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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这部地下纪录片像剃刀般无情,揭开了底层人隐秘的疮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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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尽芸芸众生微贱命,回头看五味杂陈奈何天
——电影《算命》
忽然之间,一条关于“卫生巾”的新闻就在各大平台引发了热烈的讨论:
这边是“我有难处、生活难”,另一边是“这么便宜的三无产品也敢用?这么便宜的东西,棉质能好吗?”
和前者的“卑微”相比,类似后者“充满优越感”的反问更让人印象深刻。
这种语气怎么说呢,用一个近来出现频率挺高的词来评价就是,何不食肉糜。
实际上,在全球有5亿女性在经历“月经贫困”,非洲有十分之一的女孩会因为月经贫困而缺课甚至辍学。
超市货架上动辄八块、九块甚至几十块的卫生巾,或许在很多人看来连一杯奶茶钱都不到,但对于很多连温饱都成问题的女性来说,这是一笔额外的负担。
在当下这个消费主义盛行和贫富差距巨大的社会中,贫穷似乎就成为了一种耻辱,贫穷就是一场彻底的悲剧,以至于我们宁愿转过头捂住眼不去看,甚至主动去“遗忘”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依旧那么贫穷。
这种贫穷不是买不起奶茶、买不起苹果三件套、没办法穿正品JK制服和AJ的那种贫穷,而是失去尊严甚至是生命的那种贫穷。
当新闻报道有女孩由于买不起智能手机不能上网课而自杀时,我们才想起原来还有许多家庭买不起智能手机。
当新闻报道有女孩为了攒钱给弟弟治病,每天只吃两个两个馒头,我们才知道原来还有很多人吃不饱饭。
生活真的可以对普通人为所欲为,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看似“无意义”的生活中,依旧有许多人在奋力向前。
就像一部纪录片里说得那样:算不尽芸芸众生微贱命,回头看五味杂陈奈何天。
而这部纪录片,就是我们今天的主角——
《算命》
《算命》是纪录片导演徐童“游民三部曲”系列中的第二部,其余两部分别是《麦收》和《老唐头》。
这部关注底层残疾人、失足妇女和流浪汉的纪录片,豆瓣评分高达9.1分。
游民,一个被称为“城市边缘人”的群体,从乡村到城市,寄居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游民们处于秩序之外,显得异常生猛鲜活,有点类似于库斯图里卡电影中的“吉普赛人”,充满了大喇喇的生命力。
作为中国当代独立纪录片界最具代表性的导演之一,从1987年于中国传媒大学的摄影系毕业开始,徐童就一直持续地通过作品来表达自己对社会的理解。
有人说,他本该和贾樟柯、王小帅等第六代大导演齐名,但他却自甘“边缘化”,把镜头对准乞丐、算命者、失足妇女、小偷……虽然在国外屡屡得奖,但代价是,他的纪录片还没有一部在国内正式上映过。
即使《算命》有超过2.4万豆瓣用户打出了9.1分,我们仍只能通过个人硬盘来与电影完成见面。
都是地下电影,导演在大众的视野中自然也就一直默默无闻。
从“游民三部曲”到小说《珍宝岛》,又到《挖眼睛》、《四哥》、《赤脚医生》和《两把铁锹》等作品,徐童已经独立拍摄了12年。
他自称“远看艺术家,近看是游民”,以“游民”的身份、游民”的立场讲述着“游民”的主题,传递知识阶层对于当下这个社会、这个时代的认识与思考。
在《算命》中,徐童把镜头对准了一对底层夫妻。
丈夫厉百程是一名残疾人,腿脚不方便,整日需要拄着双拐。
妻子石珍珠呢,用厉百程的话说就是“把聋哑傻瘸都集齐了”,整日里笑嘻嘻乐呵呵像个孩子。
夫妇俩平日里的生活都靠着厉百程给人算命维持。
《算命》以157分钟的篇幅,按照中国传统小说章回体的形式讲述了以厉百程为圆心的人物故事,他的妻子、朋友和客人……
这部纪录片不抒情、不渲染、不拔高、不掩饰,只是记录下小人物的那些狡黠、诚挚、和善良。
厉百程是个颇有想法的人,孤独半生的他租住在燕郊的棚户区。
相比于瘦小残疾的身体,他的嘴巴一说起话来却是滔滔不绝。
因为残疾,他迟迟没能结婚,四十多岁的时候花了130块钱娶了个傻媳妇,就是石珍珠。
石珍珠在遇见厉百程之前住在哥哥嫂子家,被虐待被厌恶,无论冬夏都住在一个由海绵瓦搭建的窝棚里,这一住就是十多载。
石珍珠的腿,就是因为冬天长时间挨冻落下了残疾。
在家里,厉百程负责做饭洗碗,还负责给妻子梳个双马尾。
他说,自己娶石珍珠就是为了做伴侣的。
然而纪录片并没有选择赞颂厉百程这个做法,因为紧接着就拍下了他到外面“逍遥”的过程。
当时,徐童问他:“那个……还能弄吗?”
厉百程立马回:“不然我收石珍珠干嘛!”
他坦言自己的私欲,完全不加美化、修饰,一番直白袒露也令人不忍再去批判他。
我们无法用简单的是非善恶去衡量徐童纪录片中的底层人民,他们游走在道德和法律的边缘,让我们看到了“另一种生活”的模样。
当然,有时候厉百程也会用脏字骂妻子。
但过一会儿还是会任由石珍珠轻轻靠在自己的肩头,或是轻抚自己的后脑勺,给她挑衣服、梳头发和洗手。
两个底层人物之间的陪伴,是牵绊,是缘分。
两人不会被写进书里当情故事千古传诵,但却真实得像是我们脚下的土地,踏实沉稳。
有趣的是,在《算命》中,厉百程和石珍珠似乎特别信任徐童。
历百程时常朝着镜头喊:“徐童,徐童!”就像在叫自己的老朋友一样。
石珍珠则常面对着镜头大笑,笑得干净澄澈,令人心安。
我们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徐童镜头下的人物都是这样。
他们异常地信任镜头,没有丝毫遮遮掩掩或是矫揉造作。
这些游民面对徐童的镜头时,总是自如的,甚至有些浑不吝,中途还不时朝着徐童唠两句家常。
徐童解释说:“人物是和我一起生活的,不是和摄影机生活,是人和人的事,人和人的关系自然了,片子就自然了。”
厉百程的好友老郑是一个乞丐,平时就睡在大街上,一床分不清原本颜色的被子和不知道是什么破布的枕头就是他的全部了。
真是一身无长物,以天地为盖。
用历百程的话形容就是“佛把他怕冻的那根弦摘去了”。
老郑不怕冷吗?当然怕,只是贫穷让他不得不适应寒冷。
温暖对他来说是一种奢望,一种和女人的被窝一样可望不可求的东西。
“这大凉,凉水磨地吧这玩意儿一点热气都不通。”
对此,导演徐童问过历百程一句话,直接得扎人:“这么活着能有什么乐趣啊?”
历百程听了有些生气:“这话说的,人那没乐趣就不活着呀?这话说得,太……无情了。”
太无情了。
可是许多人不就是这么无情吗?
因为买不起名牌卫生巾就会被嘲讽,因为用不了智能手机就会被抛弃和遗忘,因为贫穷就没有资格结婚和生孩子,因为考不上本科就成了废物……
同样都是活,为什么贫穷就没有资格活着?没有资格生孩子?
难道不是大部分人都是在拼命维持着生活吗?难道生命的意义就只有一种吗?
徐童片子里的人物,不是在社会中生活,而是在江湖中漂泊。
厉百程行走江湖的手段就是算命,找他算命的人中最特别的就是唐小雁。
她是一个失足妇女,后来成了一家非正规按摩店的老板。
她到厉百程这里算命,厉百程看了又看,说她是一个“孤单命”,要改名字。
于是她就从唐彩凤改成了唐小雁。
雁字十二画,好解她的孤单命。
于是,唐小雁把写了自己名字的纸虔诚地压在了观音像下面,供了一个月。
唐小雁彪悍泼辣。
她会拿着一根木棍把闹事的前男友打进医院,也能够在偌大的北京打通关系开一家按摩店,但在喝多了的时候依旧会红了眼眶,嘴里说着二十出头时被人拿着刀架着脖子侮辱的经历。
后来,唐小雁的店被仇人举报了。
她进了局子,还是徐童卖了车几经周折将她保出,两人也在片外成了哥们。
后来,徐童认识了唐小雁的父亲,从而拍了以她父亲为主角的纪录片《老唐头》。
导演甚至准备把“游民三部曲”扩充至五部,《小凤》和《原罪》就用唐小雁和她的四表哥为主角。
唐小雁跟着导演跑遍大大小小的电影节,成了徐童的硬核制片人。
她见证了知识分子们评电影、发奖、喝咖啡的过程,还上过《锵锵三人行》。
2011年的中国独立影像年度展,她还获得了“真实人物奖”。
她在颁奖礼上说:“我觉得这奖就该我拿!如果没有我们这帮人,你们这些导演就喝西北风去吧!”
《算命》让我们知道,绝大多数穷人不是恶狠狠的,也不总是怨天尤人。
徐童说在拍这个纪录片的过程中,逐渐感受到一种勇气,获得了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不是拍片子的力量,是一种活着的力量”。
这种力量不是来自于金钱和物质,而是真正来自于人物的内心和生命。
他们或许只是野草,却也坚韧生猛,能够随时随地对着生活怒骂一声,混不吝的,仿佛天地之间就是由这股劲撑着。
纪录片是用血思考的,这些生命必须被展开。
徐童说:“在中国那么宏大的一个变革当中,将这些被主流媒体所忽略掉的历史做一个呈现,让它们能够在人们的记忆中留存。”
随便瞄了几眼这类影视作品,就评判“它们在给中国抹黑”,是很残忍的。因为有许多普通人在这句话中被说成了肮脏的和可以被丢弃的,这种理解是可耻的。这样的优秀国产片不能上映,也是我们的遗憾。
我们需要贾樟柯和徐童这样的电影人,需要《三峡好人》和《算命》这样的作品。
借用网络上的话说就是:不要冷漠地走入未经检验的生活,去看见每一种生活。
文/皮皮电影编辑部:童云溪
©原创丨文章著作权:皮皮电影(ppdian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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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开花的树-访徐童《算命》主人公历百程、石珍珠有感
狮子坪村前拍摄- 一棵开花的树
来秦已一阵子,知道《算命》主人公历百程先生(历向民)和石珍珠大姐就在青龙娄杖子镇狮子坪村,但不确定他的境况,具体情况也是三年前徐童和唐小雁得知的,多方打听 ,终于在好心网友小土豆的帮助下得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忐忑的加了先生微信,过几天他通过了,头像是河北著名影星,朋友打趣道:算命先生也追星?亲切的问候他,并询问他过几天去探望是否方便,过一会得到他的语音回复(没错,是纪录片里那个遥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洪亮)。
于是准备周末的出行,我在之前徐童他们探望的时候看到买的米面,也询问了小土豆去年去的一些情况,出行的前一天办完事偶然碰见的大爷在售卖自己新种颗粒度不错的好米,晚上在糕点铺买了些软食的点心,第二天在粮油店买了非转基因的油和挂面、面粉等,开始导航出发。阳光明媚,音响里不时传来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欢乐颂 ,西方迎新的压轴,和我们的难忘今宵并行,这和历先生既拜佛也拜三清,诸多神灵在他这里的和谐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下了高速,沿导航前行,看到狮子坪的蓝色指标不免激动,离平凡的伟大又靠近了些
沙河路边的树木枯散,河水零星,这里的乡比想象中的繁华一些,当地木材加工、板栗厂较多,不一会到了娄丈子中心小学,
当地的电商中心
国家扶贫助农政策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诠释,有很多配套的山珍菌类种植大棚和办公场地
视频加载中...
到村口,问询很少有人知道,问了一位大姐 说了他家兄弟的情况 总算听出意思,答应我们骑车带我们前往,到路口又遇见他外甥,开计程车带我们前行
感谢大姐,只拍了背影
一个时代往往会把自己的烙印最清晰地打在那些受其影响最小的,最远离它因而最苦最多的人身上.”阿娜阿伦特如是说。更多时候人是各怀目的地扮演着、诱发着、利用着、驱赶着.这样好用舒适的疯狂。有人享用着自己的疯狂,也有人享用着他人的疯狂。太认真的假面后头是人极度的不当真 无所谓 漠不关心和志在别的东西。
图一是石珍珠,中间是他外甥,右图是历百程
偶遇三叔历圣(《算命》里历先生的三弟),清明后三叔多居住了几天,感慨现在暂不去燕郊,年纪大了总想落叶归根,跟十四年前相比,多了淡定和从容。三叔仔细的跟我谈起房屋里的摆设,陆陆续续的几十年攒下一些钱,房屋翻修,安上水电暖,家里装了空调,但洗澡还是很不方便。行动不便,他们的生活收拾是村里的婶20块一天帮衬。我们刚到的时候,天气很好,大婶在洗被套晒被子...
周末生意不错,先生陆续接到电话,有几位小友前来算前程,(手机是三叔给先生买的,联系方便很多,但他还是不怎么会用)。三叔聊起不喜欢用摄影来记录这些事情,他有他的考虑和判断,我想起卡尔维诺在《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说:我们生活在一个意象不断在周遭流转的世界里,最强势的媒体将这个世界转变成意象,并且借着玩弄镜子的幻术将它变成多重的世界,这些意象被剥夺了内在的必然性,那种必然性使每个意象具有形式也有意义,引人注意,有可能成为意义的来源。这雾一般的视觉意象骤然消逝,像夢一样,不在记忆里留下痕迹,不消退的惟有疏离和不安的感觉而已。
在易学问题上,两兄弟展开了讨论(左一为历百程 右一为历圣)
三叔看到带来的心意,主动给我看了手相和命理(不得不说真的挺准,青龙确实多人才)
石珍珠大姐在拾柴,不一会来到大厅,问了先生擦干净手可以给她吃肉松小贝,大姐很开心,一直笑着...
跟先生聊起了前不久的天门山事,想请他跟当下的年轻人说些什么,感慨许久不说话,拍《算命》时,徐童看到大冬天夜宿街头的乞丐,问出了一个知识分子气十足的问题:活得这么辛苦、这么没有乐趣,干嘛还活着呢?
“没乐趣就不活了么。你这话,太无情!”历百程第一次朝徐童发了一通脾气。
“活着本身就是有意义的,不光是爱情这些东西赋予的。 ”
如许知远采访许倬云、钟叔河先生那样,社会的完善离不开每个人尽心尽力的推动,在这里借鉴下陈嘉映在《走出唯一真理观》:
一 、我们循着道理反思,反思时,时不时停一下,跟自己的经验对勘。别只被道理领着走,因为我们认知为道理的,不一定是真道理、实实在在的道理,更不要事事“上纲上线” ;
二、跟不那么好反思的人交谈,跟未经反思的想法对勘;
三、体会一下自己的生性有多厚,反思以不压垮生机为限;
四、参加足球、篮球之类的体育活动,要求你即时反应,即时与他人互动。
归结为一点,用厚实的生存托起反思。
聊起他的低保,他说县里好人多,各有各的困难,那一年领导看见他主动给他一户安排相应事宜(时间在纪录片拍摄后几年)历先生略有些星爷《喜剧之王》的影子,很轴,做事很努力,碰到不懂的问题会仔细研究,一个人自强不息,努力活着,照顾天生聋哑的珍珠大姐(带去了广大网友的关心和问候,后续会不一定期的探望)
努力 奋斗(拍摄于回程路上 北戴河的海)
电影推荐:徐童游民三部曲之算命
1987年,徐童从中国传媒大学电视系毕业,学的是摄影,典型的科班出身,却始终没有进入体制内工作。20年里,他拍过广告、搞过平面设计、还涉足过当代艺术,一直处于漂浮的状态。“远看艺术家,近看是游民。”徐童在接受专访时自嘲道。
徐童一口气拍了三部纪录片——《麦收》、《算命》和《老唐头》,合称“游民三部曲”,徐童的镜头下多是性工作者、乞丐、算命先生等江湖草根人物。
我需要提醒你,这三部电影看下来,心情会很阴沉,很不舒服,很不美好
大概很少人会有机会见到社会最底层的生存状态,残酷、绝望、无助
徐童游民三部曲之《算命》:
唐小雁:
算命先生,130元买了个聋哑残的媳妇
贫不择妻、寒不择衣、慌不择路、饥不择食
这两句话,极为感触
算不尽芸芸众生微贱命
回头看五味杂陈奈何天
一棵开花的树-访徐童《算命》主人公历百程、石珍珠有感
狮子坪村前拍摄- 一棵开花的树
来秦已一阵子,知道《算命》主人公历百程先生(历向民)和石珍珠大姐就在青龙娄杖子镇狮子坪村,但不确定他的境况,具体情况也是三年前徐童和唐小雁得知的,多方打听 ,终于在好心网友小土豆的帮助下得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忐忑的加了先生微信,过几天他通过了,头像是河北著名影星,朋友打趣道:算命先生也追星?亲切的问候他,并询问他过几天去探望是否方便,过一会得到他的语音回复(没错,是纪录片里那个遥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洪亮)。
于是准备周末的出行,我在之前徐童他们探望的时候看到买的米面,也询问了小土豆去年去的一些情况,出行的前一天办完事偶然碰见的大爷在售卖自己新种颗粒度不错的好米,晚上在糕点铺买了些软食的点心,第二天在粮油店买了非转基因的油和挂面、面粉等,开始导航出发。阳光明媚,音响里不时传来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欢乐颂 ,西方迎新的压轴,和我们的难忘今宵并行,这和历先生既拜佛也拜三清,诸多神灵在他这里的和谐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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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代往往会把自己的烙印最清晰地打在那些受其影响最小的,最远离它因而最苦最多的人身上.”阿娜阿伦特如是说。更多时候人是各怀目的地扮演着、诱发着、利用着、驱赶着.这样好用舒适的疯狂。有人享用着自己的疯狂,也有人享用着他人的疯狂。太认真的假面后头是人极度的不当真 无所谓 漠不关心和志在别的东西。
图一是石珍珠,中间是他外甥,右图是历百程
偶遇三叔历圣(《算命》里历先生的三弟),清明后三叔多居住了几天,感慨现在暂不去燕郊,年纪大了总想落叶归根,跟十四年前相比,多了淡定和从容。三叔仔细的跟我谈起房屋里的摆设,陆陆续续的几十年攒下一些钱,房屋翻修,安上水电暖,家里装了空调,但洗澡还是很不方便。行动不便,他们的生活收拾是村里的婶20块一天帮衬。我们刚到的时候,天气很好,大婶在洗被套晒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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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看到带来的心意,主动给我看了手相和命理(不得不说真的挺准,青龙确实多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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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先生聊起了前不久的天门山事,想请他跟当下的年轻人说些什么,感慨许久不说话,拍《算命》时,徐童看到大冬天夜宿街头的乞丐,问出了一个知识分子气十足的问题:活得这么辛苦、这么没有乐趣,干嘛还活着呢?
“没乐趣就不活了么。你这话,太无情!”历百程第一次朝徐童发了一通脾气。
“活着本身就是有意义的,不光是爱情这些东西赋予的。 ”
如许知远采访许倬云、钟叔河先生那样,社会的完善离不开每个人尽心尽力的推动,在这里借鉴下陈嘉映在《走出唯一真理观》:
一 、我们循着道理反思,反思时,时不时停一下,跟自己的经验对勘。别只被道理领着走,因为我们认知为道理的,不一定是真道理、实实在在的道理,更不要事事“上纲上线” ;
二、跟不那么好反思的人交谈,跟未经反思的想法对勘;
三、体会一下自己的生性有多厚,反思以不压垮生机为限;
四、参加足球、篮球之类的体育活动,要求你即时反应,即时与他人互动。
归结为一点,用厚实的生存托起反思。
聊起他的低保,他说县里好人多,各有各的困难,那一年领导看见他主动给他一户安排相应事宜(时间在纪录片拍摄后几年)历先生略有些星爷《喜剧之王》的影子,很轴,做事很努力,碰到不懂的问题会仔细研究,一个人自强不息,努力活着,照顾天生聋哑的珍珠大姐(带去了广大网友的关心和问候,后续会不一定期的探望)
努力 奋斗(拍摄于回程路上 北戴河的海)
三场对谈,三个东北魂(一):徐童、唐小雁
双雪涛、班宇、郑执、董宝石,哗啦一声,这些散落在各处的东北人,成为 2019 年一股文化风潮。他们的背后是东北的广袤与冷冽,掺杂着经济体制改革带来的时代阵痛,给这些正当时的创作者以源源不断的灵感入口。为什么是东北?东北人有着什么样的特质?我们由这三场对话开始,尝试理解那些由土地、故乡和旧识带来的文化记号。
徐童到现在都记得第一次去唐小雁东北老家的感觉,坐在火车上,可能要睡一天一夜,早上起来天蒙蒙亮的时候,看车窗外一排排枯黄的树,一望无际的山,还有大片的田地,就觉得这么大一个地方,突然产生一种荒凉感觉,好像这地方人都被抽走了,生命力被抽走了。黄金时代过去了,这地方让人容易产生诗性的伤感。
徐童自认为开始真正“观察”东北也是从那年开始,此后他的目光就从未真正离开这片土地的人和事。彼时,人们也还不知道,徐童自打和唐小雁结了缘,两个人的命运就都改变了。
一
唐小雁是苦出身,一个人经历别人几辈子经历的事儿,自打十五六岁从小地方出来讨生活,她遭遇了一般女性不可想象的难处。丈夫出轨,母亲生病,兄弟不争气,从事着在法律边缘游走又充满危险的“偏门”……这些在多年后我们的交谈里都变成了她唠家常的小事:不管多难,我都不埋怨,我就想着干啥能多挣点钱……
其实,唐小雁最初只是徐童纪录片第一部《算命》里的一个次要人物,那会儿她也操持着涉及的按摩店,一边愁苦着自己的命运。这个泼辣女人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听了算命先生的话,烧红了针就往自己肚脐穿红绳。无赖骚扰就破口大骂,一棍子拍晕赔了200块缝针。唐小雁用算命先生的话来说,那可是个人物。
这个强悍无比的女人会直诉自己22岁就被,差点丢了性命,看上去一脸满不在乎。喝醉酒后,她也会因为往事伤心,为自己的孤立无援哭泣。唐小雁有着典型的东北性格,她浓艳、豪爽、热情、直接,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爱憎分明,几乎无视镜头的存在。
拍《算命》的时候,徐童接到唐小雁朋友的电话,她因为非法经营被拘留了,尽管相识不久,徐童还是抵押了自己的车,凑了几万块把小雁保了出来,那时候他俩才认识两个月。出来以后,唐小雁还了钱就说了一句话:“你让我干什么都行,你要我的命我都给你。”这种交往的方式,过去在武侠小说里看过,如今更像是个传奇故事。
但是,在徐童的镜头里,我们很少见到真正的灰暗,而是始终蓬勃的生命力。后来,唐小雁回了老家请徐童来串门,于是有了本文开篇的那一幕。徐童认识了唐家老头子唐希信,打心里喜欢和佩服,在东北一住就是半年多,有了后来的纪录片《老唐头》。
老唐头其实根正苗红,是个党员,就因为年轻时候的暴脾气失去了铁路工人的铁饭碗,一家人回到农村被“打回原形”,儿子对此十分抱怨。唐小雁离开东北家乡的时候是上世纪80年代末期,那时候东北还是一片繁荣,可是再回到家,年轻人就越来越少了。东北人普遍依附于体制,经济转型,大量的人失去工作,在一些描述中,充满了太多悲剧故事。
现在流行卖惨,媒体也爱渲染东北的萧条,老唐头因为家里没人,也住进了养老院。外出多年的唐小雁却说自己最喜欢的还是家乡,这些年家里的环境在变好。东北人敢于吃苦,背井离乡在外面挣钱,回来就买房买车。
“外面消费多高啊,我一回来就高兴,几个大老娘们盘腿坐着唠嗑。还是这里好。养老院一个月就800块。”唐小雁的描述听上去带着轻快,东北人不爱抱怨,不墨迹,只要活下来就是胜利。
小时候唐小雁不爱吃橘子,她寻思这玩意是苦的,有啥好吃?后来才知道,只有坏了的橘子才是苦的,采访中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知足”,现在生活还是好了,想吃啥吃啥,有啥不满意的呢?
二
2011年,“第八届中国独立影像年度展”组委会决定设置一个“真实人物奖”,这个奖项在当时颇有争议,为何要给纪录片里的主人公颁奖?这是鲜有先例的事情。而这个奖第一次就颁给了唐小雁。颁奖词这样描述她:
应该说,这个奖项对唐小雁的鼓励是很大的,在这之前,她没有想到自己会站在讲台上对一群知识分子高谈阔论。这样一个奖项在一定意义上提升了中国纪录片的文化感和责任感,也有效地展示了中国独立纪录片最可贵的地方——将被遮蔽的人和生活大白于阳光之下。
那段时间,唐小雁参与了不少活动,感受到了艺术作品赋予人的尊严感,也开始真正了解什么是纪录片。她站在台上的发言看上去可笑,其实却说了大实话:“我觉得这奖就该我拿!因为如果没有我们这帮人,你们这些导演就喝西北风去吧!”
任谁也想不到,《算命》里这个为了改变天生“孤独命”才改名的唐小雁,后来会被那么多人知道。唐小雁与徐童就成了生死之交。靠着在社会混了二十年与人打交道的能力,她担任徐童的制片人,也学起了拍片,生命有了色彩。有记者采访她,她忙着捣鼓相机,为了一个镜头好坏,唐小雁可铆足了功夫。
跟着徐童做制片人,两个人一年到头很忙,有时候像一个国际游民。《老唐头》之后,徐童拍了《四哥》,后来又拍了《挖眼睛》和《两把铁锹》《赤脚医生》……拍片是个辛苦活儿,两个人一年到头四处跑,乐在其中。前阵子他俩去了纽约大学举办的Reel China的展映活动,回来后都没休息就去了东北继续拍片。这次,徐童另辟蹊径,现场搞起了教学。
有朋友形容他们,徐童戴着牛仔帽跳上那辆老破车,唐小雁带着机器,两个人去拍片子的样子就像是气势汹汹的“邦尼与克莱德(雌雄大盗)”。
现在,唐小雁总是拍徐童,一些放映活动上,徐童在上面高谈阔论,唐小雁就拿着手机在底下拍,这种关系的倒置颠覆了此前人们对纪录片伦理的讨论和对徐童拍摄底层合法性的质疑。
三
有人说,徐童是个拿摄影机的精英,是有权力的人,他拍底层是种猎奇和消费。其实在拍纪录片之前,徐童的际遇也是个低谷。年过四十的他租住在北京郊区,本来想安心写小说,却意外结识了一群江湖人,才有了后来的纪录片导演徐童。
徐童口才特好,思路清晰,根本不像五十开外的人,他知道记者的问题怎么回答,还知道怎么引导记者问问题,是个厉害角色。这么一个人拍出那些生猛直接的纪录片一点不奇怪。徐童说自己想拍有温度的纪录片,温度是因为离得近,不是观察被拍摄者,而是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徐童进入社会很早,父亲是个科普纪录片工作者,他很早就习惯了拍摄。后来徐童上了北京广播学院的新闻摄影专业,却没能在体制中为自己谋得工作。这种生产方式被学者王小鲁称为“游民拍游民”,徐童对此很赞同,这也是徐童纪录片“游民三部曲”命名的由来。
与过去知识分子拍底层不同,王小鲁认为徐童的纪录片由于感性体验的相通,才能对底层世界具有一种内在的感应,同时使无声而巨大的底层社会在中国电影史中获得真实饱满的形象。的确,在徐童眼里人有三六九等的观念比较低,为了拍片子,他常常和最基层的江湖人打成一片,有了在社会泥淖里摸爬滚打的小雁的协助,他拍片子更是得心应手。之前有人评论,看了《算命》,真心佩服唐小雁,她能抱着又脏又傻的石珍珠,这一般人做不到。
这种生命力,是徐童作品里常常可以见到的。从《老唐头》开始,东北地区的生态几乎围绕着唐小雁这个绝对人物,《四哥》《两把铁锹》都是以唐小雁的家人作为主人公,因此徐童的纪录片也被人戏称塑造出了一个“唐氏宇宙”。
徐童认为自己最在行的是拍人,而东北这样的人情社会给徐童提供了大量素材和人物。东北大地半年是寒冷的,如何度过漫长的冬天,讲故事成了一个很好的消遣方式。《老唐头》的开篇就是老唐头坐在炕上讲故事,东北人口才好,这片子里每一个人都爱讲故事,一家人脾气都火爆,吵架就是死命吵,话糙理不糙。可这么多年,一批批观众就是喜欢看这么一个制作远远谈不上精良的片子,喜欢老唐头这个人。
如何理解徐童对纪录片的热情,有人这么说:徐童去拍摄底层游民的时候,其实正处于生存和意义的双重焦虑中。他去拍摄他们,其实是去获得一种生命的参照,同时也是一次对人类存在方式主动认识和探索的过程。
四
也是因为这种拍摄的姿态,徐童发现了一个不同的东北,这个东北不再是更早时候王兵拍摄的《铁西区》那种个人命运渺小,具有史诗性的宏大作品,而是承载着一个个具体人类悲欢的厚实的黑土地,徐童的电影是有人味儿的,展现了东北这片大地上人民的野草性格。
说白了,我们观众感到有些“猎奇”的人和事,在徐童这里就天然合理,他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这群人在自己的生活里打转,不要说同情,那个词似乎有点自上而下,他就是和他们打成一片。导演实际是一个召唤者,把这些生命力召唤出来。
这几年,东北这地方越发被景观化了,太多电影和文学作品表现东北,东北成了某种象征,具有很强的隐喻性。谈到东北,用时下流行的话说,徐童做的就是“以东北作为一种方法”的纪录片。
东北衰落,年轻人离开,村里见不到人,老唐头也不得不进了养老院。徐童接触到这家东北的养老院,他说自己从来不做田野调查,不预设题材,作品就是和生活里遭遇的事情发生关系。从一个人到一群人的故事,就靠自己生活去碰撞题材。
东北这地方诞生了不少黑色幽默的东西。幽默是东北人性格中自有的属性,以前农忙结束后,尤其是天冷,窗户上都是冰花,东北人就开始“猫冬”。人们爱听二人转,有时候就在坑头唱,里面自然有一些性色彩,老百姓喜欢这种荤味儿,带劲儿也解乏。随着东北的衰落,徐童觉得黑色的东西也被带进东北人的日常。
啥是黑色?都传说东北有不少涉黑的事儿,喊打喊杀,后来下岗的也多,悲剧的事情不少。十多年前,赵本山的小品走红,在二人转的基础上剔除了荤段子,但是依然那么好笑,这个是有现实基础的。徐童认为这里面有深刻的东西,人与人之间的欺骗和倾轧,为啥会这样?坑蒙拐骗什么地方都有,但是当变成一种结构性的现象的时候,就会让人多一些思考。
徐童眼里的东北人有自信乐观的东西,他觉得这和东北曾经的辉煌有关系。在东北,人们有时候会开玩笑说,曾经大半个中国都是东北人养活着。这话也没错,东北广袤的土地上,有森林矿产,也有石油和农场。在徐童眼里,东北人有底气所以豪爽,何况他们骨子里就有点野性,不然老祖宗干嘛背井离乡“闯关东”呢!这篇广袤的土地上,有种生生不息的力量,徐童看重的就是这种力量。
当我请求是否可以采访唐小雁老师,却得知她去院长大姐家做饭去了。这就是东北人,人情味足,什么都是热气腾腾。徐童说,东北人就是爱过小日子,别看外部世界萎缩了,人都是火热火热的。
晚上,我联系上了唐小雁,她几乎可以说是一个知无不言的人,聊到最后她问我,你来过东北吗?你必须要到东北来,这里的人对人贼好。出去讨生活的可能就油滑了。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徐童教人拍片子,不是把镜头拉过去,而是要自己去靠近。这多少让我们这些只依靠想象描摹东北的写作者感觉惭愧。
撰文 余余
编辑 魏雅晴
摄影 任三克
插画 周丛蓉
编排 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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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说,这是国产最“生猛”纪录片,没有之一
有一种职业,相信大家都听说过,也都见过。很多时候,大街上,小巷中,城市里的角角落落,农村庙会赶集的时候,你总会见到几个带着墨镜穿着严肃的大爷在那蹲着,跟前铺一块红布,上面画几个八卦五行,再有一本老黄历那就是标配了。很明显,当这个形象开始在你脑海中汇聚以后,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了。
“算命”这种古老而又年轻的职业一直以来给予了广大农村地区以及城市里的那些底层人们以希望。寄托着他们对于美好生活的不切实际的希望,同时给予他们一点安慰。想要生孩子,求一卦,想要看财运,也求一卦,流年不利求一卦,看看如何消灾避难,大吉大利更要求一卦,看看能不能延续。
底层人们没有宏图大志,也不会跟商界大佬一样用自身的人格魅力来改变命运。他们做的最多的就是去庙里烧香求平安,来街边算卦祝顺利。然而,很多时候,即使是求得了心理安慰,也不会对于今后的生活有着丝毫的预示或者改观。但是他们依旧迷信,究其原因,这样做会让内心的来片刻宁静。
这就不得不说这样的一个职业存在的必要性了。算命,很多时候是一个被我们鄙夷的职业,尤其是在现代化越来越深刻地今天,互联网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很多,在众多媒介传播的大环境下,算命越来越让人鄙夷了。虽然我们说不出它哪里不好,但是如果同现代化比较一下,那么算命无异是要被淘汰掉的。古老的职业并没有在现代环境中生根发芽,反倒是因为大家上当受骗多了以后,信仰缺失了以后,越来越觉得算命是瞎扯。
有人不信,就有人信,对于信仰他们的人来说,算命就是算命,他们觉得算的很准,对于不信的人来说,这仅仅是一种封建迷信的类型。今天给大家推荐的纪录片就叫《算命》。他是徐童导演的流民三部曲中的第二部,本片为我们讲述了一个残疾算命人厉百程,以及他在四十多岁时侯领回来的智力残疾老伴石珍珠跌宕起伏的生活。徐童在本片中并没有站在任何人的立场上。他没有批判算命,也没有将这个职业拔高到一定程度,他仅有的镜头为我们进行了记录,记录着这个底层的人的生活,记录着他眼前的困境。
本片用九个章回体的小故事瓜分了属于厉百程的157分钟。这几个小故事中并不仅仅是与厉百程有关,更多的是让我们看到了太多太多的小人物,那些底层人们究竟如何谋生。
生存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难题,这是一道没有解决办法的难题。我们看惯了现实生活中的那些美好的风起云涌,看惯了高楼大厦,但是猛然间,当这样的渺小的,甚至于卑微的生活摆在你我的面前,大家肯定都不习惯。其实我们可以冷静的想一想,不管片中出现的是什么职业,他们的核心都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生活。在生活面前,没有人会觉得他们的职业有着高低贵贱之分。这可能是最能将这句话贯彻的影片了。虽然大概率今后也不能跟大家在大荧幕上见面。
如果大家可以很客观的对待这些职业,那么很多时候,我们还是会有所收获的。他们仅仅是从事一些特殊职业的人,他们中的有些人可能是生活中我们鄙夷的骗子,有些人可能是我们所不齿的底层人,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失去对生活的希望,他们依旧想要美好的明天到来。即使是特殊从业的女性,他们依旧是有着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可能某一刻他们在我们眼中是丑陋的,但是人总是会有着闪光点。
厉百程对于石珍珠刚开始的想法可能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可以陪着说话的人,但是时间久了以后,对于这个智力残疾的女人也会有了感情。让他这个时候丢弃这个女人,他也于心不忍。而且本片的主角厉百程难得可贵的是,可以在镜头面前将自己的所有展现给导演,实际上片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那些为了生活的人们,是愿意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给徐童的。这份信赖的背后,徐童值得我们尊敬。
众所周知,很多纪录片导演,一定是会在拍摄前与自己所拍摄的对象有过接触并做了深入了解的。徐潼是这样,周浩也是这样。正因为他们与被拍摄者之间形成了某种联系或者是感情,所以他们拍摄出来的作品才会有被拍摄者的体温。当然也会触动更多的人。
尊重每一份职业,尊重跟每一个为了生活奔波的人,可能他们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但是也不会太坏,那些你在日常中厌恶的人,可能只是为了讨生活迫不得已,他们的世界并没有与我们大有不同。生活就是生活,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徐童找到了我们之前没有找到的人,当然,也为我们呈现出来了一种为了生活不屈的魂。尊重,除了尊重还是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