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龙成龙之前,凭什么是他的时代?
1991年,群星汇聚的电影《火烧岛》上映,片头字幕中,领衔主演包括成龙、刘德华、洪金宝、梁家辉、庹宗华、王羽、柯俊雄。
在主演字幕之前,出的是“出品人 柯俊雄”、“监制 王羽”、“总策划 王羽 柯俊雄”。
此片由王羽、柯俊雄攒局,使用黑白不同渠道,网罗大明星出演。虽然超过千万的票房不算如意,但台前的豪华阵容和幕后的秘辛内容蔚为壮观,至今为人所乐道。
顶着“双周一成”光环、稳居第一番位的成龙,在15年前的武侠电影《风雨双流星》(1976年)中扮演反派男二号,男一号正是王羽。
在成龙以龙虎武师身份入行之前,王羽的地位已高不可攀,是“前李小龙时代”当之无愧的影坛一哥。
后来成为“大哥”的成龙论资排序,认为香港武侠电影有三个高峰时代:王羽时代、李小龙时代,最后是自己的时代。
2022年4月5日,王羽在台北振兴医院病逝,结束了他比电影更加精彩刺激的一生。
这个在流量时代被遗忘陌生的老人,如何在60年前领时代风骚,让大导演李安盛赞“他代表着某一个年代的氛围”,被鬼才昆汀·塔伦蒂诺称为“超级明星”“超级导演”?
且听我慢慢道来——
1.王羽之前 英雄谁属
一般而言,在电影界,如果将一个人作为“一个时代”的象征,需要两个充分条件——主演和主流,主演是在作品里占据中心位置、核心地位,主流是既要有高票房也要开风气之先。
比如邵氏时期的狄龙、姜大卫和《英雄本色》之后的周润发、张国荣。
如果将一个人定义为“一个时代”,在充分条件之外,还需要一个必要条件,就是主导,对电影要有思想性和操控权,有想法和做法,能在银幕上露脸,也能在幕后露一大手。而且必要条件能够反哺充分条件,给人“明明可以靠脸,偏偏要靠才华”的惊艳。
比如李小龙、成龙之于功夫片,许冠文、周星驰之于喜剧片,都可作为时代的定义。
在进入王羽时代之前,需要知道王羽之前的时代是怎样的?
王羽崛起之前的香港武侠电影,有两股力量霸屏,一股是以关德兴主演作品为代表的老生武侠片,一股是以李翰祥导演作品为代表的女性电影。
《香港功夫电影研究》和《香港武侠电影研究1945—1980》中列举的片单中,关德兴主演的黄飞鸿系列电影从40年代一直贯穿到60年代,同期涌现的神怪武侠片如《如来神掌》和《仙鹤神针》的主演,是给关德兴演徒弟梁宽的曹达华,也可归入老生之列。
李翰祥先后推出《杨贵妃》、《武则天》、《王昭君》、《梁山伯与祝英台》、《西施》和《缇萦》等,不仅题材是女性,演员的号召力也是女性为主。
《梁山伯与祝英台》被视为1960年代极其重要的电影之一,在台湾连续上映三个月,创下最佳票房纪录,在台北售票数占人口九成。反串梁山伯的凌波1963年初次访台,万人空巷,众人排队争睹,将台北变成“疯人城”,可见女明星之巅峰影响。
那个时代的主演是旦角和老生,千娇百媚或英气逼人的女性和老成持重、老气横秋的男性成为观众的审美主流。
作为武侠片重镇的邵氏,仍旧延续其前身天一公司拍摄《女侠李飞飞》、《梁祝痛史》和《白蛇传》的武侠片和古装片传统,连以“大醉侠”为片名和主演的电影都没带火男主岳华,而是火了女配角郑佩佩,可见“阴盛阳衰”。
而此时的王羽还在和张彻打磨邵氏交给的试验作品,张彻还未得势,只能拍些小成本,他曾回忆,《虎侠歼仇》作为试验之作,条件极差,不能进片场拍,在彩色片流行的时代只能拍成黑白片。
这种待遇被老对手李翰祥在《三十年细说从头》中开涮讥笑:
“ 招考了一群年轻好动、孔武有力的孩子们,在邵氏的后山上拍起武侠试验片来……一上来就是三本铁公鸡,真刀真枪,拳拳见肉。所以每天都把小哥儿几个打得鼻青脸肿,每天都打伤七八个。”
不过很快李翰祥就笑不出来了,王羽在《虎侠歼仇》、《鸳鸯剑侠》、《江湖奇侠》和《边城三侠》之后,以《独臂刀》亮相银幕,一下子就成了黄梅调电影和老生武侠片的终结者,一个崭新的时代就此到来。
2.独臂宇宙 阳刚美学
《独臂刀》由张彻导演、倪匡编剧,剧情借鉴了金庸小说《神雕侠侣》,塑造了一个坚韧不拔、钢铁一般的大侠形象,张彻呈现了惊艳世人的暴力美学和阳刚美学,王羽正是这种美学的银幕诠释者和最佳代言人。
《独臂刀》票房123万港币,是香港年度票房冠军,更是香港首部票房超百万的影片,王羽、张彻分获“百万大导”、“百万演员”的称号。
港片迷弟昆汀·塔伦蒂诺曾发表文章《王羽:超级明星!超级导演!》,他说:
日本电影行业很早就有正统的男性动作明星,但香港电影业直到五六十年代,都还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三船敏郎’‘高仓健’‘胜太郎’或其他十几个人。”
而《独臂刀》的中心——主人公王羽,“不是与观众一起长大的老演员(关德兴),也不是假扮小男孩的女演员(凌波),而是一心想要‘复仇’的男性动作明星”。
可以说,王羽给武侠电影注入了男子气概、叛逆气质、少年气魄,以主角之力引领审美主流,成为时代风气和时间记忆,风头无两,睥睨群豪。
电影之风气,最为重要的是建构世界观、引领审美观,前者是设定什么样的时空故事,后者是塑造什么样的人物。
《独臂刀》开辟了“独臂宇宙”,确立了美学风格。王羽的作品中既有《独臂刀王》、《独臂刀大战盲侠》、《独臂拳王》、《独臂双雄》、《独臂拳王勇战楚门九子》和《独臂拳王大破血滴子》等“宇宙填充”之作(后来徐克拍了《刀》、李仁港拍了《94独臂刀之情》);也有《大刺客》、《神刀》、《剑》、《独行大镖客》和《金燕子》等风格延续之作,而且深获市场和观众的热宠。
1967年,《大刺客》98万港币,年度票房榜第三名;《断肠剑》76万港币,年度票房榜第七名。
1968年,《金燕子》108万港币,年度票房榜第三名;《神刀》92万港币,年度票房榜第六名。
1969年,《独臂刀王》129万港币,年度票房榜冠军;
1970年,自导自演《龙虎斗》207万港币,年度票房榜冠军;《独臂刀大战盲侠》105万港币,年度票房榜第八名;
1971年,自导自演《独臂拳王》102万港币,年度票房榜第九名。
后来与王羽有过合作的甄子丹曾说,自己看过的第一部武侠片就是王羽的《独臂刀》,从小就是王羽的影迷。
周星驰也说,从小就爱看电影,除了卓别林的喜剧,便是王羽的功夫片。
不只在娱乐圈,在文化界,王羽也成为文化符号登堂入室。大学者夏志清在《张爱玲给我的信件》中写道:
我喜欢看好莱坞三四十年的老电影,当年也爱看王羽、李小龙主演及胡金铨导演的武侠片。”
大作家白先勇在小说《孽子》中也写道:
我去买了一包五香牛肉干,跟赵英一边啃,一边看王羽满天里翻筋斗。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是真功夫,打得确实过瘾。”
3.龙争虎斗 廿年男主
实际上,王羽之所以开风气之先,在主角、主流之外,还体现了主导。
虽然武侠片和功夫片两个概念经常混用,实则二者有着不小的区别,最为直观的是武侠片是古装加刀剑,功夫片是时装加拳脚,背景元素不同,故事呈现、人物塑造也就不同,世界观和审美观自然迥异。
李小龙、成龙是功夫片明星,并非武侠片明星,而王羽是横跨了武侠片和功夫片。
张建德在《香港电影:额外的维度》中提出:
当功夫片取代武侠片之后,靠武侠片建立明星地位的男演员们也要顺应这一转型。在20世纪60年代末凭借主演张彻的武侠片声名鹊起的王羽,便体现了这一转型,他主演并导演了《龙虎斗》。
《龙虎斗》并非完全割裂武侠片传统,而是有继承也有创新。
其故事框架和《独臂刀》一样,都是从“新技能灭门”到“破解新技能”,中间伴随主人公的本领修炼和心路历程。《独臂刀》中是奇怪的兵器最终被独臂刀法所破,《龙虎斗》中是跆拳道大杀国术,最终被轻功加铁砂掌所破。
武侠片的立论侧重于正邪矛盾,结局是邪不压正。
功夫片的立论侧重于民族矛盾,并且以正道和霸道的形式来呈现,正道的国术以强身健体修身养性为主,霸道的跆拳道以杀伤力为主,套路是霸道大杀四方,最后被正道打败,获得国威和国粹的双重胜利。
这样的设定所带来的开创和启发,值得大书特书。
因此,李安才评价:
王羽不仅奠定了武侠巨星的标准,更是拳脚动作片的开先河之人,他自导自演的《龙虎斗》(1970)比李小龙更早开发这个类型,启发了无数后继者,这些电影对世界的影响可能多过我,到现在全世界都还在学。”
1971年,随着《唐山大兄》上映,并凭借319万票房成为冠军,标志着李小龙时代的到来,此后他所向披靡,《猛龙过江》、《精武门》和《龙争虎斗》都收获超高票房,制霸影坛,并将票房拉升到500万的量级。
与此同时,王羽保持输出稳定,仍以每年约10部的产量鏖战影坛,单片票房超过百万的作品大概每年一部,每年总票房超600万,“独臂宇宙”系列仍是票房爆款,几乎屡试不爽。
李小龙之后,先后有许冠文、成龙等人崛起,王羽的霸主地位渐渐不保。用魏君子的话总结,从1964年开始成名,王羽红了20年,做了20年男主角已经很难得了。
4.悄然离去,胡闹去也
1993年《千人斩》票房失利,王羽转入幕后,直到2011年在陈可辛的力邀之下才复出演戏,片名与《功夫》一样直接明了,叫做《武侠》。
纵观全片,王羽展现了强大的气场和武力值,如一头老去的狮子,威风与咆哮足以让风云变色,并和“宇宙最强”甄子丹呈现了精彩打斗戏。
甄子丹右手独臂持刀,大战曾经的“独臂刀王”。当年张彻拍《独臂刀》时,作为右撇子的王羽曾要求断左臂留右臂,拍摄比较方便。张彻坚持要断右臂,因为左臂练刀更具感染力、爆发力,后来王羽在“独臂宇宙”中都是如此造型。
断掉左臂的甄子丹对王羽说“我已经把手还给你”,可以理解为《武侠》对“独臂宇宙”的缅怀致敬,王羽才是这个片名的底气所在。
只是不知道,眼前的右手独臂人是否会让王羽似曾相识,1976年上映的《独臂双雄》中也曾有这样一个右手独臂人,演员是与他同为张彻第一代弟子的罗烈,而身边则是张彻第二代弟子姜大卫,与他一起主演并导演,编剧是他的好朋友古龙。
巧合的是,古龙、王羽这对好朋友的命运,都和帮派有着莫大关联,古龙因为和帮派中人发生冲突才有了“吟松阁事件”,成为英年早逝的导火索。
王羽则卷入多起震惊社会的血案大案,既断送了自己的电影事业,也对其他电影人造成过影响,《火烧岛》的立项便是缩影。
俱往矣,斯人已逝,不由得让人想起金庸在美国科罗拉多大学的演讲时提到的:“我是主要的请客者,所以他们一致称我为‘帮主’。
这个帮,大概就是胡闹帮,帮中成员主要是古龙、卧龙生、诸葛青云、倪匡、项庄,此外尚有张彻、王羽等。”
如今老友重逢,必定尽情胡闹。而那些胡闹过的人和岁月,必定会有人用屠龙刀镌刻在石头上,用小李飞刀雕刻在木头上,用独臂刀描刻在白雪上,成为永恒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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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过直播带货培训班,就能抢走“薇娅”饭碗?
编辑导语:随着李佳琦、薇娅等头部主播的大火,带货主播可谓是时下最受关注的行业之一了,不少人发现了直播带货的商机,而其中不少自认为发现商机的人,似乎也成了其他人的商机。本文将带领大家一起认识一下直播带货大行其道当下的一个新消费热点——主播培训。
随着双十二的临近,李佳琦、薇娅等头部主播的直播预告清单何时出场,成了牵动消费者们心弦的头等大事。这背后,是手握海量资源的商家,正借助主播和直播带货的力量,不断创造出如“几秒卖出千万斤水果”、“一分钟售空几万只护手霜”的销售神话。而主播每每能从中获得多少坑位费和分润,都是人们乐此不疲的话题。一个又一个亮眼的带货成绩,以及主播们由此获得的高收入,持续刷新着人们对这个职业的认知:原来做带货主播可以赚到这么多钱。职业“钱景”带动部分有心人投身于此,但如何从不会带货的新手变身可变现的主播又成了难题。
这些自以为抓住了商机的用户,不会想到自己实际也成为了别人眼里的新商机——大量号称可提供0基础带货主播培训的机构或个人商家,通过话术资料、线上课程、线下实操等方式,筹划着要将素人学员打造成专业主播,而其中代价最多是价值几千元的线下培训,最少的也不过花几毛钱买点话术资料。
如果对直播带货行业稍加留意,就可得知最近接连出现了“蹦迪带货”、“雪山带货”、“角色扮演带货”等新式直播风格,夸张的噱头无法掩盖的是,陷入内卷化的直播带货从业者只能通过这些花里胡哨的方式来博眼球、抢出位。
新人主播想在此时入场,无异于要从中杀出一条血路。仅靠直播带货培训机构的这些手段,真能将他们的学员成功送“出道”吗?
一、“主播热”带动新人培训“开荒潮”“线下课分享的内容,6个非常落地的实操步骤,帮你一步一步的去提炼优秀直播间的卖话话术。”
“哈喽,今天我们要学习的课程呢,是如何从零开始做直播带货。从一个新手做直播运营需要做到这三件事情,如果你不知道你就做不了带货主播,所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三个知识点。”
“这是服装类直播间起号的经典案例,从几十人播到三千人,值得所有主播去学习,视频已经绝版,记得保存。”
而今,但凡在短视频平台搜索“直播带货”,其结果不仅是以上大谈“经验总结”的教学指导视频,还直接会跳出来关于“直播话术”的商品链接。作者发现,在直播带货大行其道的当下,做主播培训已经成为了一个新的消费热点。
不可否认,随着直播电商渗透率的显著提升,在直播间买东西变成了越来越多用户的日常,也让带货主播的搜索热度和职业地位水涨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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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相关数据显示,对比带货主播近两年的招聘职位量:2021年7月,招聘职位为895个,对比去年同期增长了106%;2021年8月,招聘职位为1.4k个,对比去年同期增长了163%;2021年9月,招聘职位为843个,对比去年同期增长了74%。而根据最新的数据统计,各大一线城市带货主播的工资待遇也非常可观:杭州带货主播工资最高,平均为12.3k;其次是上海,为11.3k;深圳、广州都上了10k;武汉、郑州、成都等地的平均水平也在9K以上。
带货主播可观的工资待遇
不仅是扩大的职业缺口和亮眼的工资收益,在给带货主播这个职业添光加彩。此前,2020年,人社部等部门发布互联网营销师新职业信息,指出在“互联网营销师”职业下增设“直播销售员”工种,也让带货主播成为了正式工种。一个新兴的朝阳职业,自然吸引着许许多多想要从事入行的有心人。
于是,瞄准这一批用户,大量号称可提供0基础带货主播培训的机构或个人商家,正筹划着要将这些素人学员打造成专业主播。具体来看,培训机构和个人商家开拓这块市场有三种方式。
其一是卖话术资料。比如“平台规则+脚本设计+全行业主播直播带货话术大全全套”、“直播带货话术+新人干货+电商脚本文案+主播互动教程电子版”、“新人直播带货话术+2021全新违禁词汇总+新手避雷宝典六大雷区”等。这种汇总资料的价格普遍不高,大都在几毛钱到几块、十几块之间。
其二是卖线上课程。包括“无绿幕直播间课程教学”、“短视频超级运营课”、“带货主播入门课”等,课程内容涉及剪辑软件的基础操作、应该如何选品、怎么开通商品橱窗、检测账号及自助清粉等方面。其中,部分价格低的为几十元,其他普遍在三、四百元左右,少量价格上千元。
其三是卖线下培训。不像以上两种方式,差不多都是个人商家在参与,这一类供给方看起来更专业一些,由巨量学、好学微客等机构,为其用户提供线下直播基地的实地培训课程。因此,这一类价格也远远高于前两种,达到了几千元。
价格区间方面的全覆盖,让这些个人商家和机构足以囊括来自不同消费阶层的用户,其商品链接下不断增加的下单量,也表明这门生意确实有利可图。
不过,对学员来说,这些有偿的直播带货教学方式真的靠谱吗?
二、从1毛钱的话术资料到上千元的线下培训,他们到底在卖什么?作者随机打开了一个已售5032单的“直播带货话术”商品链接,看到其评论区有部分用户留言吐槽实际质量不佳,如:
“一定要别人过来好评了才发货,而且发的都是一些垃圾玩意,大家不要相信,都是骗人的!”;
“不推荐大家买,没什么用,图片上描述的一个都没有,基本都是些课程营销话术”等。
但这些差评都被商家以“1毛钱的活动价,给你几百才能买到的大主播话术,你还觉得不值,真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给回怼了过去。
见状,颇为好奇的作者也跟风买了一份。在商家打包发过来的资料中,包括“直播间打造教程”和“直播带货话术新人干货电商脚本网红资料台本主播互动大全资料”,前者实际上就是一些直播间的画面截屏和录屏用以示范,后者则汇集了一些通用的话术套路,如开播时的自我介绍,以及如何养号、涨粉、设置之类的基础知识点。
打包售卖的直播话术资料
零零散散的汇总资料,看似量多但确实没什么干货,且对没有从事过直播带货行业的新手来说,也不太容易找到其中的重点。而更神奇的是,当作者在两三天后再次打开该商家提供的网盘链接时,却发现这些资料已经被网盘平台以“分享链接中有违规或违法内容无法继续查看”为由处理掉了。那么,价格档位更高一阶的在线课程总该实用一点吧?
确实,作者翻看了不少在线课程商品链接后发现,其课程大纲比单纯的资料搜集做得更具条理和逻辑一些。比如其中一个“带货主播入门课”,就包含“直播前中后流程与注意事项”、“新号开播如何排品才能好卖”、“引流短视频如何拍摄”、“直播间如何布景”、“直播团队架构与职责安排”等,这些视频时长在几分钟到几十分钟不等,学员可按图索骥获取相应的知识。至于这一类课程的使用体验,有少量用户真情实感在评论区表示了称赞,“系统学习之后全面提高了认知,知道起号要注意哪些细节了”、“讲得很详细,觉得很有用”、“助教很耐心,对新手很有帮助”。不过看其下单量却远逊于第一类,只在几十到一百单左右。
作者还看到,不少开直播卖直播带货线上培训课的商家,在卖课之外会上架一些其他品类的商品,还有商家挂羊头卖狗肉直接打着教人做主播的旗号,小黄车里不卖课只卖货。一时之间,竟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通过卖课为卖货导流,还是在卖课时顺带卖一下货。
相比个人商家的混乱定位,专门的培训机构则明确向用户展示了他们的服务,即可提供线下基地进行实战培训。
咨询过巨量学、好学微客等机构的相关工作人员之后,作者了解到此类培训机构的收费标准都在几千元上下,几天的基地培训课程内容包括相关直播理论教学、直播间实操、视频剪辑等,可谓是手把手实地教会学员如何进入直播带货行业做主播。
线下直播带货培训班相关情况
而且,根据好学微客工作人员发给作者的资料,其承诺的学习保障还有“付费后签订入学合同”、“毕业后有从业资格证(国家级新媒体主播岗位培训证书)”、“可免费复训学会为止”、“多对一服务陪跑一年”等,“学完就能变现,而且如果你没有自己的产品,我们是给你推荐工作的,底薪8000元起。”
听起来诱惑力十足。实际上,“国家级新媒体主播岗位培训证书”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在直播带货行业对主播有一个专门的称呼,即互联网营销师。它也并非全无标准,随便上个培训班就能拿到手。其职业标准要求初中毕业(或相当文化程度),共设五个等级,分为选品员、直播销售员、视频创推员、平台管理员四个工种,需要考级才能获得。众所周知的李佳琦和薇娅通过评级也就是中级工。另外,该机构包推荐的工作也有地域局限,工作地点被限定在浙江、广东等城市,对其他城市的用户来说,这一点承诺在学完之后还能否见效可想而知。
三、内卷之下,培训速成班给不了“一夜暴富”事实上,这些准备入行的用户,以及瞄准了他们的培训机构和商家都没有留意到,直播带货行业内卷已经越来越严重了——纵观当下的直播间,除了已经成名的大主播、人气本就比较高的明星,以及那些知名的品牌商家,很多中小主播的直播间在线观看人数长期徘徊在两三位数。
现实是残酷的,于是通过“蹦迪带货”、“雪山带货”、“角色扮演带货”、“情景连续剧带货”等方式,主播们不得不费尽心思尝试各种直播风格,以夸张的噱头来博眼球、抢出位。
越来越多的直播商家意识到,要给观众新鲜感、要吸引更多流量,就得搞点新花样出来。所以近期大家可以看到,不仅中小商家开发出了各种奇葩的带货方式,那些知名商家直播间也有大动作。开心麻花携手天猫超市推出的国内首档喜剧直播秀《请您笑纳》,首创了在创意喜剧表演中植入直播带货的新形式,节目自登录淘宝直播,第一期就取得200万观看人数和带动销售额近百万,第四期同时段互动量超过薇娅直播间。
冰希黎联合戚薇、抖音平台打造的微综艺《“喜欢喜欢”戚薇的化妆间》也是品效合一的营销范例之一。在6个多小时直播中,冰希黎系列产品成交额突破221.8万+,品牌店铺搜索量提升60%,品牌抖音号增粉37万+。
同样和开心麻花团队合作的京东,他们推出的微综艺《好物喜剧秀》中,话剧演员以日常生活中发生的糗事为创作素材,将电热干发帽、可压缩电热水壶、眼部按摩仪等产品巧妙地应用在表演情境中。
搜狐的微综艺《姐姐的好物分享》首组“Boss+姐姐”的新鲜带货组合,搜狐CEO张朝阳与浪姐们一起向网友推荐好物,节目打破了原来的“冰冷”价格战模式,将明星的生活感悟和情感理念植入其中,以寻求用户的情感认同。
脱离了传统的“纯靠嘴说”的直播带货,这些带有新元素的直播案例正变得越来越多。而作为一个新人主播,想在这些新式直播间的包围下占得一席之地,难度之大不言而喻。
翻看电商直播培训班相关工作人员的朋友圈,作者看到其晒出的学员培训内容,大都还停留在教话术、学理论上,换句话来说依然是靠主播一张嘴带货。这样的直播带货培训课程,又怎么帮助新手主播从已经蜕变成要拼内容创意的直播间中杀出重围呢?固然可以说,这是在打造主播的个人IP,就像李佳琦、薇娅等主播的成名之路,也是靠个人影响力带动了商品的销售额。
但要知道,这需要系统化的运营账号,从账号定位、风格、主播类型等都需要做到精细化运营,必须要熟悉平台的推荐机制,带货最重要的就是价格和质量,选品还需要格外注意。方方面面都需要小心经营、长期行事,走不了捷径。由此可见,直播带货培训班并不是一条主播速成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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