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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那些鲜为人知的往事(中)

内容摘要:茶马古道,那些鲜为人知的往事。

孙可望捐建茶庵寺

北盘江东岸的关岭县永宁镇,是茶马古道旧道的必经之地。因具有扼控北盘江天险的作用,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元至元十六年(1279年)始置达安州,后改名永宁州,隶普定府,1913年更名关岭县,治所迁至关岭。永宁州与位于北盘江西岸的晴隆县,一东一西,隔江相望,遥相对应,均为茶马古道上的锁钥位置。

作为茶马古道的主干道,自盘江铁索桥建成后,东进西出的官宦商旅,不再为跨越北盘江天堑而担忧,因此也留下了许多与茶有关的传说和轶闻。

位于普安县白沙乡卡塘村境内的茶马古道保护碑。

茶马古道经过的普安县江西坡一带,是布依族同胞聚居的区域,当年还建有专门的茶庵寺。和花贡镇的茶亭、普安县城西郊的茶厅、盘州市境内的茶亭铺一样,专门为远道而来、旅途劳顿的官宦商旅提供服务。《普安县志()点校本》记载:“茶庵寺,在城东四十里。明时云贵总督孙可望建,一层五间,并捐金置庙租八石。”

这个记载,比较简略,因为时间久远,又无其他资料可查,更多的细节无从得知。

茶庵寺所在位置,为如今的茶源街道联盟村旧寨组,一条东西流向的山沟北侧,一块半坡之间的平台上。五间房舍的地基,轮廓尚存,四周的残垣断壁,依稀可辨;如今已经变成茶园的泥土里,尚有不少破碎的瓦砾。据当地村民介绍,寺庙毁于上世纪六十年代,里面供奉的神像及拆卸下来的建材,均被附近村民搬走,散落四方。蜿蜒曲折的茶马古道,即从茶庵寺旁边经过。

作为明末农民起义军大西军统领的孙可望,何以会在这个地方,捐资修建寺庙而且取名茶庵寺?

据《兴义府志》记载:“旋(李)定国至安龙迎王(朱由榔),(白)文选以王归之,定国为吴贞毓等十八人建庙于马场,勒碑大书曰‘十八先生成仁处’,而与文选共奉王入云南……顺治十四年,王送(孙)可望妻孥还黔,可望遂举兵攻王,与(李)定国战于(曲靖)三岔河,败还,乃赴长沙,降于我大清。”

清顺治九年(1652年),李定国在云南发动大规模的反清斗争,统兵进击广西、湖南、广东等地,前后败敌数十万。部将刘文秀出兵四川,克复了川南部分州县。

此时,桂王中的官僚马吉祥等人,挑拨李定国和孙可望的关系。孙可望以李定国不服约束、擅迎永历帝入云南为由,遂留冯双礼等驻守贵阳,亲率步骑十余万入滇攻打李定国。兵至曲靖三岔河,白文选、马惟兴等部将,对孙可望背信弃义、同室操戈的做法深为不满,临阵倒戈投靠了李定国。大败而还的孙可望,率残部退至贵阳,后来投降了清军,被顺治皇帝封为义王。

相传,孙可望在从曲靖返回贵阳途中,所率残部有的逃跑,有的受伤或因病掉队。到了普安境内,又遇土匪打劫,与贴身侍卫走散,最后孤身一人,在一处井边昏倒。

孙可望当时的狼狈情形,清人徐鼒的《小腆纪年附考》卷第十九这样写道:“可望逃至贵州,从骑十余人。命冯双礼守威清要隘,约曰:追至,则发三炮。文秀追至普安,尚迟疑不敢进。双礼欲可望逃,劫其辎重,乃发炮以绐之。可望遽挈妻子出城,辎重妇女悉被掠。”清人屈大均在《安龙逸史》里更是说他“自交水(曲靖)败走,从行止二三骑,昼夜兼行至普安,人马困馁。”

众叛亲离、穷途末路的孙可望,由此可见一斑。这也为他最终选择降清、以保全性命,埋下了伏笔。

好在这个水井,正好位于《徐霞客游记》所记的“茅庵”附近。当时,庵主到井里取水,发现了他,便将他救回,饮以茶水,治以药物,施以饭食,悉心照料。不久之后,病情痊愈,孙可望这才捡回一条老命,潜回贵阳。

受到顺治皇帝“宠幸”的孙可望,想起在普安的“茅庵”里得救的经过,感恩戴德之意顿生,便派人带了金银,来到普安,在“茅庵”原址大兴土木,将其扩修改建为一座寺庙,并取名“茶庵寺”。还购置了年收八石租谷的庙田,作为寺里的养膳费用。如今的当地村民,仍称茶庵寺附近的那些田土为“纳谬”,即庙田的意思。

以茶字命名的寺庙不多。在此之外,还有广东江门也有一座,此寺之得名,源于唐朝天文学家、僧人一行,云游岭南一带时,在当地结茅庐居住,种茶度日,后来这个茅庵被扩建为茶庵寺。而孙可望之所以沿用此名,可能源于当时奄奄一息、命悬一线的他,喝到庵主奉上的热茶后,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因为那碗热茶,不仅生津解渴,还发挥了巨大的药用价值,救了他的命。

非常巧合的是,当年的茶庵寺所在位置,不仅是黔西南茶叶的核心产区,而且还是省茶叶协会确定的贵州绿茶永久首采地茶神谷所在的位置。

多年以前,我写过一篇《寻找孙可望墓碑》的文章,大意是上世纪四十年代初,普安县楼下镇的几位小学老师,在那皂组平整屋基修建校舍时,发现一块墓碑,上写“孙可望大将军之墓”。因大家都学识不多,又无资料可查,不知孙可望为何许人,因此没有放在心上。半个多世纪以后,我辗转得到这个消息,便跑到那皂组去探听究竟。村民们都说,是有这么回事,但当时那幢校舍的位置,被袁姓村民的房子占据了,谁也不知道那块墓碑,藏到了哪里。

在普安,关于孙可望的传说不少,还有人说他曾经在青山大营山上的寺庙里,当过和尚,只是语焉不详,缺乏更多细节。

邓子龙劝人放慢脚步

明朝年间,在晴隆县城留下“欲飞”石刻、身经百战的邓子龙,还在城东的哈马关,修建了一座亭子,取名莫忙亭,旨在劝诫人们,长途跋涉,风餐露宿,劳累辛苦,殊为不易,权且歇息一下,喝二两酒,品一盅茶,不要急于赶路。

《兴义府志》记载:“莫忙亭,在安南县南门外。《通志》云:明总兵邓子龙建。”

清雍正年间的云贵总督鄂尔泰督造并撰写桥碑碑文的南军桥,又名庚戍桥,已被洪水冲毁。摄于2002年。

邓子龙是江西丰城人,明朝名将、杰出的抗倭将领和民族英雄。他先在福建、广东等沿海一带抗击倭寇,由小校升至把总。明嘉靖十一年(1583年),缅甸十万象兵犯滇,邓子龙调任云南永昌卫参将,领兵与缅军,后升任副总兵。十年之后,邓子龙奉命回师,在晴隆驻扎两年之久。1598年,他领兵参加万历朝鲜之役,在露梁海战中战死,以身殉国。

身为一代名将,邓子龙深知军旅生涯的艰辛和困苦,更体会过人在旅途、漂泊异乡的无助与迷茫。因此在难得晴隆小住的短暂时日里,心情比较舒畅的他,认为能为南来北往的人们,提供一个安顿身心的场所,无疑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作为现代意义上的服务区,莫忙亭位于县城东南的哈马关。据《翠华晴隆》介绍,该亭为六角攒夹顶瓦木结构,共分三座,中为主亭,东南两向为辅亭,东亭名“遮日”,南亭曰“避雨”。亭中随时备有茶酒膳食,供应过往官宦商旅。尤其是自东向西,前往云南方向的行人,过了永宁,渡过北盘江天堑后,步步爬坡,大半天时间过去,跋涉到哈马关时,无论如何年富力强、身强体壮,都难免精疲力尽、饥渴难奈,需要休息,补充能量,调整状态。为此,邓子龙还特意撰写了一副意韵深远的对联,悬挂在莫忙亭上。上联曰“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喝一杯茶去”,下联为“因公苦,因私苦,苦中作乐,再上四两酒来。”以此劝诫人们,不要为名利所累,要学会放下、懂得休息,不要过度操劳,伤害了身体,最终得不偿失。

邓子龙在写了这副对联的同时,还将城北天马山上一处比较平缓、常有路人歇息的岩石,命名为“等着”台。这样,便有了“欲飞”“莫忙”“等着”的趣话,一直流传至今。

关于莫忙亭上的对联,流传甚广。许多茶文化书籍,都有引用,但不同版本的个别字词,略有改动。但有人又说,并非邓子龙所作,而是苏东坡的原创;还有一种说法认为,源于古时四川成都一家茶酒商铺。

如果说,当年生活在冷兵器时代的人们,因公因私、为名为利,已经算忙够累的话,那么快节奏、高压力环境下的现代人,更应该抽空坐下来,品一盅茶、喝二两酒,放松身心,给灵魂寻找一个安放之处,抛却忙碌浮躁的心态,像一杯茶水那样,慢慢地静置沉淀一下,把生命里那些多余的、属于尘埃和渣滓的废物,清除和倾倒出去,以顺应自然,实现自我状态的天人合一。

莫忙亭里的茶酒故事,距今已有四百多年。说明早在明朝中期,饮茶和喝酒一样,已经成为黔西南这块土地上的人们,日常生活的重要内容。

徐霞客的神来之笔

据明万历《贵州通志》记载,明万历年间,盘江渡曾经修建过桥梁,十年后毁弃。“盘江桥,(安南)城东三十里,为滇贵通津,巡抚严清舒、应龙,巡抚傅顺孙、毛在先后协谋,于万历十年建木桥,上复以屋,未及十年而坏,今仍用舟渡。”

已被淹没在马马崖电站库区、抗日战争期间美军援建、茶马古道必经的盘江渡钢架桥,其前身为建成于明崇祯三年(1630年)的盘江铁索桥。 摄于2003年 记者 邢贵龙 摄

直到明末崇祯年间,才有了铁索桥。

《徐霞客游记》里,作者从铁索桥上过了北盘江,在从晴隆前往盘州的途中,多次提及“茶庵”“茅庵”。

作者在进入晴隆县城之前,这样写道:“则北度而矗者,其峰甚高,是为广山。其上李芳先新结浮屠,为文曲星,盖安南城东最高之巅也。又西二里为茶庵……下洞,由旧路三里,出茶庵……”

翻译一下这段话,意思是北面可见一座高高耸立的山峰,名为广山。安普游击将军李芳先,刚刚在上面新建了一座寺庙,名为文曲星,算是安南城东面最高的地方了。这时向西行走里,便到了茶庵……从洞中出来,原路返回,行约三里许,离开茶庵……徐霞客笔下的这个茶庵,是不是邓子龙修建的莫忙亭?不得而知。但从时间、位置和功能来看,应该就是。当时离莫忙亭落成,刚刚过去四十多年,莫忙亭应该不致被毁掉,只是可能已经改名茶庵,也可能在徐霞客看来,那就是一个茶庵。位置呢?都位于城东二里许,即现在的哈马关附近,属于从江边攀爬上来终于可以长舒一口大气、稍事休息的地方。功能就自不消说了,因此这个茶庵,应该就是莫忙亭。

徐霞客出了晴隆县城,过了“土人呼为老鸦关”的丫口,“西向直下一里,有茶庵跨路隅……庵下崖环峡仄,极倾陷之势。又曲折下半里,泉益溢道。肖穹碑,题曰‘甘泉胜迹’。其旁旧亦有亭,已废,而遗址丰碑尚在,言嘉靖间有僧施茶膳众……”

《兴义府志》也说:“涌泉寺,在南门外。《安南志》云:涌泉寺在城南里许鸦关山腰,明沐国公建。僧广凤置寺田,建茶亭三楹,施茶粥。寺下即饮马池……寿佛寺,在南门外。《安南志》云:寿佛寺,康熙四十九年建,在南门外,有茶亭,以憩行人,有碑。”

明末松江训导杨彝有诗赞曰:“石乳渊澄溅齿香,洞门深护翠琳琅……试茶取水阴崖底,坐爱将军大树凉。”

这里的茶亭、茶庵和涌泉寺,所处位置,在如今的二十四道与320国道之间的半坡上。当年的茶马古道,出晴隆县城,过老鸦关后,便急转直下,沿着陡峭的山势,左弯右拐、折叠而下。下到半山,路旁有泉水叮咚,且水质甘美,人们便在那里修建了茶亭和寺庙,以供歇宿休憩之用。应该说,这里的茶亭和寺庙应为一体,即茶亭兼具寺庙的作用,或寺庙兼具茶亭的功能。从志书的记载不难看出,最早从明洪武年间沐英奉命镇守云南开始,一直到清朝康熙年间,一直有人不断维修增建,为的就是能够最大限度地,解决南来北往的官宦商旅,行旅途中的吃喝问题。

僧广凤何许人也?暂时无法查考。但能够捐金置寺田,至少家道十分殷实,不缺钱花,且素有善心。茶庵也好,茶亭也好,建成以后,需要有人管理,需要购买茶叶茶具等相关物资的银两。这些银两从何而来?除了销售收入,还要有寺田作为恒产,即购买一些良田,作为寺庙的资产,出租给人耕种,收入的田租,用以维持寺庙的运转。

时移世易,屡建屡毁的茶亭、茶庵和涌泉寺,早已被历史的烟尘所淹没,不见踪影。但史料上的文字,却将其永久地保留了下来,使人们能够管中窥豹,看到一些与茶有关的印迹。

位于普安县茶源街道联盟村旧寨组的茶庵寺遗址。

过了沙子岭,跨过江西坡河,在向普安方向进发途中,徐霞客写道:“度桥复西北上岭,是为江西坡,以岭在溪之西也。路从夹冈中透壁盘旋而上……一里,得茅庵,在坡之半。”

这个“茅庵”,应该就是孙可望捐建的茶庵寺前身。从时间上看,徐霞客旅行在前,孙可望建茶庵寺在后,在还没有改造成茶庵寺之前,尚为“茅庵”非常合符当时的实际。

“得茅庵”一说,很有意思,作者千里迢迢,一路走来,所见所闻,千姿百态,什么世面都应该见过。为何一个小小的茅庵,却要写进日记?不难想象,当时正值夏季,河谷气候炎热,道路崎岖坎坷,又是从下向上攀沿,正在又累又渴之际,一个有茶有水的草屋,出现在面前,那种久旱逢甘霖的心情,自然跃然笔尖。

徐霞客没有写到位于普安县城西郊的茶厅,估计是没有在那里打住的缘故。据《普安县志()点校本》记载:“茶厅丫口,在城西南五里,为入滇旧道。两山峙立,路通一线。”这个地方,背靠普安的祖峰九龙山,明时始建玄天观于山顶,毁于流寇后,改建于山麓大道北侧,名为九峰寺。

这个记载再次说明,当年的茶马古道,不仅具有茶马互市的功能,沿途设置的众多为往来官宦商旅,提供茶水、饮食、住宿等服务的驿站,一直演绎着缤纷的茶事。

《现代汉语词典》对厅的解释是:“聚会或招待客人用的房间。”亭呢,则是“盖在路旁或花园里,供人休息用的建筑物,面积较小,大多只有顶,没有墙。”也就是说,厅比较复杂,造价较高,亭相对简单,但至少可以遮风避雨。这么看来,这个茶厅不仅规模不小,而且功能齐全,比茶亭更加规范,在服务上至少和茶庵差不多。

无论是厅还是亭,也无论是单纯的茶庵,还是兼具寺庙性质,都说明在当年的茶马古道上,往来行人无须为喝茶饮水担心。

进入今天的盘州以后,徐霞客还爬上赵关旁边的丹霞山,在护国寺游览并小住。该寺住持影修和尚,对他热情款待,十分投缘。“既而其师影修至,遂憩余阁中,而饮以茶蔬……影修屡设茶……饭后辞影修,影修送余以茶酱。粤西无酱,贵州间有之而甚贵,以盐少故。而是山始有酱食。”

徐霞客离开丹霞山,影修和尚敬重和欣赏他,送了他一些茶酱。有人认为,茶酱是以茶为原料制作的一种调料,但我以为不应如此理解,这里的茶酱,应该是茶和酱两样东西。徐霞客人在旅途,晓行夜住,有一点茶和酱带在身边,可以解决渴乏之困和缺少菜肴之苦。他自己也解释得很清楚,粤西无酱,贵州有酱,可是贵州却因为少盐而使酱的价格非常昂贵。他没有对茶进行解释,原因是相对酱而言,茶在当地有出产、甚至盛产,因此比较普通而且便宜,容易得到,也就不必细说。

这些茶庵、茶亭和寺庙使用的茶,究竟是从外面购买,还是当地生产?不得而知。但可以想见,在经历了上世纪五十到七十年代的过度砍伐和开垦之后,到了八十年代,沙子岭和江西坡境内,尚有十数万株古茶树,回溯到原生态环境基本未被破坏的明清时期,想必经济并不宽余的人们,绝不会舍近求远、舍本逐末,去外地购买,所用茶叶,应该为就近就地采取。乾隆《安南县志》把茶列入为数不多的“输出”物品,也充分证明了早在明清时期,黔西南境内、特别是晴隆和普安两地,茶叶生产已经非常普及。

身为我国历史上著名的大旅行家,徐霞客在途经黔西南北境的过程中,不仅每天都有茶喝,没有受到亏待,而且我们相信,他喝到的那些茶叶,应该都是当地出产、处于野生状态的古树茶。

让人感到玄妙和巧合的是,普安和晴隆两地,作为黔西南、甚至作为贵州省的茶叶产业大县,并不是无中生有、空穴来风,而是在很早以前,就有了坚实和深厚的基础,历史相当悠久,禀赋特别厚重,不然,两地就不至于留下如此之多带有茶字的历史遗迹。

《普安县志()点校本》的又一记述写道:“其可资生者,如地瓜坡、江西坡之茶,亦农民衣食之源也。按:茶,亦种者甚少,又不讲求焙制之法,故皆未发达也。”也是一个有力的补充,尽管“皆未发达”,毕竟已经成为“农民衣食之源”,既是衣食之源,其在生活中的份量,当不可小视。

二十四道拐助力黔茶出口

1926年7月1日,贵州省路政局成立。路政局最紧迫的任务,就是组织力量,沿滇黔古道,勘测设计并修建贵阳至昆明的公路。

图中右侧不远,即晴隆县城西出口的老鸦关。茶马古道就从近处的观景台与二十四道拐之间的山沟里,折叠而下。当年的茶亭、茶庵和涌泉寺等遗址,就在半山腰上。邢贵龙 摄

抗战爆发前夕,途经安顺、晴隆、盘州抵达昆明的滇黔公路毛路,基本贯通。随着缓慢行驶的木炭车,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公路上,现代交通运输的大门,徐徐开启。历经千百年风雨的茶马古道,慢慢退出历史舞台,退隐到人们的视线背后。冬去春来、年复一年,踏着铃声的节奏,迎着无常的风雨,流着辛劳的汗水,跋涉在古道上的马帮,还有肩挑背驮,汗流浃背地行进在石阶上的身影,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遥远和模糊。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截断了我国连接越南海防的国际交通线,接着又侵入越南,滇越公路也被占领,大量的海外援华物资,只能通过滇缅公路进入昆明,再通过滇黔公路,运送到战争前线和陪都重庆。同时,国内急需出口的一些特殊商品,也只能通过滇黔公路,送到昆明,再借助滇缅公路和驼峰航线,运往国外。

然而,通车不久的滇黔公路,标准极低,路面狭窄、弯急坡陡,又经常塌方,通行困难。为此,作为同盟国,美国派遣1880工兵营,进驻滇黔公路沿线,帮助维修改造,提升通行能力。如今,在盘江桥和在抗战中具有标志性意义的二十四道拐等路段,仍部分保留着美军工兵留下的遗迹。

资料显示,1939年7月至1942年7月,通过滇缅公路和滇黔公路运输的军需及其它物资,共计四十五万余吨。这些物资,以从海外进来的援华物资为主,也包括国内出口的特殊商品。在这些特殊商品中,就包括属于传统和大宗商品的茶叶。

随着战争进入相持阶段,我国传统的茶叶出口,也受到了重重阻扰。为了保证持久抗战并创造条件进行,国民政府意识到对西部地区进行开发,并建立可靠的政治、经济、军事战略基地,是必须而且迫切的当务之急。为了扩大茶叶种植面积,改进制作技术,增加产量,选派了王淘、张天福等茶学专家,深入西南地区考察,创建了四川、西康、云南、贵州、广西等战时经济茶区,发展茶叶生产,出口国外换取所需的战略物资。

1940年4月,中央实验茶场在贵州省湄潭县正式挂牌成立。茶场成立后,立即在象山开垦土地,规模化种植示范茶园,还建立了桐子坡茶树品种园。到1946年,产能达到三万斤左右,品种有“湄红”“湄绿”“湄潭龙井”等,多数用于出口创汇。据统计,1943年至1945年,经过二十四道拐运送到昆明,然后通过滇缅公路和驼峰航线,出口盟国的军工急需特种矿产有钨、锡、汞等;还有茶叶、桐油、猪鬃,其中茶叶七千三百公担,包括产自湄潭及贵州其它地区的茶叶。

不知这是历史的巧合,还是历史的必然,曾经的茶马古道,在时间推进到1940年代的当口,又以另外的运输方式,承担了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茶马互市”的使命和责任。

(责任编辑 文国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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