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网络算命”骗术,我命由我不由天
□曹纯然 (郑州大学)
4月1日,北京市西城区人民法院公开审理一起案。因感情不顺,21岁的盖某请“大师”算命、做法事,并为此先后支付147万元,但最终却与男友分手,人财两空。据悉,“大师”为盖某请佛牌400多次,但经价值鉴定,这些佛牌总价值275元。目前,“大师”雷某及其妻孙某因犯罪分别被判有期徒刑10年和5年。(4月2日 陕西法制网)
近些年来,“免费卜问吉凶”“免费八字算命”的标语在浏览器、网络平台上屡见不鲜。暂且不说现实中的一些“神算子”,在网络上的绝大部分大师都是裹着厚厚伪装的“伪大师”“真骗子”。这些年警方侦破的关于算命的网络案不在少数:山东烟台女主播以“大师”身份在“佛缘堂”直播间20余万;重庆两江新区通过看手相,测八字,卖“消灾祈福”产品等,2400万元;微博大V“看相禅师”60多个账号地址并非在寺庙,而在安徽宣城……网络上的很多“大师”,在现实中其实就是一个分工明确的团队。
“网络算命”骗子的手段多样复杂,并且变化莫测。前几年的免费算命网站来盗取信息的方式,在这几年已经显得有些过时了。现在诸如“塔罗牌算运势”等“网络算命”团伙,他们会在社交平台先伪造出自己算准了的一些事例,吸引大量粉丝,再请一些水军或组织同伙跟帖评论转发“算的很准!”“真的遇到正缘了”“谢谢大师,上岸了”等等,让很绝大多数网友对他深信不疑,加V花高价算命。有的还会冒充算过的网友在网络上发帖,吸引别人找自己要算命大师的微信。在“算”出不好的运势时,还会给推荐做法事、购买转运物等附加业务,进一步骗取消费者的钱财。
这些算命看似准确,实则只是拿捏了受害者的心理。中国自古以来就有很多传统文化,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许多内容确实包含一定的“唯心”色彩,这也让一批批的网友去相信网络“算命大师”,企图足不出户就能未卜先知。来找“大师”的一部分人是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大师”的指点,减少未来的不确定性,得到一些好运;而一部分只是想通过“大师”的法术满足自己的“贪念”。在得到不好的预测结果时,也抱着“宁可信其有也不信其无”的想法,多花一些钱,求一个安心。那些转运物不少就是成本价个位数的低廉产品,那些看似说得很准的内容,也不过是团伙研究出对绝大部分人的固定套话模式。
“网络算命”水很深,与其去相信一些“大师”,不如多做一些实事。我命由我不由天,让算命混的风生水起的,正是“想得太多做到却少”的一群人。想要脱单不如多出去走走,想要上岸不如多刷几道题,人生没有捷径,踏踏实实地为自己的梦想努力一把,才是最好的精神寄托。
网络算命实为算计钱:文字游戏忽悠人、心理骗术套路深
来源:生命时报
受访专家: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心理健康应用中心测评主管 肖震宇
常言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那如何知道命运呢?“算命”成为很多人的选择。这种被视为封建迷信的江湖骗术,在网络时代依旧能“生根发芽”,大有“卷土重来”的势头。在网络算命先生的“盘算”下,消费者的命运可能没被改变,却改变了唯利是图者的财运。
网络算命套路重重
说到网络算命,几乎人人都尝试过,从星座、生肖运势,到姻缘配对、起名改运,有的甚至用上了人工智能技术看手相、相面,可谓五花八门,名目繁多。打开手机应用市场,以“XX星座”“XX运势”“周易看相”“八字算命”等字眼命名的应用软件,下载量基本都在百万以上,甚至有两三千万的安装量。微博上不少风水算命大师坐拥百万粉丝,还有一些算命博主,通过直播让占卜过程更具互动性和身临其境之感。以“占卜”为关键词在某视频平台进行搜索,综合排名第一的是一条用塔罗牌预测未来情感走势的短视频,播放量达894万,点赞35万,收藏12万。
网络算命之所以火热,与该行业的暴利脱不了干系。以公众号“神棍局”为例,在被封号前,90分钟的个人算命价格为880~2000元。2018年,“神棍局”和“军机策”两个公众号给团队创造了1400多万元的收入。有业内人士估算:中国有14亿人口,16~50岁目标用户占比约45%,其中付费用户约16%,他们年均算命最低消费为1000元,合计下来,就是一个超1000亿元的市场。根据业务范围、接单数量及评价,“大师”们的收费标准有所不同,一些“顶尖”的甚至能月入百万千万。
算命过程中,层层收费的套路屡见不鲜。人们在弹窗广告、网友分享等渠道被诱惑下载算命应用软件或进入测算网站后,每一步操作都可能“出卖”个人信息,一些应用软件会获取用户手机里的照片、通话记录、联系人、定位等信息,然后进行“”,让人对“大师”深信不疑,进而购买更高价的服务,或转运符、佛牌、风水摆件等。这些普通的小饰品,在“大师的加持”下,能卖出上千上万的价格。
在暴利的驱使下,网络算命市场骗局频出。2019年,内蒙古一女子感情、事业均不顺利,偶然在某网络平台上看到刘某某直播卜卦、算命,“转运”心切的她先后被骗走250多万元。同年,安徽警方侦破特大网络算命案,涉案人员达72名。2020年6月,江苏警方破获一起网络算命案,涉案金额5500余万元,被骗群众超万人。
抓住心理忽悠你买单
在科技如此发达的21世纪,为何还有人相信算命,并乐此不疲呢?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心理健康应用中心测评主管肖震宇表示,人类对生存和涉及自身安全发展的问题十分关心,对不确定因素会感到焦虑、恐慌,对已经发生的事会进行“归因”,对可能发生的事“捕捉”蛛丝马迹。于是,古人用龟甲钱币、天象变化来占卜吉凶祸福。流传至今,即便很多人清楚这不科学,仍会通过算命来减轻焦虑和恐惧。肖震宇说,喜欢网络算命的人,有的纯粹为了社交娱乐,有的则是想安慰自己,娱乐一下尚可,但若迷信于网络算命,无疑是在交“智商税”。
首先,网络算命就是用文字游戏忽悠人。肖震宇从心理学角度分析,占卜算命之所以能说服大部分人,是因为“巴纳姆效应”作怪。“巴纳姆效应”指大部分人很容易相信一个笼统的人格描述,并忽略这个描述本身的空洞性。简单来说就是,算命会给出一些模棱两可的话,网友则“对号入座”,并得出“说得很准”的结论。
其次,网络算命缺乏科学依据。近年来,网络上流传着诸多“心理测试”形式的“变相算命”。肖震宇认为,这类测试大多没有经过信效度检验,存在“心理学伦理道德的争议”。他表示,科学的心理测试需要有心理学、社会学、统计学等相关背景的专业人员,针对特定心理状况设计问题。比如,要想测试人格特点,需要从人格的五个维度出发,每个维度至少设计50个问题,再对一定规模的人群进行预测试,证实其可靠性和稳定性尚可后,才能用于更多人群。而且,只有专业心理咨询师认为有必要做,在征求患者同意后进行,才能带来预期的测试效果。
最后,网络算命会通过心理骗术使人陷入骗局。多起案件显示,所谓的大神或大师会通过免费看手相、面相等常见套路,以“恐吓+安抚”的心理骗术,在算命者惊魂未定、心情大起大落之时,兜售价格不菲的转运符、佛牌、珠串等“消灾神器”,受害者在迷迷糊糊中就把钱掏了。
加强监管,也要强大内心
《计算机信息网络国际联网安全保护管理办法》第五条规定,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利用国际联网制作、复制、查阅和传播封建迷信信息。以骗取钱财为目的,侵害他人合法权益的,则涉嫌违法犯罪。此外,《治安管理处罚法》《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也对“网络算命”做出了规定。
然而,现有的法律法规在判定“网络算命”时缺少可操作性和制约性,对一些占卜行为的监管只能停留在伦理道德谴责层面。再加上“算命”服务本身是不被承认的,交易很难得到法律的保护,因此发生纠纷时很难维权。
鉴于网络算命交易数量大、涉及人数多,存在很多法律边缘行为甚至侵权行为,立法及监管部门应引起重视,及时为群众解答相关法律疑问,定期开展“净网”行动,有效整顿网络算命行为,严惩具有封建迷信色彩和嫌疑的网络平台。
对于人们过度痴迷网络算命的现象,肖震宇表示,除了加强监管,还需要媒体、专家引导人们树立正确的人生观,疏导其迷茫心理。“未来不在算命师的口中,而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算命根本解决不了危机和困扰,只有脚踏实地提升自身实力,积极面对生活,才能走向成功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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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占卜靠谱吗?注意:套路多多,擦亮眼睛莫上当
极目新闻记者 黄永进
“一到周日,我就会守着常看的几个星座公众号,等着下一周的运势推送。”如今,占卜逐渐成为不少年轻人的一种解压娱乐方式,每逢考试、新年等时间节点,就会迎来网络占卜热潮。今年刚参加工作的小凡十分热衷网络占卜,从短视频看到公众号,乐此不疲,“面对各种压力,我需要这种精神慰藉。”
近日,#你会为了我去陶白白搜星座吗# 话题冲上热搜,网络占卜也被带到了大众眼前。从付费占卜、付费算命,到“转运手链”“好运水晶”等各种被赋予了寓意的产品也相继冒出。
互动即“领取好运”,在线占卜受捧
“11月16日,太阳邢木星,工作上、学习上会有不错的发展机遇,也伴随一定的好运气。”这是近日大火的星座公众号“白桃星座”更新的下周重点星象中的第一句话。随着陶白白的大火,记者看到,其团队下属的“白桃星座”连续几个月的“一周运势”预测阅读量都突破了10万+。每逢更新,不少网友们会纷纷在评论区留言“迎好运”。
“还没有关注陶白白之前,我一直关注着一位在微博占卜的博主,后来关注了她的公众号,看了有三年了,现在经常把两个人的分析结合起来看。”占卜爱好者小凡边说边向记者展示自己的关注列表。记者看到,“同道大叔”“Alex大叔”“占星夭夭”“陶白白”“白桃星座”等坐拥百万粉丝的星座博主均在其列,她笑称自己“看了运势才敢出门”。
除了星座运势,周公解梦、算八字、看风水等各式各样的命理占卜也十分受人追捧。
经人介绍加上了“据说算得很准的”自称“杨老师”的微信后,市民小周询问了占卜价格,就将自己准确的生辰告诉了他。两小时后,杨老师发来了一段千字解析,性格、喜好到财运、姻缘都有涉及。在一番探讨后,小周深信不疑,在线支付了60元“香油钱”。
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此前曾做过一项调查,在针对2033名受访者的调查中显示,有70.3%的受访者称身边喜欢星座文化的人多。不过,人们大多还是秉持着“信而不迷”的态度。记者相继采访了多位网络占卜爱好者,发现他们更喜欢通过占卜带来新的思考方式。“为什么想算,其实对我而言是低成本的风险预测,如果最近算出来今年适合积累,那我去发力,可能不会有个好结果。”近几年开始相信星座的彤彤解释。
从免费到付费,网络玄学成“生意”
互联网兴起后,占卜算命“搬”到了网上,免费算命、免费起名、五行查询等老派玄学,打着“免费”的旗号扩大受众,从而吸引或诱导有求者付费。
如今星座、塔罗牌、紫微斗数等风格各异的占卜形式也涌入玄学市场,从电商平台网店、玄学App,再到阅读付费,从输出内容、转运挂件,再到私人占卜预测,网络占卜依托互联网,孕育着各种看似丰富的“商机”。
“像‘占星夭夭’不仅会推送周运势,每月月初还会相应更新月运势,但一年前月运势是不收费的,现在需要支付3元解锁全篇,年运势会更贵一点,要30元。”小凡说,自己已经断断续续购买了大半年的月运势和一年的年运势。
极目新闻记者随后翻看了小凡介绍的多个星座微博、公众号后发现,不少占卜账号都开通了“付费阅读”“付费私占”“转运商店”等消费通道,用户可以根据自身需求消费,产品从几元到千元不等。此前,曾有媒体报道,在B站拥有59.4万粉丝的up主“龙女塔罗”,占卜收费标准高达2000元/小时,另一位有37.5万粉丝的up主“酒友Trot”,微信语音占卜收费360元/小时。
市场的火热,并不能掩盖行业的良莠不齐。
2020年12月14日,极目新闻发文《算命变算钱,这套路有点深》提醒大众算命套路深,谨防被骗。文中提到,2020年11月,内蒙古自治区准格尔旗人民法院公布一起重大案件:在观看刘某某的卜卦直播后,受骗者王某某购买所谓的驱邪符、安置仙家等物件,被骗250多万元。目前,在网络平台搜索“占卜”“算命”等关键词,也会出现“内容仅为娱乐,请勿轻信”的提醒。网络占卜套路多,擦亮眼睛莫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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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热衷“网上算命”,当心成“算命先生”收割对象
现代快报讯(记者 杨晓冬)白天热爱科学,黑夜转发锦鲤求好运,这是不少年轻人的日常,甚至还有人在网上找起了“算命先生”。随着短视频等互联网平台的兴起,互联网算命的生意和场景也在扩大,甚至在网上流传着“老年人靠保健品,年轻人靠卜卦算命”的话术,不少年轻人可能正成为“算命先生”收割的对象。
△运势预测链接广告
花费498元了解一生运势,背后是引导消费
算星座、算属相、算生辰八字……随便一搜“算命”,社交媒体上关于运势预测的推送就层出不穷。一部分是利用线上软件、大数据进行计算,另一部分则是由真人对接,进行推算预测。现代快报记者随机点开一个线上预测链接发现,仅需要输入姓名、出生年月日,即可获得你的专属命盘,不过要花费38元才可以领取详细的分析报告,内容包含事业发展、一生格局、财富获取能力、感情婚姻等方面。
△单人“全盘+分析”需要花费498元
现代快报记者找到一家线上占卜馆,以短期事业发展为由,进行咨询。占卜师将价目表发送给记者,上面显示,塔罗牌预测一张牌38元、三张牌126元、五张牌218元。同时,占卜师还表示,如果想要预测事业长期发展情况,可以选择占星、八字等方式,来进行测算,单人“全盘+分析”需要花费498元。
△花费38元才可以领取详细的分析报告
记者花费了38元,让占卜师预测一下短期工作发展如何。占卜师说,记者需要先解决目前所面临的状况,然后新的想法才会实现。随后记者告知,其实工作中并未遇到什么问题,只是在思考一下要不要去自主创业。占卜师表示,根据牌面上显示,这是一个着手新方案的时机,但是你去实行起来,这个过程可能会稍微缓慢一些。
△占卜师为记者抽中的塔罗牌
但当记者问道,未来自主创业是否会成功,需要面临的状况究竟是什么时,占卜师则表示一张牌看不出来那么多,想要知道更详细的,需要选择三张或是五张的塔罗牌占卜。此外,记者还咨询了其他两家占卜馆,情况基本一致,不难看出,占卜师的话术可能有很多,但套路却是万变不离其宗,最终目的还是引导你消费。
年轻人有多热衷互联网算命?
网易数读在2021年发布一项关于互联网算命的调查数据显示,有接近80%的被调查者承认自己算过命,其中有九成参与者接触过线上算命平台。另一项网络调查结果显示,有七成年轻人在算命卜卦的时候,最关心的领域是工作、爱情、婚姻、事业发展等。可以看出,无论是跳槽面试,还是分手复合,生活中大大小小的问题和选择,几乎都能被算上一卦。
“我身边的朋友几乎都做过网上的运势预测,也包括我自己,基本上都是围绕着事业相关的内容。”上班族李先生说,他与朋友们对比过预测,其实差距不是很大,基本都是平时惯用的话术,提醒你“注意小事、细节,近期可能会出现很好的机会,要把握住”之类的内容。
“上次,我爸爸生病住院了,就随便在网上找了一个‘大师’,用我爸的生辰八字去算一下,会不会有危险。其实我也明白是‘病急乱投医’,会不会有危险还是医生说了算,但自己还是想寻求一个心理安慰。”95后田田告诉现代快报记者。
寻求慰藉?小心别被骗了
在采访过程中,现代快报记者还了解到,不少占卜馆还会搭配销售。田田告诉记者,当时她找到的大师向她推荐购买售价588元的平安手串,回去给她父亲带上,可以保佑她父亲在手术过程中平平安安。此外,还有不少人向记者反映,不少大师还会推荐转运水晶、佛珠等物品,销售价格从几百到几万不等,而这些东西的成本可能只有几块、几十块钱。
△“转运水晶”网上售价仅为几十元
据了解,近年来,警方侦破的关于算命的网络案不在少数。浙江上虞李某、戴某以算命、改风水等形式行骗,骗取金额5.7万余元;拥有1200多万粉丝的大V“看相禅师”,利用微信冒充“大师”指点迷津、做法事等手段钱财,涉案金额逾5000万;重庆两江新区警方打掉一个以看手相、测八字、卖“消灾祈福”产品等方式在网上实施的犯罪团伙,金额达2400余万元……很多网络上的“大师”,在现实生活中,其实就是一个分工明确的团队。
(编辑 周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