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予(嘉柔名字的寓意)

我在乐典工作半个月了,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

宠宠欲动第七集。

转眼间又到了一月,时间过得飞快,就像被按了快进按钮一样。我在乐典工作已经半个月了,每天还是忙着打电话和写商业文案,偶尔有空闲的时候还帮小游搭录音设备。

有一天中午,我刚吃完午餐,还没来得及收拾餐盒,小游匆匆忙忙找到我,请求我再帮忙搭一次设备。他说“崔阳一会儿要录网友提问的问题”,回答:自己又要赶着交宋嘉予要的视频文件,抽不出身。这只是件小事,自然而然我答应了他,我扔掉塑料餐盒。

拿起设备箱,向着二楼的崔阳办公室走去。二楼的空间很小,非常安静,除了财务室的小姐姐和崔阳,大部分人基本不上来。我礼貌性地敲了两下门,没有人应声,透过磨砂玻璃门往里看,一片漆黑,显然是空无一人。于是我很自然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大约十分钟过去了,设备基本上搭好了,我听到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和木楼梯吱作响的声音逐渐接近,我看了看时间,想着大概是崔阳来了,结果,当我转过头的时候,却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双深邃黑亮的眼睛。

玻璃门被推开了三分之一,宋嘉予侧着身子,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握住门把手,跨进了房间,他迈出的那一只脚突然停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空气似乎停滞了三秒钟。宋嘉予最先打破了沉默,微微弯唇,声音低沉而富有润泽地和我打了个招。我呆呆地眨了两下眼睛,略微僵硬地回答:Hello。”然后,他走了过来,伸手稍微倾身,拿起桌上的咖啡色马克杯,动作利落而轻快,细长的手指引发了我的无限想象。

当他转身离去时,我还隐约可以闻到一股清新怡人的香味,我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还没从这个惊讶中回过神来。

那本应该离开的人不知何时又回来了,依旧侧身站在玻璃门前,手中举着马克杯。突然毫无预兆地说了一句:下周,和我一起去外景,空气又一次停滞了片刻。如果现实中可以有弹幕,那么现在悬浮在我头顶上的一定会飘。过一连串的问号,我无话可说,呆呆地扯了两下嘴角,提醒他:可...我只是个写文案的。他反问道:你是电影学院的吧。我点了点头,这不都已经介绍过好几次了吗?

宋嘉予挑了挑眉:那就没错。说完,他举起马克杯,转身走下楼,我小跑过去喊住他:可是我下周还有一份要写的节目流程。宋嘉予头也不回,他清澈的声音随着脚步声逐渐远去,我会和周楠说的,不无语了。

于是周五下班之前,周楠亲自来找我告知:青柠啊。下周跟着嘉予一起去外景,他最近有个组缺人手,我找到机会反驳:可我是文学系的。除了写剧本,进组能干什么?周楠一本正经地想了想:可以当场记,我又无话可说。

我也不知道宋嘉予怎么想的,他拿起手里的文件夹塞进包里说:好,像他觉得同校的好办事。因为这次的组是你们学校表演系的,但我真的不想去啊...这么冷的天,明天还要下雪,嗨,没事,就当出去锻炼身体了,反正工资还是会给的,加班了还有加班费,多好啊。周楠这样安慰我,加钱啊,我只能无奈地说:那...下周的节目流程,周楠笑了笑:让小于来搞定就行,好吧。

曹雪芹的祖辈——曹寅,有怎样的朋友圈?

田家英的小莽苍苍斋以收藏清代文士墨迹著称,在整理这些藏品的过程中,由于曹寅手迹的发现,引起了人们尤其是红学界的特别关注,继而大量的曹寅生活时代特别是曹寅任职江宁织造期间,与其有过密切交往的文人雅士、社会名流、官府同僚们墨迹的发现,似乎形成了一个围绕曹寅交游活动的收藏专题。我们虽无法准确猜测藏品的主人当年不惜代价选定这些墨迹作为收藏对象的主旨意义,但我们如今完全可以将其汇入一个很有意义的专题,即“与红学相关的文物”。以此来进一步熟悉曹寅,阐释曹寅一生文化交游活动的深层含义。

有关曹寅其人,自胡适先生始至今近百年来,多有学者卓论,尤其近几十年,不断有关于曹寅的专著出版面世,影响较大的如:史景迁先生的《曹寅与康熙:一个皇室宠臣的生涯揭秘》、刘上生先生的《曹寅与曹雪芹》、方晓伟先生的《曹寅评传·年谱》等较全面地为读者和研究者展现了一位客观、真实的曹寅。冯其庸先生的《曹雪芹家世新考》,对曹雪芹家世,也可以说成是曹寅家世研究中许多较模糊的问题有更趋准确的判定。胡绍棠先生在他的《楝亭集笺注》一书所作的“前言”,更是一篇关于曹寅的专论,文章不仅全面介绍了曹寅,还客观地论证了曹寅对曹雪芹创作《红楼梦》的影响,认为:“曹寅时代的曹家,不仅富贵繁荣,富有文学艺术氛围,而且在广泛的文化圈中多有交往,对曹雪芹艺术才能的养成影响尤著。”

一 曹寅存世墨迹述略

曹寅生活的时代要早于曹雪芹生活的时代七十余年,但流传下来的手书墨迹却远多于曹雪芹,这主要是由于曹寅时代曹家还处于盛世,曹寅交友众多,大都是名儒名臣,许多作品是经他们辗转保留下来的。而曹雪芹生活的年代,曹家早已是“忽喇喇似大厦倾”了,没有谁会重视一个破败没落的穷酸文人的笔迹。随着《红楼梦》的影响及曹雪芹手迹的几乎失传,曹寅墨迹更成为稀世珍宝。迄今发现并保留下来的曹寅手书墨迹有如下几幅:

曹寅题《程嘉燧山水墨迹全图》。此作品为明末松圆老人程嘉燧(字孟阳)绘于崇祯十六年(1643),画面自题:“崇祯癸未冬十月,邗江舟次,法白阳山人笔意,松圆老人程嘉燧。”下钤印朱文“孟阳”。画面一泓碧水,远山朦胧可见,近处几株古松,树荫处茅屋一所,画面恬淡雅静,自然风光旖旎,画者如此构思的缘由我们如今虽无从考证,但画面两侧曹寅的题跋似乎提供了线索。右侧是曹寅的题诗:“长板桥头垫角巾,过江山色未烟尘。猛风吹醒相思树,犹是文园白业人。”落款署“嬉翁题”,下钤印朱文“曹寅”、白文“荔轩”。左侧的曹寅题跋:“松圆老人卒于癸未十二月,见牧斋墓志。次岁即甲申之变,目不睹刀兵水火,是为吉人。受之归老空门,末路愈多铻,河东君想亦有新官之叹。壬辰三月,于扬州小市得此幅。笔墨灵气尚存,孟阳呼之可出也。”下钤印白文“奇雅”。壬辰,应为清康熙五十一年(1712),曹寅卒于该年七月,也就是说这些题跋系曹寅离世前不久所书。这幅曹寅题《程嘉燧山水墨迹全图》,早年由邓拓收藏,现藏于中国美术馆。

《楝亭夜话图》曹寅题诗。康熙三十四年(1695)秋,庐江郡守张纯修到江宁访曹寅,曹寅又邀江宁知府施世纶至,三人秉烛夜话于楝亭。张纯修即兴作画,三人分别留诗于画侧。曹寅题诗二首,内容是:“忆昔宿卫明光宫,楞伽山人貌姣好。马曹狗监共嘲难,而今触绪伤怀抱。”“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小字几曾知。斑丝廓落谁同在?岑寂名场尔许时。”诗意与夜话中追思纳兰性德有关。之后,又有顾贞观、王概、王方岐、姜兆熊、蒋耘渚、李继昌等众多名人在画侧题诗题跋,使该图愈加珍贵。此图先由番禺叶遐庵(叶恭绰)藏,后转手于大收藏家张伯驹先生。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张先生曾任职于吉林省博物馆,将此图捐赠该馆,现仍藏于吉林省博物馆。

《宿避风馆》诗轴。书写的是曹寅一首自作诗:“槛下寒江百丈深,一龛侧塞雨涔涔。道人自嗅香烟坐,童子能通水观心。海若何求频窥户,修罗此际罢弹琴。茫茫寄眼虫天外,已听云堂粥鼓音。”该诗未被收入《楝亭集》。诗轴早年由著名古籍文物收藏鉴赏家周叔弢先生收藏,后捐赠天津市艺术博物馆。

《李煦行乐图》曹寅题跋。题跋文字为:“行处溪山屏八驺,不然乘兴弄扁舟。东吴占断闲风月,却画潇湘一段秋。”“流泉声在斯人耳,似证因尘果位身。林里妙香谁窃得,我来抒笔谴池神。”“松萝为屋石为床,万朵芙蓉水一方。自有闲戢羽(鸟能辟蜮),讵须七十二鸳鸯。”“石片花枝迥不凡,竹邨应得写头衔。西农褦襶何堪说,汗透青州重布衫。”落款:“戊寅修禊日奉题为莱嵩先生教粲,楝亭弟曹寅。”钤印:曹寅之印、荔轩、真我。此外,画卷还有同时代众多名人宋荦、尤侗、朱彝尊、赵执信、徐树谷、蓝涟、杨宾、汪份、张大受、张士琦等题诗题跋。此图为康熙朝供奉内廷画工周道与上睿二人合作而成,是为红学研究的珍贵文物。2014年12月,北京匡时秋拍“古代书画”专场以1863万元拍出。

另有两件曹寅手书墨迹虽有影印件但实物不知所终。一件是曹寅自书诗扇面,曹寅用蝇头小字在一幅小小扇面上书写了他在康熙二十四年(1685)所作《北行杂诗》共二十首,八百余字。所谓北行,是指这一年曹寅自江宁扶父灵柩携家返京,历时四个月,相继在不同时间地点写下的一路所见所闻所感,字里行间流露出作者当时的复杂心境。另一件是周汝昌先生在他的《红楼梦新证》《江宁织造与曹家》两部著作中刊载的曹寅手书自作诗《鸦鸣歌》,该诗在《楝亭集》“楝亭诗钞卷五”可查。从笔法看似曹寅手迹,但刊者未注明来历,至今仍不知何人所收藏。

曹寅《行书七言律诗轴》

最后要谈的就是本书所收录的由田家英早年收藏的曹寅手书诗轴《冲谷寄诗索拥臂图,嘉予解天竺书》。原诗分为两首共八句、十六行,《楝亭集》“楝亭诗钞卷一”收录。或因条幅所限只书写了前一首,因前文已述(见《观其所藏知其所养——田家英与〈红楼梦〉》),这里不再赘言。

前面说过,曹寅留下的正规手书墨迹不多,这幅诗轴,系曹寅青年时期所书,工整俊秀、刚劲有力、装裱精工,是可用于鉴别其他同类书品真伪的范本。

曹寅墨迹的记载在一些典籍资料中虽时有发现,但比较正规的书法作品主要有上述几例。

二 被收入小莽苍苍斋的曹寅交游圈人物

众所周知,小莽苍苍斋收藏有大量的清人墨迹,这里我们以曹寅为轴心精选出三十位与曹寅交往相对密切的人物手书作品供读者鉴赏,供红学爱好者和研究者参阅。虽每个人物都有小传,但为了加深了解和阅读上的便利,这里先提纲挈领式地将主要内容梳理成篇,或可与小传互补。

首先要介绍的就是曹寅“朋友圈”中最特殊人物——康熙帝玄烨。

小莽苍苍斋所藏玄烨的书轴是一幅录米芾诗,玄烨自幼好学工书,尤喜董其昌、米芾等书家笔意,常以书作赠心腹重臣,据史载他一生六次南巡,对身边接驾有功的曹寅、李煦、宋荦等常以御书“福”“寿”等字或诗词条幅相赠,如为宋荦书《督抚箴》、为曹寅母书《萱瑞堂》匾额等。《红楼梦》写贾府宗祠的门联匾额都是御笔所赐,是有生活原型的。曹寅与康熙间建立的密切关系,除了曹寅本身的素质能力外,还有赖于这样几个因素:一是曹寅祖、父有功于朝廷,可谓股肱之臣。二是曹寅嫡母孙氏曾入宫做康熙少儿时的保姆,康熙素以“自家老人”相待。三是曹寅十八岁选入宫当侍卫,有了与皇帝接触的机遇。多种因素促成曹寅接管苏州、江宁织造长达二十余年,直至辞世。

玄烨《行书录米芾诗轴》

曹寅与康熙帝非同寻常的关系主要体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曹寅是康熙帝认可的可以随时给他上奏密折的少数心腹之臣。清代密折制度始自何时尚未见明确记载,但我们当前可以看到的史料是苏州织造李煦于康熙三十二年六月的“请安折”,康熙三十五年便有了曹寅的《奏贺圣祖荡平噶尔旦事折》,自此曹寅为康熙所进密折至死都没间断过。进折,是一种特权,不论职位高低,只有皇帝信得过的人才能荣膺进折之宠。

康熙一生六次南巡,曹寅四次参与接驾。皇帝甚至将其织造府当做驻跸的行宫,曹寅服侍左右,尽职尽心,受到康熙的赏赐和褒奖,两者之间的关系也不断拉近。

曹寅屡受康熙指派完成交办任务。如康熙三十六年被派往苏北、河北、山东等地押运漕米赈济灾民,多次被钦点为巡盐御史,打探江南官吏行为操守,奉旨修葺明孝陵,组织刊刻《全唐诗》等。

曹寅仕途上受到康熙的特殊关照。织造一职虽品位不高,但责任重大,非亲信手足难谋此任。曹家自曹玺开始至曹共三代四任稳居此位达六十余年,而曹寅独占二十余年。尽管晚年出现大量亏空,由于康熙的庇护尚能保持平安无虞。曹寅离世,子曹颙继任,不久曹颙死,为确保织造一职不易于他姓,康熙亲派李煦从中斡旋,将曹寅弟之子曹过继曹寅,接任此职。

曹寅病笃,康熙帝钦命快马千里驱驰赴扬州送药,期间多次在密折朱批中问候,荐医荐药。

康熙一朝,时值曹家盛极之期,康熙末年虽转衰落,但正如《红楼梦》所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没有曹寅与康熙建立起来的特殊君臣关系,就难有曹家“赫赫扬扬,已将百载”的兴盛繁荣。这为后来《红楼梦》的创作提供了生动的素材。

接下来对收入小莽苍苍斋的曹寅友朋分几类情况择要介绍如下:

(一)明末遗老,父辈旧交。

周亮工(1612—1672),明时官至浙江道监察御史,降清后官至户部右侍郎,康熙六年(1667),调任江宁粮署与时任江宁织造的曹玺交往,遂成挚友,时年他已五十六岁,常把刚满十岁的曹寅抱置膝上指点诗文,故曹寅对他十分敬重,没齿不忘其教诲。周辞世,曹寅与其子周在都又成好友。康熙四十六年(1707),扬州人为周修葺祠堂,曹寅作记,其中写道:“余丱角侍先司空于江宁,时公方监察十府粮储,与先司空交最善,以余通家子,常抱置膝上,命背诵古文,为之指摘其句读。……”

周亮工《行书七言律诗扇面》

陈恭尹(1631—1700),原本南明诸生,因其父陈邦彦抗清战死,被授世袭锦衣卫指挥佥事。明亡后,以诗文自娱。陈恭尹长曹寅二十八岁,素与朱彝尊、王士禛、赵执信等文士交好,虽无史料记载,但可推断与曹玺有交往,故后来为追念曹玺,欣然为《楝亭图咏》题咏。

毛奇龄(1623—1716),明末诸生,曾参与抗清,明亡后也随之流亡,直到康熙开“博学宏词”被举荐。曹寅通过舅父顾景星与之相识,时曹寅在侍卫任上,二人遂为好友。毛奇龄一向仰慕曹寅父曹玺声名,故当曹寅为追念其父作《楝亭图咏》时,他欣然题诗为记,并作小序曰:“曹使君典织署,其尊人旧任时手植楝树,蔽芾成荫。使君因慨然登亭而歌,属予和之。”

郑簠(1622—1693),名医郑之彦子,应为明末遗老。据方晓伟先生《曹寅评传·年谱》载:“从郑簠长曹寅三十六岁看,郑簠应是曹寅父执之辈。”即郑簠早年就与曹玺有过往,后在京师与曹寅相识,二人从此多有往来。曹寅有《郑谷口将归索赠》《由普德至天界寺,入苍翠庵看梅,曾为郑谷口别业,漫题二首》诗赠郑簠。郑亦有《楝亭诗赠曹荔轩》诗。曹寅刚转任江宁,便往郑簠别业凭吊,并赋诗为记。

邓汉仪(1617—1689),著名诗人,长曹寅四十余岁,可谓明末遗老。曹寅仰慕其诗坛名气,很早就与之交往。由邓汉仪所辑《天下名家诗观》收录曹寅诗三首,并作小传云:“曹寅,子清,雪樵。奉天辽阳人。《野鹤堂草》。”《野鹤堂草》是曹寅二十岁左右编辑的第一部诗集。邓所记之小传,亦成为考证曹家祖籍的力证。邓汉仪也是为《楝亭图咏》题跋者之一。邓汉仪的名句“千古艰难惟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甚至被写进《红楼梦》小说之中,由此可见曹寅交友在文学上对曹家后代人影响之深。

徐元文,徐乾学之弟,顺治十六年(1659)己亥科状元,官至文华殿大学士、国史馆总裁官。早年与曹玺相识,曾为所得御书赋诗《织造曹君示所赐御书敬赋》。曹玺辞世后,曹寅接续与其交往,《楝亭集》“楝亭文钞”收入曹寅作《题玉峰相国〈感蝗赋〉后》一文,即为徐元文《感蝗赋》手卷所作。

(二)广结鸿儒,以文会友。

康熙十八年,朝廷举“博学宏词”,这是在正常科举考试之外另设的一种荐拔天下能文之士的举措,此举不限制秀才、举人资格,不论已仕未仕,凡由督抚推荐者均可参试。始自唐开元年间,后虽经朝代更迭,但此举偶被朝廷沿用。这一年全国被推荐的一百四十三人中考取了五十人,考中者大都被授以翰林院侍讲、侍读、编修、检讨等文职。后在乾隆朝为避弘历讳(“宏”音形义与“弘”相近),将“宏词”改为“鸿词”,又称博学鸿儒。

小莽苍苍斋所藏曹寅交游圈墨迹,有很多出自这些鸿儒之手。如朱彝尊、陈维崧、毛奇龄、尤侗、严绳孙、汪琬、潘耒、彭孙遹、徐等。曹寅当时正在京任职,抓住与他们接触相识的一切机会结交,直至成为终生要好的朋友。这里择其要介绍如下:

朱彝尊(1629—1709),康熙朝名儒,诗名甚著,与王士禛合称“南朱北王”,参与纂修《明史》,可谓著述等身。曹寅之前就在纳兰性德的“渌水亭雅集”中与之相识,朱彝尊博学宏词科举仕后往来更加密切,交往达三十年之久,直至朱辞世。朱彝尊的《曝书亭集》、曹寅的《楝亭集》多收有二人往来唱和的诗作。朱彝尊还曾为曹寅创作的传奇《北红拂记》题写跋文和批语,从中可见朱对曹寅的创作给予密切的关注。曹寅诗词水平的提高也与朱彝尊的影响有直接关系。至曹寅晚年在扬州书局主持刊刻古籍,二人往来更为密切。朱去世后,其《曝书亭集》八十卷的刊刻,得到曹寅的慷慨资助。

朱彝尊《隶书七言律诗轴》

陈维崧(1625—1682),著名词人,骈文大家。曹寅通过舅父顾景星与其相识于博学宏词科,随后一直交往密切。曹寅在京时常与之请教切磋诗词技巧:“倚声按谱、拈韵分题,含毫邈然,作此冷淡生活,每成一阕,必令人惊心动魄。……”这对后来曹寅诗词水平的提高颇有帮助,曹寅诗风也多受陈氏影响,直到晚年仍手不释卷地将陈的《迦陵词集》作为范本研读。《楝亭集》收入多首曹寅与陈维崧交游的诗作,可见二人非比寻常的关系。

尤侗(1618—1704),应诏博学宏词,授翰林院检讨,时年已六十二岁。次年,二十三岁的曹寅在一次酒席中经王士禛与之相识,遂结忘年之交。曹寅《楝亭集》收入的《尤悔庵太史招饮揖青亭即席和韵》一诗便是步尤侗诗韵之作。史料中可查的曹寅与尤侗的交往记载很多,如康熙二十三年(1684)曹玺病故,曹寅作《楝亭图咏》为纪,尤侗为其题诗作赋;康熙三十年(1691),曹寅母孙太夫人六十大寿,尤侗撰《曹太夫人六十寿序》,对其盛赞;康熙三十一年(1692),曹寅改编《北红拂记》成,特邀尤侗观赏,事后尤侗作《题北红拂记》记之。曹寅后来在戏曲创作上的成果,与尤侗的点播指导多有关系;同年,曹寅由苏州奉调江宁,吴人为其建生祠于虎丘,尤侗作《司农曹公虎丘生祠记》。综上,曹寅与尤侗交往感情之厚可见一斑。

彭孙遹(1631—1700),名列博学宏词科考一等二十人之列,足见其文学功底之深。素以五言、七言律诗见长,有“吹气如兰彭十郎”之誉。史载曹寅与之常会聚于王士禛家论诗谈文,相聚甚欢。曹、彭二人交往直至曹寅晚年尚有记载。

举博学宏词,是清康熙时“不拘一格”选拔人才的明世之举。曹寅借此得识其中大批鸿儒,从而在交往中充实自己的学养,是他一生中的幸事。

以文会友,是曹寅交游的一种重要形式。

早在康熙二十年前,曹寅就是纳兰性德渌水亭雅集的成员,其成员还有本文所及的朱彝尊、陈维崧、严绳孙、顾贞观等,他们都为纳兰才华所折服,并以其为轴心,将有共同爱好的文友延揽其间,谈古论今、吟诗作画,十分惬意。曹寅与著名的“岭南三大家”之一、诗人梁佩兰亦相识于此。梁佩兰也是后来为《楝亭图咏》题跋者之一。

严绳孙(1623—1702)既是通过博学宏词入仕、朝野闻名的鸿儒四布衣之一,又是渌水亭雅集成员,所以一向与曹寅交好。《楝亭图咏》卷二有他的题诗,卷三有他的绘图和题字。

曹寅与顾贞观(1637—1714)也是纳兰渌水亭雅集之旧友,后来在《楝亭图咏》题咏者,为首者纳兰性德,第二位便是顾贞观。纳兰辞世不久,曹寅游顾家小园,见“新咏堂”乃纳兰生前所题,感念至甚,作《惠山题壁》二首,《楝亭集》“楝亭诗钞”卷二收录。

顾贞观《行书金缕曲词扇面》

曹寅的楝亭更是文友聚会的雅静之所,前文提到的《楝亭夜话图》就是在此处文人雅集的例证。康熙二十三年,曹寅请人为其父生前所置楝树、楝亭绘图十幅,遍访高人儒士,在其上题跋题咏,集成《楝亭图咏》一册传世,陈恭尹、毛奇龄、邓汉仪、尤侗、严绳孙、梁佩兰、徐乾学、宋荦、王鸿绪等都有诗词跋文墨迹在其上。

另据尤侗的《楝亭图咏》跋文云:“予在京师,于王阮亭祭酒座中,得识曹子荔轩。”王阮亭即王士禛(1634—1711),历官国子监祭酒、詹事府少詹事、户部侍郎、左都御史、刑部尚书。曹寅于京师与其相识后便成了他在家中诗友聚会的常客,并借此得识尤侗等一批鸿儒。王士禛时称诗坛领袖,曹寅对其十分推崇,《楝亭集》收入多首与其唱和交游的诗作,如《题〈彭蠡秋帆图〉,和阮亭》《旅壁读阮亭渡易水诗,且述牧斋、西樵句感赋》《南辕杂诗》等。

(三)衙署同僚,同气相求。

曹寅一生交友,不乏同朝同地为官的同僚,共同的利益、相同的爱好、相近的人生取向将他们之间的情感紧密地连缀到一起。这里例举其墨迹被收入小莽苍苍斋的宋荦、徐乾学、陈鹏年、王鸿绪等。

宋荦(1634—1713),历官江苏巡抚、吏部尚书。平生精鉴藏、善画、淹通典籍、练习掌故。其诗文与王士禛齐名,有多部诗文集传世。宋荦任江苏巡抚时恰值曹寅为江宁织造,两人的友谊便从此开始。康熙南巡,二人奉旨共同负责接驾,共同授命修葺明孝陵,合作编纂《资治通鉴纲目》等典籍,闲暇一同出游,不时与文人骚客雅聚论作诗文。《楝亭集》收入与之唱和的诗作多篇。宋荦为官、为文、为人,对曹寅影响颇深,他们同为康熙帝的股肱之臣,这层关系又为二人的友情增添了另类色彩。

宋荦《行书七言绝句诗轴》

徐乾学(1631—1694),康熙九年(1670)殿试一甲第三名进士及第,也就是人们所说的探花。官至左都御史、刑部尚书。曹寅早年与之相识,与纳兰性德有关,有说他们曾同拜徐为师,长期交往,直到徐离世,曹寅晚年主持扬州书局刊刻古籍,与徐氏后人尚有往来。徐乾学在《楝亭图咏》的跋诗给予曹寅父子很高评价。从《楝亭书目》中可见,曹寅对徐乾学的著述多有收藏,徐的为官、为学对曹寅有着很深的影响。

陈鹏年(1664—1723),曾任江宁知府,与曹寅同朝同时同地为官。因谗言所害,两番被贬甚至被拘囚,曹寅念陈刚正耿直,百姓拥戴,乘康熙帝驻跸织造府的机会,叩头被血为其辩解,始得“上意解”,恕其无罪,后世传为佳话。同在江宁,织造与知府必有割不断的联系,从此二人相从甚密。康熙四十八年(1709)曹寅应诏进京,陈鹏年知其北行,相念甚切,赋诗为念。

王鸿绪(1645—1723),进士出身,官至工部尚书。曹寅与之往来,还要追溯到1672年的顺天乡试,王鸿绪与纳兰性德、曹寅为同榜举人,此后便相与交好。《楝亭图咏》有王鸿绪题咏。

(四)文人雅士,社会名流。

曹寅交游人物中还有一批在当时社会知名度极高的文士名流,如纳兰性德、吴兆骞、洪昇、赵执信等。其中赵执信的墨迹被收入小莽苍苍斋。

赵执信(1662—1744),字伸符,号秋谷,十八岁中进士,入翰林授编修,参与《大清会典》编纂。康熙二十八年(1689),因“国恤”期间(时为佟皇后逝世后尚未除服)参与观演《长生殿》被革职 ,此后远离官场,返乡筑园,诗酒作歌,四方游历、浪迹江湖数十年。曹寅与之交往虽查无明确记载,但推测与他助洪昇创作《长生殿》相关,曹寅平生喜戏曲,与洪昇往来甚密,而赵又是洪昇好友。康熙四十二年(1703)末,“洪昇为曹寅所改编的杂剧《太平乐事》作序,曹寅有诗赠之,并兼及赵执信”。次年,洪昇到曹府搬演《长生殿》。赵执信被罢官后,有诗人屈复咏《曹荔轩织造》“直赠千金赵秋谷”句,由此推断曹寅与赵没间断过往来,而且对其常有资助。曹寅与赵执信之间的诗词往还也多有记载,直到康熙四十四年(1705),赵执信去扬州曹寅主持的全唐诗局,留诗《寄曹荔轩(寅)使君真州》,曹寅有《和秋谷见寄韵》酬和。

曹寅晚年,授命扬州书局主持《全唐诗》刊刻,仅康熙钦点就有十余名翰林参与其中,可谓文人荟萃,曹寅借此结交了更多的文友。仅小莽苍苍斋所收之墨迹就有彭定求、查嗣瑮、汪士等。

上述简要介绍了小莽苍苍斋所藏墨迹中部分与曹寅交游的人物,因篇幅所限,不便一一例举,详情可阅读下文之人物小传。

三 曹寅交游活动启示

诚然,本文所及只是被发现其墨迹收入小莽苍苍斋的曹寅好友,而小莽苍苍斋所收入的又不过是曹寅好友有墨迹流传于世者的一部分,小莽苍苍斋不可能将社会流散的曹寅交游圈人物的墨迹全部囊括,如我们耳熟能详的纳兰性德、李煦等。更要说明的是,曹寅交游圈人物尚有许多人未见为后世留下墨迹者。由此,我们可从小莽苍苍斋这一相对微观但足以令人们惊诧的文物资料中,想象出当年曹寅的交游圈是多么庞大。

综上,可以看到曹寅交友主要通过这样几个渠道:一是前朝遗老与父辈有旧交者,除了原本就是曹玺的朋友外,还有舅父顾景星(1621—1687)。有专家考证,曹寅生母顾氏,即顾景星之妹,顾景星荐举博学宏词科(称病不就),正值曹寅在朝廷任职侍卫,与顾交往中得识顾的众友。二是借朝廷举博学宏词科,着意结识那些才华横溢的天下名士。三是凭职务之便结识同僚。四是通过参与各种诗会笔会、文人雅集、组织刊刻古籍等文化活动,结识更多的文友。这些当然首先不可或缺的是曹寅本身具备的文学素养。史载曹寅从小酷爱诗文,喜作剧曲,四岁可辨四声,二十岁就编辑诗稿《野鹤堂草》(后未刊印便诗稿迷失)。常言封建社会是文人相轻,而我们所见的康熙盛世则是一个文人相亲的时代。超常的文才、共同的爱好,使得曹寅在交游中如鱼得水、游刃有余。最后,一个特殊的渠道,是凭借与皇帝的关系以及曹家的社会威望。曹寅与康熙帝的关系前文已述,曹寅是少数有给皇帝上密折特权的大臣之一,被视为心腹。康熙帝有意令曹寅打探密报江南官吏行为操守,然而那些无权进折者,包括巡抚、督抚等封疆大吏,都不免对其俯首,甚至整天战战兢兢,生怕密折内容牵涉自己。凭此,曹寅就很容易将众臣聚揽于门下。另有研究者认为,曹寅是康熙帝有意利用其文化之长“以其所负使命网罗江南名士……使这一批人团结在‘斯文一脉’的旗帜之下,从而消除民族隔阂……”用现在话说是做工作。果若如此,曹寅在任间通过如上渠道和便利条件广结名儒,不断壮大自己的交游圈,还有着一层不可言说的政治意义。

而我们所看到的则是,曹寅平生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所蕴涵的文学价值和意义,那就是它正孕育着半个世纪后一部伟大作品的诞生。

如今,了解和熟知曹寅交游圈人物的状况已经成为红学研究中家世考证的组成部分。所以,笔者坚信,没有这些文人儒士的影响,就不会有曹寅在文坛上的辉煌;没有对曹寅文采风流基因的传承,也不可能会有曹雪芹的《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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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莽苍苍斋藏与红学相关人物墨迹汇辑

雷广平 主编 陈庆庆 副主编

2022年9月出版

“小莽苍苍斋”是田家英的书斋名。田家英早年参加革命,曾经担任政治秘书。平生喜好书法,对清代历史颇有研究。他多方收集清代名人墨迹,作为研究清史的史料。经过多年孜孜不倦的努力,他收集到了有清一代众多文化名人的手迹,其专门和齐全的程度在国内收藏界罕见其匹。本书以田家英先生小莽苍苍斋藏清人文献为基础,汇辑其中与红学研究相关人物的墨迹。包括曹寅及其交往人物的法书、信札;与《红楼梦》传播、评论相关人物的法书、信札等。由专家撰写解析论文、人物小传、文献释文等,以期为曹雪芹家世研究、《红楼梦》传播研究提供可资参考的材料。全书收录与红学相关人物的墨迹六十余件。其中如曹寅的书法、清代研究《红楼梦》第一人周春的信札等,对于考察曹家的交游交往,证明《红楼梦》著作权为曹雪芹等课题有学术参考价值。本书还收录部分清代云锦图样,为探析《红楼梦》中服饰描写与清代云锦的关系、有关曹家江宁织造的史料,提供实物参考。

实物书影像

16开平装(双封面)

锁线露脊装订

内文(一)

内文(二)

稿件初审:周 贝

稿件复审:王 薇

稿件终审:王秋玲

一见·这件事,总书记为何说“具有历史意义”

一声声汽笛嘹亮悠扬,一辆辆集装箱半挂车有序驶入,盛夏的乌鲁木齐国际陆港区,一派繁忙景象。

7月12日下午,总书记来到乌鲁木齐国际陆港区,听取整体情况介绍,通过实时画面察看中欧班列(乌鲁木齐)集结中心各功能区和阿拉山口口岸、霍尔果斯口岸现场作业情况,并同工作人员及现场办事人员亲切交流。

新疆,亚欧大陆的中心位置,古丝绸之路的核心地带;乌鲁木齐国际陆港区,亚欧大陆桥的重要枢纽。

一桥连欧亚,丝路越天山。

回望历史深处,中国汉代使者张骞肩负和平友好使命,开辟出一条横贯东西、连接欧亚的丝绸之路。从此,使者相望于道,商旅不绝于途。

2013年9月,在哈萨克斯坦纳扎尔巴耶夫大学,主席首次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重大倡议,延续千年的古丝绸之路再次进入世界视野。

如今,沿着旧时丝路印记,中欧班列这支“钢铁驼队”满载货物,纵横山川,实现中欧跨越大陆的“握手”,让古老商路生机焕发。

从“一条线”到“一张网”:

快速发展的大动脉

时间的指针拨回到2011年3月,首趟中欧班列从重庆发出,开往德国杜伊斯堡,开启了中欧班列创新发展的序章。三年后,主席来到杜伊斯堡,站在渝新欧铁路大动脉的终点,看古老商道再迎柳绿花红的春天。

主席的出访路线,在“一带一路”的宏大叙事中铺展。与中欧班列有关的重要节点,他总会关注。

2016年6月,主席同波兰总统杜达在华沙共同出席统一品牌中欧班列首达欧洲(波兰)仪式。当带有统一标识的中欧班列鸣笛缓缓驶入站台,两国元首在观礼台向班列挥手致意,并握手互相祝贺。在这之后,中欧班列进入跨越发展的阶段。

2017年5月,在“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开幕式上,主席强调,“中国同有关国家的铁路部门将签署深化中欧班列合作协议”。

2021年2月,在中国-中东欧国家领导人峰会上的主旨讲话中,主席呼吁,“继续支持中欧班列发展,充分挖掘合作潜力”。

如今,中欧班列已累计开行超5万列,通达欧洲23个国家的185个城市,成为名副其实的国际贸易大动脉。从“一条线”发展到“一张网”,从一枝独秀到枝繁叶茂,中欧班列开辟新通道、新路径,正推动形成“畅通高效、多向延伸、海陆互联”的境外通道网络格局。

从“经济之路”到“命运纽带”:

互利共赢的加速度

千百年来,商贸之路的变迁,在广袤亚欧大陆上影响着沿线地区的兴衰。

新疆在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中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和作用。

2014年4月,总书记在新疆考察时要求新疆,“把自身的区域性对外开放战略融入国家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向西开放的总体布局中去”。

此次新疆之行,在乌鲁木齐国际陆港区,总书记强调:“随着共建‘一带一路’深入推进,新疆不再是边远地带,而是一个核心区、一个枢纽地带,你们做的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事情,已经取得很好的成绩,再接再厉,前途光明。”

乌鲁木齐国际陆港区,新疆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的标志性工程,自2015年底启动建设以来,以中欧班列为主要抓手,实现铁路、公路、海铁、公铁联运等物流组织高效运行,双向开放大通道逐步形成。

不仅仅是新疆,越来越多的中国内陆腹地借助“钢铁驼队”加快走向开放前沿,发展潜力得到进一步激发。

一趟趟中欧班列,打开了供需互促、优势互补的共赢大门。从2016年到2021年,中欧班列年运输货值由80亿美元提升至749亿美元,增长了9倍,在中欧贸易总额中的占比从1.5%提高到8%。中欧班列所经之处,新的物流、工业、商贸中心正拔地而起。

面对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中欧班列不仅成为畅通中欧贸易的“稳定器”和“加速器”,也把国际社会紧缺的防疫抗疫物资和生产生活用品源源不断地送达欧洲国家,成为沿线各国携手抗击疫情的“生命通道”和“命运纽带”。

从“大写意”到“工笔画”:

惠及世界的中国方案

丝路兴,天下通。

亚欧大陆上奔驰不息的中欧班列,已经成为“一带一路”上的亮丽风景。

在历史长河中,总有一些精彩瞬间,会定格为永恒。2013 年秋,总书记先后提出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重大倡议。全球瞩目下,这条从历史深处走来的合作共赢之路,掀开了世界发展进程的新一页。

“‘一带一路’追求的是百花齐放的大利,不是一枝独秀的小利”“中国将推动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使更多国家和人民获得发展机遇和实惠”“共建‘一带一路’正在成为我国参与全球开放合作、改善全球经济治理体系、促进全球共同发展繁荣、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中国方案”……

几年来,一批批旗舰项目拔地而起,一个个民生项目拔节生长,走进沿线国家和地区人民的生活。它是干旱土地上喷涌而出的水,是照亮暗夜的电,是伸向远方的路,是值得期待的明天。

大道致远,海纳百川。截至今年6月初,中国已与149个国家、32个国际组织签署200多份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世界清晰地看到,“一带一路”把世界的机遇变为中国的机遇,也把中国的机遇转变为世界的机遇。

统筹:崔士鑫

撰文:余嘉柔

策划:杜尚泽

编辑:卫然

图片来源:新华社(摄影:李学仁 谢环驰,视觉:赖向东 毕晓洋)

来源: 人民日报客户端

宝藏作者【嘉予】小说合集

《甜牛奶分你一半》作者:嘉予

《私藏月亮》作者:嘉予

《你是故人来》作者:嘉予

《你可以追我了》作者:嘉予

#头条创作挑战赛##小说#​#每日推书#​

故事:亡国太子沦为阶下囚只求复仇,却被敌国公主撩动了心弦

本文由简书作者“春花flower”授权给简书app,关联账号“简书优选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

“公…哦不,嘉柔,你当心点儿呀!”繁华热闹的房间,梳丫鬟髻的小姑娘神色戒备,惴惴地拉着旁边同样打扮的女子,在她耳边低声劝说,“小姐,这儿人太杂,咱们还是回去吧!”

“才不要呢,”那女子被路边的摊铺吸引住了,兴奋地喊道,“翠儿,你快看呀——”

那是一个极不起眼的杂耍摊,粗壮的中年男子甩着皮鞭吓唬笼中的瘦猴子,激得那猴儿上蹿下跳,抓耳挠腮,做出各种滑稽好笑的动作。

围观的人不多,零零星星围成一个松散的大圈,嘉柔拉着翠儿挤了进去,好奇地踮起脚打量。

那猴子体型太瘦,一看便知受了不少摧残。有人看不下去,出言讽刺老板,“积点儿德吧,小心晚上做噩梦。”

那老板闻言停了手,神气地叉着腰,“大官人,我们干这行的,就是图口饭吃。你要是不喜欢,今儿我就放过这猴子。”

他扭头向身后的同伴示意,转而赔笑道,“前几日,我们这儿来了个英俊的小伙,颇有些功夫的。我叫他出来,给各位表演胸口碎大石。”

“哇哦!”听老板一说,嘉柔激动地捂住嘴巴,“传说中胸口碎大石诶!”

“嘉柔…”眼见人群越来越密,丫鬟一张小脸快愁成苦瓜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别拉我…”嘉柔摆脱了翠儿的束缚,愈发向前挤了几步。她这处视野极好,可以清楚看到简陋的青石板,以及缓缓而来躺在台面上的男子。

男子着一身青衣,孱孱弱弱的,不像舞刀弄剑的粗人,倒更像赶考的书生,寒窗苦读熬坏了身子。

很快,男子身上压下一块厚重的石板,中年老板张嘴往手心里吐了两口腥黄的唾沫,举起斧锤砸了下去——

“喀喇”一声,石块碎裂,嘉柔害怕地眯起眼睛。

“嘉柔,他好厉害啊!”文弱的男子纹丝不动,翠儿被吸引住了,紧紧牵住嘉柔的衣角。

“好!”人群中爆发出掌声,有人还没看够,起哄地抛出一锭碎银,“老板,再来一次!”

白花花的银子,谁能拒绝呢?那老板连连应下,吩咐手下人搬来一块完好的石板,当真要再劈一次。

“嘉柔…”翠儿有些担心,“你说,他能行吗?”

“我也不知道…啊!”嘉柔低头正窃窃私语,石板突然被从中斩断,男子应声翻滚到地面上,呕出一滩鲜血。

“咳咳…咳…”那男子痛苦地跪伏在地面上,手心抚着前胸,喉中不停咳着。

只是一场演出,却险些惹出人命。观众怕惹祸上身,纷纷四散开来,只有嘉柔还定在原地。

翠儿也慌了,拉着嘉柔的胳膊着急地说,“别看了,快走吧…”

嘉柔没有动弹。非但如此,她还蹲下身来,拿出怀里熏香的手帕替那男子擦了擦嘴角。

好闻的女儿香,与唇边的血腥混做一团,男子抬起头,感激地笑了。

他喉结微滑,咽下口中残余的血丝,开唇对嘉柔说,“谢谢姑娘…”

“无妨,”嘉柔淡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眼前的女子做丫鬟的打扮,模样十分娇俏。看着年纪不大,却甚是有几分气度。

“我叫柏远,”男子哑声回答,“虚岁二十一了。”

“好。”嘉柔起身,脊背挺得笔直,稚气的小脸凝出威严的表情,对摊主说,“这个人,我要了。”

“公主,今日太后寿宴,您早些起来吧!”芳华阁里,嘉柔公主睡得正香,忽听有人在帐外轻唤,揉了揉眼睛道,“柏远,你来了!”

那日,她出手将柏远买下,本是冲动之举。身为大周朝无上尊贵的九公主,嘉柔自小便受尽宠爱。及斩之后,更是与大将军之子淳于定了亲,郎才女貌最是般配。

眼看婚期将近,淳于却突然进宫求见,说什么所爱另有他人,求公主成全。

一气之下,嘉柔带着小宫女出宫散心,阴差阳错地救了柏远。

“小姐,”柏远不知嘉柔的身份,长跪叩首道,“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哎…”嘉柔后退半步,将钱袋解下来递给他,“你不必跟着我,这些钱拿着,自谋生路去吧。”

“这怎么行?”柏远不肯收,“小姐于我有大恩,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您!”

嘉柔自幼长在深宫,不谙人情世故,一时间无法拒绝,只得将人带着一同回宫。

可深宫内院,除了皇帝一人,便不许再有男人。除了……成年的公主,你情我愿下,可以豢养面首。

嘉柔的姐姐们,或多或少都在宫里养了男人,只是她因为年纪小,又痴恋淳于,至今还没个贴心人。

“好吧!”小公主笑起来,酒窝若隐若现,“柏远,以后你就是我的面首了!”

“公主,手再抬起来一点。”柏远正为嘉柔更衣,见她眼眶红红,无奈地笑道,“公主昨夜又挑灯夜读了?”

“嘘…”嘉柔抬手捂住他的唇,“柏远,你小声一点,别让人听见了!”小公主面色发红,“都怪你帮我买的话本子,可太好看了,我一时投入进去,就忘了时辰。”

“那倒是小人的错了,”柏远笑着赔礼,为她系好腰间的束带,“公主,好了。”

“嘻嘻,”嘉柔踮脚摸了摸柏远的鬓发,“柏远是功臣,本公主不怪你。”她笑着挥挥手,“那我走啦,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是。”

小公主带一众随从出了门,院里安静下来,柏远踱步至后院的小树林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青黄的枝叶。

忽然一阵风来,吹皱一池春水,柏远不着痕迹地蹙眉,低声说道,“出来吧!”

一个太监打扮的人从林后出来,躬身说道,“公子,咱们的时间不多了,须得加快进度。”

他从袖中掏出一枚锦盒,“这是国师亲自培养的虫蛊,您只需喂它一滴血,神不知鬼不觉地骗公主服下,便可彻彻底底地收服她。”

“知道了。”柏远接过,指尖摩挲着,叹出一口气,“起风了。”

大周皇帝重视孝道,因此这场寿宴办得极为盛大,直到深夜才歇。嘉柔醉得迷糊,被翠儿搀扶着回来。

“公主,”柏远上前接过,打横抱起她,对其他宫人说,“公主交给我了,你们下去休息吧。”

身为面首,就有这点儿好处。他夜夜侍奉,大家都以为,公主与他有了夫妻之实。

然则公主洁身自爱,心中另有他人,与他从来都是同屋不同床,不曾有肌肤之亲。

将嘉柔款款放在绣榻上,柏远摆湿帕子替她净面。酒精作祟,小公主不安分地扭动,小脸酡红,更衬得冰肌玉骨。

天时地利,柏远低头咬破手指,蛊虫寻味而来,小口呼吸。

“去吧。”柏远随手抛下,那小虫径直沿着女孩的身躯蜿蜒而上,钻入鼻孔消失不见。

嘉柔不适得哼出声,柏远温柔安抚道,“公主别怕,我在这儿。”

翌日醒来,嘉柔哼唧着转身,她睁开眼睛,水雾雾的,看见男子的胸膛。

“柏远?”嘉柔不可思议地低呼,像呓语一般说道,“昨夜我喝多了,污了你的清白吗?”

柏远本就是假寐,被小公主的反应逗笑了,身体餍足地舒展开来。

“公主何出此言呢?”柏远温和浅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哦…”嘉柔懊恼地缩进锦被里。

呵,后悔了?为了你的淳于哥哥?

柏远冷笑着挑眉,握上女子的纤腰,体贴地承诺道,“公主放心,柏远不会一定破坏您同淳于大人的。”

说起那虫蛊,当真是威力无边。自那之后,嘉柔公主食髓知味,痴缠柏远。

不仅如此,随着蛊毒深入,嘉柔依恋愈深,爱意愈笃,简直到了非君不可的地步。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小公主必要柏远伺候才肯起床更衣;

珍馐美馔呈上桌案,嘉柔倚案而坐,必要柏远一口口来喂;

午后散步消食,她是柔软坚韧的藤蔓,紧紧缠在柏远的身上。

很快,宫里就传开了,九公主独宠一个名叫柏远的面首,如痴如迷。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宫中长日无聊,最不缺的就是长舌之人,唯恐天下不乱。

盛宠之下,柏远很快便招来其他面首的嫉妒。长公主好色,有人灌耳边风,说柏远定能叫她满意。

长公主禁不住诱惑,当下便传柏远过来,威胁他,“好生侍奉本公主,否则,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长公主不加节制地纵欲,皮肤已显出老态,再配上那副色迷心窍的表情,柏远只觉反胃。

“我是九公主的人,不能……”

“嘉柔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贱妾所生……”长公主横眉怒对,“你可想好了,本宫乃东宫嫡出,日后你跟着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多谢公主抬爱,小人不敢。”柏远俯首,额头磕在地板上,很快便有了血印。

“哼,不知好歹的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

柏远被罚跪在阶前,膝下是坚硬的钉板。那是长公主特制的,也是最冷酷的刑具。

天色将黑之际,一道闷青色的白光闪过,紧接着鹅毛般的大雪纷纷落下,遮掩了红墙绿瓦下数不清的污浊。

因为传召的急,柏远来时只穿一件薄棉衣,寒风灌入身体里,直刺心骨。

让他不由得想起,国破家亡的那天。

果然,只有疼痛会让人刻骨铭心。

长袖之下,柏远攥紧了拳头,身体用力向下……锐利的铁钉刺入腿中,他分外清醒,眼中是骇人的凶光……

“柏远!”远处传来一声呼唤,紧接着便见嘉柔娇小的身影,穿过风雪直扑进他的怀里。

小公主心疼地替他拍净身上的积雪,眼中落下泪来。

她没有号啕大哭,也不是撒娇一样地啜泣。小姑娘跪在厚实的积雪里,默默无声地落泪。

她在怪自己,没能保护他。

“公主,我没事的。”柏远收起身上的冷意,执起嘉柔的手藏于怀中,“这么冷的天,公主怎么跑出来了?”

“对不起……”小公主无助地摇头,嘴里不停道歉,“柏远,都怪我害了你……”

在冰天雪地里,若有温暖靠近,你会怎么做呢?

看着女子委屈紧皱的脸,柏远瞬间失神,随即便是天旋地转,女子仰面落入怀中,他低头,凭着本能去触碰,嘉柔体内的情蛊被唤醒,胃口越来越大…

“啊…”心口处突然受痛,嘉柔痛苦地弯曲身体,翻滚到雪地里。

“公主、公主?来人呐……”饶是早知有此一日,柏远依然吃了惊,顾不上多年的谋划和隐忍,抱起人向外跑去。

情蛊无人可解。太医来看过,只道是体虚气弱,受了风寒,开了两幅药就走了。

无人的寝室内,柏远坐在脚榻上,静静注视着安睡中的女子。

手中单薄的字条被汗湿了,国师飞鸽传信,说宫中暗卫已准备就绪,只待他发号施令。

柏远,本名伯渊,是前大燕国的太子。如果不是当年那场突如其来的灭族之祸,现下他应当是帝王,受万人朝拜。

国仇家恨,没齿难忘。当年他只有七岁,在死侍护卫下从密道中逃出,一直苟活至今,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他费尽心机,甚至不惜出卖色相,终于等来收网的这天。

燕国的冬天太过冷冽,他不喜欢。

水结成冰。这层窗户纸,是时候该捅破了。

柏远低头,最后摸了摸女孩柔嫩的小脸。

再见面,就是你死我活。

嘉柔的病来势汹汹,迟迟未有好转。嗜骨的疼痛中,柏远消失不见,宫中戒备森严。

听宫人说,叛军在都城内外作乱,打着已故的燕国太子之名,一路北上,直捣王宫。

昏迷之时,她听见凄厉的嘶喊,从四面八方传来,令人闻之丧胆。

“柏远……”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嘉柔颤抖地伸出手臂,向着光的方向……

如果可以,真想再见他一面。

许是上苍垂怜,敌军侵入后宫后,抓走了奄奄一息的她。

他们倒是不嫌麻烦,左右不过是个将死之人,还颇费功夫地砍断她的手足,装入盛满药液的青铜容器中,盛放在金殿之外。

罡风钻入细缝,嘉柔呕出一口污血。

已经那么疼了,怎么还是死不掉呢?

这样的公主,着实不太体面。枯黄的头发被风吹散,有一缕落在眼前,刺刺的,很不舒服。

她多想用手拨开啊……可是怎么办,她已经没有手了。

想到这里,小公主委屈得哭了出来,眼泪是不值钱的豆子,噼里啪啦落下来。

突然,眼前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颀长的男子穿一身厚重的玄衣,径直朝她走过来。

快要靠近时,却突然停下脚步。

“柏远……”嘉柔忍不住喊道,“你快走啊,不要管我。”

女孩脸色蜡黄,两腮深陷进去,可想而知遭受了多少苦楚。

可对面的男子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柏远目中一团漆黑,浓眉下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女孩,脸色苍白发青。

“哈哈哈……”他突然笑出声,扬手打翻盛血的瓷瓶。

“公主,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伯渊登上帝位的头一年,忙的不可开交。他钦定国号为后燕,命史官重修历史,将大周记载得卑鄙不堪。

他任人唯贤,哪怕是周国旧臣,只要诚心服从,他都既往不咎。

君臣相佐,甚是和睦。

只一件事,无论朝臣怎么劝说,新帝都不肯低头。

伯渊拒绝立后纳妾。

其中原因,无人能解。

哪怕最亲近的内侍,也只知新帝勤政,批阅奏折直至深夜才睡。

多少个孤灯寒夜里,他手执书册,心中郁结无法专心。

他总会想起那个娇纵的小公主,如同菟丝花。

犹记得那天,他率领精兵一举攻下王城,亲手砍下周帝的头颅宣之于众。

之后便推说身体不适,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亲信去做。

他闭关七日,亲手取下心头血,制成解毒的药丸。他幻想着,替嘉柔解了那蛊毒,再好生哄一哄,说不定小姑娘心软,便随他一起回燕国。

谁知出关以后,亲信邀功上奏,“陛下,臣已将那玷污您的罪女给抓起来了,嘿嘿嘿……”他怪笑道,“您去看看,她这会儿正生不如死呢。”

再见面,想不到是这般景象。

昔日活泼可爱的小公主,被折磨得形销骨立,哭声期期艾艾,纤弱得就像一缕游魂。

她那样疼,倒还不忘叫他快走。

在心上人的眼泪面前,区区一滴心头血,又算的了什么呢?

可怜她还不知,害她的人近在眼前。

可惜啊,终究是仇恨大过天。纵使遗憾,伯渊能做的也微乎其微。

只能,给她个痛快的了断。

百年之后,燕国子民依然交口称颂,先帝伯渊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最终报仇雪恨。

真是痛快!

最好的复仇,莫过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亲手血刃仇人。

只是,此后的几十年,伯渊一直陷在痛苦的深渊里,较之从前更甚。

为保社稷,他最后还是纳了妃嫔,留下了子嗣。

只是死后独葬的棺椁里,伯渊身披女子的旧衣,手中是一封未启的信笺,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信上说,吾妻嘉柔,此去经年,入目皆是你。

但求来世做个普通人,与你再相见。

(原简书标题《美人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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