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梦八
坡 道
· 上坡表示前途开展。
· 下坡表示运势转坏。
道 路
象征你的心路历程。
· 如果梦见道路宽广笔直,振不你现在心情愉快。
· 如果梦见道路狭窄曲折,路旁有障碍,表示你有心结无法解开。
· 梦见转角表示事情有转机,可能由不平常之事发生。
· 梦到十字路口表示须考虑反方向的做法。
· 梦见岔路表示偏离了本道。· 梦到路的尽头表示有苦难或令人不平不满之事。
· 梦见下坡路表示须重新检讨行事方向,不可自暴自弃。
· 梦到荆棘、泥宁之路意味着不如意,凡事乃有待努力。
· 梦见四通八达之路是吉兆,成功之象。
隧 道
女性性器官的象征,男生常会做这种梦。
· 梦见身处隧道中而感到害怕,表示你觉得是罪恶的,想逃避它。
· 女生做这种梦的话表示害怕怀孕。
· 梦见穿越隧道表示对性憧憬。
· 梦见挖隧道表示潜意识中你对性的渴望,或是暗示秘密会被泄露。桥桥
代表的是山谷或河川的分界,连接两方的桥,表示原本处于对立状态的两件事情将圆满解决。
· 如果梦境中过不了桥,表示本身太执着于过去的自我状态(停滞、胆小)。
· 如果过桥表示人生由转变或将被迫做下决定。
· 断桥表示有突发性灾害、争执或子孙有疾病。
· 造桥表示开创新局,有所成就,愿望会达成。
· 梦到在海上之桥,心神蜕变的时刻来临。
· 梦到在桥上叫人,获得胜利,有人响应更佳。
· 如果在桥上遇人,此人将关系你未来发展之掌握。
岛
梦见孤岛将有好事发生。
· 如果岛上绿树成林,生意盎然,表示你的愿望将可实现。
森 林
黑暗幽深的森林是神圣场所的象征。
· 梦见穿越森林前进,表示将失去重要的东西。当你失去处子之身时会做这种梦。
· 梦见在森林里迷路,表示你的心态由少女转为女人。
宇 宙
与前世记忆有关的梦。
野地
梦走进野地、灌木丛,表示你抛开你现在的心态或生活,进入了这样一个状态,在这个状态里,什么事都是可能的,自己必须做出选择。如果是这样,你的潜意识在召唤你进入一个发展的新阶段。
野地如果很荒凉,象征着你的情感生活很孤寂。
两条道路
梦中强调两条道路的梦大多和选择有关。
如果在做梦前的白天你正面临选择,你更可以确信你梦中的两条道路正代表着这两种选择。
有个梦者在求职的时候,正在两个公司之间选择,犹豫不决。晚上他梦见:“我和另一个人一起走进一条小巷,前边有二条路,一条向左,一条向右。我们先进了左边的路。在这条路左边,有一个小屋,样子有些像个洞窟,小屋的门是绿色石的,上面好像还雕了一些困案。”(让我联想到印章上的雕刻)我拉开门,里面光线很暗。我感觉这个地方好像来过一次。像个洞。洞里左壁上有两个力士的雕像,好像佛教石窟中的雕像。像的后面有个窗,透进一些光亮。我想,比上次来亮了些。
“回到这个屋子(洞外边)沿着路往前走,前边的路又分成二条,右边的路通向一间小屋。我知道这小屋里有一个人,长么很像少年时的我。左边的路不知道向哪里。”
“这时我和那个人回过头来,转向了后面,也就是第一个路口右边的路,有一个老者从那里走出来迎接我们。我有一点遗憾,不知道那条我没有走的路通向哪里?”
“梦中和我在一起的人,先是像A公司中的一个朋友,后是像日公司的另一个朋友。A 、B两公司正是我选择不定的那两个公司。我现在正在A公司工作,而较大的日公司又一个机会让我进入。”
经过分析梦,这个梦中,一开始就提出了他有“两条道路”可走,然后先让他看一看在A公司的现状和前景。如同一个小屋,洞窟,绿色玉门样子像一个印章,代表在A公司梦者有一定权力。两力士像代表梦者和那个朋友都必须十分努力工作,而后会有一些光明。
再向前的两个路是在A公司发展的两个可能的方向。转回来走向的地方是日公司,特征是在转向后,身边的人变成像B公司的朋友。接他俩的老人的特征很像日公司老板。
由此可见,梦者虽对离开A公司感到遗憾,仍旧是“转向”了B公司。
寺庙
男人梦见寺庙,国家要发生。女人梦见庙宇,丈夫家的人会四分五裂。病人梦见寺庙,病情会加重。梦见进入寺庙,一切努力都会化为泡影。孕妇梦见进入庙宇,胎儿会有问题。商人梦见进入寺庙,生意会大亏损。梦见别人进了寺庙,一切困难都会过去。梦见妻子进了庙宇,夫妻生活和谐、幸福。梦见敌人跨入庙门,自己能降服他们。
铁路
男人梦见铁路,要去长途旅行。已婚女人梦见铁路,会与丈夫分离。未婚女子梦见铁路,会嫁到遥远的城镇去。囚犯梦见过铁路,会转到别的监狱去。梦见过铁路,危险要降临。梦见修筑铁路,是祥兆,权力会更大。士兵梦见铁路,是凶兆,会遇到敌人的突然袭击。军官梦见参加修筑铁路,是吉兆,能战胜敌人。
断头台
男人梦见上断头台,会声誉鹊起。已婚女人梦见绞架,夫妻恩爱白头偕老。但是已婚男子梦见妻子上断头台,是不祥之兆,发愁和灾难会降临。梦见朋友上绞架,灾祸会来自敌人。但是梦见敌人上断头台,危难时刻会有很多朋友。梦见把妻子或朋友从绞架上解救下来,不幸的日子能得到神的帮助。囚犯梦见上断头台,很快会出狱。但是病人梦见上绞架,会长期卧床不起,人命危浅。
港口
梦见港口,生意会出现空前的兴旺,由于出国访问会扬名天下。梦见自己的船进了水,快要沉入海底时,突然到达了码头,是祥瑞,在灾难中会得到陌生朋友的帮助。梦见离开港口,是与世长辞的先兆,或所在地要发生变革。
剧院
梦见剧院,困难纷至沓来。女人梦见剧院,能独立自主,不依靠丈夫或保护人。男人梦见看话剧,会增加额外的开支。女人梦见看话剧,会受到侮辱。梦见和朋友一块儿去看话剧,会身强体壮。梦见和妻子一块儿去看话剧,夫妻生活和谐、幸福。商人梦见和朋友一起去看话剧,生意会兴旺。热恋中的女子梦见和恋人去看话剧,两人很快要见面。
阴间
可能象征绝望,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找心理医生咨询,缓解一些心理压力。
有时,梦见到阴间也可有好的一面,它象征着为了你人格更完善,旧的你“必须死掉”。要确切地了角这个梦的意义,要看你在阴间的遭遇。如果你在那里见到了光亮,那么这是较好的象征,象征你的意识能发现你的潜意识。
老年人梦见阴间,有时是出于对死亡的担。在醒来后,老人还可能会为这个梦担心,因为他们往往有迷信的想法,觉得自己真的去了一次阴间。如果一位老人讲到这类梦,一般应加以安慰,向他们说明这梦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阴间还代表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如果梦见在阴间见到一个已死的亲友,这代表代回忆起了他,或者代表你的一种旧的情感或习惯的复活。
梦见许多穿着华贵服装的人聚集在一起,未婚者将会喜结良缘。
梦到穿脏衣服的人聚集在一起,做梦人的亲属会有人与世长辞。
梦见僧侣念经是死亡的暗示。
· 梦到自己出家表示重生或疾病可好转。
· 遇高僧说教,表示将开拓人生大道。
现实生活中想发挥自己的能力但受到阻挠。梦到这个梦时还要注意工作上可能将会惹麻烦。
梦见婀娜多姿、婷婷玉立的,是祥瑞。姑娘梦见少女,会迟迟嫁不出去。已婚女子梦见少女,是不祥之兆,丈夫会拒绝收入来源。
过桥 | 沈金生
来源:【嘉兴日报-嘉兴在线】
儿时的木桥 沈雪明 画
江南水乡,河道纵横,横卧在清水之上的石拱桥石板桥,桥上行人熙熙,桥下棹橹声声。过桥时站在桥顶,俯看船来船往,倾听水声橹音和船歌,美好而惬意。
我因为小时候曾经走过那些简陋的木桥、坍塌的石桥,所以对过桥还有特别的记忆。
过去,交通并不发达,一座座木桥连接了小河两岸的土路、村庄和人家。简陋的木桥,桥柱只是几根不算粗壮的木头,支撑着桥面的横梁,横梁上铺一些残破发霉的木板或者干脆是几根木条木棍树枝,成了宽不过两米的过人桥面。没有栏杆,没有扶手,木板间的空隙可以伸进一只小脚,向下一望就像是在水上走着。如果对面来个人,得侧着身、双脚直跨才能让过,过桥的人用力大一点,这桥变成了一座不折不扣的“颠桥”。
湿滑的天气或者雨天,发霉破残的桥面与雨水、脚底的烂泥相互作用,如泥鳅入油缸,更加滑。此时过桥,即使是下着雨也不能撑伞,那一阵被伞兜着的微风会把人拉下木桥拉进河里。
小时候去外婆家、姑妈家、姨妈家都要走木桥,王家木桥、周家木桥和张家木桥,摇摇晃晃,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弱小的我每每在过桥时需要大人背着,或者在他们的搀扶下才能过去。
最羡慕那些过桥如履平地的人,光着脚,也步步平稳矫健,那些穿着草鞋披着蓑衣挑着担子的男人更是厉害,晃动的木桥与肩上的担子合上了拍子,颠着晃着,享受着!
稍大一点的我,虽然可以让父母背着或牵着,但不知怎么,即使害怕,也总是固执地要自己过去。
此刻,母亲的叮嘱只有一句话:“眼睛不要看脚下,要看前面。”于是,我便大气不出,眼睛向前,斜侧身子移动脚步,把全身所有的力量都用在脚尖上,恨不能把脚趾变成钉子,钉稳自己。
在木桥上移动的我,害怕得恨不能走到中途不再向前或者回去,紧张得双腿发软,恨不能俯下身子爬过去,还忍不住要去瞟一眼脚下的流水,但我终究没有放弃。
每次过桥后我总不忘回头去看看:这是我刚才走过的?接着又想,回家还得再来一回。于是母亲的话“眼睛不要看脚下,要看前面”又响起,桥两头还是父母信任的鼓励目光。
现在,木桥没了,父母也已远行,过桥不再紧张,只是多了些过桥的梦:走到一半,桥断了,踏上桥阶,桥晃了,原来窄小的河流一下子变宽了,原本波澜不惊的水面突然浪卷漩涡,本来不高的桥面突然面临深渊。情急间,桥两头父母信任的目光托住了我。
醒来时想起了母亲那“眼睛不要看脚下,要看前面”的叮嘱,这叮嘱让我走过了一座座各式的桥,走到了现在,走向了明天,并在桥上欣赏水声、橹音、船歌和前面的无限风景。
(作者系桐乡小学教师)
本文来自【嘉兴日报-嘉兴在线】,仅代表作者观点。全国党媒信息公共平台提供信息发布传播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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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岁华裔作家聂华苓:我还住在爱荷华,我很好
又见聂华苓 又见爱荷华
根在大陆,干在台湾,枝叶在爱荷华——拥有“三生三世”的美籍华裔作家聂华苓,疫情之下还好吗?2022年夏天,聂华苓创办的爱荷华国际写作计划(IWP)迎来新一批客人,中国作家春树、七堇年数次上门拜访,并以文字定格这珍贵的相遇。从抗战、冷战到“疫战”,走过近一个世纪,98岁的聂华苓依然豪爽通透,依然在向年轻作家们传递着文学的精神与力量。
以下为聂华苓口述、其女儿王晓蓝记录的在美“山居”生活近况,以及春树、七堇年两位作家记录的2022年拜访聂华苓的爱荷华之旅。
聂华苓与参加2022年爱荷华国际协作计划的华语作家春树、七堇年、朱和之(前排从左至右)合影。后排为王晓蓝(左)和国际协作计划工作人员娜塔莎。(受访者供图/《中国新闻》报发)
聂华苓:巧克力让我想起在武汉度过的童年
我还住在爱荷华城山上的“安寓”,鹿也仍然来到山后。女儿王晓蓝常常从东部回来,里里外外的事情都靠她料理。蓝蓝在这里,我就睡得好,吃得好。她离开的时候会为我做许多食物,放在冰箱里。
家里24小时有几个人轮流照料。每天,照料我的苏珊开车带我去田野里逛,冬天也是这样,让我感到不总是被困在家里。有时候会去农家买些蛋、火腿、肉之类的东西,天气热了也会去吃冰淇淋。
我尤其喜欢巧克力冰淇淋。巧克力让我想起小时候在武汉,和大弟弟华楙拿到零用钱,我们从住的日租界走到法租界,得走大半个小时,两个人的钱凑起来去买巧克力吃,然后再走回家。我到现在还喜欢巧克力,家里总是准备着巧克力,出去兜风身上还会带几块。
我现在不写了,但是我还在读一些杂志和书。2021年台湾时报出版社出版了完整的《桑青与桃红》珍藏版,2022年初北京出版了从英文翻译成中文的《沈从文评传》。有多少人到我这年龄还在出版?我已经98岁了,我虽然容易累,但还能支撑。有这种生活和照料,我很好。
与传奇相遇
文/春树(作家、诗人,著有小说《北京娃娃》《乳牙》等)
2022年,我被邀请参加夏季的爱荷华国际写作计划。在聂华苓女儿王晓蓝的安排下,8月28日下午,我们几个参加IWP的华语作家来到传说中的“红楼”,聂华苓的寓所。我拿出从机场买的一瓶红酒,聂老师说,开了吧!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她会留到晚上再喝。于是,我们一人倒了一小杯酒。
聂老师一遍遍问我们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为什么在这里。我们就一遍遍回答。她让我们把名字写在纸上,以防忘记。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我们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在这里?当然是因为您!
为什么因为我呀?聂老师笑容可掬,好奇地看着我。
因为您的IWP呀!我说。没有您创办IWP,我怎么会在这里?
好,好!聂老师更高兴了,说希望你在这里开心。
那天回去,朱和之说他哭了一场,因看到聂老师的记忆已大不如前,让他想起他的老师。我安慰他,这是正常的,聂老师并没有失去她的豪爽和热情通透的个性。
当晚放映电影,IWP工作人员娜塔莎选择了《三生三世聂华苓》。电影里许多情节我在她的自传里读到过,在大银幕上看到,还是非常震动。一个人的简历可以几句话短短写完:聂华苓,1925年生于武汉,湖北应山人;1949年到台湾《自由中国》半月刊任编辑,直到1960年停刊;1964年赴美定居;1967年创办国际写作计划,被誉为“世界文学组织之母”……但是,她的胸怀、向住,在历史中的喜怒哀乐,只能用文学和艺术的方法来展现,需要另一个有共同心境的人来聆听、阅读。
再次去聂老师家做客时,晓蓝老师拿出一本2022年由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出版的《沈从文评传》。沈从文是聂华苓最喜欢的作家之一,这本书于50年前用英文写就,中文版增补了一些内容。书中写到,1980年4月,聂华苓和丈夫到北京,看到沈从文后,她跑过去不断地叫着:“沈先生,沈先生,没想到,没想到!”
十月底,爱荷华进入金秋。晓蓝老师给她的“王叔叔”——诗人痖弦打电话。痖弦是最早一批参加写作计划的华人作家。聂华苓在《三辈子》里写道:“痖弦的诗悲凉透着诙谐,跌宕起伏,呼应成趣,极富戏剧性。他朗诵诗,声音醇厚,荡气回肠。耳边仍然回荡着他朗诵的《红玉米》……”
电话一接通,痖弦的声音宏亮又放松。我是那么兴奋,我想让痖弦知道,我对他是多么喜爱。我们聊起他和洛夫、张默办的诗刊《创世纪》,还有闻一多和艾青。我问他,您有什么喜欢的同代诗人吗?痖弦说他有个河南老乡写得不错,叫苏金伞,然后在电话里念起了苏的诗。
聂老师拿过电话,说:你猜猜我是谁?
痖弦说:你的声音听着很熟悉。
聂老师:你猜我是谁?
痖弦:你的声音比你年龄要老。
聂老师:我是华苓。
痖弦:你是我的恩人啊!
七姨(聂华苓的小妹)拿过电话:你猜猜我是谁?
痖弦:一听我们就是同代人。同代人做的梦都是一样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梦。
几次相聚,聂老师从书里的传奇成为我们身边亲切的长辈。但传奇就是传奇,她瘦小的身躯中蕴含着无穷的能量,带给我们关怀和爱。
琥珀时刻
文/七堇年(作家,著有小说《大地之灯》《平生欢》等)
“我们去看看老爹吧!”晓蓝老师一时兴起,我们一口答应,如同一场临时的郊游。爱荷华的十月,秋阳如金色琥珀,凝固着落叶、玉米田、草地,宁静的屋顶。墓园坐落在一座山丘上,柔和的草地间站立着高大的枫杨,枝叶在风中摇晃,小径迷宫般彼此缠绕。晓蓝老师靠边停车。我们下来步行,缓缓走过一些陌生的名字。
“到了,就是这里。”晓蓝老师在一座圆形的墓碑前停下脚步。黑色大理石背后,墓志铭是“I can't move mountains. But I can make light.”——Paul ENGLE(“我不能移山,却能造光。”——保罗·安格尔)。我们久久站在这墓石前,在黄昏里聊起往事喜乐,忧憾纷扬,眼睛都湿了。“妈妈已经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了”,晓蓝老师说着,目光落向左下角的铭文——“HUALING NIEH 1925-”。
就在几个时辰前的中午,聂华苓先生打完流感疫苗回到家,精神很好,吃了一小碗香软的牛肉面。我们来探望她,围坐一桌,喝茶,聊天,给远在加拿大的痖弦先生通电话。“那时候好啊,梦都是有颜色的。”诗人出口成章。我忽然想到:在这张餐桌周围,曾有多少作家聚集;多少淋漓的畅谈,在身后这间客厅里发生。窗外高大的橡木与枫树是50年前聂先生与保罗一起亲手植下的,如今已亭亭如盖。半个世纪以来,世界文学的流动盛宴在这客厅与院落间开枝散叶,生长繁荣。
三个月里,我每日清晨下楼,过桥,踏过河面的轻雾,去图书馆写作;下午阅读,健身;傍晚去练琴。沿着河边散步,一次次偶遇野鹿;正在训练的划艇队,柳叶刀一般剖开河面。一窗月光盈了又亏,两岸林草渐染红黄。在这场世纪级疫情末尾,一片混沌与茫然中,如此文学式的日子显得奢侈而珍贵。
临别前一天,晓蓝老师找到我,说,“带你去个地方散散心吧。下午两点半,来接你”。那日大晴,我们穿行在大地间,阳光慷慨而粗犷,玉米田已收割完毕,像电影的最后一幕空镜。听晓蓝老师聊起往事斑斓,纽约、新英格兰、得州……仿佛走进了《说吧,记忆》的现场。
下车时,我赫然发现这是“化石峡谷”,三个月前刚来的时候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没想到最后一天见到了。暖风中,黄叶卷扬,金色豪雨般落下;湖面宽阔,如詹姆斯·索特形容的那样:像发亮的石板。晓蓝老师说,这是从前全家常来度周末的地方。她望着粼粼波光,说,“知道吗,当年就是在这里,老爹和妈妈一起在湖上坐着船,起了念头:不如把国际写作计划做起来吧!”
时间折叠了:一个世界文学的现象级场域诞生。有那么一刻,我意识到,这世界仍然需要文学,因为它是人类最古老的琥珀。只有在文学中,人类的时刻,记忆、想象、叙事,才能凝结;一切季节,所有的路,才永不落幕。尽管我们,只是那琥珀中的小小昆虫。(完)
来源: 《中国新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