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兰英(邓兰英英语)

战斗在巍巍五岭——记粤赣湘边纵队北江第二支队的女卫生战士

战斗在巍巍五岭

——记粤赣湘边纵队北江第二支队的女卫生战士

在斗争中发展壮大

一九四五年七月,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东江纵队、珠江纵队南(海)、三(水)独立大队奉命北上五岭迎接“两王”部队南下,开辟五岭根据地。

经过艰苦的长途跋涉,北上部队到达始兴、南雄,与始兴风度抗日游击大队、南雄抗日自卫大队第十二中队会合。当时因日寇投降,“两王”部队迅速北还,致使两军未能会师。北上部队留在五岭地区,建立革命根据地。

一九四六年六月下旬,部队奉命北撤山东烟台。为了保卫人民利益,留下二百多人的精干队伍,坚持战斗在粤赣湘边。留下的干部战士都是经组织选定,本人同意的可靠积极分子。其中有卫生人员8人,除曾松、李春两名是男同志外,麦雅贞、叶仕云、缪峰、杨瑞英、陈金英、黄月英都是女的,后来因工作需要,又将政工人员李桂英、炊事员柯彩凤、小鬼女李维清调任卫生员。这些女同志,就成为这支部队卫生工作的骨干。

一九四六年秋冬,为了配合解放区的斗争,粉碎派的进攻,隐蔽部队走出山林,恢复公开活动,主动打击军队和地方势力。四七年春,我党领导的武装力量和活动地区不断地扩大。南雄、始兴等地一大批男女青年源源不断的参加到部队里来,游击队从东纵北撤时留下的两百多人,发展到近千人。根据革命形势发展的需要,为了加强对粤赣湘边武装斗争的领导,五岭地委成立了。部队统一编为粤赣湘边人民总部。随着部队发展的需要,卫生队伍也要逐步扩大。部队特从香港调回原东纵女医生朱依群、战士何平同志加强卫生工作。在南雄、始兴参军的女同志绝大多数分配当卫生员。这些同志的到来,给部队的卫生工作增添了新生力量,简陋的医疗机构逐步健全起来。总队司令部有医生,各支队有卫生队长、有临时医站,各连队和独立武装配有卫生员。

一九四八年七月,部队整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粤赣湘边纵队北江二支队。部队里的女卫生战士,也从隐蔽时期只有九人发展到将近七十人。她们是:麦雅贞、朱依群、叶仕云、缪峰、何平、李维清、李桂英、黄月英、陈金英、杨瑞英、柯彩凤、骆玉英、梁芬、刘月兰、徐学英、刘光、李祥香、陈玉英、张秀坤、杨坚、张玉坤、官桂春、官杏配、刘贤思、刘望恩、杨五妹、朱连球、刘妹、张长连、黄树群、潘梅金、张映坤、肖健、林芳、尹本连、梁秀兰、梁惠贤、郑凤英、郑桂英、邓兰英、邓老二、华乙凤、刘志玉、华银英、钟玉坤、张秀英、张学英、大老张、廖学英、朱普查、罗震霞、赖美招、官锦先、沈志贞、霞俚、沈玉珍、老邱嬷、官素娟、小方、纪秀兰、谷芳、陈瑞英、黄仔、谭秀英等同志。

这些战士们爱戴的白衣战士,年龄最大的二十五、六岁,最小的才十三、四岁。她们当中有放弃海外舒适生活,优越工作条件回国参加革命的女医生、女学生,有被旧社会压在最底层的童养媳、女、等郎妹。她们在党的培养教育下,怀着消灭派,解放全中国的革命信念,勇敢地出没于枪林弹雨,刀光剑影中,执行着战场救护和防病治病任务,为保护部队的战斗力,保证战斗的胜利起了重要作用,为埋葬蒋家王朝,解放全中国的伟大斗争贡献了力量,也为粤北的武装斗争光荣历史写下了壮丽的诗篇。

1986年7月,参加北二支成立37周年大会,原北二支部分战友合影。摄于韶关。前排:右1赵菁、右2李洁、右6吴金玉后排:右1李培、赵学光、陈茵、黄业、张华、?、陈淑芬。

坚定的革命意志

东纵北撤后,留下的部队远离、远离大部队,在粤赣边界五岭地区坚持斗争。在分散绝对隐蔽时期,虽然没有什么战斗,但由于公开的部队已北撤离开,派军队和复活的地方势力,残酷镇压群众。留下的部队分五个点隐蔽在大山中,给养非常困难,同志们的体质明显下降,疟疾、消化不良等疾病经常发生。当时药物保存很少,没有补充来源。医务人员靠采集中草药治病,有时还冒着生命危险下山筹粮给伤病员充饥。

一九四八年初,全国各解放区战场节节胜利,军队为了巩固后方,作垂死的挣扎,调集主力部队,对我五岭根据地进行重点进攻。各地逃跑出去的区、乡长和恶霸地主也跟着“还乡”积极活动起来。大小村庄都驻扎着军队,“还乡团“趁机到处抓人、杀人、抢劫、倒算,无恶不作。敌人采取“占据平原、围困山区”的战术,在占据平原后,对帽子峰、梅关、油山一带沿山麓村庄实行封锁围困,派兵在各个山口驻守巡逻,企图切断我们的供应线,把我们困死饿死,重施当年围剿红军游击队的故伎。

在敌人的重点进攻中,我根据地斗争处于被动局面,敌人连续一个多月的搜索追击,围困封锁,制造无人区,致使部队活动范围大大缩小,战斗伤亡大,粮食供应困难,每天晚上都要派出配有机枪的一个边武装和一部分非武装人员下山“打米仗”。有时只能吃上粥拌野菜,或者只有竹笋充饥。衣服缺乏,没有棉衣、棉被,晚上靠烧火取暖,恶劣的环境,使得一些意志不坚定者动摇叛变了,逃跑了。

在这艰苦的环境里,我们的女卫生战士革命信念坚定,没有一个人动摇逃跑。她们决心和部队生死共存,胆大心细地带领伤病员隐蔽治疗,积极参加筹粮活动,和男同志一样,把一条裤子用绳扎住两只脚,筹到粮就用裤子装着背回来。许多女卫生员在村庄受过敌人的袭击,山上隐蔽时听过敌人军犬汪汪的叫声,看着敌人搜索的脚步从眼皮底下走过。她们临危不惧,勇敢顽强。

女卫生员李维清,当时只有十四岁,大家叫她“小鬼女”,行军不用穿鞋,是有名的“铁脚板”。一次她被敌人抓去,敌营长要她做他老婆的勤务员。她机智地偷了营长老婆的金戒指跑回部队。在一次筹粮行动中,她腹部中弹受伤,被同志们抢救回来,表现十分坚强。

一次女卫生员梁芬,被敌人追击时抓住衣服,她机灵地把面衣甩掉,跑回部队时只剩下一条短裤和一件内衣。又有一次,部队战斗结束撤离时,半路遭敌人伏击,队伍被打散,梁芬舍不得丢下缴获的两支枪,一直扛着跑,直到找回部队,受到领导的表扬。

女卫生员何平在一次夜间遭遇战中,与部队失去联络,她独自在茫茫林海中走了七天七夜,靠喝生水,摘野果维持生命,最后两天,她站立不起来,就在地上爬行,遇到山坡干脆往下滚。她双肘磨破了,膝盖碰裂了,口吐青水,嘴唇出血,多次昏厥过去,醒来又挣扎着往前爬。找到部队就是胜利!这个坚定的信念,支持着她战胜死神的威胁。直到第七天同志们发现了她,背她上山救治。经过三天的休息,这个坚强的女卫生员又开始战斗了。

勇敢战胜困难的女战士

在游击战争的艰苦岁月里,部队没有固定的医疗后方,药物补充不足,给医疗救治工作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我们的女卫生战士在党组织和广大指战员、人民群众的支持下,凭着对革命的忠诚和对阶级兄弟一颗火热的心,通过大胆的实践和摸索,在困难中不断前进。

战斗打到哪里,医务人员带着伤病员跟到哪里。每到一个地方,老百姓的柴房、茅房或破祠堂、庙宇,凡能遮风挡雨的地方,把它打扫干净·铺上门板、稻草,就成了病房。更多的是,部队在一个地方打完仗,立即转移走了,留下不能走动的伤病员,由医务人员带领,或者到山上找个山洞,或者在密集的芒草丛中搞一个草窝,或者在山坑里搭个竹棚,把伤病员隐蔽起来治疗。

有时把伤病员隐蔽在可靠的老百姓家里,卫生员天天翻山越岭,走村窜户去送药。就是办起医站后,收治重伤重病员也很少有固定的地点。为了躲避敌人的包围袭击,医站在一处住上一段时间,就要用担架抬着伤病员东转西移,和敌人捉迷藏。有时一天转移几次。女救护队长叶仕云曾七次带伤员隐蔽治疗,有六次是一个人单独负责的,共治疗伤员三十多人,其中有三位伤员因伤势过重牺牲了,也是她亲手掩埋的。部队报纸报道过她的事迹,称赞她是:“模范的女救护队长”。

有一次,部队在湖南打完仗,有六、七个伤员隐蔽在北面山治疗,留下女卫生员陈玉英、三妹、李嫂三人护理。当时她们都是孕妇,那里是新区,群众基础差,敌人经常干扰,环境非常险恶,她们既要护理伤员,又要随时准备打仗。

一天早上敌人包围了她们,她们沉着地带着一个班的战士掩护伤员转移,边走边打,一直战斗了两天,没有损失一个伤员和战士,受到部队领导的表扬。在一次战斗中,有两个同志受伤,卫生员徐学英和邓兰英带着这两个伤员在帽子峰附近一个山坑里隐蔽治疗。

一天清晨,有个叛徒带着三百多人前来包围她们,想抓活的。当敌人快到山腰时,被徐学英发现了。她马上通知邓兰英,连背包都顾不上拿,只拿了一个手榴弹,扶着伤员,在半山上找了个掩护地方隐蔽。耀武扬威的敌人来到山腰,搜到她们的行李,像发现了洋财一样,立即互相争夺,随后在附近乱搜一遍,没有发现动静,又怕遭到游击队伏击,就赶快溜走了。徐学英、邓兰英和两位伤员,一天到晚没有吃东西,又冷又饿。她们互相搀扶着,走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和部队联系上。

由于敌人的严密封锁,药品十分缺,每个医务人员的药袋里的药物,通常只有几支止血针和止痛针、奎宁针,几个急救包和一点棉花敷料,一个注射器,少量的碘酒、酒精、红汞、灰锰氧和常用药如建连丸、阿斯匹林、青梅素、A、B、C磺胺粦,另外加一个洗伤口用的口盅。医疗器械更少得可怜。卫生员没有药物,就像战士打仗缺少。为了克服这些困难,她们想出很多办法,寻找机会托群众和在圩镇活动的同志购买少量药品,自己动手制作器械,削尖竹片用火烤弯做镊子,把用过的棉花、纱布、绷带收集起来,洗涤干净用水煮沸消毒后再用。用旧棉衣、碎布消毒后代替棉花敷料,用铁锅代替消毒锅,用盐水代替雷沃尔水,用烧酒代替酒精。

每到一处地方都向老百姓收集中草药方,总结出一些治疗方法,如清热解毒药用金银花、岗梅根、淡竹叶、三桠苦、鱼腥草、野菊花;活血止血用血见愁、仙鹤草、元宝草;止内外伤痛用鹅掌滕、两面针、九里香等;吸脓用南瓜、蓖麻籽,还可用冷饭、石灰;伤风感冒煲艾草、水洗澡等。为了适应战场急救,还要求每个卫生员身上背一张夹被、一扎绳子、一把柴刀,遇到伤员不能走动就砍两根竹,铺开床单,用绳子扎稳四个角当担架用。有断手断脚的伤员,就近砍根竹剖开或者用杉树皮、枪托绑住当夹板。我们的卫生战士就是靠高昂的革命热情加土办法,使一批批伤病员痊愈返回战斗岗位。

在解放河洞的战斗中,警卫员梁满负了伤,伤口八处,最严重的一处是子弹从他右大腿穿过再由左腿射出,被打坏一个,尿道口阻塞,尿从旁边伤口排出,疼痛非常,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很难治疗。为了早日解除伤员的痛苦,麦雅贞医生想了多种办法,治疗效果都不理想。最后麦医生用土法,找来一根马尾毛, 消毒后把那个打坏的结扎起来,使它结蒂后剪除掉。经过精心的护理,治疗成功了,梁满的创伤终于治好了。解放后,梁满结了婚,生了孩子建立美满的家庭。

遇到一些危重病人当时条件实在无法解决的,医务人员就依靠党组织的支持和群众的掩护,把伤病员送到韶关或香港的医院治疗。如黄业司令员患阑尾炎,警卫员袁坤伤势严重,要做手术,都是由朱依群医生和其他同志化装护送到香港治疗的。

部队各级领导同志非常重视卫生工作,经常给医务人员讲革命形势,鼓舞她们的斗志。从物质上关心伤病员,凡有好的营养品都送到伤病员隐蔽的地方,缴获敌人的衣物也首先分给伤病员,有敌情及时派人通知并做指示。这些都不断鼓舞医务人员战胜困难的信心和勇气。也使伤病员安心养伤治病。

深厚的阶级感情

在护理伤病员的工作中,我们的女卫生战士不怕苦不怕累,任劳任怨地工作,把全部心血倾注到伤病员身上,表现了深厚的阶级感情和革命情谊。

由于敌人围剿,部队要经常转移,越是伸手不见五指和风雨交加的黑夜,越是部队行军作战的好时机。女卫生员经常在这样的黑夜里跟随部队翻山越岭,涉水过河。她们克服生理上的困难,自己背着背包、药袋、米袋,又总是争着替患病的战士扛枪枝、背米袋。有时太疲劳了,边走边合上眼皮打盹,脚步一乱就掉下山沟水坑。

到了宿营地,卫生员顾不上洗掉身上的泥土,就到各班检查病号,替战士挑脚泡, 给轻伤的同志换药。战士休息了,卫生员去当煲药,做病号饭,为伤病员洗衣服,或者上山采药,遇到紧急情况,卫生员往往来不及躺下合上一眼,又跟着部队出发了。

有次行军,走的都是水路,卫生员朱连球刚好来月经,血染红了流水,两侧大腿都给磨烂了,疼痛难熬。她想起在地主家当婢女时受的苦,想到如今是为穷人打江山,这点苦算不了什么。她咬着牙,跟上部队的步伐。到了宿营地,她稍处理了一下,又忙着照顾伤病员了。

当卫生人员带着伤病员在深山密林里隐蔽时,担子就更重了。卫生员既是医生又是护士,更是勤务员。倒屎倒尿,洗衣做饭样样都干,还要联系老百姓搞粮食,查敌情。有时敌情严重,部队来不及送给养,她们就把仅有的一点食物让给伤病员吃,自己吃野菜、竹笋。夜里伤病员感到凉了,疟疾病人发冷了,卫生员马上把自己的毯子、被单盖在伤病员身上。然后几个女同志卷缩一团,互相取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夜。

生活艰苦,无替换衣服,周身长满虱子。来月经无纸用,只能用些烂布。但女卫生员毫无怨言。她们和伤病员同甘共苦共患难,为了伤病员,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

女卫生员徐学英带伤员在帽子峰附近几处地方隐蔽治疗,由于敌人封锁很严,久久不能与部队联系上,断绝了粮、药来源。当时只有两个武装战士,要保伤员。为了保存力量,不能下山筹粮。徐学英把粮食省下煮粥给伤员吃,自己天天在山上寻找野果,时间长了,身体浮肿虚弱,几次昏倒在地上。没有药品,她用盐水给伤员洗伤口,敷上南瓜瓤。棉花用完了,她把自己身上穿的棉背心脱下来拆开,将棉花煮沸消毒后做敷料。终于把伤员治愈归队。

陈裕光、徐学英夫妇△

手枪队员陈石养大腿负伤,躲在茅草丛中隐蔽。因为流血不止,他抓了一把泥土糊住伤口,部队找到他时,伤口已严重发炎,生了蛆虫,臭气熏天,腿肿得像小水桶。朱依群医生带着卫生员李维清,把伤口里的蛆虫一条条取出来,细心地把伤口洗干净。经过精心护理,伤员很快就恢复健康。

女卫生战士全心全意的服务精神,深深地感动战士们,战士们很爱护和尊重这些悉心照顾自己的姐妹,,行军争着为她们背东西,遇到敌人时掩护她们,平时教她们学文化,热情支持卫生工作,对卫生员订出的有关个人防病治病的名项规定,都积极配合,许多战士还经常利用休息时间,帮助卫生员上山采药。

枪林弹雨中的女英豪

在几年的游击战争中,北二支队各级医务人员对保证每次的胜利都发挥了应有的作用,在血与火的战场上,她们英姿飒爽,勇敢顽强,涌现了许多出色的女医生、女卫生员。

医生麦雅贞负责全支队的医疗卫生工作,她非常认真负责,带着六、七个卫生员,为一批批从战场上撤下来的伤员治疗,战士们都暗地里称她为“观音娘娘”。她还十分关心群众的疾病,每到一处就为群众除病解痛。

一九四七年春节前后,部队驻在南雄的高坪村里,一贫农家的小孩病得很重,危在旦夕。麦医生得知情况,带着卫生员背着药箱送医上门。麦医生摸了摸孩子的身体,热烫烫的,是发高烧,又听了听孩子的心肺,断定是患了严重的肺炎,就安慰主人说:老乡,孩子是可以治好的,不要难过。然后她取出一些磺胺药片交给主人,还向那邻居借来一个挂钟,吩咐四小时服一片,交代好后,麦医生告别老乡返回部队。不久这孩子的肺炎给麦医生治好了。群众一人传十,十人传百,我们游击队的“观音娘娘”名闻四方,群众越来越多的请麦医生看病了,密切了军民关系。

麦雅贞△

医生朱依群四七年从香港调回部队后,一心一意抓医疗卫生工作。麦雅贞同志因生小孩暂时离开部队,全部医疗工作就由她承担起来了,她想尽办法培养医务人员,先后举办了三、四期卫生员培训班,她自己讲课,培养了四、五十个卫生员。她还亲临战地抢救伤员。

一九四八年四月间,部队夜袭司前温美南伪自卫中队,在短兵相接的战斗中,指导员官汝川颈部中弹,手枪队员林燕辉腿部受伤,刘绍民胸部中弹,鲜血直流,被同志们抢救出来。朱医生听到有同志受伤,马上带卫生员张秀坤、林先环、张映坤等冒着生命危险,火速奔赴战地抢救。张映坤背着官汝川,走到李屋时,官汝川同志因伤势严重牺牲了。朱医生和张秀坤用被布做担架,抬着伤员刘绍民走,林先环等抬着林燕辉。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她们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克服重重困难,沿着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一直抬到夹水口的捐坑。伤员伤势十分严重,有生命危险,朱医生竭尽全力抢救,细心护理,林燕辉同志快就恢复了健康,刘绍民同志经过二十七天的治疗,死里返生,伤口全愈,返回了部队。

女卫生员杨坚的事迹亦很突出。一九四七年春,我部队在黄老塘被军队包围,我部立即组织突围,当时队长唐胜标因病不能行走,她总在枪林弹雨中背着他冲出重围,在山上过了一夜。一九四七年底,她随部队一起打仗,在战斗中有八个同志受伤,其中重伤七人,叶亚根同志的伤势特别严重,全身有十七个伤口,三天三夜流血不止,昏迷不醒。她悉心为他们治疗了将近一个月,全部伤员都痊愈了,并能参加战斗。还有一次,她正在医站护理员,哨兵发现敌情,通知立即转移,有个同志脚受伤,不能行走,情况十分紧迫,她背起这位伤员就走,一直跑了七公里把伤员背到安全的地方。

女卫生员李桂英,原是政工队员,她刻苦学习医疗技术,在猪肉上练习打针,抓山老鼠来学扎血管,很快掌握了一般的医疗技术。一九四七年的夏季,警卫排长李春腿部受伤了,子弹还在伤处肌肉里,在朱医生的指导下,成功地为李春同志做了弹头取出手术。

卫生员李祥香在战场上抢救伤员非常勇敢,多次冒着枪林弹雨背伤员下火线。南亩战斗中,部队遭到敌人的,牺牲了四个同志,都是她背出战场的,身上沾满了鲜血,成了个血人。一九四八年上坪战斗中,战士张发腿受伤,李祥香一直背着他到山上隐蔽治疗。文明战斗中,这位勇敢的卫生员连续背了三个伤员下火线。

女卫生员潘枚金,初当卫生员在医站学习了两到月就上战场。在一次战斗中,有个排长腹部受伤,她冒着生命危险跑过去,用碟子盖住排长的腹部,缠上绷带,护送下战场,及时抢救了这位排长的生命。

为有牺牲多壮志

在艰苦的日子里,医生麦雅贞为了便于跟随部队救死扶伤,把出生九个月的女孩寄养在老百姓家里。因为坏人告密,丧心病狂的敌人把孩子抓去活埋了。麦医生听到孩子被害的消息,忍着极大的悲痛对丈夫说:“天塌下来也顶得住,我们要记住这笔血债!”

女卫生员缪峰、骆玉英,把刚出生不久的小孩送给离部队较远的老乡抚养,后来也被残暴的敌人杀害了。这几位坚强的母亲擦干了眼泪,顽强地战斗在自己的岗位上。

一九四八年春,敌人向我部猖狂进攻,部队转移时,留下了一批不能走动的伤病员隐蔽在一条大山坑里。其中有位是临产的女同志,当时,山坑的周围布满了敌人,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暴露。这个女同志要生产了,为了保存全体同志的生命,接生的医生只好捂着刚露出头的婴儿的嘴巴,生下来是双胞胎,已经断气了。卫生员朱连球含着眼泪挖了个坑,掩埋了这对还未睁开眼看一下人世的婴儿。同志们把强烈的仇恨记在心中。

卫生员梁秀兰的爱人叶福在战斗中牺牲了,战友们心情沉重,梁秀兰忍受住巨大的痛苦,在战后大会上向全体指战员表示:亲人牺牲了,革命意志不动摇,要把对敌人的刻骨仇恨和对亲人的痛切怀念,化成对敌斗争的力量,誓把革命进行到底。鼓舞了同志们的斗志。

一九四九年夏,医生朱依群唯一的儿子民仔在新丰一次战斗中光荣牺牲,她强忍悲痛,坚持工作。

一九四八年春,女卫生员柯彩凤带着三个伤员,隐蔽在大庾义安圩的深山里治疗。一天,叛徒带军队前来搜捕。柯彩凤掩护全体伤员突围后,回身取药箱时,不幸被捕,第二天,当我们的同志返回隐蔽所时,发现柯彩凤已被敌人杀害了。她的耳朵、被割掉,下身被戮烂,全身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不难想象,柯彩凤同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曾经同敌人进行过何等剧烈的搏斗!烈士虽然牺牲了,她那英勇抗敌,刚烈不屈的精神却激励着游击队去同敌人战斗。

一九四八年三月,我游击队在南雄横江坑山顶的龙凤庵宿营,由于伪保长告密,被军队包围。战斗中,女卫生员张长莲不幸被俘。敌人审问她:“你知道犯了什么罪吗?”张长莲理直气壮地回答:“我为劳苦人翻身闹革命,光荣得很!”一个叛徒诱骗她写信给父亲(游击队的副官)用钱赎她出狱,张长莲斩钉截铁地说:”要杀要剐由你们,要我投降,绝对办不到!”敌人狗急跳墙,对张长莲施用灌辣椒水、坐老虎凳、吊打、夹手指头等酷刑,她宁死不向敌人低头。最后,敌人把她和其他被俘的游击队员枪杀于南雄城外的五里山下。

临牺牲前,张长莲同志给父亲张功尚写了一封遗书,书中写道:“爸爸,我被派捉到坐牢房,你不要难过,请吃饱茶饭,保重身体,做好工作。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把和一切派打倒了,我死也甘心。你的爱女长莲。”这位党的好女儿牺牲时才十七岁。

一九四九年十月,北二支队配合南下大军,解放了粤赣湘边地区,完成了解放战争的光荣使命。解放后,我们的女卫生战士即分赴各个岗位,开始了建设社会主义事业新的战斗。

资料来源:《粤北妇运史料》(征求意见稿)(十)——韶关市妇运历史资料收集整理小组编(1985年3月)

感谢张艺前辈夫人(韶关市人大副主任)吴翠美(图右一)提供。图片来自【韶关先锋】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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