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崔子忠《云中玉女图》
《云中玉女图》轴,明,崔子忠作,绫本设色,纵168厘米,横52.5厘米,上海博物馆藏。
《云中玉女图轴》是崔子忠传世的代表作品之一。作品描绘的在弥漫翻卷的云雾之上,有一位婀娜多姿的仙女正在凝视下届,她目光专注而略带倨傲。她头上戴有帽子,素袍微举,以示踏天而行。仙女的衣褶线条宛如行云流水,沉稳清逸。画云勾皴暗用卷云皴与乱柴皴的画法,别具质感。全图惜墨如金,除仙女发冠用焦墨为之外,其余皆以较淡的线描勾勒,淡墨晕染。
《云中玉女图》构思非常奇妙,只从画面下方升起一缕云朵,至画的中断已聚成云台,云台上所立玉女乘云直上九霄,她低首俯瞰人间。如果我们抬头欣赏,但见面容清秀,文静端庄,亭亭玉立,超凡脱俗。她头戴冠,系带于颏下,身穿长衫,随风飘忽,两手相叠,微提裙裾,双足略露,呈三寸金莲。人物与云彩只占画的下半幅,而崔子忠的题识和高士奇的题记则占了画面的上半福。
崔子忠题识:“杜远山下鲜桃花,一万里路蒸红霞,昨霄王母云中过,逢驻七稥金风车。王仲彝汉魏间人也,尝画云中玉女于赤城古壁上,风雨不凋零,至有异之而去者,百千人不见其多。予画一人于云中,亦复不见其少。画得其情,非以数计也。如曰,许旌阳以五十旅行,虽多亦奚以为。崔子忠识。”钤印:“子忠之印”。
崔子忠题识
高士奇《崔子忠传》题记:崔子忠字道母,号青蚓,顺天府学诸生。形容清古,言辞简质,望之不似今人。文翰之暇,留心丹青,规摹顾陆阎吴。居京师,蓬蒿翳然,凝尘满席,莳花养鱼,翛然遣世。兴至则解衣盘礴,一妻二女,点染设色,摩娑指示,共相娱悦。间出以贻之人,以金帛请,虽穷,弗顾也。史公可法自皖家居,一日过之,见其肃然闭户,晨饮不继,留所乘马赠之,售白镪四十,呼朋旧酣饮曰:“此酒自史道邻来,非盗泉也。”生平好读奇书,于六经无所不窥。尤深戴礼。发为古文诗歌,博奥不逊李长吉。董华亭谓其人文画皆非近代所及,遭寇乱避,委巷以饥死,笔墨传世甚少。此《玉女图》与《洗象图》并为神品。所善。康熙戊寅九月十九日雨窗书于拓上简静斋。江村高士奇。
高士奇题识
崔子忠(?─1644年),初名丹,字开矛,后更名子忠,字道母,号北海,又号青蚓,晚明人,生年不详。山东莱阳人,居顺天府(今北京)。崇祯年间为顺天府学诸生,精通五经,能诗,并以文学知名于世,文翰之暇留心丹青。由于数次科举未中,逐渐疏离政治,甘于作一名画家。擅画人物、仕女,兼工肖像,多取材于佛画及传说故事。画法高古,得自唐宋,是一位相对独立的画家,而没有具体的师承。笔墨、设色颇具古意,构图、造型追求奇趣,超凡绝俗,风格独具,与同时代的晚明变形主义大师陈洪绶齐名,有“南陈北崔”之称。有《云中玉女图》、《洗象图》等传世。
感谢收看,阳阳说画致力于为您呈现精美画卷。
欢迎收藏转发,如有问题欢迎在评论处留言。
本文内容由壹点号作者发布,不代表齐鲁壹点立场。
南陈和北崔
南陈和北崔
文 / 邓拓
在中国画史中,各个时期的南北画坛上,都不断地出现过许多有代表性的画家,形成了各种不同的画派。把这些画派的画家及其作品加以比较研究,找出不同的特点,这是继承和发展中国画传统的一个重要方法。
当我们研究中国人物画的时候,大家就很注意明代人物画方面流传的所谓南陈北崔的说法。
何谓南陈北崔呢?先说南陈,这指的是明末江南大画家陈洪绶。他是浙江诸暨人,字章侯,号老莲。明清以来,人们一提到陈老莲的人物画,没有不赞赏的。他留下的作品较多。不但在明清小说等木刻本子上,我们常常可以看到他的插图;并且在各地博物馆以及北京琉璃厂等地,我们也还 可以发现他的原作。据清代姜绍书的《无声诗史》载:“老莲工人物,衣纹圆劲,设色奇古,与北平崔子忠齐名,号南陈北崔。”
那末,崔子忠是什么样的人呢?他的作品为什么几乎看不见呢?他的名声似乎也不象陈老莲那么响亮,这是什么缘故呢?
我们生活在北京的人,对于崔子忠自然会发生一种亲切的感情,一定想知道他的身世和为人,也很愿意看看他的作品,研究他的思想和艺术成就。清代孙承泽的《畿辅人物志》和孙奇逢的《畿辅人物考》差不多相同地写道:“子忠字道母。顺天府学诸生。文翰之暇,留心丹青。居京师阛阓中,蓬蒿翳然,凝尘满席,莳花养鱼,杳然遗世。”看来崔子忠在当时社会中,要算是十分孤癖高傲的人了。
当时山东莱陽有一位学者,名叫宋继登,他是崔子忠的老师,他的子侄,宋玫和宋应亨,与崔子忠也有交谊。宋玫是天启年间的进士,官至兵部侍郎。宋应亨是宋玫的族兄,官至礼部员外郎。因为他们都有强烈的封建势利观念,所以崔子忠很看不起他们。据《畿辅人物志》和《畿辅人物考》载,崔子忠“少时师事莱人宋继登,因与其诸子同学,而玫及应亨尤契合。应亨官铨司,属一选人,以千金为寿。子忠笑曰:若念我贫,不出囊中装饷我,而使我居间受选人金;同学少年尚不识崔子忠何等面目耶?玫居谏垣,数求画,不应,强索之,即强应之,终碎之而去。”你看这是多么倔强的性格啊!
还 有一件事情,更足以表明崔子忠具有幽燕豪侠的气概。孙承泽和孙奇逢都曾记述这件事情的经过是:“史公可法自皖抚家居,一日过其舍,见肃然闭户,晨饮不继,乃留所乘马赠之,徒步归。子忠售白镪四十,呼朋旧,轰饮,一日而尽。曰:此酒自史道邻来,非盗泉也。”他对于史可法的馈赠没有当面拒绝,那是因为他尊敬史可法的为人;但是,他毕竟是要自食其力的,所以决不肯依靠别人的馈赠过日子。
崔子忠的一生都在贫寒中度过,即便当他画画的时候,目的也不在于卖很多钱来维持生活。然而,他却勤奋创作,非常认真对待自己的每一件作品。他用了许多笔名,有的人虽然喜欢他的画,往往因为不知道他的笔名而错过了机会。正如《无声诗史》所记,崔子忠“初名丹,字开予,又字道母,号北海,又号青蚓。善画人物,细描设色,能自出新意。与诸暨陈洪绶齐名,号南陈北崔,更以文学知名。一妻二女,皆从点染设色。性傲兀,凡以金泉请者,概不应。”他的作品所以特别可贵,原因也就在此。
现在我们能够看见的崔子忠作品,可惜已经太少了。曾见一幅《葛洪移居图》,可算得是崔子忠所画的精品。人物的衣褶和姿态刻画,充满着一家骨肉亲切动人的生活实感。这比起陈老莲笔下的和尚、道士之流,不食人间烟火,拉着一副长脸的那种怪样子,显然要高明得多了。在这幅画的上端,崔子忠自题一诗曰:“移家避俗学烧丹,挟子挈妻老入山。知否云中有鸡犬?孳生原不异人间!”他画的虽然是葛洪的故事,而实际上这恐怕就是崔子忠自己的写照吧。
除了绘画以外,崔子忠的学问还 很广博。据《畿辅人物志》、《畿辅人物考》说,崔子忠“生平好读奇书,六经无所不窥,尤深于戴礼。发为古文诗歌,博奥不逊李长吉。”到了甲申以后,他“潜居委巷,无以给朝夕,竟以饥死”。总观他的一生,可以称得起是一个在文学艺术上造诣很高的有骨气的大画家。这是值得我们在中国画史和北京史上大书一笔的。
文章摘自《燕山夜话》,作者邓拓。
“点种”:南陈北李相约建党
奋斗百年路 启航新征程
“三姐夫,听说你在北京当教授?”
“嗯呐。”
“那你平时都干些啥呢?”
“点种!”
“三姐夫逗我呢,点种那不是庄稼地里干的活吗?”
“我点的是不一样的‘种’。”
1月20日下午,在李大钊故居管理处的一间会议室里,李大钊故居管理处副主任、李大钊夫人赵纫兰弟弟的孙子赵书明用浓浓的乡音还原了这段100年前的对话。
那是1918年或1919年夏天,身为北京大学教授的李大钊回河北乐亭老家度暑假,闲暇时同族里一位妻弟畅谈时一番意味深长而又不失幽默的对白。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们播下了马列主义的种子
1920年2月,临近旧历年关的一个凌晨,一辆带篷的骡车,从北京朝阳门驶出,急匆匆南下而去。车上有两个人,坐在车篷里的那位,头戴毡帽,身上的背心油光光的,看上去像个“掌柜的”。坐在车沿上的这位,微胖的脸庞蓄着八字胡,戴着副眼镜,拿着几本账簿,像是随掌柜收账的“账房先生”。一路上,遇到打尖儿住店的事,“掌柜的”几乎不说话,全由操着一口乐亭话的“账房先生”应酬。
这二位身份可不一般,“掌柜的”是41岁的陈独秀,“账房先生”则是31岁的李大钊。
陈独秀是新文化运动代表人物,是五四运动的“总司令”。1915年9月,陈独秀在上海创办《青年》杂志(后改名为《新青年》),掀起了一场空前的新文化运动。1917年,陈独秀受聘为北大文科学长,《新青年》编辑部也迁至北京,成为新文化运动的主要阵地。
李大钊是在中国大地上举起社会主义旗帜的第一人。俄国十月革命爆发后,李大钊经过深入观察和思考,先后发表《法俄革命之比较观》《庶民的胜利》《布尔什维主义的胜利》等文章,积极宣传马克思主义。
二人顺利到达天津后,陈独秀立马购买船票,坐船前往上海。
在从北京到天津的路上,二人谈话的内容旁人难以知晓。这次分手后,二人相继在北京和上海建立了的早期组织。
自1920年陈独秀、李大钊文章书信往来,后来李大钊推荐国际代表去上海面见陈独秀,张国焘在陈独秀、李大钊之间传递信息,上海、北京两地遥相呼应,流传下“南陈北李,相约建党”一段佳话。
赵书明说:“姑爷爷100多年前点下的种子,在中国大地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前人挖井后人浇园,甘甜井水滋养一代又一代人
一段佳话开创了中国革命事业的崭新一页。
1921年7月23日,中国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上海召开。陈独秀和李大钊虽然都没有出席,但陈独秀仍然被选举为总书记,李大钊也被视为党的主要领导人之一。
这正如主席在延安和斯诺谈话时所说:“在这个大会的组织上,起领导作用的是陈独秀和李大钊,他们两人都是中国最有才华的知识界领袖。”
“就是在这张藤椅上,大钊先生撰写了大量宣传马克思主义、倡导革命的宏文巨作……”李大钊故居管理处解说员安君欢介绍,这把藤椅是在李大钊同志牺牲后,他的夫人赵纫兰女士从北京运回故乡的。
睹物思人,人们仿佛又看到那个“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身影。
在这把藤椅上,大钊先生把《晨钟》“敲响”。作为中国最早的马克思主义者和主义者,他的《法俄革命之比较观》是我国最早介绍和讴歌十月革命的文章;《我的马克思主义观》是我国第一篇系统介绍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文章。《晨钟》报、《甲寅》日刊、《新青年》《每周评论》《新生活》周刊……一份份泛黄的报刊,记录着先驱们在国家危亡之际的求索与呐喊。
“这眼古井,是当年李大钊的大祖父李如珍带领全村人开凿的。如今仍完好无损地被保护着,甘甜的井水滋养了一代又一代人。”在李大钊故居门前,赵书明指着一口古井说。
从“一大”建党到中国成立100周年,中国从幼年走向成熟,走过了100个春秋,中华民族的命运发生了地覆天翻的变化,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迎来了实现伟大复兴的光明前景。(刘廉君)
来源: 科技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