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象”“卦”有什么象数意义?如何运用?
相传八卦是伏羲发明的。人所尽知: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那么,这里就有了三个概念,即“仪”“象”“卦”。它们有什么象数意义,是怎么运用的呢?
“仪”指阴、阳。取义指从两个方面代表太极之道。
为什么要把“阴”“阳”称为“仪”呢?这有什么讲究。
简而言之,“太极”是什么?是“道”。而“仪”,其本义是规则、法度。太极生阴阳,所以称之为两“仪”,是因为始作俑者要把它们作为“道”的规定性的代表。它们就是“道法”“道统”分一为二的产物,就是“道”的最好体现,就是天下万物运行的规则最高形式。阴、阳合起来就是“道”。所以《系辞》中说“一阴一阳之谓道”。
有一个词叫“礼仪”,“礼”最初是祭天地的行为,这种行为最初是没有规定性的。在最远古的人类那里,天地意识或天地崇拜意识初生时,对天地的祭祀应该是自发的恐惧似的不自觉行为。圣人出,礼仪兴,才有了真正的祭礼。礼仪,“仪”就成了礼的表现形式的规定性,其中包括时令、场景布局、人员配置、礼器形制数量、祭物祭品陈设、祭祀过程、气氛烘托、祝辞等等,乃至于礼毕相关事项的规定等。
所以两“仪”其实是易学中仅次于“太极”之“道”的从形而上来探究最高层次的哲学概念。
“象”,指阴阳的两两叠加。意思是阴阳交合运动产生万物的不同形态。
两仪生四象。象与仪相比,显然是形而下的东西。
因为阴阳是“道”的运行的直接表现形式,“道”运行天地人,“道”运化天地人,因此阴阳的运动必定产生天地人的形态变化。天地人的变化形态,就是“象”。象者,像也。它们就是用来模拟天地人的运动变化产生出来的形象的。显然,与“仪”比较起来“象”是更具有具体事物特征的东西。比如天象就是日月星辰及变化。
我讲易,常爱讲一句话,叫“易二千年在漆室中”。这是清代初期易学家河北人李塨说的。比如关于“仪”和“象”的关系这一点,先人伯伯中好多大师级人物都没拎清。比如易有四道谓辞象变占。有的大儒级人物,一谈到“象”就以为只是占筮者用的,而士大夫文人只用讲“理”。这显然带着误解和偏见。两仪生四象,无“象”“理”从何来?这就是周易被人为玩坏了的表面直接的原因之一。以至周易被人讲“理”讲得了无生趣,还不得不在里面绕。
“卦”,是阴阳多重叠加、也是“象”的叠加。表示阴阳运动的复杂性,表示阴阳运动所生发的万物的多样性,甚至无穷无尽。
“象”是阴、阳的两两交合,表现为重叠的形式。“卦”是“象”的两两交合,表现为“象”的重叠形式。三爻卦是两个“象”的叠加。四爻卦至少是三个象的叠加。五爻卦至少是四个象的叠加。六爻卦至少是五个象的叠加。表示阴阳运动的频繁、剧烈、多样和反复等意思。
64卦大成,现今都认为是8卦的组合运动,这没有问题。但它的上一级是“象”,就是说64卦是“象”的形式上的叠加组合形成的,意义上代表的是万物相交、相互作用和影响产生的不同生态。所以《系辞》说“易与天地准”。与其“道”准,与其“形态”准。当然,最根的原因,在形式上是“阴”“阳”的叠加,是阴阳按“太极”之“道”的规律运行的结果。
“象”在卦中无处不在,没有不是由“象”生成的卦。
离开了“象”去咬文嚼字,考过去考过来,越弄越远,当真要把易学弄成“绝学”么?
我们认识到“仪”“象”“卦”的关系,再来讲易象,是不是就可以更加理直气壮?一谈到“象数”就视之为牛鬼蛇神的,其实是瞒顸甚至无知的。那么,讲卦说理,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无视“象”的存在?
不知道“仪”“象”“卦”的内涵及如何运用,是无法深入理解卦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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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语 - 仪表堂堂
释义 形容男子庄重,外表端正。也可以用来形容人的着装、穿戴很正式。
出处 唐·王定保《唐摭zhí言·海叙不遇》
感彩 褒义词
近义词 一表人才
反义词 相貌平平
成语专题
造句
马龙哥哥不仅是奥运冠军,生活中也议表堂堂,很有绅士风度。我最怕听到女生们夸我仪表堂堂啦,因为我会很不好意思。跟张居正读论语—林放问礼之本
【原文】
林放问礼之本。子曰:“大哉问!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
【译文】
鲁国人林放问礼的本质。孔子说:“这个问题意义重大啊!礼,与其求形式的奢华,宁可节俭;丧礼,与其求得周全,宁可内心悲哀。”
■张居正直解
林放,是鲁国人。易,是节文习熟。戚,是哀痛。鲁人有林放者,见世人行礼,繁文太盛,以为制礼之初意,恐不如此。故问礼之本于孔子。孔子以时俗方逐末,而放独究心于礼之本,可谓不为习俗所移,而有志于返本复古者矣。所以称美之说:“大哉汝之问也。夫礼之全体有质有文。譬如饮食之礼,起初只是太羹、玄酒,汗尊抔饮而已,这叫作本质。先王以为太简,始制为笾豆篮簋之器,揖让之仪,这叫作文。又如居丧之礼,起初只是伤痛哭泣,思慕悲哀而已,这叫作本质。先王以为太直,始制为擗踊哭泣之节,衰麻服制之等,这叫作文。文质得中,乃礼之全体,到后来习俗日侈,却只在仪文节度上究心,而制礼之初意,荡然无存矣。然则今之礼者,与其趋尚繁华,而流为奢侈,宁可敦崇朴素,而失于俭啬。盖俭啬无文,虽未合于礼之中,而犹不失为淳古之风,是即本之所在也。所以说与其奢也,宁俭。居丧者与其习熟于仪节,而无惨怛之诚,宁可过于哀痛,而少品节之制。盖徒戚虽未合于礼之中,而犹自率其天性之真,是即本之所在也,所以说与其易也,宁戚。”夫曰宁俭,曰宁戚,皆孔子不得已而矫俗之意。盖天下事物,每自质而趋文。而世之将衰,必多文而灭质。故孔子他日赞易,又以用过乎俭,丧过乎哀为言,而其论礼乐,则曰吾从先进。皆厌周末文盛而欲矫之以合于中也。有维持世教之责者,尚鉴兹哉!
孔子十分重视礼仪,但却极力反对形式主义。礼之实质,重内容而轻形式,圣人强调内心和感情要符合礼仪要求。礼的本质在于俭和戚,在礼节上,宁可简朴也不要奢侈;在丧事上,宁可哀戚也不要铺张浪费只讲究排场。我们今天的社会风气与圣人的要求相比真是反其道而行之。
林放,鲁国人,他看见世人行礼,繁文缛节太盛,觉得礼的本原,未必如此。所以就问孔子:“礼的本质是什么呢?”
“大哉问!”孔子赞叹说,你这个问题意义重大啊!看来是正问到了孔子想说的。
“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易”,是熟练的意思。依礼节而言,与其奢侈繁复,不如节俭朴素。就葬礼而言,与其程序熟练,不如哀痛惨怛。
饮食之礼,最初只是有碗盛饭喝酒就是了,这是本质。后来设置种种食具酒器规制,制定揖让之礼,这是礼仪。但请客吃饭,搞得礼文太盛、规矩太多,最后饭不仅没吃好,甚至没吃饱,还吃得很累,那礼的本质都不见了,不如简单一点。
居丧之礼,最初只是伤痛哭泣、思慕悲哀而已,这是本质。后来制定捶胸顿足的程序、披麻戴孝的规矩,这是礼,是仪式。但如果搞得程序熟练完美,心中却没有哀痛思慕,那还不如没什么仪式,只是痛哭,那虽然不合于礼,却有真情实意。
这和上文是说一个事,“人而不仁,如礼何?”如果心中没有感情,就都是虚文缛节,本质不存,形式有何意义?
孔子此言,是针对当时鲁国的风气。大家拼命追求繁复的礼仪,追求盛大的排场,却忘了初心,忘了本质。而我们今天则相反,几十年没讲过礼了,礼仪不是太繁复,而是都没了。人人都比较粗鲁,少数出类拔萃还有点礼仪的,也还有些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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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经典的俏皮话快要失传了,原因竟是社会进步!你认同吗
俏皮话是指那些风趣幽默、借事说理、意味深长的民间俗语,它想象奇特,形象生动,深受人们喜爱。比如:一根筷子吃藕片——挑眼儿;三九天穿裙子——美丽动(冻)人;丫环拿钥匙——当家不主事;飞机上拄拐棒——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等等。俏皮话是语言艺术,也是社会生活的客观反映。随着时代的发展,有些曾经广泛传播的俏皮话渐渐被人们淡忘了,原因是它反映的社会生活发生了变化,旧话重提引不起人们的共鸣了;失去了传播的基础,也就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出了历史舞台。下面笔者就以卫运河流域为视角,分“吃”“穿”“住”“行”四个方面回忆一下那些被淡忘的俏皮话,以此展现半个多世纪的社会生活的沧桑变化。
吃
民以食为天。吃是人生中的重要活动。吃让人们了解了食物的特性,比如:“姜是老的辣,醋是陈的酸”“葱辣眼,蒜辣心,辣椒辣嘴唇”;吃让人们懂得了食疗养生,比如:“常吃萝卜常喝茶,不用医生把药拿”“鱼上火,肉上痰,青菜豆腐保平安”;吃让人们掌握了做美食的诀窍,比如:“软面饺子硬面汤”“千滚豆腐万滚鱼”;吃让人们创建了饮食礼仪,比如:“茶七饭八酒满盅”“劝水不劝烟,劝酒不劝饭”;吃让人们发现了生活的哲理,比如:“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最后,吃饱喝足的人们创造了丰富多彩的世界。
下面就从“吃”的俏皮话看看生活的变化。
卖糖稀的出摊——熬出来了。糖稀是做糖果、点心的原料,需要用火熬煮。熬好了,有在街上摆摊卖的。这个场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常见,不算稀罕,有趣的是这句话的话音儿:熬出来了。言外之意是不舒心的日子熬出头了。
贼偷瓜——不管生熟。这句话在生产队时期比较流行,毕竟那还是为吃喝发愁的年月,“十个社员九个贼,谁要不偷饿着谁”,偷瓜也就不新鲜了。不过说到底偷瓜不是光彩的事,更何况大白天偷瓜容易被逮住,所以大多选择夜里偷。然而有利就有弊,夜里偷瓜难分生熟,只好捥到篮子里就是菜了。眼下生活水平提高了,偷东西的人少了,就是偷也不会选择这不值钱的东西,所以这句俏皮话也就被人们渐渐地淡忘了。
挖井的吃饭——上来了。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在当地轻易见不着挖井的了。在这之前,虽不常见,但决不会觉得稀罕。挖井是个力气活儿,井下空间小,下去的净是些身强力壮的棒小伙儿。为了不耽误工夫,下去的人一般不轻易上来。只有到了吃饭的点儿才会全部上来,顺便歇歇或换班。这句话通常是熟人之间调侃某个人高升了,但句子本身很严谨,如果换成“挖井的喝水——上来了”或“挖井的抽烟——上来了”,那就不确切了。由此可见,民间俗语不仅生动,而且用词精准,永远值得学习。
过年的干粮——没数。当地农村有个传统习俗:从腊月二十三“辞灶”那天到年跟儿底下,天天蒸干粮,俗称“蒸幢”。从粗粮到细粮,从窝头到包子,蒸的干粮足够吃到过年二月二。在生活不太富裕的年代,那也称得上“没数”。不过,进入新世纪以来,这种习俗已经大大地淡化了,其实这也是人们讲究科学的结果:干粮总是新鲜的好吃嘛。
凉锅贴饼子——蔫溜。过去吃饼子长大的人,即使没贴过饼子也懂得这个道理:饼子是贴在锅帮上的,如果锅没烧热,饼子粘不住锅,就会悄无声息地出溜下去。当然,这句俏皮话是个比喻,人们由它立马就能想到那种遇到难事悄悄溜号的人。
咸菜缸里泡石头——一言(盐)难尽。当地人说这句话,纯粹是让人对“一言难尽”这个词有深刻的印象,因为当地不产石头,即使有哪家把它放到咸菜缸里,也不是为了做试验,而是要把那些松散的菜压得瓷实些。举这个例子,是想告诉读者:大约在1980年以前,当地庄户人家大大小小都有个咸菜缸,一般人家平时是吃不起炒菜的。
砂锅子砸蒜——一锤子买卖。过去的家庭人口多,四世同堂的很常见,生活艰苦,医疗条件也差,哪家也能摊上个老弱病人。所以,几乎每家都有个砂锅子,主要用来熬中药。砂锅子质地脆,怕磕碰,用它砸蒜,十有八九一砸就碎,所以就有了这句俏皮话。现在的人有病吃中药的少了,熬中药的更少,个别需要的药店里往往也能。社会的进步,让砂锅子离人们越来越远。
狗肉包子——上不得席。这是改革开放前,当地流传的一句话。虽然那个时候生活条件差,但人们对吃的东西还是比较讲究的,像什么羊蹄子、鸡爪子,基本上没人吃,像现代人津津乐道的狗鞭、羊鞭、驴鞭,都被悄悄地埋了,在运河里下网,逮住个王八,都嫌丧门,唾口唾沫,赶紧扔了。所以说“狗肉包子——上不得席”这句话,尽管本意是说人模狗样、不三不四的人上不得台面,但那时候的宴席上确实不上狗肉。
狗窝里哪会剩下窝窝头?这句话是过去的人们讽刺像馋狗一样的人不会把好饭食留到下一顿,但那时狗窝里确实不会剩下窝窝头。因为那时的人没条件让狗享受优待,只能让它跟猪羊一样在泔水盆里找食吃。如果主人往狗窝里扔一块窝头,它肯定不会剩下,哪像现在的宠物狗,有专门的狗粮,就是一般家养的狗,喝荤腥吃高口了,白面馒头都嫌淡,醮菜汤都得是肉汤。这种差别只能让人感叹:生活水平真是提高了。
穿
裤袄鞋帽是人类生活的必需品,也是装饰品。从眼下的生活状况来看,“穿”的重要性甚至要大于“吃”。细想想也是,就算人饿急眼了,也得先穿上衣裳再吃饭吧?过去有句讽刺话,叫“当了长袍买肉吃——顾嘴不顾腚”。——听话音还是说“穿”比“吃”重要。上世纪七十年代有一首歌谣这样说:留平头的不戴帽,镶金牙的自来笑,戴手表的挽袄袖,穿皮鞋的走硬道。——稍加留意就会发现,“穿”的内容占了大半,这就说明“穿”在人类生活中的份量很重。同样的道理,当一些有关“穿”的俏皮话被人们淡忘的时候,也就说明人类生活已经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
下面我们就谈谈“穿”的俏皮话。
懒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从这句话可以看出裹脚是女人的专利,但它已经成为历史,眼下在六七十岁的老人中也很少见到了。然而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以前很长的岁月里,它可是风行全国。为了让女人的脚变成三寸金莲,女孩子从幼年起就要用长布条把脚紧紧地缠住,不让它自由生长,许多人的脚趾骨变形甚至折断。懒婆娘的裹脚布因为不经常洗,松松垮垮,给人印象就是“又臭又长”。后来人们常用这句话比喻有些人写文章或讲话废话多,让人讨厌。现在的人需要注意的是:懒婆娘的裹脚布早已扔到垃圾堆里了,可别让那“又臭又长”流传下来。
戴着乌纱弹棉花——有功(弓)之臣。这句话没什么特殊的含义,也很好懂,有价值的是两个越来越少见的词。一个是“乌纱”。在有皇帝的年月,乌纱帽是当官的专用帽,从当朝一品到七品芝麻官都戴。时间长了就成了官员的代名词,现在也偶尔被借用一下。另一个词是“弹棉花”。大约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以前,当地基本上都是手工弹棉花,也有开作坊专门干这一行的。手工弹棉花要用弓,而且弓的多少还代表着生产能力,有句俏皮话可以作证:二两棉花四张弓——慢慢谈(弹)。当然,这句话的本意是劝人细话长说。
麻袋片做裙子——不是那块料。麻袋片不能做裙子有两个原因:一是麻袋片是粗布,而做裙子需要用细布。二是裙子是天热的时候穿的,就算用麻袋片做成了裙子,穿上也不合时宜。或许有人说:这句俏皮话本身就不恰当,哪有人穿麻袋片的?其实,我们的祖先在生产力比较落后的年月穿过麻布衣服,以后生活水平提高了就不穿了,但个别场合,比如遇到白事还穿,其中“披麻戴孝”就是这么来的。这种场景解放初期在当地还能见到。
一层布做的夹袄——反正都是理(里)儿。夹袄是对比单褂说的,就是用两层布做成的上衣,它是冷热季节的过渡衣裳。眼下类似夹袄的上衣很多,只是不这么叫罢了。“一层布做的夹袄”是个抬杠的话儿,本意是讽刺那些胡搅蛮缠、唯我独尊的人。
披着蓑衣拧轱辘——撅腚带炸毛。眼下三十岁以下的人要想弄明白这句话,得先懂得两个名词:轱辘,过去常安在水井上,拧轱辘就是要把打满水的水桶摇上来。蓑衣,新中国成立后逐渐消失的。以前的人们在买不起或买不到雨衣的情况下,就用高粱叶或谷子的秸杆,截成段,用绳子连成串,做成大衣的形状,穿在身上防雨。当地歌谣中就有这么一句:“云彩往西,庄稼小子披蓑衣。”由此可见过去蓑衣的应用之广。披着蓑衣拧轱辘,其形状就像一只炸刺的刺猬,专门讽刺那些爱动爱炸呼、性情不沉稳的人。
纳鞋不用锥子——真(针)好。过去的庄户人家,一年四季都穿自家做的布鞋。做鞋最费事的是纳鞋底儿,有一公分多厚,用线绳密密麻麻地缝合起来。穿针引线时,中指上套上“铁顶针”把针穿过大半,然后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针头再把它,周而复始。纳鞋底儿是个不显眼的力气活儿,但都是由妇女来做。手累得发酸的时候,就要拿个针锥先在鞋底上捅个眼儿再穿针引线。但这个做法不出活儿,通常不用,所以就有了“纳鞋不用锥子——真(针)好”这句俏皮话。其实哪是针好,说到底还是人能干。
狗皮袜子——没反正。这句话还有个说法:狗皮褥子——没反正。为什么偏偏是狗皮“没反正”?细想起来这还是人类在社会实践中的经验总结。一是狗皮的保温性能好,正着穿反着穿、正着铺反着铺,都一样暖和。二是当地的狗皮多,和其它动物的皮比又不值钱,怎么用都无所谓,不值得在形式上费脑子。试想如果是“貂皮”做成的袜子或褥子,谁会让那又好看又名贵的毛藏里面?于是乎,“狗皮袜子——没反正”这句话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就是不分彼此、不分好坏。
住
“住”也是人类生活中一个重要的方面。说一个人过得穷,过去常用的一句话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说一个人处境悲惨,莫过于“流离失所”。过去生活条件差,数九寒天,当地庄户人在背风处晒太阳,往往这样调侃:“有房子还是盖到屋里。”人有了住处就意味着有了家,不管条件好坏,总会使人心里踏实,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当今有许多小姑娘一谈对象,先直截了当地问:“在城里有房子吗?”说起来虽然有点“物质”,但也说明了一个千古不变的道理:安居才能乐业。
下面就从淡忘的俏皮话谈谈“住”的变化。当然,这个“住”的含义稍微宽泛了一下,涉及到一些与“住”紧密相关的事物。
光腚泥房——四邻犯恶。这是一句纯粹的俏皮话,没有言外之意。对于现在的青少年来说,可能对“泥房”一词比较生疏。当地农村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砖瓦房很少,大多是土房。雨季来临之前,土房都需要泥房,就是用麦秸、土加水和成泥加盖房顶,以防夏季漏雨。赶上雨水大的年份,中间还要泥一次房。九十年代以后,当地农村已经见不到土房了,“泥房”一词也就成为了历史的回忆。
正月十五贴门神——晚了半月。解放前,当地过春节时,有在家门上贴门神的风俗,目的是驱邪避鬼。门神的形象就是人们熟知的唐朝名将秦琼和尉迟恭。“正月十五贴门神”是讥讽人行动迟缓、做事跟不上趟。解放后,国家号召破除迷信,这种风俗逐渐消失。
大闺女坐轿——头一回。过去的姑娘家,受封建礼教的束缚,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抛头露面会被人笑话,偶尔出门也是小心翼翼,谁敢坐着轿子招摇?再就是过去的姑娘十五六岁就出嫁了,这么小的年纪坐轿自然是头一回了。近年来,当地的姑娘出嫁又有坐轿的了,但说到底依然是“头一回”。
光着腚推磨——转着圈儿丢人。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当地农村虽然还没有普及电灯照明,但几乎每个村都安装了电磨。电磨的推广让人们告别了用石磨粉碎粮食的历史,在此之前,它是又累人又耗工夫又没法摆脱的苦差事。那时,每个村里都有一两个公用的石磨,供人们轮番使用。年节前夕,歇人不歇磨。但不论怎么忙,谁也没见过“光着腚推磨”的人,倒是这种形象的比喻令人叫绝。
老虎轧碾子——不听那一套。碾子和石磨都是靠人工粉碎粮食的工具,告别历史舞台的时间也差不多。推磨比较省事,只须把粮食颗粒堆在磨盘顶部的漏斗处,转动磨盘即可;而轧碾子就比较麻烦,因为碾辊子是平中带弧,辗轧面在中间,轧碾子时要用笤帚把粮食一个劲儿地里扫外扫,让它集中在辗轧线上,还要随时用手划拉,以保证轧得均匀。试想一下:如果换成老虎轧碾子,它绝对没那个耐心,所以也就不听那一套了。
光着腚打铁——傍不上边儿。打铁这一行在当地消失,也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之前很常见。打铁是个累活儿,正如民谚所说:打铁的本身硬。同时打铁又是个苦活儿,为了节省燃料,一般打铁的都在夏天找个茂密的树荫下升摊儿。大热天围着火炉抡锤子,怕飞溅的火星澎到身上,还要穿上皮围裙。可想而知,“光着腚打铁”确实是“傍不上边儿”,但它的真实意思是说有的人或事让人无法接近。
桑木扁担——宁折不弯。眼下在当地,扁担已成为文物。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扁担的主要用途是挑水。再往前的年月,车辆稀少,羊肠小道,“挑担”就是一种重要的运输方式,而且是个苦活儿。为了减轻劳动强度,人们就选用柔韧性强的木料做扁担。桑木坚硬,宁折不弯,显然不适合做扁担,但这句话却是不言而喻的褒义词。
鸡窝里练刺杀——连打击(鸡)带刺激(鸡)。大约从上世纪九十年始,当地农村的养鸡就已经从家家户户散养向养鸡场集体饲养转化了。在这之前,可以说是家家养鸡、户户有鸡窝。修鸡窝主要是防备黄鼬、狐狸偷鸡吃,养鸡多的农户鸡窝修得还比较大。但鸡窝再大,也容不开人在里面练刺杀,这句话是比喻有些人说话时连讽带刺。
老鼠钻到风箱里——两头受气。现在当地的城市居民已经很难见到风箱了,但在上世纪的农村,那是家家都有,有的还不止一个,孩子们还常把它当成玩物。所以那时的人们对这句俏皮话那是心领神会,活学活用。
腿肚子上贴灶王爷——人走神搬家。时下的当地人,对灶王爷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但对灶王爷像有印象的已经非常少了,只有部分农民在过春节时买一张灶王爷的画像贴在锅台后面的墙壁上。然而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厨房的改造,锅台拆除了,灶王爷像也就没处贴了,这个时候不管是不是把灶王爷贴在腿肚子上,这位神仙都得搬家了。
行
“行”是人类生活的需要,也是社会的需要。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可避免地要走出家门、走向社会:从离家求学到走亲访友,从沿街叫卖到出国考察,从举家搬迁到衣锦还乡,从外出打工到休闲旅游。尤其是进入交通越来越便捷的信息社会,“行”更是成为了人们生活中躲不开、绕不过的话题,其比重越来越大。
站在现在的生活起点上回望过去的年月,“行”这方面也发生了沧桑巨变,下面我们就从淡忘的俏皮话谈谈这些变化。
茶馆里辞退的伙计——哪壶不开提哪壶。在交通不便、出行主要靠双脚的年月,茶馆主要为行人解渴和临时歇脚提供方便。茶馆通常设在大道边上,除了茶水还能提供简单的饭食,客人多的时候通常有好几把水壶同时烧水,有一两个小伙计专门沏茶倒水照应客人。“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句俏皮话就诞生在那个年代。茶馆是饭店的前身,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它的主营业务从“茶”转向“饭食”最后又转向了“酒菜”。眼下,当地又有茶社兴起,但它的功能和档次与当年的茶馆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牛皮灯笼——肚里亮。在玻璃制品稀少的年代,用动物的皮做灯笼很常见,上世纪六十年代,当地农村还有用猪尿脬做的灯笼。皮灯笼主要用于夜间走路照明,房间里很少用,毕竟皮子很遮光,而且在皮子的选择上,一般也不会选择牛皮,因为牛皮厚,透明度更差。所谓“牛皮灯笼——肚里亮”,本意是说谁做的事谁明白,暗含讥讽。
剃头挑子——一头热。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当地有不少理发师没有营业的门市,就用扁担挑着一套理发设备,俗称“剃头挑子”,靠走街串巷、赶集上店兜揽生意。挑子的一头是抽屉柜,装着理发工具;另一头是火炉和水桶。为了不耽误生意,路途中就把水烧热了。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剃头挑子——一头热”,最终成了“一厢情愿”的形象比喻。
锔碗的戴眼镜——找碴儿。锔碗就是把破损的碗用铁锔子锔住,能够继续使用。这一行在当地绝迹大约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六七十年代还常见到走乡串村的锔碗师傅。那时候戴眼镜的人很少,包括中学生。唯独干这一行的几乎都是上岁数的老头儿,大概是老花眼的缘故,几乎都戴着眼镜,让人看着很新鲜,感觉很有技术。其实锔碗是这一行的通称,其业务范围正像他们吆喝得那样,是“锔盆子锔碗锔大缸”。盆子、大缸有裂纹好找,碗特别是茶碗,那就需要戴上眼镜细细找喽。由此可见民间俗语的选词是何等的精确,而它的比喻又是何等的生动!
起早五更赶晚集。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的当地农村,交通不便,自行车也少,偏远地方的农民赶集要步行十几华里甚至更远。赶这么远的集买东西要不想空手而归,比较保险的做法就是“赶早不赶晚”。但也经常有人在五更天也就是凌晨四点左右就起来了,忙活了半天零碎事,耽搁了时间,结果赶了个晚集,无功而返。现如今,社会生活大变样,再也没人为赶集而起早了,但“起早五更赶晚集”这类人和事还经常有,所以这句俏皮话也偶尔被引用。
赶车的不带鞭子——拍马屁。过去在当地,专业赶车的被尊称“车把式”,车把式就靠鞭子驯服烈马。解放后当地有个车把式和同行竞技,细细的鞭梢打在磅秤上,显示的力量是五十斤。车把式一般不会对牲口下狠手,但如果碰上马惊了,危及人身车辆安全,那时这样力度的鞭子抽在马耳朵上,能把马皮打开花,狂奔的惊马受到这样的当头棒喝,瞬时就会立定。鞭子对车把式这么重要,赶车的时候不带着,那就只能借助座位靠近马腚的优势,顺手“拍马屁”了。
卖泥娃娃的打架——人多不顶事。泥娃娃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当地常见的儿童玩具,用胶泥捏成人物的多种造型,晾干后涂上色彩,有的还安上口哨。然后肩挑车驮走街串巷,吸引儿童购买。笔者小时候经常见到卖泥娃娃的,也买过不少,但没见过卖娃娃的和人打架。由此一联想,人多不顶事不一定就是指卖泥娃娃的了。
夜过坟地吹口哨——给自己壮胆。上世纪六十年代以前,当地农村几乎没有电灯,交通也不便利,村庄之间大多是弯弯曲曲的小路。由于解放前一百多年的战乱,乱坟岗子还特别多。在没有月亮的夜晚,乡间小路上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走夜路,胆小的人就会觉得头皮发炸、后背上喷凉水,于是就“夜过坟地吹口哨——给自己壮胆”。现如今,随着生活环境的极大改善,即使想体验那种感觉也没机会了。
创作于 2017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