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定格好文章(八字定格的奥秘)

八字定格好文章(八字定格的奥秘)

张义春 | 治红楼梦的那些人:八字占着走红运——吴恩裕

八字占着走红运——吴恩裕

作者|张义春

说起红学,吴恩裕好有一比——梁山好汉喝酒,大腕(碗)。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吴恩裕与周汝昌、吴世昌鼎足而三,号“两吴一周”。周汝昌以考证曹雪芹的家世著称,吴世昌以研究《红楼梦》的版本和成书过程见长,而吴恩裕则是搜求曹雪芹生平事迹的巨擘。他们三人,周汝昌几近失明,吴世昌仅余只眼,吴恩裕亦有眼疾,不过当时俱龙精虎健、叱咤风云,考证派红学因此八卦炉里睡觉,热气腾腾。

1980年,美国威斯康辛大学召开首届国际《红楼梦》研讨会,吴恩裕属三位被邀请的大陆学者之一,惜临行去世,未能成行,最后便宜了陈毓罴。现在人都知道冯其庸英雄了得,其实冯其庸的出息都与吴恩裕纠结瓜葛,甚或是吴恩裕之余绪(见冯其庸部分)。

吴恩裕不惟红学神奇,其余也出类拔萃。他喜欢京剧,模仿余叔岩派须生,真正刻板无二;操一口纯正的不列颠英语发音,能滔滔不绝背诵英文版《资本论》里的某些段落;一笔行书毛笔字圆转自如、天真烂漫。解放初,吴恩裕与曾炳钧教授、戴克光教授、严景耀教授(雷洁琼先生丈夫),号称北京政法学院的“四大教授”。

一、形象斑点

吴恩裕,满族,号负生,辽宁辽阳人。1933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哲学系,1936年赴伦敦大学从事研究,获政治学博士学位,1939年回国,任重庆国立中央大学政治学教授,解放后,历任北京政法学院、北京大学教授,1978年调中国社会科学院任研究员。1979年去世。有红学著作:《曹雪芹的生平》,《有关曹雪芹八种》,1963年,“八种”扩展为“十种”,最后汇辑为《曹雪芹丛考》。另有《曹雪芹佚著浅探》、《己卯本石头记新探》等。

吴恩裕人缘不错。周汝昌说,吴恩裕“是我所交的红学学者中人品最高尚、人心最仁厚的好人益友。”“在‘红界’我与他最好,他关怀我,替我找眼医”。他天真——纯纯白白、一尘不染,如婴儿之未孩;他单纯——不知谁好人谁坏人,也不知自己什么人;他朴实——不施粉黛,素面朝天,抱一为天下式。无吴世昌的猜疑偏执,乏周汝昌的神秘兮兮,不见冯其庸的矜持威严。与吴恩裕这样的人接触,你尽可以放松心情,不必提防、猜度他的埋伏、机心。

吴恩裕与有名的红学家往来频繁,彼此滑熟。吴恩裕故去后,周汝昌、刘操南、冯其庸就拿出个伤感的模样,分别作《哭吴恩裕》一个:

好友犹存赤子诚,可怜时世妄言兴。

七篇绝句今何在,往事斑斑感不胜。

—周汝昌

分袂黯然语未忘,投书泉路怅茫茫。

呕心许国书千牍,咯血撰传遍大荒。

闻笛山阳悲夜永,忆游织造浴秋光。

曹侯若问人间事,为道刘郎鬓欲霜。

—刘操南

哭君归去太匆忙,百事考红待细商;

残稿方欣真伪辨,卒年可是属玄羊?

—冯其庸

吴恩裕的另类传说。此中话头纷纭,要之有二。

1、气量狭小、戚戚而少信,且喜好名利

据宁致远说,吴恩裕“生活方面有些问题”,“答应给香港一些出版社写稿子,而且预先领取了稿费但是他迟迟不交稿。出版社找到学校、找到教育部。以前、‘反右’以后,有个‘双反抢西瓜’的运动,曾因此给他出了不少大字报。这位老先生在某些方面可能是有些缺陷的。所以定级时,他被评定为高教四级,是教授中最低级,不少人都认为对他不太公正。他本人也对此耿耿于怀。”

据朱地说,在1958年的拔白旗,插红旗运动中,吴恩裕被指责有“名利思想”,向往“一本书”、“一间房”。北京政法学院的一份大字报批判他说:“吴先生挂名我院‘教授’,领取高薪,但一直不到校上班尽其职守,却是安居家中,经营‘副业’,进行与本职工作并无关系的编译、写作,大量赚得稿费。”

2、听风就是雨,有人给个棒槌,他就认作“针”(真)

吴恩裕曾寻访到一部曹雪芹的佚著及其传记材料——《废艺斋集稿》(详情见附录)。这就很让人高兴。但有人说哪里有那么巧的事,全是吴恩裕看走了眼。与这样说法相表里,性情中的吴恩裕也为人乐道。

据周汝昌说,“恩裕兄为探研雪芹,一腔热诚,全力以赴,世无第二人。因心太切,意太痴,遂为妄人所乘,将伪造‘资料’向他‘炫示’,吊他的胃口。他太天真,识辨力又不足,一概深信不疑,又不喜听友人忠直之言,于是在学术上受到损伤”。

据胡德平说,吴恩裕给了提供《废艺斋集稿》的孔祥泽不少钱。“姓孔的当时不能够进北京解决户口问题,吴恩裕就找吴德,吴德当时是北京革委会的主任,政治局委员。吴教授就找他去替姓孔的打通关系,把他的户口问题解决了,当时没有北京的户口进不了北京。”

另有人说,孔祥泽很有心计,那个《废艺斋集稿》他并不一次给完,一次给一点,吴先生就每每付出。虽然以吴恩裕的学力,应该能分析出其诸般疑点,谁承望偏他是个呆子,遂难以辨别。后陈毓罴、刘世德站出来证伪,一点面子也不讲。这不仅未能打破谜关,更让他觉得下不来,羞臊之下就著长文反驳。因激动过度,加之心脏素有不足之症,文章一完,手松笔落就享冥福去了。

二、天人的红学事业

吴恩裕的根底是研究政治,信奉几行自由主义、宪政之流的洋玩意。解放前,他一边在大学教书,一边用言论参与社会变革,似乎没有自己中国能否玩得转都成问题。吴恩裕是在解放后才转身治红学。有人曾做吴恩裕学术转向的文章,他们立足建国后的政治气候的阴晴不定,以为他那样是迫不得已,并为他惋惜。其实吴恩裕的八字正合论红,论红才是其人生大幸,论红才成就了他的壮美与阔大。

吴恩裕论红的光荣是与生俱来的,他洪福齐天,造化非常,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泡热尿可以冲出闪光的金子,吐口唾沫可以变为耀眼的明珠。《沛公殆天授》中,张良曾感叹:“刘邦这个人,说他好,却好不是那种好法,说他坏,又坏得生机蓬勃,风头全给他占光了。想想不服气,凭什么嘛,我就是不承认的,还要代替他的如何?只管不承认他,他才不理你呢,就算全部人都不承认,他自己承认,他就开了大汉四百年的天下。因为他自身就是天运,就是形势,他不依你倒是你得来依他。”

其实吴恩裕的论红也让人没得脾气。他根本用不着认真用不着仔细,不经意的比划就是胜过认真胜过仔细;他根本无需去苦思冥想,任凭多复杂的问题实在经不住他随意的一想;他一己的收集,就大于他人的集体堆积;他一己的发现,就强于别人的集体探索。他本来是准备出去收割庄稼,但归来却捎回几只大肥兔子;他其实就在最危险的地方,似乎绝对要受到伤损了,可总有人急着出来替着他倒霉……

1、破解“虎门”无心插柳

敦诚有一首诗——《寄怀曹雪芹》,属七言古风,全诗十八句:

少陵昔赠曹将军,曾曰魏武之子孙。

君又无乃将军后,于今环堵蓬蒿屯。

扬州旧梦久已觉,且著临邛犊鼻裈。

爱君诗笔有奇才,直追昌谷破篱樊。

当时虎门数晨夕,西窗剪烛风雨昏。

接䍠倒著容君傲,高谈雄辩虱手扪。

感时思君不相见,蓟门落日松亭樽。

劝君莫弹食客铗,劝君莫叩富儿门。

残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书黄叶村。

这个诗属描写曹雪芹人格、诗风、谈风与生活状况的重要材料,很为红学家宝贵。但其中“当时虎门数晨夕”一句却不得分明,长期以来,红学界一直打闷葫芦——那欲解不得欲罢不能的样子,就像面对十二钗命运簿册的呆宝玉。

周汝昌开始承认“虎门不详所指”;后来就猜一个,说“虎门”是“侍卫值班守卫的宫门”,“当时虎门数晨夕”指曹雪芹曾与敦诚在一起做侍卫,时间约在乾隆四、五年后。吴恩裕本来也不想刨根问底,仅凭感觉觉得周汝昌的道理似乎没谱——现有写二敦的材料,根本没有说过敦诚曾经是侍卫;何况乾隆四、五年,敦诚仅六、七龄,这不可能做侍卫。

也是天佑福人,与他机会,一个意外却让他认真了起来并因此而彻底揭开谜底。

话说吴恩裕有一子,叫吴季松。曾是水利部水资源司司长,另外还有教授、博导等不俗的身份。不过童年少年期间,吴季松却非常淘气。也是合当有事,一日吴季松在任性中弄残了他父亲的敦诚、敦敏诗文集。敦诚、敦敏诗文集因有事关曹雪芹的材料,是红学家吃饭的好家伙,于是吴恩裕就修补。这一修不要紧,一个意外出现了——那残赫然印着《寄怀曹雪芹》而外的又一“虎门”二字。这“虎门”与那“虎门”关系如何呢?吴恩裕动心了。

吴恩裕首先要弄明白的是,这敦诚、敦敏全部诗文集究竟有多少“虎门”,检索后果然有所发现,不多不少共五个。随后联系这五个“虎门”出现的地方,考察其在那些具体语言环境中的涵义。最后通过对各种情况进行综合、类比、发凡、引微等,于是“昭昭然黑白分矣”——这《寄怀曹雪芹》的“虎门”,其实说得是宗学——即北京西单楼北石胡同之右翼宗学,相当于现在的贵族学校,专收八旗子弟。“当时虎门数晨夕”则指曹雪芹在右翼宗学工作期间与敦诚、敦敏的交往。

吴恩裕此项研究的论文题目是《曹雪芹和右翼宗学——“虎门”考》,此文一出,红学家们眼睛为之一亮。

2、“己卯本”研究顺水顺风

初年,红学江湖突然出现《红楼梦》早期抄本,有脂砚斋们的批语。红学家们一时认为是“肥鸭子”,说其接近曹雪芹原稿,可认识《红楼梦》成书过程,几叶就值半个香港。这早期抄本如此的珍贵,于是就有人做着大文章。是问题复杂,也是这做文章的扯淡。到头来却各唱各的调,各看各的妙,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吴恩裕对己卯本的研究很成功,他的观点发表后,意见就基本一致。

“己卯本”现存四十回,曾为董康、陶洙收藏,现归北京图书馆。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国历史博物馆又传大好消息,该馆库房中发现了《红楼梦》抄本三回又两个半回。此时吴恩裕还没有见到这本子,自然无法具体端详它的子丑寅卯。

不过如果吴恩裕也像别人那样具体端详过子丑寅卯才可以说出个子丑寅卯,这吴恩裕就不是吴恩裕。他聪以知远,明以察微,也就思维稍一启动,突然一道闪电,划过昏暗的大海就照亮了他的眼睛——这几叶残稿与己卯本大有关系,应该是北图己卯本散失的一部分。

吴恩裕与冯其庸一起去查验,什么也用不着说了。

(1)北图的己卯本正缺这几回;

(2)北图己卯本抄手笔迹同博物馆残本;

(3)北图的己卯本与博物馆残本所用纸张都是乾隆时的竹纸;

(4)博物馆残本和北图己卯本的尺寸大小、抄写版心大小等相同;

(5)博物馆残抄本每回前有顶格的“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卷之”十字,北图已卯本也这样……

明白博物馆残本的血缘后,这个己卯本与大清怡亲王的关系,又不由自主地在吴恩裕的脑海中翻腾,一种判断——“己卯本”出自怡亲王府,折腾得他心神不宁,于是他自然加大油门往前赶。怡亲王名胤祥(其子弘晓),即电视剧《康熙王朝》中的十三爷,不被父亲康熙爱见,遭圈禁。可与四哥雍正热乎,雍正得意后,封怡亲王,官致军机处首辅。

要说这己卯本出自怡亲王府也有一点证据。首先,这怡亲王与曹雪芹家有些拐弯抹角的瓜葛——雍正继位后,严查国库亏空,曹家因挪用公款,在查办之列,此事十三爷办。十三爷禀明雍正后给曹家留磁器口十七间半住房。其次,己卯本抄写时避怡亲王胤祥的“祥”字与其子弘晓的“晓”字。不过,仅凭这两点,还不能做出判断,要有更过硬的道理才是。于是吴恩裕就到北京图书馆碰碰运气。

得心应手一如查验己卯本散失残叶,根本没费周折,吴恩裕在北图就顺利找到一部怡亲王府手抄书目。这书目上面盖怡亲王图章,说明出自王府货真价实。把此书目与己卯本对阅——

(1)书目中关于“晓”、“祥”的避讳同己卯本中情况;

(2)书目中三人的笔迹同己卯本的抄写者笔迹,即这三人既为怡亲王府抄过书目,也为怡亲王府抄过“己卯本”……

继续深入研究,吴恩裕还发现,抄录“己卯本”的有好几人。一至三人书法漂亮,权称其丙、甲、己。另外的四、五人书法糟糕,全称其乙与戊。其中丙的情况非常重要,有迹象他就是就是十三爷之子弘晓。

(1)丙避十三爷允祥之“祥”字讳,也避爷爷康熙玄烨之“玄”字讳。但不避自己弘晓之“晓”字讳;

(2)弘晓善书,其墨迹至今流传。

3、发现资料不费精神

《红楼梦》是曹雪芹做的,但这个曹雪芹却犹云中之龙,只隐约露一鳞半抓,绝少以真切面目示人。所以,红学家就非常希望穷究这个曹雪芹到底几根毛,只要是与曹雪芹有瓜葛的丝丝缕缕,都宝贵如狂。可新红学百年,胡适、周汝昌通过发现具体材料,隐约看到些曹雪芹的面目,其余都命比纸薄。

吴恩裕则大大的福将,别人努力了两手空空,可他满载而归也不见怎么努力。也就几年十几年,他的发现接连不断,如同节日狂欢时的浏阳礼花,一个个在红学的夜空里绽放,直让其余红学人物目瞪口呆洒然变色。

(1)吴恩裕有朋友叫赵雨山,赵雨山任职北大图书馆。这老赵对他人也就有一搭没一搭,但对吴恩裕则热心非常。他知道吴恩裕挂念曹雪芹,于是就全心全意圆吴恩裕的梦。工夫不负苦心人,他给吴恩裕探访到一个拥有曹雪芹资料的大腕——孔祥泽(见附录)。并在1965年,介绍吴恩裕与孔祥泽认识。这样孔祥泽就将曹雪芹尚著有《废艺斋集稿》(见附录)之事及部分内容告知了吴恩裕,这样吴恩裕成为《废艺斋集稿》的第一发现者。《废艺斋集稿》是一部内容丰富的资料,共八册,现存其中一册《南鹞北考工记》,属红学研究的举足轻重的课题。

(2)1962年,传说曹雪芹曾寓居香山健锐营,吴恩裕听到了,开始当回事也不当回事。可吴恩裕夫人叫骆静兰,是吴恩裕的学生,比吴恩裕要小些,吴恩裕就每每依着她。一次,吴恩裕把传说告诉骆静兰,骆静兰就希望出去转转。几次下来,从村民的口中,他打开了一座曹雪芹博物馆:

——曹雪芹始住城里,有城区户口,因“拔营归旗”被遣送郊区香山健锐营;

——曹雪芹有个穷朋友叫鄂比,会画画,能喝酒,与曹雪芹经常在一起。这鄂比估计有些像贾雨村——见过世面,翻过跟头,对人间的底细看得彻,也看得绝。他曾有一联:“远富近贫以礼相交天下有,疏亲慢友因财绝义世间多”。可能是因为看得上曹雪芹,就把这一联送他;

——曹雪芹曾经续弦,这续弦妻给他生有一子,他非常疼爱。不幸孩子病死,曹雪芹就非常伤感,经常到墓地徘徊,久久不去;

——曹雪芹儿子死在中秋节,曹雪芹自己死在大年夜,人称“双绝日”,孩子死因是患“白口糊”;

——曹雪芹死后,家贫无力归葬,埋在山后的一个叫“地藏沟”的地方……

(3)香山健锐营的尘埃还未落定,1977年10月,有自称是张宜泉后人的又急匆匆联系吴恩裕,说在自己家中,有曹雪芹续娶时,朋友们送给他的贺礼书箱两只,上有曹雪芹续弦妻芳卿写的一首悼亡诗,诗曰:

不怨糟糠怨杜康,乩诼玄羊重克伤。

睹物思情理陈箧,停君待殓鬻嫁裳。

织锦意深睥苏女,续书才浅愧班娘。

谁识戏语终成谶,窀穸何处葬刘郎?

笔者注:首联原作“丧明子夏又逝伤,地坼天崩人未亡”,后涂掉;颔联下面原作“才非班女书难续,义重冒”,未写完就涂掉了。

抱着曹雪芹的书箱,吴恩裕又火了一回。

4、险恶江湖吉人天相

吴恩裕神采奕奕红光满面,不过也曾经历大凶险一次。

吴恩裕的大凶险来自那首轰动一时的伪曹雪芹佚诗。其实这首伪曹雪芹佚诗也不全伪,其中的两句货真价实。曹雪芹有个朋友叫敦诚,敦诚说曹雪芹曾为他的剧本《琵琶行传奇》题过诗,其中的两句很不错——“白傅诗灵应喜甚,定教蛮素鬼排场”。估计是要的就是几百年后做红学的着急上火,敦诚故意不把曹诗介绍完整,仅透露两句吊人胃口。于是做红学的非常希望看到其余的几句。周汝昌是红学的大忽悠,他清楚别人为啥事闹心,于是补出其余六句,假称有人投递,就寄给吴恩裕。

有朋友告我说,周汝昌做假诗的动机其实是要套吴恩裕,只是因为有陈毓罴搅局才形势逆转。周汝昌有一点欠考虑,那就是吴恩裕已经大阔,还不是很稀罕这一瓜半枣的曹雪芹佚诗,所以暂时扔在一边。

过了不是太久,有大号陈毓罴的过访吴恩裕。陈毓罴一面喝茶,一面留神吴恩裕书桌上的物事,突然见到了这首所谓的曹雪芹佚诗,顿时激动得心猿意马。他与吴恩裕一番敷衍后,拐弯抹角提出要学习学习。吴恩裕性情宽厚,加之他本身阔气,拔根寒毛比陈毓罴的腰还粗,于是就说你弄去吧,那随意的态度就像我拔支劣质烟给你。

不过这个陈毓罴毕竟谨慎,他仅只客观公布,没扯什么真假,这就引出吴世昌几个倒霉等后事。

(本文“吴恩裕的红学贡献”部使用了刘梦溪“红楼梦与百年中国”的材料)

附录:

刘梦溪“红楼梦与百年中国”(《废艺斋集稿》真伪论争)

《废艺斋集稿》是曹雪芹的一部佚著,1973年,吴恩裕在《文物》杂志第二期上以《曹雪芹佚著及其传记材料的发现》为题,发表长篇介绍文章,曾在红学界引起轰动。

据吴先生说,原稿系抗战时期一个日本商人金田氏从一清皇族手中所买,借给在北京北华美术学院任教的日籍教师高见嘉十。向吴先生提供材料的抄存者孔祥泽,是高氏的学生。现存留下来的部分,有《集稿》中《南鹞北鸢考工志》的彩绘风筝图谱摹本、扎绘风筝的歌诀、“考工志”的自序、董邦达为“考工志”写的序言,和曹雪芹的一首《自题画石》诗,还有敦敏写的一篇《瓶湖懋斋记盛》……雪芹在“自序”中称,他编写《南鹞北鸢考工志》,是“为今之有废疾而无告者”;董序亦说:“曹子雪芹悯废疾无告之穷民”,如是,则《红楼梦》作者的思想可见一斑。敦敏的《瓶湖懋斋记盛》,更记录了雪芹晚年与下层劳动人民接触的一些情形。如果这些材料真实可靠,对研究曹雪芹思想,进一步理解《红楼梦》的创作,无疑有重大意义。

红学界很多人看了吴恩裕的介绍,都认为可信,希望《废艺斋集稿》未发现的部分能够重新找到。日本新闻媒介为此作了报道,以便在日本发现有关线索。但也有不少研究者持怀疑态度。1973年5月,陈毓罴和刘世德写出了质疑文章,对吴恩裕的发现提出种种疑点。他们说从遣词造句和文章风格上看,“曹序”、“董序”、“敦记”三篇文字如出一人之手,因而不可能是曹雪芹、董邦达、敦敏的手笔。至于《自题画石》诗,他们从富竹泉的《考室诗草》中找到了该诗,而向吴恩裕提供《废艺斋集稿》线索的孔祥泽,就是富竹泉的外孙。因此《集稿》的真实性便值得怀疑了。

当陈、刘质疑文章的油印稿在红学界传阅的时候,胡文彬和周雷即写了一篇《曹雪芹佚著废艺斋集稿析疑》(载《文物》1974年第7期),就陈、刘提出的守制问题、文字问题、物价问题、诗风问题、天气问题等疑点,详加剖解说明,倾向于新材料是可靠的,不赞成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予以否定。后来陈、刘以《曹雪芹佚著辨伪》为题,将质疑文章发表在1979年出版的《中华文史论丛》第一辑上。不久,吴恩裕的回答文章在第四辑《中华文史论丛》上刊出,题目是《论废艺斋集稿的真伪——兼答陈毓罴、刘世德两同志》。吴文除就陈、刘文中的疑点加以辨析和解释外,还在文末写了一节“最后不能不说的话”:

“老实说,我得很努力压抑自己的感情才能读完陈、刘的文章。文中超乎辩论范围的用语是那样多,意气那样重,自信那样强!我本想心平气和地回答他们,但是做起来很困难。

今后,希望我自己和陈、刘两位,以及所有进行学术讨论的同志们,都应该以所讨论的问题为共同“攻克”的目标,把讨论的两方看成从左右两翼向难题进攻的力量。攻下了目标,解决了问题,才是胜利。”

吴恩裕的文章写于1979年6月,还未及在《中华文史论丛》上刊出,他就在同年12月2日遽然逝去。后来虽然又有几篇探讨《废艺斋集稿》真伪的文章见诸报刊,包括日本学者伊藤漱平写的长篇札记:《论曹雪芹晚年的“佚著”——围绕“废艺斋集稿”等真伪问题的札记》,但吴先生已不可能再做出回答了。

八字定格局,应该如何取?

六十花甲子排列组合成四柱八字,千变万化,简单点可将整体区分为纯阴组合、纯阳组合、阴阳组合三大类,但这种区分在实际运用中没有多大价值,因此古代八字命学先贤们将五千多万种八字命局组合分为两大类:第一类是月令有用神的八字命局组合,统称为正格或内格;第二类是月令无用神,需要从月令之外确定用神的八字命局组合,以及八字命局中某一两种五行太过强旺,其余五行难以立足的八字命局组合,统称为杂格或外格。

今天就先谈谈第一类八字命局组合,即正格或内格。最早先八字命理中将正格或内格定义为正财格、偏财格、正官格、偏官格、正印格、偏印格、食神格、伤官格这八种格局,统称为“正八格”。后来随着八字命理的发展又将其进一步精简为杀、官、印、财、食、伤这六大格局了。

虽然六大格局简单易记,但其格局变化多端,犹如孙猴子的分身神术,后学者很难辨识。因此,为了方便在推命算运时精论格局,可将六大格局细分为以下23个小格局:

一、杀格可分为杀印相生格、杀邀食制格、以劫合杀格、财滋弱杀格4个。

二、官格可分为正官佩印格、月劫用官格、弃官就食格、弃官存财格4个。

三、印格可分为印赖官生格、用印喜食格、用印喜比格、弃印就财格4个。

四、财格可分为财旺生官格、财喜食生格、用财喜官格、用财喜比格4个。

五、食格可分为食伤制杀格、食伤生财格、食伤喜比格、弃食就印格4个。

六、伤格可分为伤官配印格、伤官取官格、月劫用伤格3个。此格分类比上述五格少1个,上述格局分类数量善学朋友们要熟记于心。

八字命局取用定格有三条总原则,是推断八字必须死死记住并且格格遵循的底线。

第一条总原则为以月令为先。《子平真诠》中曰:“八字用神,专求月令。”《渊海子平•宝法之一》中曰:“凡格用月令提纲,勿于旁求年日时为格。”因此,八字命局取用定格必须要牢牢抓住月令,月令有用神时就一定要先取月令用神为用而定格。即使在八字月令之外有官杀的情况下,也必须要先满足官杀与月令构成的格局方可。如果八字月令之外没有官杀,则看月令有无印、财、食、伤,有则取其为用神,无则于其余干支另取用神。一般情况下,不能因为印被坏、财被劫或食被夺而弃之不用,而另取他格。

八字用神究竟是取月令司事之神,还是取月令透出之干,这是研习子平的学者大军中最具争议的分歧之一。但普遍认可、广泛传承的在以月令定取用神时则有以下五条具体规则:

第一是先取透干。即先看月令透出何干,就取此透出之干为用神,透杀取杀,透官取官,透财取财,透印取印,透食伤取食伤,同时还要记住一点,若透比劫则不取。若月令中藏有官杀而不透,也要先看此官杀能否成格。

第二是月令多透则取旺强之干。即在月令同时透出二、三干时,要先取月令的本气藏干为用神。若月令本气藏干不透,则取月令所透的中气或余气藏干为用。若有合局透干,则要先取此透干为用。取透干的总原则是:此透干能成格方可取,否则不取。

第三是月令不透则取本气藏干。即在月令藏干均不透时,即取月令本气藏干为用。

第四是月令被合化时则取合化透干之神。即在月令因会、合而改变了其原有的五行属性时,则随变化后的五行(化神)来取用定格。月令会、合而无化神透干时,仍然以月令透干者为用定格。

第五是月令为比劫而有会、合时,不论有无化神透干,即取化神为用。

第二条总原则为以杀官为重。《五言独步》中曰:“有杀先论杀,无杀方论用。”《渊海子平•宝法之二》中曰:“凡格当以杀官言之。”《三命通会•论正官》中曰:“官星不必拘泥月令支辰,或月干,或年日时支干,只一处有,不曾损伤,皆可取用。”上述这些经典之语的意思就是说,八字取用定格时先不论内格外格,均要先看八字中有无杀官,只要有杀官,不管杀官是在月令或年柱、月干、日支、时柱,都得先论这杀官,即看这杀官能否与月令成格,能与月令成格则先论此格,不能与月令成格时,若其能另行成格,则以另行之格论,此时月令之用神可以不论,只要把杀制住,月令用神受到了损害也无妨。只有在杀官与月令不成格时,再论别的格局方可。

杀官格不成立时,就要看其它格局是否成立。只要有一格成立,便能有所成就。即便是格格不入的八字命局,也要分破格的程度而言,破格轻者,只是普通平凡无所作为罢了。破格重者,还要看其大运是否救格,若有救格之运,亦有兴旺之时,当给其以希望。破格重而大运又无救者,当劝其遵纪守法,积德行善,皈依佛道,以保命为重,把名利当做过眼云烟,将人生看成草木一秋。当岁运有益于格局时,则以吉论;当岁运加重破格时,便以凶推。

第三条总原则为在月令无用并且八字又无杀官的情况下,则有印先论印,无印论财星食伤。

百尺高台,起于累土。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做任何事不讲究规矩和方法,不打好基础,那必然是摸不清门道和有所进步的!因此上述三条总原则和五条小规则是八字论命定取格局之精要。善学们要费心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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