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新婚之夜,掀盖头的却不是皇帝(完结)
1
皇帝是个傻子,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而我,马上就要嫁给这个傻子,成为大昭名义上的国母。
当皇后听起来很爽,但当心智不全的傀儡皇帝的皇后,大部分人都要思量思量了。
我爹虽然马上要致仕回乡,但毕竟是当朝首辅,说不定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于是,我去求我娘,我娘作为我爹的第十三个小老婆,为难地绞了绞手上的帕子,表示会去试试。
结果,不出意料地吃了闭门羹。也是,这么多年,除了怀上我的那晚,我娘恐怕都没碰过我爹的一片衣角。
算了,我自己去求吧。
我在正院门口跪了一夜,我爹在屋内鼾声如雷。
好吧,不出所料,这么多年,我从没近过我爹周身五步,没有面子也很正常。
于是,我只能去大夫人那里试试,她虽然因为我是小娘生的从来都不待见我,但她是我最后的指望。
出乎意料,大夫人见了我,见面第一句就是:“这门亲事,是温督公定下的。”
提督温梁,司礼监秉笔太监,代天子批阅百官奏折,掌羽林禁卫城防三军,持北境驻军鱼符,人称九千岁,是痴傻的陛下背后的男人,啊不是,背后的权宦,大昭的无冕之王。
言下之意就是事不可违。我叹了口气,只能认命。
2
帝后大婚在十日后举行,我在羽林军押送,啊不,护送下,身披凤袍,头戴凤冠,十里红妆入住春和殿。
繁琐的祭祀和婚礼流程耗时足足一天,我终于在筋疲力尽之前被送入了洞房。
可过了很久,久到我快睡着了,皇帝也未踏入房内。
我第一次成亲,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正常。但周围侍女们的窃窃私语渐起,让我觉得此事反常。
正当我想偷偷掀开盖头的时候,听到门被“吱呀”推开,有脚步声渐近。
一双祥云鹤纹的皂靴停在我面前,下一刻盖头被挑落。
刺眼的烛光让我眯了下眼睛,抬头看去。
一只洁白修长的手拿着我的盖头,视线上移,手的主人眉目俊秀、神情冷淡,眉头微皱,带着隐隐的不耐烦。
我怔怔看着他,这是傻子?
他看向我,唇边勾起一个敷衍的笑:“娘娘,陛下困倦,先歇息了,您也自行安置吧。”
娘娘,他叫我娘娘?我这时才注意到,他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官袍,明显不是皇帝。
能此时出现在帝后洞房内,态度如此张扬,不用说也知道,他就是那个只手遮天的权宦——提督温梁。
我点点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你们好好伺候娘娘。”他淡淡吩咐侍女们,然后向我行礼,“臣告退。”
“督公慢走。”
3
本来婚后要向太后、太妃见礼,但先帝的后妃个个早亡,因此满宫里没有一个长辈需要见礼。
本来见礼后还要接见皇帝的嫔妃,但皇帝目前就我一个老婆,我也无人可以接见。
上岗第一天,我坐在空荡荡的春和殿内,觉得这皇后还挺好当的。
我进宫没有带贴身侍女,用的都是直殿监加派的人手。
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挂名皇后,我也不摆架子,把宫里的下人们都当同僚看待。
但大多数人只是冷眼旁观,并不与我交心,甚至不怎么与我交谈。
只一个叫风灵的丫头有点缺心眼,没几天就和我混熟了。
为了多听点皇宫八卦丰富生活,我就点了她贴身伺候。
风灵没有辜负我的期待,讲了很多宫廷秘辛。
比如,皇帝的生母苗贵妃生前宠冠后宫,可惜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孩子却天生痴傻,她疑心是有人陷害,于是疯狂展开报复行动。
在先帝的纵容下,苗贵妃复仇的怒火燃遍后宫,就连先皇后都没能护住自己六岁大的儿子,其他妃嫔的孩子更是滑胎的滑胎,夭折的夭折。
可能是上天都看不下去她的恶行,苗贵妃在弄死了所有假想敌后含恨病亡。
先帝也跟着撒手人寰,满宫里就留下一个三岁的痴傻小皇子——司马合。
司礼监扶持司马合登基,挟天子以令群臣,把持朝政,僭越皇权,至今已有十七年。
三年前,司礼监掌印太监病逝。
他的干儿子,年仅二十岁的温梁继承了权柄,维持着宦官专权的局面。
帝后大婚,是群臣和温梁博弈的结果。温梁能选择我这个失势首辅的不受宠女儿,想必是在这次斗争中获胜了。
最后,风灵无私传授了我宫内的保命秘籍——听督公的话。
我深以为然,不听话的应该都死了。
4
一连数日,我这春和殿也没有任何访客,我忍不住问风灵:“陛下他一般做什么?”
风灵一边帮我描着香囊的花样子,一边说:“陛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
“督公不管束?”我有点好奇。
“不啊,督公没说不能做的事情就都可以做。”
我心下一喜,问:“督公有说我不能做什么吗?”
风灵咬着手指头回忆了半天,老实摇头:“没有,督公只说过让我们好好伺候娘娘。”
我大喜过望:“那我们去御花园透透风。”
风灵放下手里的活,帮我换了一身出门的装束。
时值早春,御花园内惠风和畅,春花争艳,灿烂的阳光洒落在身上,我的气闷一扫而光。
刚逛了一小半,我听到有人声喧嚣,还夹杂着哭闹声。
好奇之下,我循着声音的来处走去,只见花木扶疏间,一群宫女太监围着什么人。
我走近,听到有人大哭:“呜呜呜,朕摔疼了,朕要见督公,朕要见督公,呜呜呜……”
我一僵,这就是我夫君?
随着宫人们七嘴八舌地劝慰,被围着的皇帝越哭越大声。
眼见事情无法收拾,有个侍女面色惨白地退出人群,一言不发地离开。
“啊,晴姐姐。”风灵捂嘴低呼。
“你认识她?”
风灵吸吸鼻子,颤声道:“完了,她此去禀告督公,一定就没命了。”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
“不光是她,伺候陛下不力的宫人,统统会被赐死。”风灵用袖子擦着眼泪,“除非,算了……”
5
我焦急起来:“除非什么啊,人命关天。”
“除非陛下收回成命。”风灵抽噎着,“但这怎么可能?”
我看着坐在地上哭闹不休的皇帝,他看起来二十岁左右,身量颇高,身材略胖,头较常人大一些,眼距有些宽,一望便知心智不全。
看着面色戚戚的风灵和面无人色散开等死的宫人们,我寻思着我好歹是皇后,见到皇帝哭成这样安慰几句也是应该的。
如果运气好,能救下他们就更好了。
想到这里,我吩咐风灵截住阿晴,然后抬步向皇帝走去。
我蹲下身,抽出怀中的帕子在皇帝面前摇了摇。
他停了哭泣,不明所以地看向我。
我冲他微微一笑,拢住帕子动作夸张地揉搓了一下,随即摊开,一只活灵活现的布兔子出现在我手心。
皇帝看呆了,破涕而笑:“仙女姐姐!”
我把兔子递给皇帝,又看了看他摔破的膝盖,用手轻点了一下:“我施了仙法哦,马上就不痛了。”
皇帝被转移了注意力,拿着布兔子喜滋滋地摆弄,忘记了伤口的疼痛。
见皇帝不吵着见督公,劫后余生的宫人们喜极而泣,纷纷向我拜谢:“多谢皇后娘娘救命之恩!”
6
皇帝喜欢上了我的小把戏,时不时就来春和殿寻我玩耍。他虽痴傻,性子却纯良,我并不讨厌他。
左右也无事,我便带着他春天放风筝,夏天挖莲藕,秋天摘果子,冬天烤栗子。
我们的关系突飞猛进,我唤他“阿合”,他叫我“阿姜”,在外人看来我们二人倒有几分琴瑟和鸣的味道。
我大名叫姜以宁,不知怎么,皇帝叫着“以宁”就有些口齿不清,他便自顾自叫我“阿姜”。
不知不觉间三个寒暑倏忽而过,又是一年年关将至。
我和阿合正围坐在春和殿的小火炉前埋头吃着烤红薯,突然听到有人轻轻笑起来:“陛下又躲来了春和殿,叫臣好找。”
我吓了一跳,一抬头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温梁,此时我手上、嘴角都是食物残渣,很是不雅。
我讪讪一笑,放下吃了一半的烤红薯,抽出帕子擦脸。
阿合倒是不怕,他笑嘻嘻道:“督公也来吃烤红薯么,还有几个呢。”
说着,他真的用银锹从火炉里扒拉红薯。
“不了,前朝正宴请文武百官,臣特来请陛下过去。”
阿合一听就直摇头:“我……朕不去。”
温梁也不恼,提高了一点音量:“陛下!”
阿合抖了一下,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眼圈泛红。
我怕他这模样惹温梁生气,忙附耳过去说:“回来我变戏法给你瞧。”
阿合一听就支楞起来了,换了一张笑脸。
温梁看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娘娘与陛下真是鹣鲽情深。”
我也抖了一下。
7
我事后才知道,这次除夕宫宴闹出了点事情,就此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
群臣上书称陛下大婚三年,皇后却一无所出,要求皇帝扩充后宫,绵延子嗣。
风灵一边传话一边嘟囔:“娘娘的父亲才致仕一年,这些酸儒就要送人进来争宠了?”
我爹无心仕途,我明哲保身,进宫三年,除了带孩子,啊不是,夫君,就是听督公的话了,对文官势力的倒宦大计没有半点助力。
群臣看不惯我很正常,拖到此时发难已经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叹了口气,问:“督公怎么说?”
“督公的意思是帝后关系和睦,也都年轻,子嗣这两年总会有的,所以先不纳妃。陛下也帮腔,说只要娘娘,不要旁人。”
我听了却还是愁容满面,阿合心智只有六岁,我哪里下得了这个手,再过两年我也不行的。
风灵见我唉声叹气,安慰道:“娘娘莫要忧心,不是还有督公么?”
没想到,就在这天晚上我在夜晚的寝殿中见到了一身紫色官袍的温梁。
我有些不明所以,这三年,我和他几乎不打照面,说过的话不过寥寥数语,他深夜入殿,是有什么目的?
我撑起一个微笑:“督公深夜前来,有何指教?”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我:“臣需要娘娘生下一个继承人。”
我的笑意渐渐隐去,心底窜起一股不安的凉意。
8
我浑浑噩噩被他带到床榻之上。
他挑开我的衣带,剥去裙裳,然后褪去自己的衣袍。
昏黄的烛火下,他劲瘦如猎豹的身躯一览无余,肌骨匀称、挺拔修长,并且……毫无残缺。
我闭上眼睛,心却悠悠下沉,我知道了温梁最大的秘密,明白了风灵那句话真正的含义。
一连数月,每隔三日,温梁都会在入夜后前来春和殿,然后在黎明前披挂着星光悄然离去。
阿合对我与温梁的夜会一无所知,在他六岁的心智中,一切如常。
我却陷入了无法排遣的恐慌和焦躁,每个月癸水如期而至的时候,必然会陷入巨大的失望中。
我的父亲已致仕回乡,我的丈夫痴傻无法依靠,如果我不能在温梁的耐心耗尽之前怀上“继承人”,等待我的,就只有死。
而我不知道他给我定下的时间是多久。
怀着这样巨大的恐惧和压力,我终于忍不住埋头在温梁脖颈间哭了出来。
他感觉到什么,停止了动作,迟疑着问:“很痛么?”
这是他第一次在床榻上和我说话,我哽咽了一下,摇头。
他没有继续,而是扶着我坐起来,放柔声音问:“娘娘,您怎么了?”
“对不起。”我拥着被褥,低声道歉。
他伸手拭去我眼角的泪水,然后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带着安抚的意味:“委屈娘娘了,今夜好好休息吧。”
这是温梁第一次吻我。
9
太医诊出喜脉的时候,我几乎要喜极而泣。
掌管彤史的太监推算了一下日期,标注了帝幸后的日子,把我腹中的孩子落到司马合名下。
阿合得知我怀孕后,非常开心,很认真地学习了孕期的注意事项,像个严苛的大夫一样监管我的一言一行。
我从恐惧中解脱,又陷入愧疚和自责,加上孕吐的折磨,不过半月,就瘦了一大圈。
晚上,许久不见的温梁出现在春和殿,他握着我的手,淡淡道:“娘娘不要自责,一切都是臣逼迫您的。有报应的话,臣一力承担,不会累及您。”
我却知道,自己并不全然无辜。
十七岁大婚,在他挑落我盖头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经背叛了我的丈夫。
如今,我身心都叛离了阿合,又怎么能以受制为人作借口呢?
七个多月后,腹中的孩子足月落地,是个公主。
温梁给她起名司马熙,阿合也兴奋地抱着孩子不肯撒手。
我却难掩失望,这不是温梁想要的继承人。之后,我和温梁还是要保持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而我,已然身心俱疲。
熙儿的出生堵住了前朝的悠悠之口,虽然并不是皇子,但帝后可以诞育子嗣,皇子总会有的。
熙儿出生后,温梁来春和殿的次数渐多,不是无人的半夜,而是众目睽睽的白日里。
他喜欢在处理政务的间隙过来看孩子,却不怎么抱她,只远远看着我和阿合逗弄孩子。
10
熙儿周岁后,他又久违地出现在了半夜的春和殿。
我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走过去默默解下他的外袍。
温梁握住我颤抖的手,轻轻发问:“你不愿意么?”
他居然不叫我娘娘了,我低着头:“不愿意就可以不做么?”
他沉默良久,推开我大步离开。
我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怅然若失。也许不久之后,温梁就会打着给阿合扩充后宫的名义采选美人进宫,然后挑选他喜欢的女人生下“继承人”。
希望他看在熙儿的面子上,容许我陪伴她长大。
奇怪的是,宫里宫外一直没有传出皇帝纳妃的消息。
温梁也还是会在白日里出现看望公主,只是远远看着,眼里神色莫名。
那天,我在御花园摘荷叶,想着晚膳做荷叶鸡吃。夏天日头毒,我就把阿合跟熙儿留在了春和殿。
可等我回去,殿内却不见了两人的踪影,我的心一沉,刚采的荷叶“啪”地掉在了地上。
侍女们脸色忐忑,告诉我是督公带走了他们,去了前朝。
我慌得不行,转身就向前朝奔去。
风灵拦住了我:“娘娘不可。”
“他要做什么?”我怕得浑身颤抖,抓着风灵逼问,我知道风灵是温梁放在我身边的眼线,此时也顾不得掩饰了。
“有人传了娘娘和督公的流言,百官质疑公主的血统,今日发难。督公带着陛下和公主去澄清流言了。”
我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澄清?如何澄清!急火攻心之下我站立不稳。
风灵眼疾手快地扶住我,语气坚定:“娘娘,有督公呢!”
11
我不知道温梁能有什么办法,却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能回春和殿枯坐,跪叩漫天神佛,请护佑他们平安,一切都是我的错。
一直到夜深,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有一行人踏着月色回来了。
我狂奔出去,看到温梁抱着熙儿,身边跟着阿合。
劫后余生的狂喜包围了我,我在此刻感谢了漫天神佛,所有我爱的人都平安归来了。
熙儿看到我,瘪着嘴哭了起来:“阿娘,熙儿痛痛。”
我赶紧接过孩子,看到她抬起的食指上包着一小节纱布。
阿合也递过他的食指,直递到我面前,满脸委屈:“那些臭老头非说熙儿不是我的孩子,让我们滴血验亲!”
他恨恨道:“熙儿就是朕的公主!”
把阿合与熙儿都安抚好,由侍女们分别带走休息,殿内就只剩下我和温梁。
“今天的事情,是你故意的么?”我冷冷发问。
温梁脸上看不出情绪:“当然不是,我不会让熙儿冒险的。”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也不再在我面前自称臣了。
我忍不住疑惑,既然温梁没有应对之策,为什么今日能全身而退?
他苦笑一声:“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群臣有备而来,司马合与熙儿的血还是可以相融?”
“因为,他们确实有血缘关系。”
我倒吸一口凉气,莫非?
“没错,我就是那个夭折的先帝嫡子——司马梁。”他垂下眼睛,轻轻吐露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12
我被巨大的错愕击中,不知道要给予怎样的回应。
好在他并不需要我的回应,而是自顾自接着说:“很可笑吧,我的母后无法护住我,只能勉强救活我后,托庇于宦官。我唯一的特权,就是免于被真的净身。”
“那你掌权之后,为什么不……”
“我母后和干爹死后,就再也没有人能证实我的身份,司马梁已经死了二十年。我不能为了求一个名正言顺,闹得天下大乱。”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泛起细而深的痛楚:“那你和阿合?”
“我们是兄弟,却也隔着杀母之仇,夺位之恨。”他面色冷淡。
我的嘴里泛起一丝苦意,我没有立场劝解温梁,他的一生,都被苗贵妃改变。
即使目前他大权在握,也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还是要时时被人指责谩骂,时刻防备着被人褫夺权力,身首异处。
群臣斥他为大权独揽的贱奴,子民辱他是只手遮天的阉狗。
他本是天之骄子,可以光明正大地继承这个天下。
但是,那个一心依赖他,保护我的阿合,终有一天会死在温梁手里么?
我感到有泪水滴落,却笑了一下:“温梁,我爱你。”
他冷淡的面色一变,不可思议地看向我,似乎我说了什么难以理解的话语。
“我爱你,我也爱阿合,可能是我不自量力了。但是,这一切都不是阿合的错,对么?”顿了顿,我难堪地继续说,“我们......我们也背叛了阿合,不是么?”
他看向我,沉默良久,就在我即将失望的时候。
他快步走过来,把我揽进怀里,声音轻而冷:“以宁,苗贵妃杀我母后,我霸占司马合的妻子,我和他两清了。”
“只是,以宁,你是我的了,是你自投罗网的。”
我抬手回应他的拥抱,在心底默默叹息,我早在四年前就已投入你的罗网了。
那一夜,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温梁却第一次在春和殿留宿至天明。
第二天清晨,我们交换了一个绵长的亲吻,他起身替皇帝上朝。
我将他送出殿外,目送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想,不管未来等待我们的是什么,韶光易逝,只能不负当下芳华。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