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眼的口诀(茅山道法开天眼的口诀)

五岁才开口说话,曾因竹子而病倒,为何他最终能成为圣人?

\r\r\r\r\r王阳明传\r\r\r\r\r第二回 内圣外王起脚处\r1. 亲佛近道学养生\r

王阳明是片织锦,由无数个线头织成。不管有多少条线,有一条最要紧的隐线:他是个病人。五岁后才开始说话,使他形成内倾人格,凡有触念先在心里回环,长大了读书时亦好“每对书辄静坐凝思”(《王阳明年谱》(1)十一岁)。再后来,他用练习书法的经验阐明格物致知的原理:“吾始学书,对模古帖,止得字形。后举笔不轻落纸,凝思静虑,拟形于心,久之始通其法。”(《年谱》十七岁)格竹子病倒以前有过男孩子尚武、好骑射之“任侠”期,也是他一生唯一的健康期,如果格竹子不得肺病,他成为一个戚继光式的武将也未可知。关于格竹子的年龄还是以他自己说的为准,《阳明先生遗言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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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曰:某十五六岁时,便有志于圣人之道,但于先儒格致之说若无所入,一向姑放下了。一日寓书斋,对数筮竹,要去格他理之所以然。茫然无可得,遂深思数日,卒遇危疾,几至不起(差点儿死了),乃疑圣人之道恐非吾分所及,且随时去学科举之业。既后心不自已,略要起思,旧病又发。于是又放情去学二氏,觉得二氏之学比之吾儒反觉径捷,遂欣然去究竟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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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说透了对释家、道家的因缘、态度:放情去学二氏之学,是因为旧病复发,去究竟其说是觉得比儒学径捷。径捷在哪里了?径捷在直接有益于身心。现存最权威的王阳明画像是故宫博物院那一张:消瘦清癯,虽不能妄断是痨病脸也庶几近之(当然,这张脸耐心地看着你,时时想吸取任何东西)。忧思伤脾肺,在1500年的中国,肺病、肺痨是要命的。他当官以后去修王越墓骑马摔得吐血,此病遂伴他终身矣!他一生将近二十次上疏“乞”养病、归省、退休、“乞骸骨”,不是策略性的,他确实有病。有病也使他急于成功,乃至于形成他干什么都“奋不顾身”的基本性格特征。他对于二氏之学不是业余爱好,是“放情去学”、是“欣然去究竟其说”。这是成就他心学大师的肯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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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存阳明最早的文字是《资圣寺杏花楼》(七言八句):“东风日日杏花开,春雪多情故换胎。素质翻疑同苦李,淡妆新解学寒梅。心成铁石还谁赋?冻合青枝亦任猜。迷却晚来沽酒处,午桥真讶灞桥回。”时年八岁。全诗没有佛韵禅风,只是因为王阳明随当塾师的父亲住在海盐资圣寺,而成了他亲近佛法的第一站(王阳明多次自承“究心于老、释”自八岁始)。他在寺院里住着自然能够接触到佛法常识,他后来喜欢游览、寄寓寺院,则有大量诗文为证。至于他如何“究心”佛法、又达到了什么程度,则只能从他的心学中找“内证”了。他九岁离开资圣寺,留下“他日重来是故乡”(《寓资圣僧房》)这样的温情话。现存其十二岁作的《蔽月山房》是颇有禅风禅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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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近月远觉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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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眼大如天,还见山小月更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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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摹和尚怀素的书法,也是他“究心”佛法的一个重要途径。十七岁,他迎娶夫人住在岳丈家,一年半后,在岳丈诸养和的书房,他成为一个书法家。对他助力最大的是怀素的狂逸笔法。他一生数次临摹怀素的《自叙帖》。书法的形式感与禅的不可言说性,内化于他的潜意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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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岳父诸养和是余姚人,时任江西布政司参议,与王华是“金石相契”的至交。在王阳明还是个嬉笑无方的小孩时,诸介庵在吏部,到王家串门,非常赏识活泼的小阳明,慨然允诺将女儿许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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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合卺之日,他却闲行步入一个叫“铁柱宫”的道观,见一道士趺坐一榻,遂即问讯,“遂相与对坐忘归”(《年谱》)。“对坐”是在师父指导下一起练习。王阳明曾自道八岁即“妄意神仙”,十年来他琢磨“养生之说”已有了相当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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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林领袖高攀龙说阳明学是从铁柱宫道士学养生一段而来。王阳明的弟子们经反复商量,决定在《年谱》中标出这件事以“提醒”人:本师门之儒学是真诚的有技术含量的心性之学,是以身体为中心的身心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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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龙溪先生全集》卷二《滁州会语》详细记录了王阳明早年静坐修炼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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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心于老佛之学,缘洞天精庐。日夕勤修炼,习伏藏,洞悉机要,其于彼(老、佛)家所谓“见性”“抱一”之旨,非通其义,盖已得髓矣。(阳明)自谓:“尝于静中,内照形躯如水晶宫,忘己忘物,忘天忘地,与虚空同体,光耀神奇,恍惚变幻,以欲言而忘其所以言,乃真境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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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内照形躯,而且看得透明(水晶宫),已经到了开天眼的程度,能够与虚空同体则是开悟境界。明代论内丹修炼的名著《性命圭旨》利集收录王阳明《口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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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观物态皆生意,静悟天机入窅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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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在险夷随地乐,心忘鱼鸟自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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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曾潜心出入二氏才追求真切亲证,他又极善“化而通之”,力求万物皆备于我。他的学生都说他的圣雄全才来自其“学问全功”,如胡松说:“先生之才之全,盖出于其学如此。”他的“学”是“通”学,从而能把儒释道变成统一的精神哲学——心学,从而成就圣雄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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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患病的身体使他从内心里喜欢养生学,钱绪山说王阳明“因学养生,而沉酣于二氏”,切身体验出仙释二氏之学“其妙与圣人只有毫厘之间”,而且终身“每谈二氏,犹若津津有味”,并作为引领学生修养的入门路径,他认为“能完善此身谓之仙,能不染世累谓之佛,二氏之用皆我之用也”(《天台集》卷十《新建侯文成王先生世家》)。王阳明的病和他终身对仙释二氏之学的喜爱使他从章句之学转向身心之学,使他的心学有了以身体为中心的特征。他的道心是性命之学的道心。他三十七岁在龙场时写的《答人问神仙》的信中明晰表述了这个好而未通的历程:“仆诚八岁而即好其说,而今已余三十年矣,齿渐摇动,发已有一二茎变化成白,目光仅盈尺,声闻函丈之外,又常经月不出,药量骤进,此殆其效也。”他是在现身说法,证明神仙之道不足凭。但也承认了从八岁开始形成的精神倾向,一直延续了三十年,尽管时断时续,却也算痴心不改了。他后来把圣贤之学与修炼养身统一起来,明确表示“养德养身,只是一事”(《与陆原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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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家、道家是宗教,是形而上的求根本的学说,其精神能量与辞章、骑射、任侠不可同日而语,颖悟过人的王阳明,少年接受大众化的佛教、道教,青年契入二氏之学,形成了有自己个性的身心儒学,佛禅、仙老是他精神探险之旅的起脚处。一生用二氏之学平静怀才不遇的悲愤,终身“每谈二氏,犹若津津有味”。

\r2.侠客梦\r

王阳明生来“英毅凌迈,超侠不羁”,王阳明曾跟皇上说:“平生性野多违俗”“臣在少年,粗心浮言,狂诞自居。”他性情活泼、好动,蹿奔跳跃,矫健异常。张岱在《陶庵梦忆》卷五《炉峰月》中说阳明能一跃跨过“两石不相接者丈许”的千丈岩,“人服其胆”。胆大心细是王阳明的基本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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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二岁在京师读私塾,不肯专心诵读,每潜出与群儿戏,制大小旗居中调度,左旋右旋,略如战阵之势。龙山公(王华)出见之。怒曰:“吾家世以读书显,安用是为?”先生曰:“读书有何用处?”龙山公曰:“读书则为大官,如汝父中状元,皆读书之力也。”先生曰:“父中状元,子孙世代还是状元吗?”龙山公曰:“止吾一世耳。汝若中状元,还是去勤读。”先生笑曰:“一代,虽状元不为稀罕。”父益怒扑责之。王华常常担心儿子会不成器,王天叙觉得自己的孙子不是凡品,而且他更愿意相信相面先生的美妙预言:“此子他日官至极品,当立异等功名。”成功后的王阳明总结道:“儒者患不知兵。仲尼有文章,必有武备。区区章句之儒,平日叨窃富贵,以辞章粉饰太平,临事遇变,束手无策,此通儒之所羞也。”(冯梦龙《皇明大儒王阳明先生出身靖乱录》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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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领导的北京保卫战是小王阳明心中的一个谜。十三岁的他在京城四处逡巡,想了解实战情景。他在于谦的祠堂前题下这样一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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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手挽银河,公自大名垂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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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埋忠骨,我来何处吊英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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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居庸关附近游览长城,拜访乡村老人,询问北方少数民族的生活习俗,了解古代征战的细节,凭吊古战场,思考御边方策。十五岁时他居然梦见自己去参拜伏波将军庙,还有一首诗:“卷甲归来马伏波,早年兵法鬓毛皤。云埋铜柱雷轰折,六字题文尚不磨。”这位将军叫马援,是征讨交趾苗乱的名将。王阳明临死前,居然亲身到了伏波庙,跟他现在梦见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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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屡屡想向朝廷献上自己的“平安策”。建功立业的功名心也是其早期经验的重要内容,心学家区别于理学家的一个特点是“好事”。那位状元老子斥责他太狂妄了:“你懂什么!治安缉盗要有具体办法,不是说几句现成话就能见效的。还是先敦实你的学问,再来建功立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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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多评论的声音里,只有章太炎慧眼识英雄,他在《王文成公全书题辞》中说:王阳明以豪杰抗志为学,要求人勇于改过而促为善,完全是子路以行带知“儒侠”一系的。这一系的儒,自宋代而“金镜坠”,自王阳明出而再高挂起来。章太炎说中国不缺少那些“降臣贱士”“倡优”式的儒、清谈的儒,就是缺少“起贱儒为志士,屏唇舌之论以归躬行”的侠儒:“径行而易入,使人勇改过而促为善者,则远莫如子路,近莫如(王)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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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哲学史,是哲学家气质史。王阳明的知行合一由这种侠儒的气质而生,也是这种味道的知行合一,不是唇舌之论。

\r3. 圣人必可学而至\r

十二岁那一年,他问塾师:“何为第一等事?”塾师说:“惟读书登第耳。”王阳明凭着童心的大和真觉反驳老师:“登第恐未为第一等事,或读书学圣贤耳。”一个孩子怎么会想到这一层呢?只能说是其好奇心高远、好胜心强烈、具有不可抑制的实验冲动。他格竹子就是这种实验性格的行为艺术:把自己当演员与竹子互动共舞,不是主观看客观,是寻找自己的感觉在怎样工作,避开经验试试自己的反思能走到什么境界。戴震小时候问他的老师:朱熹怎么知道千年以前的事情?梁启超夸张地说:这一问问出了三百年启蒙思潮。王阳明这一问一答,开辟了心学谱系“人人皆可成圣贤”之自己成全自己的人生跑道。读书学圣贤是追求内圣,登第是世俗的外在成功。登第只能管一世之吃喝,学至圣贤则能永垂不朽。立什么志成什么人,以伟人自期的英雄主义,是我中华大丈夫薪尽火传之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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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这年他与当时的名儒娄谅(一斋,1422——1491)的会面成为他迈进儒学门槛的标志,用《年谱》的话说“先生始慕圣学”。他领着夫人回余姚,坐船过广信(今上饶),他特意下船专程去拜访了娄谅。娄谅是明初著名理学家吴与弼的学生,吴是以朱学为正宗的,也有点儿心学倾向,娄氏亦然。娄氏向王讲了“圣人必可学而至”的道理。这其实是儒学的通则,无论理学还是心学都笃信学而致圣的原理。只因正搔着王阳明此时的痒处,“遂深契之”。直接听能感受到简易明细的思路,大儒的气象本身也有感染力。从此,王阳明更坚定了学做圣贤的志向:只要通过“学”能成圣,那我肯定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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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谅能点透眼前这个年轻人,因为他也有成圣之志。娄曾经游走四方,遍求名师,结果非常失望:“都是些举子学,不是身心学。”辗转听说江西临川的吴康斋(与弼)是个圣人,遂从老家广信出发“朝圣”。这一次没有失望,康斋也“一见喜之”,说:“老夫聪明性紧,贤也聪明性紧。”康斋针对一斋豪迈不治细事的特点,告诫他:“学者须亲细务。”娄一斋以收“放心”为居敬之门,以“勿助”“勿忘”为居敬要指。这些也都是王阳明后来天天讲的,尤其是亲细务、事上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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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宗羲在《明儒学案》卷二中明确地说,王的姚江之学,娄发其端也。娄反对“举子学”,倡导“身心学”,议论虽主程朱居敬之旨,却深深地潜行着周濂溪、程明道之学,而濂溪、明道正是心学的一个有力的来源。谓娄发姚江之端,其实是娄契合了王的心志,更是那个“道”本身召唤了他俩对跑道的选择。包括人们常说晚明浪漫洪流是左派王学开启的,那也“根”不在王学而在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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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人上至皇帝大儒下至愚夫愚妇都信神秘数术。娄一斋在英宗天顺七年(癸未,1463)进京参加会试,走到杭州突然返回。人们问为什么,他说:“此行非为不第,且有危祸。”果然,会试的贡院起火,举子被烧伤烧死者无算。黄宗羲说这是他“静久而明”有了神术。然而他没有算出他的女儿嫁给宁王,使得他的子侄多被捉拿,门生散谪,他这一脉宗门狼狈不堪、寥落星散。王阳明平宁王后给已经自杀的“娄妃”以礼葬,既表彰其深明大义规劝宁王勿反的知礼精神,又报答了当年受娄氏点拨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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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娄一斋不算王学的发端,阳明心学也不是空穴来风。康斋的另一学生谢西山就曾提出过“知行合一,学之要也”。康斋就讲究身体力验,只在走趋语默之间,出作入息,刻刻不忘,自成片段。他的口号是“敬义夹持,诚明两进”,他与来从游的弟子,一起躬耕,自食其力,雨中披蓑笠,负耒耜,并耕于野,和学生一起吃最普通的百姓饭。陈白沙从广东来就学,晨光初现,康斋就亲自簸谷子。白沙不起,康斋大吼:“秀才,若为懒惰,即他日何从到伊川门下?又何从到孟子门下?”有一次割庄稼割伤了手,康斋说:“何为物所胜?”照割如初。曾感叹笺注太繁,无益有害,因此,不轻率著述。省郡交章举荐他,他不去当官,他说:“宦官、释氏不除,而欲天下之治,难矣。吾宁出为!”(均见《明儒学案》卷一)他已在“转”理学,尽管他并不想破理学规矩,但理学作为一个学科太成熟了自然会出现危机。这种规矩儒者对理学的转变,更有说服力地证明了理学非转不行了,至少靠辞章传注不能维持其精神力量了。心学转变理学就是要重建儒学的精神路径、界面以满足人们那新的精神需求。转向心学乃是时代走势,王阳明是应运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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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理学的藩篱是坚固耐用的,它已经是“传统的权力”了。娄谅向王阳明讲得更多的还是“宋儒的格物之学”“居敬功夫”。王阳明过去是个活泼诙谐、爱开玩笑的人,别过一斋后,变得“端坐省言”起来。他的从弟、妹婿觉得奇怪,他说,“吾昔日放逸,今知过矣”。王阳明从此有了“道学气”。然而也不是老老实实的道学先生,中年以后常爱手持拂尘(他年轻的时候成立过“扫尘社”,到晚年都在用扫尘喻指去蔽),像个道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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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三年,王华服父丧回到老家余姚,监督着子弟们讲析经义,以备应举考试。王阳明白天随众学习举子业,晚上搜取经史子集读之,常常读到深夜,打下了后来能够旁征博引的文史基础。从弟妹婿们见他文字日进,愧叹弗如,感到“彼已游心举业外矣,吾辈不及也”(《年谱》),这也是老子说的“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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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一生都得力于这种入乎其内出乎其外的实验心性、跨界打通的心法,而且总是就根源性问题提问,永远突出简单要点,寻求最为究竟的答案。

\r4. 纸上谈兵\r

二十一岁这一年,参加浙江乡试,一举成功。这样轻松往往预示着坎坷在后头。他专心科考却在癸丑年(1493)举行的会试中下第了。上天像特意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地锻炼考验他似的,偏不要他没找到自我就混入销人灵魂的官僚队伍当中。等到丙辰年(1496)会试,他又落榜了。他在“随世就辞章之学”的同时,再度燃起对兵学的热情。早期侠客梦是个底子,现实刺激是契机,科举失败反弹出来的济世热情以及文武并进才能成圣成雄的儒生信念,使他沉浸于兵典武学,以透视兵学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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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德洪说乃师在弘治十年,“凡兵家秘书,莫不精究”(《年谱》)。王阳明读了哪些秘籍不得而知,从保存下来的评语来看,他评的只是宋代编辑的《武经七书》:《孙子》《司马法》《尉缭子》《六韬》《吴子》《三略》《唐李问对》。南宋高宗时,曾指定《武经七书》为选拔将领考试的必读书,使它们在社会上广为流传。他的批评可分两类:一是验证圣学之不误,属于理论性的总结;二是实践性的技术性的领会,即徐光启所谓“实用固彰彰不诬”的“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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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法》对他的影响相当大,不仅体现在领兵打仗时讲究行伍管理、练兵为先,尤其表现为抱有仁政思想。他此时对《司马法》第二篇《天子之义》发挥性的议论就见其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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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之以教民,至誓师用兵之时,犹必以礼与法相表里,文与武相左右,即“赏罚且设而不用”,直归之“克让克和”,此真天子之义,能取法天地而观于先圣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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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用“儒”释“兵”,倘将兵者都如此行事,则生灵有幸。司马穰苴在本篇中讲了许多切合实用的规定,比《孙子》具体,王阳明此时的“知”变成了将来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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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对《唐李问对》下卷做了一句评论:“李靖一书,总之祖孙、吴而未尽其妙,然以当孙、吴注脚亦可。”说《尉缭子》“通卷论形势而已”。特别就“将理”重审囚有感觉,尤重视“兵教”:“巧者不过习者之门。兵之用奇,全从教习中来。若平居教习不素,一旦有急,驱之赴敌,有闻金鼓而目眩者矣,安望出死力而决胜乎?”这一点对胡宗宪、戚继光有非常之启发。他在江西就镇日练兵,逗得宁王的谋士直笑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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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谈得最多的是《孙子》:“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为兵家秘密藏,即下文所谓权也,诡也。”——“此中校量计画,有多少神明妙用在”。首先需要破除的是一厢情愿的“揣摩法”,八股教育体制培养原理就是揣摩,揣摩总是以己度人、难免唯我唯心。而兵法首重一个“因”字。王阳明说:“因敌变化而取胜,谓神。”因利制权要有“先着”,如后来平宁王先制造假消息说大军来会剿、滞留宁王于南昌。而“相敌情有如烛照,得之机先,非关揣摩”。王阳明文人领兵没有文人病,起脚于阳明现在的“备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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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怎样保证全胜。这又分两个层面:一是平时治兵,二是打起来时的用兵。治兵除了平居教习有素,关键还在“治气、治心、治力”,塑造军魂以御众。用兵如神要有练兵如神在前面。王阳明说这叫“修治而保法”。能达到用众若使一人、若出一心,“则战未有不出死力气者”。临战则要“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他说这是《周易》的原理,“奇兵作用悉本于此”,而且要“奇而不杂于正”,因为杂于正就必沓泄,奇不起来了。“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知天知地,胜乃可全”。既要深入掌握其“几”,又要充分临场发挥。归到“‘全’之一字,争胜天下”。兵道的总原则就是:误人而不误于人,致人而不致于人。靠什么?就是靠万全的谋略。《军争第七》的评语亦见心学受益于兵学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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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战不战,故于军争之中,寓不争之妙(有点儿禅韵了:虚胜实。他在另外一处说“有不战,战必胜矣”)。“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悬权(秤砣)而动”;而必申之以避锐击惰:“以治”(治气、治心、治力),“以静”(不可怒而兴师致战),“无要”(智者杂于利害),“无击”(恃吾有以待之),“勿向”(以分合为变),“勿逆”(因利制权)等语,所谓“校之以计而索其情”者,审也。非直能以不争胜争,抑亦能不即危,故无失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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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真是个心细如发、追求万全的智者。是否可以这样说:心学在制敌时是兵道,在克己时是儒术?王阳明后来成雄靠兵道,成圣靠儒术。兵道是最不能一厢情愿的,成圣又是最要一厢情愿的(“我欲仁斯仁至矣”),他是觉得只有将两者合为一体时才算成功。这也是他努力要解决朱子将理与心分为二这一关键问题的肯綮之所在。这也算王学的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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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生是当然的人治主义者,读《九变第八》时,他重申了“有治人无治法”的主张后,愤世嫉俗地说:“国家诚得于‘九变’之将,则于‘五利’‘五危’之几,何不烛照数计,而又何覆军杀将之足虞乎?”因为他当然知道是一帮浑蛋在误国害民。明代民变无一日无之。用正史的话说即所谓“明贼忒伙”,尤使肉食者头疼的是“边患”,先是西北后是东北的少数民族不断地攻掠。他是带着问题来学的。在具体战役中,还就是良将赢,窳将输;多算胜,少算不胜。如写过著名的《中山狼传》的马中锡作战不利,下狱论死,连举荐马的大僚也被撤职。人治的体制本质上要求谁给的官对谁负责,只求上峰满意是其“自然法”。所以形成王阳明特别指控的常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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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之用兵者,只为求名避罪一个念头先横胸臆,所以地形在目而不知趋避,敌情我献而不为觉察,若果“进不求名,退不避罪”,单留一片报国丹心,将苟利国家,生死以之,又何愁不能“计险厄远近”,而“料敌制胜”乎?(《地形第十》批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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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有一个求名避罪的念头就心里蒙了尘,想法出了问题,就看不出地形的利害、敌我情况的变化了。不敢说林则徐的名言“苟利国家生死以”是从王阳明这里来,却可以说这是历代志士仁人共奉的格言。王阳明说有了丹心就不愁能力。其实,真要料敌制胜,必须做足知己知彼的功课。阳明说不用乖觉的向导就不能得“地利”,“不爱爵禄,捐金反间,是一要着”——平宁王最关键的一步是把贼首叶芳拉过来,因为他的人马骁勇善战,他帮谁谁赢。宁王下了很大功夫,阳明下的功夫更大,早早给了他许多巨大的树让他广造房屋(临战不忍弃家从宁王),后又许诺把宁王府的财宝都给他。鄱阳湖决战时宁王等他出现,他出现了,冲垮了宁王的阵脚。当然王阳明也因此而沦于“说不清楚”的迥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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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对孙子的《用间》的议论,有点儿见利不见害,以为“知此一法,任敌之坚坚完垒,而无不可破,横行直撞,直游刃有余了。总之,不出‘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语”。仅仅视间谍为索情之具,而忽略了孙子劝诫慎用间谍的一贯思想——用间乃死道。他平宁王用间得手也愧疚终身。且不说那些死了也得不到抚恤的间谍,他派冀元亨去侦察宁王,却被朝廷作为私通宁王的证据,冀元亨坐大狱六年,出狱后五天死了。心学家倜傥简易,也难免失于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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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谈兵一“化约”,二“意会”。化约法在纸上谈兵时显得简易直接,轻松漂亮。如他读《三略》《六韬》只抓“揽英雄”三个字,并且非常自信地说:“《三略》大义,了然心目矣。”寥寥三五句,即了账。他后来广招门徒就在“务揽英雄”。譬如,为罗致王龙溪,让人去跟他。龙溪问:腐儒会玩这?那人说我老师天天玩这个。龙溪遂见王阳明,后来龙溪果然光大了阳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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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会法”则像审美法。他读《文韬·文师》只批了一句:“看‘嘿嘿昧昧’一语,而韬之大义,已自了然。”“嘿嘿昧昧”的意思是虚虚实实,让人琢磨不透,这样可以人不知己、己独知人,这样才能“其光必远”。虚与委蛇、韬光养晦、暗中准备,这是兵法“诡道”。王阳明把“韬略”归结为韬晦、阴谋,一语破的。他对《龙韬·农器》很重视,详加评说:“古者寓兵于农,正是此意。无事则吾兵即吾农,有事则吾农即吾兵,以逸待劳,以饱待饥,而不令敌人得窥我虚实,此所以百战百胜。”发现兵民一体是胜利之本,悟透了农耕社会的养兵用兵之道,这使他后来创建了“乡勇”“民团”这条启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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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谈兵,受后儒讥评。王阳明却说孔子已言兵。社会越变越复杂,简单拒绝谈兵纯是迂腐。“兵者,拨乱之神”的说法逐渐被人接受,以暴止暴,几成共识。唐甄说“兵者,国之大事,君子之急务也”(《潜书·全学》)。但单靠阴谋必成强盗世界。问题又回到了心学的命题:志者,帅也。同样一件事,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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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恰恰有伊尹之志。然而此时他只能“每遇宾宴,尝聚果核列阵为戏”(《年谱》)。知之者,知其有远志;不知者还以为他有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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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后文中简称《年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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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百鬼队伍夜行赴宴,没曾想遇到茅山天师

陶毅坐罢,身边的一位老姆就问道;“娃娃,你是那户人家的后生呀!”

陶毅因为本地话不是说的的很顺畅,所以就打腔到是朱老根村长的远房表侄子。老姆听完念叨:“原来是朱老倌的亲戚,难怪那么眼生。”

随即陶毅就看向那几个龙飞凤舞的道士了,陶毅暗中窥视了一番,发现这几个的法术气息非常微弱,估测就是些不知名门派的俗家弟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统的道士,估计开天眼都不会,还期望会捉什么妖,随后陶毅就对那几个道士没什么兴趣了,而坐在不远处的和尚们则引来了他的兴趣,那些和尚没有交头接耳也不像其余人那么嘈杂,都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打坐,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只是陶毅探试后发现也没有什么法术气息,看样子这些道人和佛门的人都是普通人。

也难怪,现在社会物欲横流,有哪几个能够静心静气的下来修行,修行之路千辛万苦,而且修行之人会有五弊三缺之命理,所谓五弊就是“鳏、寡、孤、独”,三缺是“钱、命、权”。万事万物自有其命运,而道人所做的就是窥探天机改变事物运行的本来规则,这就触犯了天条,改变了因果,那就会为自己招来无妄之灾,道家讲究因果造化,正所谓有因必有果,成果必有因。天道昭昭,因果循环,道人改变他人因果,那么降于他人的因果就会反降于插手之人身上,道人身上大多以五弊三缺的形式体现出来。

所以有些事情,道人也不是想插手就插手的,除非是违反了天道伦常之事,这种事情道人插手虽然会招来因果,但是会以另一种功德的形式反馈出来,以此来抵消天道的惩罚,“功大于过”那么就是正反馈,这就是正义之事,需要修道之人去维护。

陶毅在整个庙宇的前前后后都逛了一遍,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和大家聊了两句就独自回朱老村长家了,来到院子里看到那棵槐树精没有任何气息的外漏,看样子应该是沉睡修炼了。

几日后·······。

陶毅像往常一样,一直在朱老村长家打坐修炼也没有到处乱走,就这样一直打坐到了晚上,陶毅刚准备出房门去吃晚饭的时候,突然间就听到院内的大黄狗狂吠呜咽,不仅是朱老村长一家的狗,几乎家家户户的狗都在发出同样声音,狗能通晓阴阳,可以看见人们看不到的东西,此时老村长一家听到狗的叫声也心生恐惧,这吠声像是一种发自远古的号角,其实这是狗在向所有人预警。陶毅自觉肯定出了什么事,所以就交代他们一家不要外出,随后拿起包囊在每个房梁上都贴了镇宅符和每人给了一张护身符,然后就快速走了出去。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晶,水灵现形,通天达地速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律令,急急如律令!”刚到院外打开了天眼,一看就发现村子的西头有浓密的阴气漂浮在半空中,而且阴气是渐渐的向这边蔓延过来,联想到前几日老村长的话,没猜错的话今日就是那庙宇要宴请百鬼日子了,看样子这周边的孤魂野鬼都收到了消息,全都兴冲冲的来了,毕竟这种好事对于那些没有收到阳间亲人祭品的鬼是一年也难遇到一次,陶毅想到那几个道人和尚没有任何法术气息就为那些围观群众担心,此时是希望那些围观的人越少越好,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出事。

“这么多孤魂野鬼应该有鬼差押送吧,不然肯定乱套,土地应该会上报城隍庙,然后城隍向酆都城禀报,然后酆都城的大佬就会派鬼差或者阴兵上来。”

想必,为了保险起见,陶毅还是准备去看看到底有没有鬼差押送。于是陶毅背起包囊就向村子西头走去,半道上没有任何人影哪怕小动物此时也是行踪难觅,都躲在自己的洞穴之中不敢出来,可想这阴气是多么厉害,唯一有的就是诡异乌鸦叫声,乌鸦一般都是喜阴的东西,陶毅不紧不慢的向阴气浓密地方走去。

“兄弟,你看那竟然还有个活人向这边走来,难道他不怕阴气嘛,我们这么多鬼。”

“看那年轻人,多好年华,我要是他现在一定好好工作,再也不不酗酒不打老婆,可惜我们现在都做了鬼,而且是无主的孤魂野鬼,阴司不收,阳间没有亲人祭奠,横死的都得不到好的下场,连做鬼都还这么惨·······”。

浩浩荡荡的孤魂野鬼们向着岩石村进发,除了一些修为不错的在交头接耳讨论赴宴外,其余大部分都是普通的鬼,死了没多久,一个个都哭丧着脸,低着头也看不出喜怒哀乐,处于队伍最前面的两个出车祸撞死的鬼则在哪里讨论陶毅和自己阳世的悲惨命运。

眼看陶毅一步步就要与赴宴的百鬼队伍相遇,那两个鬼虽然在阳世都是在底层生活,但是做了鬼了也知道了一些天地大道,凡人是看不见他们,只要他们不要故意现形,不管怎么和他们大声说话都听不见也看不见,所以此时他们就有了想捉弄下陶毅的想法,他们刚在讨论该怎么避开鬼差捉弄下陶毅的时候,陶毅就到了跟前,于是其中一个死的比较难看,脑瓜都裂开的故意在陶毅面前现形,做出一些恐怖的表情,可是陶毅看到那个鬼的时候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像看傻逼的眼神看了一下就往后面鬼差的地方走了过去。

“喂,我是鬼誒,至少给我点面子有点表示吧”。

那个鬼一直在哪里大叫大喊,像泼妇一样,陶毅实在忍受不住了,把自己天师的修为释放出来,道家的浩然正气蔓延在整个赴宴百鬼队伍的时候,整个队伍都受到了强烈的波及,刚还大喊大叫的裂头鬼像没气的气球一样,焉了吧唧的,整个队伍的鬼都此时变得老实起来,刚才那几个修为不错的鬼此时也变得老实了,遇到陶毅这么厉害的法师,普通的鬼更是大气都不敢踹一下。

此时后面的几个鬼差也发现了异常,马上有两个鬼差上来查看,鬼差也分为三六九等,最普通的鬼差就是平时外出勾魂的鬼差,而等级高一点的则是各司殿衙门的专属鬼差,他们一般不轻易出去,再高一点的鬼差就是类似黑白无常等级的了,那都是在阴司有一定地位的鬼差,当然各个等级鬼差也是有高低之分的,有些修为不行,但是脑子灵活是一些大佬身边的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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