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三国演义》:第三十三回(下)郭嘉遗计定辽东
上篇讲到曹操杀袁谭后,继续进攻幽州袁熙,并州高干,袁尚、袁熙逃往乌桓,曹操得到幽州。
忽然探子来报:“乐进、李典、张燕攻打并州,高干守住壶关口,攻不下来。”
曹操亲自率军前往,三将迎接,说高干据险而守,难以攻克。曹操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荀攸说:“可以用诈降计。”
曹操觉得可行,将降将吕旷、吕翔叫来,附耳低声交待他们该如此这般。
吕旷等率数十人来到关下叫道:“我是袁氏旧将,不得已降曹。曹操为人狡诈,刻薄对待我们。我如今要回来辅佐旧主,赶紧开门放我们进去。”
高干不信,只让二将上关说话。
二将卸甲下马入关,对高干说:“曹军刚到,可乘其军心未稳,今夜劫寨。我们愿意当先锋。”
高干大喜,听从他们的话,当夜让吕家兄弟当先锋,自己率一万兵马随后。快到曹营,背后喊声大震,伏兵四起。高干知道中计,忙掉头回壶关城。乐进、李典已经夺了关,高干逃出,投奔单于。曹操守在关口,派人追袭高干。
高干到了单于地盘,正好遇到左贤王。高干下马跪拜在地说:“曹操吞并了我的地盘,如今想要进犯王子疆土,乞求救援,一起对付曹操,共保北方。”
左贤王说:“我与曹操无怨无仇,他怎么会打我的主意?你想要我与曹操结怨!”于是赶走高干。
高干无路可走,只得去投荆州刘表,走到上洛,被都尉王琰所杀,将人头送给曹操。曹操封王琰为侯。
并州平定,曹操商议继续进军乌桓。
曹洪等人说:“袁熙、袁尚已经山穷水尽,远投沙漠。我军继续向西追击,如果刘备、刘表乘虚袭击许都,我们来不及回师救援。”
郭嘉说:“你们都说错了。主公虽威震天下,但沙漠之人自恃边远,一定不会防备。我们乘其不备,突然攻击,一定能攻下。袁绍对乌桓有恩,袁尚、袁熙兄弟还在,斩草要除根。刘表无大志,又知自己才能不如刘备,重用刘备担心驾驭不了他,轻用刘备,刘备就不会为他所用。咱们只管远征,不用担忧。”
曹操说:“奉孝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率领大小三军,向前进发。只见火舞黄沙,狂风四起,道路崎岖,人马难行。曹操有回军之心,询问郭嘉。
郭嘉此时水土不服,卧病在车上,曹操哭着说:“因我要踏平沙漠,要您跟着长途跋涉受苦,以致染病,这要我怎么安心啊!”
郭嘉说:“即使死了也难以报答丞相对我的大恩。”
曹操说:“我看这北方道路崎岖,想回军,您怎么看?”
郭嘉说:“兵贵神速。如今千里远征,辎重反而成了累赘。不如以轻兵奔袭,攻其不备。但需要找好向导。”
曹操于是留郭嘉在易州养病,并寻找向导引路。有人推荐袁绍旧将田畴,曹操将他召来询问。
田畴说:“这条路秋夏之间有积水,深的过不了车马,浅的载不了舟楫,很难走。不如回军,从卢龙口翻越白檀险地,从空旷地区走出,接近柳城,攻其不备,一战可以擒获蹋顿。”
曹操封田畴为靖北将军,作为向导官,为前锋。张辽次之,曹操坐镇后军,率轻骑兼程而行。
田畴带张辽到了白狼山,正遇袁熙、袁尚会合蹋顿数万骑前来。
张辽飞报曹操,曹操勒马登高而望,只见蹋顿队伍毫无阵型,参差不齐。
曹操对张辽说:“敌兵阵列不整,可以攻击。”于是授权张辽指挥队伍。
张辽率许褚、于禁、徐晃分四路下山,奋力急攻,蹋顿大乱。张辽拍马斩蹋顿与马下,众人皆降。袁熙、袁尚率数千骑投辽东去了。
曹操进入柳城,封田畴为柳亭侯,以守柳城。
田畴哭着说:“我是负义逃窜之人,承蒙厚恩让我活下来,已经非常幸运了。我怎能以卖卢龙寨来换取赏禄呢!我宁死也不敢接受侯爵封赏。”曹操于是任命田畴为议郎。
田畴与历史上的形象差不多,也是个奇人。他好像只给刘虞打过工,朝廷给他封官,不受。杀了刘虞的公孙瓒更是他的仇人,公孙瓒抓了他,不敢杀他,把他给放了。袁绍给他将军印,他压根就不搭理袁绍。袁尚也找他出山,他也不曾搭理。
田畴痛恨乌桓随意杀人,早就想打乌桓,但实力不够。于是给曹操当向导,助征乌桓,立了大功。曹操给他封侯,他就是不从。后来曹操三番五次的要给田畴封官授爵,田畴宁死不从。
曹操安抚单于等人,得到上万匹骏马,即日回军。这时天气干燥寒冷,二百里内无水,军中又缺粮,只能杀马充饥。凿地三四十丈才见到水。
曹操回到易州,重赏之前劝谏他的人。曹操对众将说:“我不顾危急远征,侥幸成功。这次得胜,是老天保佑,不值得效仿。你们的劝谏,才是万全之策,所以赏赐你们。以后有话尽管说。”
这就是曹操,从来不阻言路,兼听各人建议,才导致他尽量少犯错,统一北方。
曹操到达易州时,郭嘉已经死了几天了,灵柩放在官署。
曹操前往祭拜,大哭说:“奉孝死了,这是天要亡我啊!”
曹操又回头对众官说:“你们的年龄跟我差不多,只有奉孝最年轻,我准备将后事托付于他,没想到他中年夭折,真的是让我肝肠寸断啊!”
郭嘉的手下将郭嘉临终前写的信交给曹操说:“郭公临终前亲自写的这封信,嘱咐道:‘丞相如果按信中去做,可以平定辽东。’”曹操拆信一看,频频点头,众人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第二天,夏侯惇带众人禀告曹操说:“辽东太守公孙康,早就不安分。如今袁熙、袁尚投奔他,一定会成为后患。不如趁其没准备周全,前往征讨,一起收拾掉。”
曹操笑着说:“不用劳烦你们了。几天后,公孙康会将二袁首级送来的。”诸将都不相信。
辽东太守公孙康,襄平人,武威将军公孙度之子。得知袁熙、袁尚来投,于是聚集本部属官商议。
公孙恭说:“袁绍在时,就一直想吞并辽东。如今袁熙、袁尚兵败逃亡,无处可走,来此相投,这是想鸠占鹊巢。如果容纳他们,他们一定会图谋辽东。不如将他们骗进城中杀掉,将人头献给曹公,曹公一定会重待我们。”
公孙康说:“只怕曹操率兵打辽东,又不如接纳二袁共抗曹操。”
公孙恭说:“可以先派人打探消息。如果曹兵来攻,就留二袁。如果曹兵不来,就杀二袁,送给曹公。”公孙康听从,派人去打探消息。
袁熙、袁尚到辽东,秘密商议说:“辽东有数万兵马,足以与曹操抗衡。现在暂时投奔他们,以后找机会杀掉公孙康,夺下辽东,再养精蓄锐对抗中原,收复河北。”商议好后便入城见公孙康。
公孙康推病不见,留他们住在馆驿。
没几天,探子回报:“曹公兵屯易州,没有打辽东的意思。”公孙康大喜,于是埋伏好刀斧手,请二袁相见。
相见礼毕,公孙康请二袁坐下。这时天气严寒,袁尚见床榻上没有裀[ yīn ] 褥(坐卧的垫具),对公孙康说:“请在坐席上铺些暖和的褥子。”
公孙康瞋目说:“你们二人的头将要被我送到万里之外,还讲究什么坐席!”袁尚大惊。
公孙康一声令下,刀斧手拥出,砍下二袁人头,用木匣子装好,派人送往易州。
曹操一直在易州按兵不动,夏侯惇、张辽来见曹操说:“如果不打辽东,可以回师许都。防止刘表来袭。”
曹操说:“等二袁首级送来就班师。”众人都不相信。
忽报辽东公孙康派人送来袁熙、袁尚首级,众人大惊。
曹操大笑说:“果然不出奉孝所料。”重赏来使,封公孙康为襄平侯,左将军。
众官问原因,曹操于是拿出郭嘉的信给大家看。
信中写道:“听说袁熙、袁尚逃往辽东,明公切不可派兵攻辽东。公孙康一直畏惧被袁氏吞并,对二袁有提防之心。如果攻打辽东,他们一定合作抵抗,短时间内很难攻下。如果不打辽东,公孙康与二袁一定会互殴。”众人都称赞郭嘉厉害。
曹操率领众官再次祭拜郭嘉。郭嘉死时三十八岁,跟随曹操十一年,多立奇功。曹操领兵回冀州,派人先将郭嘉灵柩送回许都安葬。
这就是郭嘉遗计定辽东。
郭嘉治国治兵的才能未必比得上其他谋士,而且本身生活也不检点,估计也没那个精力。或许也是因为郭嘉生活不检点,把身体弄垮了,倒在了出征途中。那么多人出征,不可能就他水土不服。
但是郭嘉对人心的揣摩确实是登峰造极,无人能及。郭嘉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个超级厉害的心理学家。他对所有对手的心理都了如指掌,从而能够让曹操四面受敌的境地选择正确的战略方向。
郭嘉也非常了解主公曹操,所以他能够深得曹操信任,即使陈群多次举报他不检点,他一点都不担心,他应该是早就料到曹操不会管他的这些小毛病。
程昱等对曹操说:“北方已经平定,现在应班师回许都,准备南征的事宜。”
曹操笑着说:“我早就想平定江南了,你们说的正合我意。”
这晚曹操住在冀州城东南角楼上,扶着栏杆观天象。
这时荀攸在旁边,曹操指着天象说:“南方旺气灿然,估计打不下来啊。”
荀攸说:“以丞相天威,没有打不了的地方!”正看间,忽然一道金光从地而起。
荀攸说:“这里肯定有宝物。”曹操下楼命人随光挖掘。
不知挖到何物,且看下文分解。
再读《三国演义》:第三十三回(下)郭嘉遗计定辽东
上篇讲到曹操杀袁谭后,继续进攻幽州袁熙,并州高干,袁尚、袁熙逃往乌桓,曹操得到幽州。
忽然探子来报:“乐进、李典、张燕攻打并州,高干守住壶关口,攻不下来。”
曹操亲自率军前往,三将迎接,说高干据险而守,难以攻克。曹操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荀攸说:“可以用诈降计。”
曹操觉得可行,将降将吕旷、吕翔叫来,附耳低声交待他们该如此这般。
吕旷等率数十人来到关下叫道:“我是袁氏旧将,不得已降曹。曹操为人狡诈,刻薄对待我们。我如今要回来辅佐旧主,赶紧开门放我们进去。”
高干不信,只让二将上关说话。
二将卸甲下马入关,对高干说:“曹军刚到,可乘其军心未稳,今夜劫寨。我们愿意当先锋。”
高干大喜,听从他们的话,当夜让吕家兄弟当先锋,自己率一万兵马随后。快到曹营,背后喊声大震,伏兵四起。高干知道中计,忙掉头回壶关城。乐进、李典已经夺了关,高干逃出,投奔单于。曹操守在关口,派人追袭高干。
高干到了单于地盘,正好遇到左贤王。高干下马跪拜在地说:“曹操吞并了我的地盘,如今想要进犯王子疆土,乞求救援,一起对付曹操,共保北方。”
左贤王说:“我与曹操无怨无仇,他怎么会打我的主意?你想要我与曹操结怨!”于是赶走高干。
高干无路可走,只得去投荆州刘表,走到上洛,被都尉王琰所杀,将人头送给曹操。曹操封王琰为侯。
并州平定,曹操商议继续进军乌桓。
曹洪等人说:“袁熙、袁尚已经山穷水尽,远投沙漠。我军继续向西追击,如果刘备、刘表乘虚袭击许都,我们来不及回师救援。”
郭嘉说:“你们都说错了。主公虽威震天下,但沙漠之人自恃边远,一定不会防备。我们乘其不备,突然攻击,一定能攻下。袁绍对乌桓有恩,袁尚、袁熙兄弟还在,斩草要除根。刘表无大志,又知自己才能不如刘备,重用刘备担心驾驭不了他,轻用刘备,刘备就不会为他所用。咱们只管远征,不用担忧。”
曹操说:“奉孝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率领大小三军,向前进发。只见火舞黄沙,狂风四起,道路崎岖,人马难行。曹操有回军之心,询问郭嘉。
郭嘉此时水土不服,卧病在车上,曹操哭着说:“因我要踏平沙漠,要您跟着长途跋涉受苦,以致染病,这要我怎么安心啊!”
郭嘉说:“即使死了也难以报答丞相对我的大恩。”
曹操说:“我看这北方道路崎岖,想回军,您怎么看?”
郭嘉说:“兵贵神速。如今千里远征,辎重反而成了累赘。不如以轻兵奔袭,攻其不备。但需要找好向导。”
曹操于是留郭嘉在易州养病,并寻找向导引路。有人推荐袁绍旧将田畴,曹操将他召来询问。
田畴说:“这条路秋夏之间有积水,深的过不了车马,浅的载不了舟楫,很难走。不如回军,从卢龙口翻越白檀险地,从空旷地区走出,接近柳城,攻其不备,一战可以擒获蹋顿。”
曹操封田畴为靖北将军,作为向导官,为前锋。张辽次之,曹操坐镇后军,率轻骑兼程而行。
田畴带张辽到了白狼山,正遇袁熙、袁尚会合蹋顿数万骑前来。
张辽飞报曹操,曹操勒马登高而望,只见蹋顿队伍毫无阵型,参差不齐。
曹操对张辽说:“敌兵阵列不整,可以攻击。”于是授权张辽指挥队伍。
张辽率许褚、于禁、徐晃分四路下山,奋力急攻,蹋顿大乱。张辽拍马斩蹋顿与马下,众人皆降。袁熙、袁尚率数千骑投辽东去了。
曹操进入柳城,封田畴为柳亭侯,以守柳城。
田畴哭着说:“我是负义逃窜之人,承蒙厚恩让我活下来,已经非常幸运了。我怎能以卖卢龙寨来换取赏禄呢!我宁死也不敢接受侯爵封赏。”曹操于是任命田畴为议郎。
田畴与历史上的形象差不多,也是个奇人。他好像只给刘虞打过工,朝廷给他封官,不受。杀了刘虞的公孙瓒更是他的仇人,公孙瓒抓了他,不敢杀他,把他给放了。袁绍给他将军印,他压根就不搭理袁绍。袁尚也找他出山,他也不曾搭理。
田畴痛恨乌桓随意杀人,早就想打乌桓,但实力不够。于是给曹操当向导,助征乌桓,立了大功。曹操给他封侯,他就是不从。后来曹操三番五次的要给田畴封官授爵,田畴宁死不从。
曹操安抚单于等人,得到上万匹骏马,即日回军。这时天气干燥寒冷,二百里内无水,军中又缺粮,只能杀马充饥。凿地三四十丈才见到水。
曹操回到易州,重赏之前劝谏他的人。曹操对众将说:“我不顾危急远征,侥幸成功。这次得胜,是老天保佑,不值得效仿。你们的劝谏,才是万全之策,所以赏赐你们。以后有话尽管说。”
这就是曹操,从来不阻言路,兼听各人建议,才导致他尽量少犯错,统一北方。
曹操到达易州时,郭嘉已经死了几天了,灵柩放在官署。
曹操前往祭拜,大哭说:“奉孝死了,这是天要亡我啊!”
曹操又回头对众官说:“你们的年龄跟我差不多,只有奉孝最年轻,我准备将后事托付于他,没想到他中年夭折,真的是让我肝肠寸断啊!”
郭嘉的手下将郭嘉临终前写的信交给曹操说:“郭公临终前亲自写的这封信,嘱咐道:‘丞相如果按信中去做,可以平定辽东。’”曹操拆信一看,频频点头,众人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第二天,夏侯惇带众人禀告曹操说:“辽东太守公孙康,早就不安分。如今袁熙、袁尚投奔他,一定会成为后患。不如趁其没准备周全,前往征讨,一起收拾掉。”
曹操笑着说:“不用劳烦你们了。几天后,公孙康会将二袁首级送来的。”诸将都不相信。
辽东太守公孙康,襄平人,武威将军公孙度之子。得知袁熙、袁尚来投,于是聚集本部属官商议。
公孙恭说:“袁绍在时,就一直想吞并辽东。如今袁熙、袁尚兵败逃亡,无处可走,来此相投,这是想鸠占鹊巢。如果容纳他们,他们一定会图谋辽东。不如将他们骗进城中杀掉,将人头献给曹公,曹公一定会重待我们。”
公孙康说:“只怕曹操率兵打辽东,又不如接纳二袁共抗曹操。”
公孙恭说:“可以先派人打探消息。如果曹兵来攻,就留二袁。如果曹兵不来,就杀二袁,送给曹公。”公孙康听从,派人去打探消息。
袁熙、袁尚到辽东,秘密商议说:“辽东有数万兵马,足以与曹操抗衡。现在暂时投奔他们,以后找机会杀掉公孙康,夺下辽东,再养精蓄锐对抗中原,收复河北。”商议好后便入城见公孙康。
公孙康推病不见,留他们住在馆驿。
没几天,探子回报:“曹公兵屯易州,没有打辽东的意思。”公孙康大喜,于是埋伏好刀斧手,请二袁相见。
相见礼毕,公孙康请二袁坐下。这时天气严寒,袁尚见床榻上没有裀[ yīn ] 褥(坐卧的垫具),对公孙康说:“请在坐席上铺些暖和的褥子。”
公孙康瞋目说:“你们二人的头将要被我送到万里之外,还讲究什么坐席!”袁尚大惊。
公孙康一声令下,刀斧手拥出,砍下二袁人头,用木匣子装好,派人送往易州。
曹操一直在易州按兵不动,夏侯惇、张辽来见曹操说:“如果不打辽东,可以回师许都。防止刘表来袭。”
曹操说:“等二袁首级送来就班师。”众人都不相信。
忽报辽东公孙康派人送来袁熙、袁尚首级,众人大惊。
曹操大笑说:“果然不出奉孝所料。”重赏来使,封公孙康为襄平侯,左将军。
众官问原因,曹操于是拿出郭嘉的信给大家看。
信中写道:“听说袁熙、袁尚逃往辽东,明公切不可派兵攻辽东。公孙康一直畏惧被袁氏吞并,对二袁有提防之心。如果攻打辽东,他们一定合作抵抗,短时间内很难攻下。如果不打辽东,公孙康与二袁一定会互殴。”众人都称赞郭嘉厉害。
曹操率领众官再次祭拜郭嘉。郭嘉死时三十八岁,跟随曹操十一年,多立奇功。曹操领兵回冀州,派人先将郭嘉灵柩送回许都安葬。
这就是郭嘉遗计定辽东。
郭嘉治国治兵的才能未必比得上其他谋士,而且本身生活也不检点,估计也没那个精力。或许也是因为郭嘉生活不检点,把身体弄垮了,倒在了出征途中。那么多人出征,不可能就他水土不服。
但是郭嘉对人心的揣摩确实是登峰造极,无人能及。郭嘉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个超级厉害的心理学家。他对所有对手的心理都了如指掌,从而能够让曹操四面受敌的境地选择正确的战略方向。
郭嘉也非常了解主公曹操,所以他能够深得曹操信任,即使陈群多次举报他不检点,他一点都不担心,他应该是早就料到曹操不会管他的这些小毛病。
程昱等对曹操说:“北方已经平定,现在应班师回许都,准备南征的事宜。”
曹操笑着说:“我早就想平定江南了,你们说的正合我意。”
这晚曹操住在冀州城东南角楼上,扶着栏杆观天象。
这时荀攸在旁边,曹操指着天象说:“南方旺气灿然,估计打不下来啊。”
荀攸说:“以丞相天威,没有打不了的地方!”正看间,忽然一道金光从地而起。
荀攸说:“这里肯定有宝物。”曹操下楼命人随光挖掘。
不知挖到何物,且看下文分解。
《三国演义》原汁原味读经典,每天一段:郭嘉遗计定辽东
第三十三回 曹丕乘乱纳甄氏 郭嘉遗计定辽东
原著:罗贯中
当夜尽驱南皮百姓,皆执刀枪听令。次日平明,大开四门,军在后,驱百姓在前,喊声大举,一齐拥出,直抵曹寨。两军混战,自辰至午,胜负未分,杀人遍地。操见未获全胜,弃马上山,亲自击鼓。将士见之,奋力向前,谭军大败。百姓被杀者无数。曹洪奋威突阵,正迎袁谭,举刀乱砍,谭竟被曹洪杀于阵中,郭图见阵大乱,急驰入城中。乐进望见,拈弓搭箭,射下城壕,人马俱陷。操引兵入南皮,安抚百姓。忽有一彪军来到,乃袁熙部将焦触、张南也。操自引军迎之。二将倒戈卸甲,特来投降。操封为列侯。又黑山贼张燕,引军十万来降,操封为平北将军。下令将袁谭首级号令,敢有哭者斩。头挂北门外。一人布冠衰衣,哭于头下。左右拿来见操。操问之,乃青州别驾王修也,因谏袁谭被逐,今知谭死,故来哭之。操曰:“汝知吾令否?”修曰:“知之。”操曰:“汝不怕死耶?”修曰:“我生受其辟命,亡而不哭,非义也。畏死忘义,何以立世乎!若得收葬谭尸,受戮无恨。”操曰:“河北义士,何其如此之多也!可惜袁氏不能用!若能用,则吾安敢正眼觑此地哉!”遂命收葬谭尸,礼修为上宾,以为司金中郎将。因问之曰:“今袁尚已投袁熙,取之当用何策?”修不答。操曰:“忠臣也。”问郭嘉,嘉曰:“可使袁氏降将焦触、张南等自攻之。”操用其言,随差焦触、张南、吕旷、吕翔、马延、张顗,各引本部兵,分三路进攻幽州;一面使李典、乐进会合张燕,打并州,攻高干。且说袁尚、袁熙知曹兵将至,料难迎敌,乃弃城引兵,星夜奔辽西投乌桓去了。幽州刺史乌桓触,聚幽州众官,歃血为盟,共议背袁向曹之事。乌桓触先言曰:“吾知曹丞相当世英雄,今往投降,有不遵令者斩。”依次歃血,循至别驾韩珩。珩乃掷剑于地,大呼曰:“吾受袁公父子厚恩,今主败亡,智不能救,勇不能死,于义缺矣!若北面而降操,吾不为也!”众皆失色。乌桓触曰:“夫兴大事,当立大义。事之济否,不待一人。韩珩既有志如此,听其自便。”推珩而出。乌桓触乃出城迎接三路军马,径来降操。操大喜,加为镇北将军。
忽探马来报:“乐进、李典、张燕攻打并州,高干守住壶关口,不能下。”操自勒兵前往。三将接着,说于拒关难击。操集众将共议破干之计。荀攸曰:“若破干,须用诈降计方可。”操然之。唤降将吕旷、吕翔,附耳低言如此如此。吕旷等引军数十,直抵关下,叫曰:“吾等原系袁氏旧将,不得已而降曹。曹操为人诡谲,薄待吾等;吾今还扶旧主。可疾开关相纳。”高干未信,只教二将自上关说话。二将卸甲弃马而入,谓干曰:“曹军新到,可乘其军心未定,今夜劫寨。某等愿当先。”于喜,从其言,是夜教二吕当先,引万余军前去。将至曹寨,背后喊声大震,伏兵四起。高干知是中计,急回壶关城,乐进、李典已夺了关、高于夺路走脱,往投单于。操领兵拒住关口,使人追袭高干。干到单于界,正迎北番左贤王。干下马拜伏于地,言曹操吞并疆土,今欲犯王子地面,万乞救援,同力克复,以保北方。左贤王曰:“吾与曹操无仇,岂有侵我土地?汝欲使我结怨于曹氏耶!”叱退高干。干寻思无路,只得去投刘表。行至上洛,被都尉王琰所杀,将头解送曹操。曹封琰为列侯。
并州既定,操商议西击乌桓。曹洪等曰:“袁熙、袁尚兵败将亡,势穷力尽,远投沙漠;我今引兵西击,倘刘备、刘表乘虚袭许都,我救应不及,为祸不浅矣:请回师勿进为上。”郭嘉曰:“诸公所言错矣。主公虽威震天下,沙漠之人恃其边远,必不设备;乘其无备,卒然击之,必可破也。且袁绍与乌桓有恩,而尚与熙兄弟犹存,不可不除。刘表坐谈之客耳,自知才不足以御刘备,重任之则恐不能制,轻任之则备不为用。虽虚国远征,公无忧也。”操曰:“奉孝之言极是。”遂率大小三军,车数千辆,望前进发。但见黄沙漠漠,狂风四起;道路崎岖,人马难行。操有回军之心,问于郭嘉。嘉此时不伏水土,卧病车上。操泣曰:“因我欲平沙漠,使公远涉艰辛,以至染病,吾心何安!”嘉曰:“某感丞相大恩,虽死不能报万一。”操曰:“吾见北地崎岖,意欲回军,若何?”嘉曰:“兵贵神速。今千里袭人,辎重多而难以趋利,不如轻兵兼道以出,掩其不备。但须得识径路者为引导耳。”
遂留郭嘉于易州养病,求向导官以引路。人荐袁绍旧将田畴深知此境,操召而问之。畴曰:“此道秋夏间有水,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楫,最难行动。不如回军,从卢龙口越白檀之险,出空虚之地,前近柳城,掩其不备:蹋顿可一战而擒也。”操从其言,封田畴为靖北将军,作向导官,为前驱;张辽为次;操自押后:倍道轻骑而进。
田畴引张辽前至白狼山,正遇袁熙、袁尚会合蹋顿等数万骑前来。张辽飞报曹操。操自勒马登高望之,见蹋顿兵无队伍,参差不整。操谓张辽曰:“敌兵不整,便可击之。”乃以麾授辽。辽引许褚、于禁、徐晃分四路下山,奋力急攻,蹋顿大乱。辽拍马斩蹋顿于马下,余众皆降。袁熙、袁尚引数千骑投辽东去了。操收军入柳城,封田畴为柳亭侯,以守柳城。畴涕泣曰:“某负义逃窜之人耳,蒙厚恩全活,为幸多矣;岂可卖卢龙之寨以邀赏禄哉!死不敢受侯爵。”操义之,乃拜畴为议郎。操抚慰单于人等,收得骏马万匹,即日回兵。时天气寒且旱,二百里无水,军又乏粮,杀马为食,凿地三四十丈,方得水。操回至易州,重赏先曾谏者;因谓众将曰:“孤前者乘危远征,侥幸成功。虽得胜,天所佑也,不可以为法。诸君之谏,乃万安之计,是以相赏。后勿难言。”
操到易州时,郭嘉已死数日,停柩在公廨。操往祭之,大哭曰:“奉孝死,乃天丧吾也!”回顾众官曰:“诸君年齿,皆孤等辈,惟奉孝最少,吾欲托以后事。不期中年夭折,使吾心肠崩裂矣!”嘉之左右,将嘉临死所封之书呈上曰:“郭公临亡,亲笔书此,嘱曰:丞相若从书中所言,辽东事定矣。”操拆书视之,点头嗟叹。诸人皆不知其意。次日,夏侯惇引众人禀曰:“辽东太守公孙康,久不宾服。今袁熙、袁尚又往投之,必为后患。不如乘其未动,速往征之,辽东可得也。”操笑曰:“不烦诸公虎威。数日之后,公孙康自送二袁之首至矣。”诸将皆不肯信。却说袁熙、袁尚引数千骑奔辽东。辽东太守公孙康,本襄平人,武威将军公孙度之子也。当日知袁熙、袁尚来投,遂聚本部属官商议此事。公孙恭曰:“袁绍在日,常有吞辽东之心;今袁熙,袁尚兵败将亡,无处依栖,来此相投,是鸠夺鹊巢之意也。若容纳之,后必相图。不如赚入城中杀之,献头与曹公,曹公必重待我。”康曰:“只怕曹操引兵下辽东,又不如纳二袁使为我助。”恭曰:“可使人探听。如曹兵来攻,则留二袁;如其不动,则杀二袁,送与曹公。”康从之,使人去探消息。却说袁熙、袁尚至辽东,二人密议曰:“辽东军兵数万,足可与曹操争衡。今暂投之,后当杀公孙康而夺其地,养成气力而抗中原,可复河北也。”商议已定,乃入见公孙康。康留于馆驿,只推有病,不即相见。不一日,细作回报:“曹公兵屯易州,并无下辽东之意。”公孙康大喜,乃先伏刀斧手于壁衣中,使二袁入。相见礼毕,命坐。时天气严寒,尚见床榻上无茵褥,谓康曰:“愿铺坐席。”康瞋目言曰:“汝二人之头,将行万里!何席之有!尚大惊。康叱曰:“左右何不下手!”刀斧手拥出,就坐席上砍下二人之头,用木匣盛贮,使人送到易州,来见曹操。时操在易州,按兵不动。夏侯惇、张辽入禀曰:“如不下辽东,可回许都。恐刘表生心。”操曰:“待二袁首级至,即便回兵。”众皆暗笑。忽报辽东公孙康遣人送袁熙、袁尚首级至,众皆大惊。使者呈上书信。操大笑曰:“不出奉孝之料!”重赏来使,封公孙康为襄平侯、左将军。众官问曰:“何为不出奉孝之所料?”操遂出郭嘉书以示之。书略曰:“今闻袁熙、袁尚往投辽东,明公切不可加兵。公孙康久畏袁氏吞并,二袁往投必疑。若以兵击之,必并力迎敌,急不可下;若缓之,公孙康、袁氏必自相图,其势然也。”众皆踊跃称善。操引众官复设祭于郭嘉灵前。亡年三十八岁,从征十有一年,多立奇勋。后人有诗赞曰:“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运谋如范蠡,决策似陈平。可惜身先丧,中原梁栋倾。”操领兵还冀州,使人先扶郭嘉灵柩于许都安葬。
程昱等请曰:“北方既定,今还许都,可早建下江南之策。”操笑曰:“吾有此志久矣。诸君所言,正合吾意。”是夜宿于冀州城东角楼上,凭栏仰观天文。时荀攸在侧,操指曰:“南方旺气灿然,恐未可图也。”攸曰:“以丞相天威,何所不服!正看间,忽见一道金光,从地而起。攸曰:“此必有宝于地下”。操下楼令人随光掘之。正是:星文方向南中指,金宝旋从北地生。不知所得何物,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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