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借命
“嘿,今儿运气真不错”
罗山镇的罗老歪这两天有点高兴,他这两日做完工回家都能在路上捡到钱,可把他给乐坏了。
这天罗老歪正常出门做工,因为下雨导致回去晚了。夜路不好走,罗老歪着急忙慌地往家赶。
走着走着忽然瞅见路上有个东西闪过一道亮光,罗老歪好奇,拿起来一瞧,竟是一块被纸裹住的碎银子,看重量足足有一两多,可把他给乐坏了。
可不要小瞧了这一两多银子,这可比罗老歪几个月的工钱都多,相当于白得了几个月的工资。
罗老歪乐呵呵地把银子擦干净,小心翼翼地放在衣服的最里边儿,哼着小曲儿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天罗老歪都是乐呵呵的,工友们问他有什么喜事他也不说,这哪能乱说,万一让失主知道了那不就空欢喜一场了。
傍晚罗老歪放工回家走在路上,待走到昨日捡钱那处地方,罗老歪忽然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了一块石头一般,由于鞋底子薄,罗老歪顿感疼痛难忍,赶忙坐在地上揉了揉脚。
罗老歪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把自己扎得这么疼痛,结果一看之下是又惊又喜,他踩到的居然是和昨日一般用纸包裹住的东西。
“难道这里面包的还是银子?”罗老歪心里想着,手上动作也没停,三两下就打开了那团纸,只见那纸里包着的果然是一块碎银子,看个头似乎比昨日的还要大些,纸上面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字迹,看起来像是不会写字的人写的一样。
罗老歪哪管它是用什么包的,随手扔掉纸团,拿着碎银子又看又咬,甚至还打了自己一巴掌,在确定不是做梦后哈哈大笑起来。
连续两天捡到银子,罗老歪的心情可别提有多好了,第二天一早工也不上了,拿着银子去罗山镇海吃了一通。
酒足饭饱后罗老歪就准备回家,原本这次回家并不走那条路,不过罗老歪心存幻想,想去看看那条路上还能不能捡到银子,于是便绕道而去。
连罗老歪都感觉自己真是走了大运了,他在那条路上又捡到一块碎银子,直呼自己是财神眷顾,不然这条路每天都有这么多人走,为什么每次钱都被自己捡到呢。
就这样一连过了十几日,罗老歪每天都能捡到钱,大的二两多,小的也有一两,生活渐渐富裕起来。
这天罗老歪一如既往地走了那条路,待寻到银子后正准备弯腰去捡,忽然一把拂尘向他的手臂打了过来,罗老歪顿时感觉手臂一麻,赶忙收回手臂揉捏着,顺带看看是谁打他。
罗老歪仰着头看,就见一中年人正怒视着他,中年人手拿拂尘,头戴道冠,一身道袍无风自动,一副世外高人模样。
罗老歪有些生气,质问老道为何要打他,老道见他如此手捋美髯,大喝道:“年轻人不知好歹,连这借命钱也敢取,就不怕有命取无命花吗?”
什么借命钱,什么没命花,罗老歪听得云里雾里,对老道的话根本不信,他怀疑老道也想要这银子,说这些玄乎的东西只是想诓骗他而已。
想到这里罗老歪赶忙伸手想再去捡,没成想那老道又挥出一拂尘打在他的手臂上,这次打得比刚才还要疼,把罗老歪疼得直咧嘴。
罗老歪气得大骂道:“你这老道,不好好修行跑来诓我这年轻人,欺我年少还打我,哪里有个出家人的样子!”
那老道听完后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盯着罗老歪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哪里是在打你,我是在救你!我问你,你是不是最近经常在这附近捡到钱财?”
罗老歪一愣,心想这老道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最近经常感觉自己浑身无力,身子发虚,好像老了几十岁?”老道接着说道。
罗老歪又是一愣,他最近确实有这种感觉,虽没有上工,却感觉比上工还累,像个老头子一样。
“是不是感觉晚上睡不着,白天早早起?好像精气神被人抽走了一般?”
听到这里罗老歪真是被惊到了,这老道居然将他的情况说得一清二楚,罗老歪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是遇到了高人,忙问老道是怎么回事。
老道也不卖关子,叹了口气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捡这借命钱,若是捡一次也就罢了,看你这气色恐怕已经捡了许久,若是再有几日,你命休矣!”
罗老歪还是有些迷糊,这跟捡钱有什么关系,有人丢自然有人捡啊?
老道捡起那团被纸包住的银子,打出一道手诀,那纸竟自动舒展开来,纸上弯弯绕绕的图案也展现出来,老道拿起那纸对罗老歪说道:“此乃一种符箓,名为借命符,是以命不久矣之人的血配合生辰八字将咒术刻画在符纸之上,若是有人捡到买命钱,此符便会完成一种契约,将捡到之人的寿元转嫁给下咒之人,你定是捡了许多次,才会导致你精气神枯竭,如垂垂老矣之人一般。”
世上竟有如此恶毒的法术,罗老歪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本以为是自己走了大运,没想到却是中了他人的暗算,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还没花的银子扔在地上,一脸害怕。
“这时候才扔为时已晚,从捡起那一刻开始符咒已经生效,想反悔也来不及了。”老道叹气说道。
罗老歪被吓得都要哭了,只得跪地给老道磕头,求他一定要救救自己。
老道赶忙扶起罗老歪,表示自己身为修道之人,降妖除魔匡扶正道本是份内之事,可观此借命符,发现对方的道术恐怕还要在自己之上,想要救他恐非易事。
罗老歪听老道士这样一讲更是怕得不行,身体一阵哆嗦,好像下一刻就会命丧黄泉一般。
老道士看他这副模样,有些不忍,区区十几两银子就被借走几十年的寿命,换成谁也受不了。
“倒有一法,不过危险太大,若是失败,你我二人皆会当场身亡。”老道士说道。
罗老歪听老道士说有办法,马上高兴起来,又听说失败了两人就会马上死,又有些犹豫,他自己这模样也确实撑不了几年,但若是连累了老道,那岂不是罪过大了。
“道长,若事不可为,还是算了吧,一切皆是因我贪欲而起,怪不得任何人,莫要连累了道长。”
老道士听完罗老歪的话,竟有些感动,捋了捋下颏的长须,许久后说道:“罢了,修行即修心,我若是见死不救,他日也难成大道。”
当晚,老道随罗老歪回了家,老道士告诫罗老歪,只管躺在床上,不许说话不许乱动,其他的一切交由他来处理。
罗老歪点头答应。
老道士准备了一阵,取了些红纸和罗老歪的血,要了他的生辰八字后就用罗老歪的血在红纸上画了起来。
待画符完毕,老道士让罗老歪躺在床上不要动,随后将红纸叠成了一个小小的纸人站在罗老歪面前,双手掐诀,一张张符箓向着罗老歪飞去,罗老歪顿时感觉身体一轻,那种年轻的感觉又回来了,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罗老歪还没来得及高兴,一道雷光忽然从房顶上劈了下来,直直地劈在那红色的纸人身上,房间内顿时碎瓦乱飞,那纸人被雷劈中便快速地燃烧起来。
小小的纸人很快便燃烧殆尽,待烧完后老道将纸人灰收起,打开房门直接将灰烬撒出,纸人灰顺着风很快便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老道已是满头大汗,盘坐在地上打坐起来。罗老歪在床上躺着,没有老道的吩咐他也不敢起来,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一早看着恢复精气神的罗老歪,老道手捋胡须笑了起来,罗老歪正打算表示感谢,老道士却说他要走了,去别的地方游历。
临走前老道告诫罗老歪,说他已用逆天改命之法将罗老歪的寿命改变了,另带着气运和命运也随之改变,那纸人已代替罗老歪受死,今后不再有罗老歪这个人,至于今后的路,全凭罗老歪自己走了……
#民间故事#
清明祭祖坟里伸出一只女人手,高人来看:你的报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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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段老爷家的祖坟裂了个大口子,顺着裂缝里头还长出一只女人的手。虽说这手看上去一动不动,像个死物,却也是血肉饱满,与活人无异。
而且自打这手伸出来,段老爷身上就出现一件怪事,常人被太阳照着,那都是一个影子。可这位段老爷只要站在阳光底下,他身后的影子那就是一堆,而且个顶个地张牙舞爪,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正所谓:万事有果必有因。这一切的事由还都得从一年前说起。
提起这位段老爷,也当真算得上是位风云人物。年轻时在朝为官,任满后改行从商,凭着朝中关系和凌厉手段,挣下来一大片的家业。富可敌国谈不上,但是周遭百里的人想活命,都得看他的心情。
在他膝下共有三儿四女,这时都已经婚嫁,仨儿子也都有了子嗣,称得上是父慈子孝,和乐天伦。
按道理讲,段老爷活到这份上,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泽。可忽然有这么一天,段老爷就开始整天闷闷不乐,饭也吃不下多少,跟谁都爱答不理,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心气。
说起来,这也不为别的,只因为头几天他家里来了一个算命先生,说他的福泽已经享到了头,最多再有一年就要驾鹤西去。不管这算命的话是真是假,但一想到自己没准哪天就得嘎嘣儿一声,往那棺材里一趟,他多少有些不甘心。
在段老爷手底下有一位贴身的管家,他打十七八岁就进了段家,对主子的心事自然是一抓一个准,否则他也早让主家扫地出门啦。
这一日,管家不知道又得着了什么宝贝,兴高采烈地冲到段老爷跟前,连声地报喜。段老爷正算着自己还能活几个月几天又几个时辰,也没心搭理他。
这管家朝着左右瞧瞧,没有闲杂人等,便凑到主子跟前,小声说道:“老爷,我今天遇着一位高人。他有一宗通天的本事,能为活人续命。”
听到“续命”两个字,段老爷眼中登时射出光来,便请那高人进来,可俩人一见面,段老爷不由一愣。这高人是个道士,看上去虽也是一派仙风道骨,眉眼间却有几分奸邪猥琐。和道士客套几句两人便分宾组落座,管家端上茶来退在一边。
段老爷开门见山地问道:“听我这家奴说,道爷有续命之功,可是真的?”
道士捻须答道:“贫道少年时曾遇奇人传授这续命之法,虽不敢说精通,可也略晓一二。只不过……”
段老爷道:“老朽家中还算殷实,这酬劳自不敢少了道爷的。”
道士连连摆手:“非也,非也。这续命实为借命,就是将活人之命转嫁给老爷。欲行此法,须找寻十位与老爷八字相合的孕妇,届时贫道自有妙法为老爷延得一十二载阳寿。”
“那十位孕妇会如何?”这话是管家替段老爷问的。
道士没有答话,只摇了摇头。这段老爷便知道,那些孕妇必死无疑。可也只犹豫了片刻,便低声嘱咐管家,让他去库房拨银两万两,到周边省县去买来十位孕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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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三天工夫,这管家当真将这十位孕妇带了来。原本段老爷以为这群人是心甘情愿地拿命换钱,可直到三日后道士开坛做法才得知,她们根本不晓得什么借命,是管家给了这些孕妇每家十两银子,说段老爷将开一场佛事,要十名孕妇在场诵经。
可尽管如此,段老爷也只是斥责了他一顿,再没说什么。
那一夜,段老爷在城外寻了一个荒僻院子,在院子里竖起十根桃木柱子,又在这木柱当中搭起三尺两寸高的法台,老道披头散发手持桃木剑,绕着法台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词。
待等得月上正中,老道当即吩咐,将孕妇统统倒吊在木柱上边,且在每人脖子上都坠了一枚秤砣。那些个孕妇知道自己遭人蒙骗,命在旦夕,是一通的哀嚎求饶。
段老爷一直就在旁边看着,要说他这一会心生恻隐,也是有的。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会他要是把人放了,这件事早晚得传出去,于他家名声不利,所以他也只是扭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那几个孕妇见苦求无用,就开始破口大骂,也不知道是哪个孕妇,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我就是变成鬼也要闹得你家破人亡!”听得段老爷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好像害怕这话真会应验一样。
他这边惧意未消,那些骂声却忽然全都停了。段老爷心生好奇,悄悄转回身去,只看见那些孕妇全都已经七窍充血,死了过去。那十双眼睛却全都直勾勾地盯着他自己,眼神中满是怨毒。段老爷当然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可也只是轻轻诵了几声“阿弥陀佛”。
老道又吩咐在孕妇身下摆一个木盆,又画了十张黄符贴在孕妇肚脐眼上,便歘歘歘在孕妇肚子上都刺了一剑。虽然说是木剑,可也直穿脏腑。鲜血淌过肚皮,淌过前胸,又沿着脖子上的线坠直淌进盆里。
可说来也奇怪,直到这些孕妇肚子瘪得像常人一般,仍是看不见胎儿的模样。想是老道方才做法,将胎儿给化了。
老道吩咐人,用这鲜血混合红土烧出一十二块方砖,铺在老爷的卧铺之下。只要老爷每日在卧铺上睡足三个时辰,连睡七天,自可为段老爷延寿一十二载。
另外又让人将那些孕妇的尸体收敛,葬入段家祖坟之中,但下葬时必须得大头朝下,棺材内还需得涂满朱砂。每年清明重阳,需以先人之礼祭拜。便是段老爷百年之后,也只能葬在其左侧。
当这一切都已收拾妥当,道士才收了一笔丰厚酬金,安然离去。但他却少告诉了段老爷一件事,这借来的命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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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光景转眼就过去了,不知道是那算命的没算准,还是那老道的法子当真应验,总之段老爷还活着,而且还越活越精神,任谁都看不出他如今已经七十有五。
这一天正赶上清明佳节,家家户户都得上坟祭祖,段老爷家当然也不例外。实话实说,到了他这个岁数是不必去的,这人一到岁数阳气就弱,到了坟地容易招惹邪祟。可他非得说什么自己身子骨强健,去也无妨。
于是他这一大家子就浩浩荡荡奔了坟地。像他们这种人家,去哪肯定都得有车伺候着,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好走太快,因为老头的三个闺女正巧有了身孕,再有三两个月就该临盆啦,走得快怕动了胎气。
也许是因为天时不正,几个人一路走来总感觉阴风阵阵,天上也是浓云密布,好像随时要掉下冰雹似的。
来到祖宗坟前,众人摆好供果,烧了纸钱,将坟墓边上的野草都拔了个干净,又诚心敬意磕了几个头。段老爷又带着他那些个孙男娣女到那十个孕妇的坟前行礼,这些人也都照命行事。
在这些人当中,有一个小娃娃,是段老爷最疼的二孙子,他可能是头一回见着这些坟,顺口就问了一句:“爷爷,那里头埋的都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
要说起来,段老爷当年那事做得也是十分隐秘,除了他和那位老管家,身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会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对答,突然之间,半空中“咔嚓”响起一道惊雷。
段老爷只感觉地动山摇,仿佛脚下被掏空了一般。他这边还没回过神来,就又听见那老管家“妈呀”一声怪叫。他循声望去,竟看见那管家已七窍流血,气绝身亡,脸上的表情惊恐无比,一只手正指着段老爷身后。
横遭惊变,段老爷也来不及多想,本能地转过身去。好家伙!在他面前那一座洋灰抹的坟头,凭空裂开一道半尺多宽的缝隙,顺着缝里还伸出来一只女人的手。
这坟里埋的正是十个孕妇之一,之所以能断定是女人,因为这手上的指甲还凃着凤仙花汁,染得那叫一个鲜红。
见到这一幕,段老爷那一大家子都再也待不住啦,有的跪在地上砰砰磕头,有的说赶紧找个有道行的,有的干脆已经吓得屎尿齐流。
就在这时,也不知从哪卷来一阵阴风,将这坟前的所有香烛一齐都给吹灭了,还掀翻了一排的供品。紧接着轰隆一声炸雷,大雨泼瓢而下。
坟前那二十多口子只觉得自骨头缝里往外渗那么冷,也顾不得什么,全都抱着脑袋往家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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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赶到了家里,段老爷当即吩咐下人煮一大锅浓姜汤,多放姜丝,几人各自喝了一大碗,就都各自回屋休息。但遭了这么一档子事,任谁能安心睡得着?
也可能是祸不单行,段老爷最疼的那二孙子不知怎的,突然发起了高烧,一边高烧还一边撒癔症,一双眼睛都要瞪出血来,嘴里念念叨叨,说着什么“杀人偿命……家破人亡……不放过你……”这声音在段老爷听来,竟像极了当年那些孕妇临死时的哀嚎。
孩子生病,家里人除了请大夫、找巫医,也没别的法子。不过段老爷的大儿子却是个精明人物,他就瞧出这事有不对,趁着左右无人,悄悄来问段老爷:“爹,这到底怎么回事?那十座坟头,还有那手,您肯定知道。”
段老爷也还是没说当年借命的事,只说自己当年造了孽,害死了十几口子,他为了赎罪就把他们葬在自家祖坟,以先人之礼供奉。只是没想到,他们终究怨气难消。
大儿子并没全信,他知道爹对自己肯定还有保留,但他也知道,不管咋说那十座坟才是关键,平了那坟,家里边自然就会跟着消停。
这天夜里,大儿子就带着四五个身手矫健的家丁,还有一位颇有些道行的高人,跟着自己一道去了祖坟。要说他们为啥不白天去?因为那道爷说啦,只有晚上他才能引出厉鬼,才有法子降了她们。
这一路他们虽说走得胆战心惊,但终究没发生什么怪事。可列位应该还记得,那位老管家白天时候吓死过去,可一直没人理会。这工夫几个人又来到坟地,正看那管家的尸体,他还保持着白天的姿势,一只手指着前边裂开的坟,坟上的那只手,还在。
旁的不说,单这一幕就吓得那几个家丁腿脚发软,道爷的心里也开始有些犯嘀咕,但还是要强装镇定。大儿子白天见过,这会怕还是怕,但心里有底。他旁的也没理会,先提着灯笼去看那老管家,心说怎么他也在我家一辈子,不能让他暴尸荒野。
来到近前,他把这灯笼往死人面前一凑,还是跟白天一样表情惊恐,七窍流血,尤其晚上看着,更是瘆人。他刚要吩咐那几个家丁过来,把老管家抬走,那死人的脑袋,竟咯吱咯吱地朝他扭了过来,关节转动的声音,就好像两片绣了的刀刃在一块摩擦。
要说是个活人转头,没什么可怕的,但这是个死人呐,都死透啦!大儿子就算有定力,没喊没叫,可后背上刷地冒出一层冷汗,阴风一打,寒入骨髓。
那几个家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见大少爷呆立原地,就凑了过去。正在这档口,老管家的尸体竟凭空跳起来三尺多高,再落到地上,那一张白脸已变成惨绿颜色。
只见他顺手抓过来一个离着自己最近的家丁,张开血盆大口,照着他肩膀就咬了下去,扭头一扯,这条胳膊就算离了体啦。这家丁当时就疼得昏死过去,剩下那几位也都吓得屎尿齐流,各自奔命。
要说起来,那老道还真有些职业道德,没跑。见老管家转身奔向大少爷,顺手从挎包里抓出一把糯米扬了出去。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
那尸怪让糯米砸着,就好像在他身上起了一连串的炮仗,噼里啪啦直冒火星,尸怪也是哇哇地怪叫。大少爷心神稍定,退到一旁,道爷便与尸怪战到了一处。
也在这同时,离着坟地还有十七八丈远的地方,段老爷正朝着这边跑过来,但他也只能是在这外围来回打转,只能看着那尸怪正发了疯似的想要自己儿子的命,却进不得半分。
原来这段老爷见大儿子去了许久,也没有消息,他这心里多少有些放心不下,就提着灯笼独自一人来看个究竟。要说起来,他住的地方离着祖坟并不是很远,走着去也没多一会。
但是,走着走着,他就觉着不对,就仿佛身背后有人跟着自己。老人们说,这其实是一种病症,叫“后惊”,至于真假咱们暂且不辩论。只说这段老爷他察觉出古怪,就悄悄地扭回了头。
但是,他啥也没瞧见。那就接茬走吧,可越是往前,他就越是觉得身背后有人,开始那些人还只是跟着自己,这会就好像趴到了自己背上,越走肩头越重,越走越觉得累。
他心知有古怪,连忙快走几步又猛地转身,好家伙!(原题:《命债终要命来偿》,作者:玖笔念。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号: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故事:我出生后是个死婴,被强行借命救了回来,爷爷欠的终究要还
爷爷这一声惊叫,把旁边的马六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清楚的看到爷爷脑门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马六扭头就要跑,却被爷爷给一把拽住了,让他继续喊陈老憨的名字,但是马六现在哪里还有胆儿,两条腿都在打颤,但是看着爷爷阴冷的样子,马六显然更害怕。
因为在这矿底下能救他的也只有爷爷了,要想活命只能听爷爷的,马六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继续喊陈老憨的名字。
而爷爷则从布口袋里捞出来了一根麻绳,直接把陈老憨的工服给捆了,接着用麻绳开始打一个结,这个结很复杂,但是爷爷动作却很快,看的我都有些眼花缭乱,后来我才知道这叫锁魂结。
就在爷爷打锁魂结的时候,我清楚的感觉到了另一股更加阴冷的气息朝我们涌了过来,比刚刚那股气息要阴冷的多,这种阴冷简直冷到了骨子里,让人全身上下都泛起了寒气。
被爷爷插在那里的引魂香在这股阴冷的气息出现时,原本明黄色的香头竟诡异的变成了幽绿色,而且引魂香燃烧的速度也猛然间加快了许多,眨眼便下去了快一半。
爷爷见状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更快了,就在引魂香燃到还剩不到四分之一时,爷爷一把抄起打好了锁魂结的工服猛喝一声:“走!”
马六早都快吓尿了,几乎听到爷爷声音的一瞬间便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了过去,爷爷把扎好了锁魂结的工服一把丢给了那个九爷,然后抱起我就朝马六追了过去。
原本来时并不是很长的路此时竟变得特别长,仿佛怎么跑都跑不完,马六在前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在拼了命的跑,那个九爷则跟在我跟爷爷的身后,但我却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惊慌。
又跑了一段路,爷爷猛然间停了下来,同时喊了马六一声,马六以为没事儿了,停下来不停喘着粗气回头望着爷爷,那个九爷这时则看着爷爷说道:“老爷子,不对劲啊,下来的时候也没走这么长的路啊,这路咋没尽头一样,咱不会碰到鬼打墙了吧?”
爷爷意味深长的看了那个九爷一眼,然后才点了点头,马六听到我们遇见了鬼打墙,顿时就慌了。
“这可咋办?咱们不会死在这儿吧?”马六惊慌失措的说道。
爷爷看了一眼九爷和马六,然后问道:“你们谁还是童子身?”
“老爷子,都这个时候了还问这个干啥?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逃命要紧啊!”马六见爷爷这个时候还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顿时就有些急了。
爷爷则拧着眉头说道:“童子尿阳气重,正好可以破这鬼打墙,你们谁还是童子身快说。”
马六有点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摇了摇头,然后看了我一眼,指着我说道:“老爷子,你孙子肯定童子身啊,用他的不就行了吗?”
然而爷爷却特坚决的摇头说不行,谁的童子尿都行,唯独他的不行!这倒是让我也有点挺疑惑的,为啥就唯独我的不行?
不过现在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就在这时,一旁的九爷则举了举手说他还是童子身,马六一脸惊讶的看着九爷,说道:“卧槽!不是吧,您这看模样起码都四十多了吧,竟然还是童子身?你开玩笑的吧?”
但是九爷却根本没搭理马六,上一边就解裤子开始撒尿了,而我则看到爷爷望向九爷的眼神带着些莫名的意味,不过我当时还太小,根本不明白他们当时说的都是啥意思。
九爷尿完了尿,果然鬼打墙消失了,我们走了没多久就出了矿洞,出了矿我们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马六,一屁股坐到地上就起不来了,最后还是煤老板他们过来后把马六给抬走的。
煤老板他们过来后,爷爷就让开车带我们去医院,路上的时候煤老板问爷爷咋样了?爷爷没回答煤老板的话,反而跟煤老板问起了九爷的事儿。
九爷并没有跟我们坐一辆车,而是坐在另外一辆车上,煤老板听到爷爷问九爷,就有点挺好奇的,问爷爷打听九爷的事儿干啥?
爷爷就说没啥,就是有点好奇,煤老板也没多想,然后就跟我们说九爷是他一个朋友给他介绍来的,具体是干啥的他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九爷本事挺大的,认识好多面儿上的人,在山西这地界儿腕子挺硬。
最后煤老板还说是九爷推荐找的我们,爷爷听到这话就皱起了眉头,问煤老板这九爷真名叫啥。
煤老板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记得他好像是姓阴,叫阴老九还是啥的,也就阴这个姓挺少见的,所以我还有点印象,至于他具体的名字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也没怎么问过。”
我看到爷爷在听到煤老板说九爷姓阴时,神情明显的一滞,整个人都有些紧绷了起来,这明显不太正常,我就有点担心的问爷爷咋啦?爷爷却摇了摇头说没事儿,但我看的出来爷爷有事儿瞒着我呢,但那个时候我还太小,也没那个心眼,以至于当时也没追问下去。
来到医院这边,我们一行人径直朝陈老憨住的病房走了去,来到这边后,爷爷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陈老憨,顿时脸色就变了,指着陈老憨对煤老板问道:“嘴里的香呢?”
煤老板也是有点懵,扭头喊了站在门外边一直守在陈老憨的人,结果那个家伙有点尴尬,说他没注意,爷爷拧着眉头看着陈老憨,神情有些阴晴不定。
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戴着个金丝眼镜的男的,穿着一件白大褂,看样子应该是医院的医生,进来后就一脸不耐烦的冲我们呵斥道:“你们都吵什么吵!不知道病人需要安静吗?”
爷爷看了一眼那个医生没说话,煤老板则指着陈老憨对这医生问道:“医生,我问一下,你知道这人嘴上的香是谁拿掉的吗?”
这医生一脸不耐烦的瞥了我们一眼,然后说道:“我拿掉的怎么了?我听说你们白天时候搞什么跳大神来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搞封建迷信那一套,真是无知!真不知道我抽的哪门子的疯,竟然回国给你们这些愚昧无知的白痴看病,看看人家国外多好,比你们国内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医生上来就是一顿喷,一时间把我们都给说的愣住了,而且这家伙还一副高高在上优越感十足的样子,仿佛天生就比我们高贵一样,看着特别欠揍。
旁边的九爷瞅着这医生,有些不屑的嗤笑道:“说的好像你不是中国人一样。”
结果那医生听到九爷的话后,瞬间摆出一副特高傲的样子,说道:“不怕告诉你,我现在已经申请了美国的绿卡,到时候我就是美国人了,哼!到时候求我我都不会再来这破地方,一群没文化的白痴!”
而爷爷压根就没有搭理这家伙说的话,只是目光冰冷的盯着他,说道:“香你拿掉的?谁允许你拿掉的!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了一条人命!”
爷爷身上的气势特别强,尤其是眼睛里的目光,仿佛择人而噬的猛兽一样冰冷嗜血,让人看了浑身都炸汗毛,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爷爷这个样子,特别的恐怖。
而那医生更是瞬间冒了一脑袋的冷汗,双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爷爷现在根本懒得理他,飞快的走到了陈老憨身边,重新拿出了一支引魂香,然后插在了陈老憨的嘴里,接着又画了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黄纸点燃开始点香,但诡异的是这香不管怎么点就是点不着。
看到这个样子爷爷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而刚刚那个医生这个时候也已经缓了过来,又恢复了那一副优越感十足的样子,不过望向爷爷的目光中却多了一丝怨毒。
不过他显然已经畏惧爷爷,只敢离得远远的说道:“哼!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鬼把戏!真是可笑,竟敢大言不惭的说我差点害了一条人命,一群愚昧无知的白痴!既然这样,我不拦着,不过老不死的,病人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全是你的责任,你就等着坐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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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故事:借命
金州的禹小五是个行脚商,虽然才二十二三岁,但走南闯北的,已经走过很多地方了。
这天,他来到了通县。进城不久,就发现有个老道一直跟着自己,觉得很是奇怪。
那个老道六十多岁的样子,十分瘦削,面色也不太好看,头发有些蓬乱,一身道袍脏兮兮的,乍一看,还以为是个老乞丐。
被老道跟得太紧,禹小五心里有点不高兴,故意放缓了脚步,然后猛地一转身,和老道来了个面对面。
老道猝不及防,闹了个大红脸,面黄肌瘦的脸上都是尴尬。
“你这个老道,为何一直跟着我?”禹小五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无量天尊……”老道慌了一会儿,马上就镇定下来了,宣了一句道号,才道,“这位施主,贫道看出你有大难临头,可能危及性命,因此一直跟着你……”
禹小五一听,吓了一跳,有点怀疑老道是骗子。可是见老道一脸的真诚,又担心老道说的是真的。
“老道长,您是怎样看出来我有大难临头的?”禹小五请教道。
虽然有点怀疑老道是骗子,但这出门在外的,就怕有个什么不测。想了想,禹小五还是打算问个清楚。
“这马路上人来人往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那边细说。”老道一指旁边的茶棚。
禹小五迟疑了一会儿,率先朝茶棚走去。
一边走,老道一边告诉禹小五,他道号黎阳子,在茅山修习过多年道术。
两人来到茶棚里坐下,见了茶棚里摆着的面点,小食,黎阳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禹小五豪爽地一挥手,让茶棚老板上茶上吃食。
黎阳子一连吃了两三碟点心,喝了两杯茶,才抹抹嘴巴道:“施主你刚进通县的城门,贫道就注意到你了。”
“为何?”
“只因施主额上乌云萦绕,三把真火若明若暗,此乃大难临头,危及性命之兆。贫道不忍施主年纪轻轻的,就命丧他乡,因此一直跟着你,想找个机会提醒你。”黎阳子情真意切地告诉禹小五。
禹小五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额头,露出一脸的恐惧。
自己二十三岁还未满,媳妇儿子还在家里等着自己,老爹老娘也是眼巴巴地盼着自己回去……若自己真的突然没了,丢下他们老的老,小的小,怎么办?
想到这里,禹小五眼圈都有点红了,连忙请教老道:“道长,我该怎么做才能躲开大难呢?”
“施主莫着急,”黎阳子笑呵呵地道,“贫道这就给施主算一算,大难会在何时出现。”
黎阳子让禹小五报上生辰八字,凝神细算,半天才皱眉道:“约莫在三天后,施主的大难就会来临。”
禹小五急得脸都白了:“只有三天时间啊!我都来不及回家。我该怎么办……”
黎阳子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十分精美的玉佩,递给禹小五,道:“施主,贫道这里有个法器,你佩戴好,千万别弄丢了。等你的大难来临时,可以替你挡一挡,免去性命之忧。”
禹小五接过玉佩一看,实在太贵重了,不好意思要,便问黎阳子玉佩要多少钱。
黎阳子笑道:“此法器乃无价之宝,贫道并未打算售卖给施主。施主若是过意不去,给贫道几个铜板买吃的,三天后贫道还会来找施主讨还的。”
禹小五拿出一两银子给黎阳子,把玉佩贴身佩戴好,这才放了一点心。
时光匆匆,转眼就到了黎阳子所说的大难来临之日了。
这几天,禹小五吃不下,睡不着的,到了这日,更是躲在了居住的福商客栈里,门都不敢出,连早饭午饭都让店小二送进屋里。
吃过午饭后,眼见得客栈十分正常,什么都没有发生,禹小五渐渐地安心了一些,有些怀疑自己被黎阳子给骗了。
可摸摸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想想玉佩那么贵重,禹小五又觉得黎阳子应该没有骗人。
正在这时,有敲门声响起。
禹小五想起黎阳子说他会来讨还玉佩,以为是黎阳子来了,连忙去打开门。
谁知进来的却是另一个道士。
那道士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相貌堂堂,道袍整齐,和黎阳子比起来,讲究多了。
见了禹小五,道士不好意思地行了一礼,笑道:“贫道敲错门了。”
禹小五正要关门,道士突然阻止了禹小五,神情紧张地道:“施主,你有性命之忧啊!”
禹小五的心狠狠地跳了几下,声音都有些发颤了:“你……你怎么知道我……我有性命之忧的?”
“施主你的额头乌云萦绕,身上的三把真火也晦暗不明……你活不过今晚子时了。”道士对着禹小五怜悯地摇了摇头。
禹小五更加荒神了,连忙掏出脖子上挂着的玉佩给道士看:“这是黎阳子道长给我护身用的,可以替我挡住大难,我……我不会死的……”
“黎阳子?”道士问禹小五,“是不是六十多岁,浑身脏兮兮,面黄肌瘦的一个老道士?”
“是的。”
道士“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施主真傻,要害你的就是黎阳子啊!”
一听这话,禹小五目瞪口呆。
见禹小五一脸的不可置信,道士叹了口气:“也罢!既然我李玄遇到了施主,也算是缘分,就给施主讲个明白。”
禹小五连忙请李玄进来坐下。
李玄坐下来,告诉禹小五,那黎阳子看起来不过六十多岁的样子,其实他已经有两百多岁了。
“那……那岂不是妖怪?”禹小五都惊讶得结巴起来。
“倒不是什么妖怪,他是修炼了邪术。”李玄道。
“什么邪术?”
“借命术!”
“借命术?找谁借命?如何借命?”禹小五隐隐有些不安了,急切问道。
李玄没有正面回答禹小五,反而问道:“施主的身体向来不错吧?”
“还可以,从小到大,好像没有看过郎中,吃过药。”
“施主的生辰八字里应该有三阴吧?”
“我也不清楚生辰八字里有没有三阴,只知道从小就能看到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后来长大了,才渐渐地看不到那些……东西了。”禹小五有些脸色发白地道。
“施主,把你的生辰八字报给贫道,贫道给你算一算。”李玄正色道。
禹小五没有犹豫,把生辰八字报给了李玄。
李玄掐指一算,冷笑几声,愤怒道:“黎阳子也太恶毒了!”
“怎么啦?”禹小五害怕地问道。
“施主你是长寿之人,能活到八十岁。而那黎阳子只有几天的寿命了。”李玄告诉禹小五。
听到自己能活到八十岁,禹小五很是高兴,但转眼就苦起了脸:“我知道道长的意思了。你是说黎阳子会用邪术把我的命借给他,那么他就能再活几十年,而我的命已经被借了,就活不成了。”
“是的。”李玄严肃地点点头。
“可是,看上去黎阳子不像那么恶毒的人啊!”禹小五对黎阳子还抱有幻想。
“施主,黎阳子为何把那么贵重的法器给你佩戴,就是为了能顺利地找到你。”李玄冷笑道。
“可……可他要那么麻烦干什么?那天他直接骗我去僻静处施法就行了呀!”禹小五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
“施主你不懂,借命的邪术得在施主阳气最低的时候进行,才能一举成功。”李玄解释道。
“我明白了,今天晚上子时就是我阳气最低的时候。”禹小五恍然道。
李玄严肃地点头。
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太阳已经挂在山尖了,禹小五急得团团转。
“我现在就把玉佩扔了,行不行?”禹小五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玉佩,问李玄。
“倒是可行。施主把法器扔到污秽之处去,自己再找地方躲起来,也许可以逃过一劫。”李玄道。
禹小五拿起玉佩就往茅厕跑去……
来到客栈院子里,禹小五迎面碰到了黎阳子。
“施主急匆匆地要到哪里去?”黎阳子一把拉住了禹小五。
禹小五一看是黎阳子,吓得直发抖,声也不吭,拼命地想挣脱黎阳子。
没想到黎阳子年纪一大把,手劲却特别大,禹小五卯足了劲都挣不开。
禹小五吓坏了,张开嘴巴正要喊救命,黎阳子一眼瞥见了他手里捏着的玉佩,一下子就把玉佩拿了过来,奇怪道:“施主为何把救命的东西取下来?”
“这哪是什么救命的东西,分明是害人的东西!就是你要害我!”禹小五厉声大喊道。
客栈里的人听到禹小五的大喊,纷纷围了过来看热闹。
黎阳子更加莫名其妙了:“贫道一心向善,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什么时候要害施主了?”
“你……你……你想借我的命……”禹小五惊恐地指着黎阳子道。
大家一听,脸色都变了,看着黎阳子的眼色都是怪怪的。
黎阳子听禹小五这么一说,颇有深意地看了客栈四周一眼,转身便走了。
黎阳子走后,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谴责黎阳子不是好人。
禹小五随口附和了几句。
他可没有心思和大家闲聊,他一直在想,自己该躲到哪里去呢?
短暂的思考后,禹小五收拾东西出了客栈。
在外面走了一圈后,禹小五换了装束,遮遮掩掩地又回到了福商客栈,重新开了一间房。
禹小五赌黎阳子怎么也想不到,他又会回到福商客栈。
来到另一间房安顿好,天已经黑了。
禹小五也没心思吃晚饭,呆呆地坐在窗前,想着要是万一黎阳子找到了自己,自己和他拼命,有几分胜算……
时间流逝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打了三更,子时到了。
禹小五紧张极了,死死地盯着门,就怕黎阳子进来。
这时,一个鬼头突然映在了窗子上,禹小五看见了,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那鬼头在窗外嗅了嗅,似乎确定了禹小五在里面,开始“嘎吱嘎吱”地推起窗子来。
禹小五吓得魂飞魄散。想喊救命,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似乎被堵住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想躲起来,自己的手脚又好像被捆住了,无法走动……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鬼头把窗子推开,接着一个两尺来高,浑身漆黑,看不清面目的小鬼进了屋,阴森森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禹小五吓得瘫软在地,脸色煞白,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正在危急之时,李玄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李道长,救我!”禹小五大喜过望,努力挣扎之下,又能说话了,连忙对李玄大喊。
李玄微笑着,对禹小五点点头。
禹小五感激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见李玄进来,那鬼头似乎有所忌惮,停住了脚步,呆呆地看着李玄。
李玄一只手捏着符咒,另一只手便过来扶禹小五。
手还没碰到禹小五,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禹小五,快躲开!”
李玄和禹小五都不觉看向了门口,是黎阳子来了。
一看是黎阳子,禹小五吓得直往李玄后面躲。
李玄也是义不容辞,挺身站在了禹小五身前。
“黎阳子,你这个老怪物,今天休想借走禹小五的命!”李玄把符咒收回,拿出一柄桃木剑,指着黎阳子道。
黎阳子没有理会李玄,而是看向了禹小五,着急道:“禹小五,要借你命的是李玄,你快离他远一点。”
“什么,要借命的是李玄?”禹小五一下子糊涂了,看看李玄,不自觉地离他远了一点。
“呵呵,贼喊捉贼!”李玄冷笑道。
禹小五的脚步移动了一下,又靠近了李玄几分。
“禹小五,你快点离开李玄,贫道没有骗你。”黎阳子一脸的诚恳,“你别看李玄三十出头的样子,其实他都两百多岁了,都是靠邪术借别人的命才……”
话未说完,李玄大笑起来:“黎阳子,你自己才是那个利用邪术借命的人,怎么好意思红口白牙诬陷别人!”
这下禹小五彻底蒙圈了,他不知道该信谁,不该信谁,他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屋外。
客栈里住了不少人,自己大着喉咙喊救命,黎阳子和李玄争吵的声音也不小,应该能吵醒大家呀!
可四周静悄悄的,不知为何,客栈里的人似乎集体失聪了。
禹小五十分失望地收回了目光,黎阳子又一次提醒禹小五赶紧离开李玄。
被黎阳子再三提醒,禹小五看了看李玄铁青的脸,决定还是躲到一旁去,离李玄和黎阳子都远一点。
禹小五正要往一旁躲,突然李玄、黎阳子,包括那个小鬼都动了起来。
李玄手拿符咒,黎阳子握着玉佩,小鬼龇着牙齿,都朝禹小五扑了过来……
禹小五一时弄不清状况,愣在了那里……就看见李玄的符咒要往自己的额头上贴,黎阳子把玉佩朝自己扔,小鬼伸出两个爪子要来抓自己……
禹小五吓得闭上了眼睛,心里哀叹,就要死在这里了……
这时,就听见“哐当”“哗啦”“砰”的几声,禹小五不由得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还是好好的……面前一块玉佩正在追逐符咒,把符咒撞到了墙上。
符咒轻飘飘地掉了下来,发生自燃,变成了一小堆灰烬……而那个小鬼已经变成了一滩泥土,就在自己的脚下……
再一看,房里窗户大开,李玄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黎阳子一脸关心地看着自己……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禹小五不由得喃喃道。
“禹小五,你命大,刚才躲过了一劫!”黎阳子有些后怕地道。
“是……是李玄要借我的命?”禹小五结结巴巴地问道。
“是的。”黎阳子点点头,“刚才时辰到了,他不顾一切地向你动手。要不是贫道扔出法器替你挡住,你就会和那小鬼交换躯体,被李玄借命,小鬼则化成你的模样,死在这里应付官差……”
说着,黎阳子把玉佩捡了起来,仔细查看,见没有什么损伤,高兴地收好。
“谢谢老道长!”禹小五诚心诚意地给黎阳子磕了三个头。
“是你运气好,贫道也是尽人事,听天命,闭着眼睛扔的法器。”黎阳子感叹道,“要是你离李玄远一点,贫道的把握要大许多。”
禹小五不由得有些脸红。
刚才他一直不信任黎阳子,没有及时离开李玄,差点丢了小命。
第二天一早,禹小五收拾了东西,和黎阳子一起离开了通县,往金州走去。
半路上,两人遇到了李玄。
这时的李玄头发凌乱花白,脸上都是皱纹,面色灰黄,道袍也是皱巴巴的,衰老狼狈,竟是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
李玄靠坐在一棵大树下,正在有气无力地喘息着,看到两人走了过来,他露出了一脸的不甘。
“要不是你这个老秃驴多管闲事,我早就成功了。”李玄恶狠狠地看着黎阳子。
“无量天尊,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早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黎阳子淡淡地回了一句。
李玄又看向了禹小五,眼睛里都是贪婪:“要是借命成功,我就会和你一样年轻健壮了……”
禹小五吓得后退了一步。
黎阳子冲着李玄翻了一个白眼,对禹小五道:“别怕,他活不过今天晚上子时了。”
李玄冲着两人骂了起来。
两人离开李玄好几十米远了,还听到李玄的咒骂声。
第二天一早,亲眼见到李玄的下场,禹小五彻底安全了,黎阳子就和禹小五道别,要继续云游去了。
禹小五非常感激黎阳子,掏出银子相赠。
黎阳子只要了二两银子做谢礼。
禹小五便又扎扎实实地给黎阳子磕了几个头,感谢黎阳子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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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借命
“嘿,今儿运气真不错”
罗山镇的罗老歪这两天有点高兴,他这两日做完工回家都能在路上捡到钱,可把他给乐坏了。
这天罗老歪正常出门做工,因为下雨导致回去晚了。夜路不好走,罗老歪着急忙慌地往家赶。
走着走着忽然瞅见路上有个东西闪过一道亮光,罗老歪好奇,拿起来一瞧,竟是一块被纸裹住的碎银子,看重量足足有一两多,可把他给乐坏了。
可不要小瞧了这一两多银子,这可比罗老歪几个月的工钱都多,相当于白得了几个月的工资。
罗老歪乐呵呵地把银子擦干净,小心翼翼地放在衣服的最里边儿,哼着小曲儿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天罗老歪都是乐呵呵的,工友们问他有什么喜事他也不说,这哪能乱说,万一让失主知道了那不就空欢喜一场了。
傍晚罗老歪放工回家走在路上,待走到昨日捡钱那处地方,罗老歪忽然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了一块石头一般,由于鞋底子薄,罗老歪顿感疼痛难忍,赶忙坐在地上揉了揉脚。
罗老歪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把自己扎得这么疼痛,结果一看之下是又惊又喜,他踩到的居然是和昨日一般用纸包裹住的东西。
“难道这里面包的还是银子?”罗老歪心里想着,手上动作也没停,三两下就打开了那团纸,只见那纸里包着的果然是一块碎银子,看个头似乎比昨日的还要大些,纸上面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字迹,看起来像是不会写字的人写的一样。
罗老歪哪管它是用什么包的,随手扔掉纸团,拿着碎银子又看又咬,甚至还打了自己一巴掌,在确定不是做梦后哈哈大笑起来。
连续两天捡到银子,罗老歪的心情可别提有多好了,第二天一早工也不上了,拿着银子去罗山镇海吃了一通。
酒足饭饱后罗老歪就准备回家,原本这次回家并不走那条路,不过罗老歪心存幻想,想去看看那条路上还能不能捡到银子,于是便绕道而去。
连罗老歪都感觉自己真是走了大运了,他在那条路上又捡到一块碎银子,直呼自己是财神眷顾,不然这条路每天都有这么多人走,为什么每次钱都被自己捡到呢。
就这样一连过了十几日,罗老歪每天都能捡到钱,大的二两多,小的也有一两,生活渐渐富裕起来。
这天罗老歪一如既往地走了那条路,待寻到银子后正准备弯腰去捡,忽然一把拂尘向他的手臂打了过来,罗老歪顿时感觉手臂一麻,赶忙收回手臂揉捏着,顺带看看是谁打他。
罗老歪仰着头看,就见一中年人正怒视着他,中年人手拿拂尘,头戴道冠,一身道袍无风自动,一副世外高人模样。
罗老歪有些生气,质问老道为何要打他,老道见他如此手捋美髯,大喝道:“年轻人不知好歹,连这借命钱也敢取,就不怕有命取无命花吗?”
什么借命钱,什么没命花,罗老歪听得云里雾里,对老道的话根本不信,他怀疑老道也想要这银子,说这些玄乎的东西只是想诓骗他而已。
想到这里罗老歪赶忙伸手想再去捡,没成想那老道又挥出一拂尘打在他的手臂上,这次打得比刚才还要疼,把罗老歪疼得直咧嘴。
罗老歪气得大骂道:“你这老道,不好好修行跑来诓我这年轻人,欺我年少还打我,哪里有个出家人的样子!”
那老道听完后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盯着罗老歪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哪里是在打你,我是在救你!我问你,你是不是最近经常在这附近捡到钱财?”
罗老歪一愣,心想这老道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最近经常感觉自己浑身无力,身子发虚,好像老了几十岁?”老道接着说道。
罗老歪又是一愣,他最近确实有这种感觉,虽没有上工,却感觉比上工还累,像个老头子一样。
“是不是感觉晚上睡不着,白天早早起?好像精气神被人抽走了一般?”
听到这里罗老歪真是被惊到了,这老道居然将他的情况说得一清二楚,罗老歪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是遇到了高人,忙问老道是怎么回事。
老道也不卖关子,叹了口气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捡这借命钱,若是捡一次也就罢了,看你这气色恐怕已经捡了许久,若是再有几日,你命休矣!”
罗老歪还是有些迷糊,这跟捡钱有什么关系,有人丢自然有人捡啊?
老道捡起那团被纸包住的银子,打出一道手诀,那纸竟自动舒展开来,纸上弯弯绕绕的图案也展现出来,老道拿起那纸对罗老歪说道:“此乃一种符箓,名为借命符,是以命不久矣之人的血配合生辰八字将咒术刻画在符纸之上,若是有人捡到买命钱,此符便会完成一种契约,将捡到之人的寿元转嫁给下咒之人,你定是捡了许多次,才会导致你精气神枯竭,如垂垂老矣之人一般。”
世上竟有如此恶毒的法术,罗老歪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本以为是自己走了大运,没想到却是中了他人的暗算,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还没花的银子扔在地上,一脸害怕。
“这时候才扔为时已晚,从捡起那一刻开始符咒已经生效,想反悔也来不及了。”老道叹气说道。
罗老歪被吓得都要哭了,只得跪地给老道磕头,求他一定要救救自己。
老道赶忙扶起罗老歪,表示自己身为修道之人,降妖除魔匡扶正道本是份内之事,可观此借命符,发现对方的道术恐怕还要在自己之上,想要救他恐非易事。
罗老歪听老道士这样一讲更是怕得不行,身体一阵哆嗦,好像下一刻就会命丧黄泉一般。
老道士看他这副模样,有些不忍,区区十几两银子就被借走几十年的寿命,换成谁也受不了。
“倒有一法,不过危险太大,若是失败,你我二人皆会当场身亡。”老道士说道。
罗老歪听老道士说有办法,马上高兴起来,又听说失败了两人就会马上死,又有些犹豫,他自己这模样也确实撑不了几年,但若是连累了老道,那岂不是罪过大了。
“道长,若事不可为,还是算了吧,一切皆是因我贪欲而起,怪不得任何人,莫要连累了道长。”
老道士听完罗老歪的话,竟有些感动,捋了捋下颏的长须,许久后说道:“罢了,修行即修心,我若是见死不救,他日也难成大道。”
当晚,老道随罗老歪回了家,老道士告诫罗老歪,只管躺在床上,不许说话不许乱动,其他的一切交由他来处理。
罗老歪点头答应。
老道士准备了一阵,取了些红纸和罗老歪的血,要了他的生辰八字后就用罗老歪的血在红纸上画了起来。
待画符完毕,老道士让罗老歪躺在床上不要动,随后将红纸叠成了一个小小的纸人站在罗老歪面前,双手掐诀,一张张符箓向着罗老歪飞去,罗老歪顿时感觉身体一轻,那种年轻的感觉又回来了,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罗老歪还没来得及高兴,一道雷光忽然从房顶上劈了下来,直直地劈在那红色的纸人身上,房间内顿时碎瓦乱飞,那纸人被雷劈中便快速地燃烧起来。
小小的纸人很快便燃烧殆尽,待烧完后老道将纸人灰收起,打开房门直接将灰烬撒出,纸人灰顺着风很快便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老道已是满头大汗,盘坐在地上打坐起来。罗老歪在床上躺着,没有老道的吩咐他也不敢起来,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一早看着恢复精气神的罗老歪,老道手捋胡须笑了起来,罗老歪正打算表示感谢,老道士却说他要走了,去别的地方游历。
临走前老道告诫罗老歪,说他已用逆天改命之法将罗老歪的寿命改变了,另带着气运和命运也随之改变,那纸人已代替罗老歪受死,今后不再有罗老歪这个人,至于今后的路,全凭罗老歪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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