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睿

竹马男友消失在一次收网行动中,五年后他带着怀孕的太太回来了

五年前,青梅竹马的缉毒警男友消失在一场收网行动中。

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

五年后,他回来了,身边还跟着怀孕五个月的太太。

接到警局的来电时,我正在幼儿园。

午睡刚结束,小女孩们都乖乖排着队等我扎头发。

电话那头说完,我拿着手机就往外跑。

“陈老师,我有点事,麻烦你帮我请个假!”

“诶,温瑶你带把伞,等会儿要下雨啦!”

身后陈棉的嘱咐声越来越小,我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脑子全是那句,“陆泽回来了”。

他没死,他回来了。

刚跑到马路上,豆子般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没一会儿,身上的碎花长裙就被打湿了,裙摆黏在腿上。

寒风吹来,我却感觉不到冷。

警察局离这不近,奈何雨势渐大,路上的出租车都是满载。

我在路边站了好久都没打到车。

在情绪临近崩溃之际,一辆黑色路虎停在我面前。

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上车。”

我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向声源处。

是沈郁,我的大学学长。

学生会上,我们有过交集。

“下雨天怎么不带伞?”

他把车内暖气开到最大,又从储物格里拿出一条毛毯递给我。

“忘了......”

“去哪儿我送你。”

沈郁侧身,手指敲着方向盘。

“警局!”

他看了我一眼,不再多言,视线转回前方路况。

车上暖气很足,我低头看着手上的订婚戒指,脑袋清醒了一点。

摁了摁手机,想把陆泽回来的消息告诉爸妈,却发现手机进水打不开了。

下一秒,一只黑色的手机递到我眼前。

我转头看向身旁的沈郁。

他没看我,单手开着车。

“密码是1021。“

“谢谢学长。”

我接过手机,向他温声道谢。

爸妈那头很快接通,他们跟我一样震惊激动又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恨不得直接飞过来。

把手机还给沈郁后,心激动得快要跳出胸膛。

他还活着,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了。

没一会儿,车到了警局门口。

没等我开门,沈郁已经先我一步下车了。

“走吧。”

他撑着一把黑色雨伞站在车门外。

我顾不上这么多了,提起湿哒哒的裙摆就往警局里跑去。

2

跑太急,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身旁的沈郁及时扶住我。

“王警官,他人呢?”

王警官看向我的眼神闪躲,又好像带着点怜悯。

我顿感不妙,声音变得哽咽。

“王警官,他……是不是受伤了?“

在腥风血雨的战争中,缺胳膊少腿都是常态。

陆泽从没告诉过我他的具体职务,但每次临走前都会留一封信给我。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他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人,要随时为祖国奉献生命,是群众心中了不起的人民警察。

五年里,我没收到任何确切的消息,这又何尝不是最好的消息呢?

我坚信他还活着,他说过要娶我的。

现在,他回来了。

王警官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带着我走到了连廊尽头的等候室门口。

“小姑娘,他就在里面。”

我站在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同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大不了就是缺胳膊少腿,我照顾他一辈子就是了。

踌躇再三,鼓足勇气推开了门。

室内,一个身穿黑色休闲服的男人背对着我。

光是一个背影,我就确定是陆泽无疑了。

男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正对着我。

我呼吸一窒,身体轻微颤抖,用眼睛一遍遍描绘记忆中的脸庞。

回忆和眼前的男人重叠,我听到自己在喊他,带着厚厚的鼻音。

“陆泽。”

眼前的男人只是皱了皱眉,淡淡出声,“你是谁?”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心瞬间降到谷底。

下一秒,他的目光瞬间柔和下来。

只不过,不是对着我,是对着另一个女人。

女人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陆泽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拥她进怀,大手轻轻覆上女人隆起的肚子。

二人若无旁人地亲昵,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一点声音。

肩上的毯子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女人看向了我,小声问身旁的陆泽:“她是谁啊?”

沈泽瞥了我一眼,薄唇轻启,“不认识。我们现在回家?”

女人依偎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二人就这样从我身边走过。

我站在原地摇摇欲坠。

连廊的窗户没关,冷风灌进来吹在湿腻的碎花裙上,彻骨的寒。

3

我做了好长一个梦。

梦到小时候陆泽问我女孩子都喜欢怎么样的婚礼。

那会儿我对芭比娃娃情有独钟,满眼憧憬地说要举办一个像公主一样的婚礼,要穿大大的蓬蓬礼裙,要和王子一起骑着高大的白马。

人小鬼大的陆泽问我为什么骑士不能娶公主。

我歪着脑袋思考了半响也没找到骑士和公主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画面又转到了高中。

那会儿的陆泽已是少年初长成的俊朗模样,是很多女同学爱慕的对象。

可他老仗着学习成绩好是在我妈面前得瑟,害我吃竹笋炒肉。

还总是不耐烦地给我讲解数学题,草稿纸上的步骤却是一步比一步清晰。

高中毕业时,班里的男同学向我表白,他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直接恶狠狠地把我拽走了,留下尴尬的男同学。

臭屁嘴硬的男人连告白都这么别扭。

后来上了大学,他在我隔壁警校。虽然课表不一样,但我们仍抽出时间像普通情侣一样逛街吃饭,偶尔也会憧憬未来。

他说,骑士总有一天也会骑着白马和公主结婚。

大师实习,我在校外租了个房子,他买了只小狗送我,说他不在的日子里就由小狗陪着我。

之后他工作越来越忙,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留给我的信越老越多。

好不容易抽空办了订婚宴,没几天他又被叫走了。

再后来他再没回来,大家都说他死了。

我不信。

我等啊等,终于把我的骑士盼回来了。

可他忘记了承诺,他的身边站着别的女人。

4

“医生,我妹妹怎么还不醒?”

“患者发了高烧,现在已经退下去了,很快就会醒的。”

梦境被说话声打断。

“哥......”

掀开沉重的眼皮,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瑶瑶你醒啦,来,喝水。”

我就着长吸管喝了几口,嗓子才舒服了不少。

趁我哥放杯子的间隙,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一双大手制止住。

“别动,还挂着点滴。”

沈郁怎么也在?

“瑶瑶,那个王八蛋做的好事哥都知道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我哥轻轻摸了摸我的脑袋,语气却凶神恶煞。

提到陆泽,想到他看我时冷冰冰的眼神,心像是被针扎了般难受。

“哥,他不记得我了......”

我扑进我哥怀里小声抽泣。

他任由我鼻涕眼泪糊在他衣服上。

“瑶瑶不哭不哭,哥哥帮你打死那个王八蛋好不好?”

很巧,说曹操,曹操到。

余光撇到门口站着的一对壁人时,我愣住了。

我哥顺着我的视线看向了门外,倏地一声冲了上去,对着陆泽就是一拳。

“你他妈还敢来!”

陆泽护着身旁的女人,没来得及躲开,老老实实挨了我哥一拳。

女人一阵惊呼。

下一秒,我哥和陆泽迅速扭打在一起。

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哥,别打了,快住手!”

陆泽体能力气各方面都更胜一筹,我哥很明显占下风。

我顾不上哭,想拔了针头下床拦住他,却被一双大手按住。

“躺着别动。”

沈郁摘下金边眼睛,转身大步上前。

我以为他要去劝架,没想到他上去对着陆泽就是一拳。

局势瞬间扭转,一对一变成了一对二。

不小的动静引来了众人围观,却无人敢上前劝架。

直到保安赶来把人拉开。

5

三个人脸上都挂了彩。

陆泽受伤最严重,嘴角血流不止,左脸红肿。

女人正小心翼翼地帮他上药。

恍惚间我想到了从前。

上大学时,陆泽因为训练经常受伤。

他每次一有时间就赶着跟我约会,伤口都没处理就跑来了。

我气他不爱护身体,他却借此跟我撒娇。

消毒时想用力点给他点苦头吃,但撇到他眼底的乌青,我就心软了。

后来,我的包里一直备着消毒棉签和创可贴。

如今五年过去了,一切都变了。

不知什么时候,陆泽已经处理好了伤口站在我面前。

余光撇到了他修长的指骨。

那枚刻着名字英文缩写的订婚戒指早已不知所踪。

“温小姐,我们谈谈。”

他叫我温小姐。

我呼吸一窒,眼眶酸胀得厉害。

“好。”

“哥,你们先出去吧。”

我哥狠狠白了陆泽一眼,不情不愿地拉着沈郁走出了病房。

我看向那个叫蔓蔓的女人,她扶着肚子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蔓蔓不是外人。”

一句话直接让我的心跌落谷底。

所以我哥就是外人了?

从小长大的情谊他都忘了吗?

我低着头不说话,指甲陷入掌心。

“温小姐,王警官都告诉我了。”

沈泽淡淡开口,目光锁定在我身上。

“他们说你是我的青梅竹马,是我的未婚妻。”

他们说......

“五年前的边境那场爆破是蔓蔓的父亲救了我,我的伤也是她治好的。我记不起以前那些事了,如今蔓蔓还怀了我的孩子......”

他敛眸,欲言欲止的模样看得我心口一阵发酸。

话语里有歉意有生疏,唯独没有爱。

喉咙好像被塞了一团棉花,我发不出声。

半响,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没关系。”

“我什么都不缺。”

“医院不适合孕妇待,你们回去吧。”

在眼泪夺眶而出之前,我转身闭上了眼睛。

直到脚步声渐远,我才抽泣出声。

6

晚上,陆泽的爸爸妈妈来了。

陆伯母上前握住我手,满脸愧疚,“瑶瑶,这件事是我们陆泽对不起你,我和他爸想着不能耽误你,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跟你说这件事......”

我浑身僵硬,不至于连话外之音都听不出来。

“他早就回来了?”

陆母低着头不敢直视我。

这下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们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抽出手,情绪有些崩溃。

她脸色僵硬,讪讪开口,“瑶瑶你听我说,五个月前,蔓蔓查出怀孕。你也知道,边境的环境比不上大城市,陆泽不放心就带着她回来了。”

我脑袋轰鸣,手脚发凉,仿若身处冰窖。

“所以你们都瞒着我?是怕我伤害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

陆母陆父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从小把他们当作第二个父母。

陆泽消失的五年里,二老哪一次头疼脑热不是我在照顾?

我把他们当作最亲的家人,他们却连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我。

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想起了前几月发生的事情。

怪不得伯母见到我就神色慌张,我还傻乎乎地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给她约了全身体检。

怪不得伯父让我安心工作,不用老来看他们,还话里话外劝我忘记过去。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像个跳梁小丑。

“瑶瑶,你听我解释,我和他爸原本是不同意的,毕竟你和陆泽已经订婚了。但是他失忆了,蔓蔓还怀着身孕,我怕你受不了这个打击才没告诉你的,我们也是没办法......”

“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瑶瑶,你想要什么尽管提,我们会补偿给你的。”,站在一旁许久不出声的陆父出声了。

“所以,如果王警官不告诉我的话,你们是打算瞒我一辈子?”我苦笑,心坠落谷底。

陆母心虚地不敢抬头。

我突然就泄了气,没了质问的力气。

“说完了吗?没事的话二位可以走了。”

二老面面相觑,终是无言。

临走前,陆伯母回头,“瑶瑶,是陆泽对不起你......”

我用被子蒙住头,不想听。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掀开了我的被子。

“怎么蒙着头?”

“没事。”

我闷闷出声,重新钻进被子里,把哭红的眼睛藏起来。

“刚刚是他爸妈?”

我一愣,他怎么知道?

“刚在电梯那边,我看到了。”沈郁倒了一杯温水给我。

我接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这件事与他无关。

索性转移了话题。

“我哥呢?”

“他回去煲汤了。”

我有些懵,我哥之前提过家里的煤气坏了,还没来得及修,怎么煲的汤?

“我家。”沈郁轻咳了一声,开口解释。

“哦。”我讪讪喝了口水。

沈郁靠墙站着,也不走。

我有些不自在。

说起来,五年里我没和我哥以外男人的共处一室过。

我的整个少女时代都是沈泽,异性朋友几乎寥寥无几。

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哭。

“你不走吗?”、

窗外,天色已晚,连对面的办公大楼都暗了下来。

“你哥让我看着你。”

我不好再说什么,重新盖好被子躺下。

十分钟后,我哥拎着保温桶赶来。

盖子一打开,病房充斥着浓郁的香味。

盯着我哥给倒鸡汤的背影,我有些出神。

7

高二下半学期的一天,我发高烧请病假在家。

爸妈上班不在家,哥哥在外地上大学。

我自己吃了药后就爬上床休息。

药效来袭,我有些昏昏欲睡。

以至于听到有人喊我名字时,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睁开眼,床边站着的竟是陆泽。

“你怎么来了?不考试吗?”我拖着沉重的脑袋想要坐起身。

今天是市里统一安排的摸底测试。

沈泽按住我,又别扭地松开手。

“考不考都一样。”陆泽一脸无所谓。

我噎住了。

这话很欠揍,但放在陆泽身上就合理了起来,毕竟每次考试他都稳坐年级第一。

“喏,喝汤。”

一个小小的瓷碗被放到我手里。

“快喝,别耽误我打游戏。”见我不动,他催促道。

温意透过瓷碗传递到手心。

心底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余光撇到他手指上的伤口。

“你哪来的鸡汤?”

他头也没抬,“我妈熬多了,扔掉又可惜,让我给你送过来。”

我抿了抿唇,假装不知道陆母回老家这件事。

喝到一半,好像哪里又有点不对劲。

“你怎么进来的啊?”

我既没听到门铃声,他也没我家钥匙。

他打游戏的动作一顿,耳朵微红,继续嘴硬,“小爷我神通广大,你管我啊。”

我没理会他的说辞,环视了一圈,视线停留在书桌前窗台的脚印上。

我:......

反正那天气氛怪怪的,他不对劲,我也不对劲。

掌心突然起来的温热拉回了我的思绪。

“瑶瑶,多喝点。”

我回过神,捧着小碗喝了一口,是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我哥看向一边的沈郁,又低头看了看时间,“还没走?不是说要开会吗?怎么,取消了?”

沈郁:....

后续在知乎嗖《竹马换人了》

  •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请发送邮件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 本文地址:https://www.csxsg.com/forum/20231123/1697204129357371.html
上一篇:土克水(土克水什么意思)
下一篇:钗钏金(钗钏金命的女人的命运)

网友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