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年杨姓男孩取名豪爽大气(鼠年杨姓男孩最合适的名字)

「002」杂文随笔——西外大街旧影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乡,古都北京就是我的故乡,这里有高高耸立的白塔,有波光粼粼的什刹海,有诸多的古寺名刹,有幽邃窄小的胡同,青砖灰瓦幽静的四合院。对我而言记忆最深的就是西外大街了,因为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也从这里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胡同里有一大帮间天摽在一起神吹乱侃的铁哥们,什么话都敢往外抡的小傻妞,一帮跟在后面瞎裹乱的小屁孩。胡同里有我们童年时无拘无束的快乐,也留下了小哥们相互追逐嬉戏打闹的身影。

如今搬到远郊区县多年的我时常回忆起西外大街的风貌,每一次进城办事坐公交车途经这里时心中就会浮现出远去的街景,那些胡同的名字和那些充满时代色彩的老建筑早已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中。心中默默的念叨,这儿是大钱市胡同,哪儿是糖房胡同,取灯胡同,小园胡同,老虎洞胡同,这个位置大概是西外大街银行,那个位置大概是西外大街小学。换乘车时站在马路边向东眺望,眼中的立交桥瞬间就变成高大巍峨的西直门箭楼。

元明清时这里有一条自东向西的官道,明清时期出了西直门南侧的门洞子,走过护城河上的石桥就是元明清年间的西关了。关又细分为东关、西关、南关和北关,还有上关和下关之分,东关就是上关,余则都是下关,过了北关的高梁桥后就称为:北下关。城门外一里多远,宽约半里地的界内都属于关厢范畴。(西直门元时称和义门)

《宛署杂记》第五卷中记载:“县(宛平)之正西有二道,一出阜成门,一出西直门。”而自西直门起,亦有二道,西道为“自西直门五里曰白石桥······直至香山。”北道:“出西直门一里曰高郎桥,(高梁桥)又五里曰篱笆房,曰苇孤村(魏公村)又二十里曰鞑子营,又十里曰北海店。”(海淀镇)西直门瓮城的南北的地名是南城根和北城根,但不包括月墙。

西外大街到了最西边的竹竿井胡同就结束了,全长约有一里多地的样子,再往西走就是三贝子花园和荒野坟头庄稼地了。元明清年间的西关到了年间这个名字有了变动,以十字路口为界以东称为东关,以西名字是“博物院路”,此名字的由来需要简单说一下。

大清末年光绪皇帝下旨将西郊康亲王的私人花园一分为二,东半部是饲养珍稀动物的万牲园,西半部成立一个农事实验所,办公地点就在“鬯春堂”,而“豳风堂”则是农事实验所的陈列室。鬯春堂在年间曾是宋教仁的寓所,穿过鬯春堂后面爬满藤萝的叠石围墙后有一片松树林,内中有宋教仁衣冠冢。不远处有一座单孔石桥,名曰南熏桥,石桥后面就是有百余年历史的老建筑:畅观楼。

初年将农事实验所改名为“中央农事实验所”,后又改为“天然博物院”西关这条古老的官道也沾了光,更名为“博物院路”,二十四年将天然博物院改名为“北平农事实验所”。解放后一九五六年将博物院路改名西直门外大街,简称西外大街,万牲园也被叫做西郊公园,后改名为北京动物园,如今,不知道还有几多西外的老土著们能记得西郊公园这个名字。

在这条一里多长地界上有许多的小胡同,道路北面有:澡堂子胡同,(后改为高梁桥东巷)新官房,老官房,大钱市,小钱市,糖房胡同,取灯胡同,小园胡同,(小菜园胡同)德宝胡同,新兴里,路南有:堂子胡同,八道湾胡同,四眼井胡同,上二条胡同,老虎洞胡同,桃柳园胡同,竹竿井胡同,柴货市胡同,黄土坑,榆树馆,南关头条,南关二条,南关三条,鸡爪胡同,车轱辘庄胡同,一九六五年将首体对面的花园前村和大取灯胡同并入到西外大街。

解放后北京市政府在西外大街西端北侧的农田中历时近一年盖起了苏联展览馆,后改名北京展览馆。(一九五三年十月——一九五四年九月)同时修建了一条直达白云观一带的马路,这就是大家熟知的展览馆路,简称展览路。将年间修的东西向碎石马路拓宽并铺上沥青,与展览馆路相接组成了区域交通网。要说西外这一片最富盛名的不是圆顶的大剧场而是莫斯科餐厅,也就是北京人口中的老莫,吃正宗的俄式西餐就得去老莫。

展览路马路东面临街处有一个比较大且有人值守的日夜存车处,里面有四五十个木制深灰色的木棚子,最多同时可停放几百辆自行车。您推着自行车来到存车处门口,管理人员拿出一个拴着小线一分为二的长形小竹片,上面烙刻着黑色的阿拉伯数字,一半竹牌缠绕在自行车的车把上,另一半小竹牌交个您作为取车时的凭证,您停放好自行车后就可以办您自己的事去了。取自行车时两块竹牌上的数字相符您才能推走自行车,存车每次收费二分钱,隔夜则收费五分钱。存车处北面靠近马路的地方有三间坐北朝南带廊子的青砖大北房,这是北展电影馆售票处,几年后弃之不用这儿就成了北展职工宿舍。

马路西面是一个铺着水泥方砖面积有几千平米的大广场,每逢展览馆有大型展览活动时停放各种社会车辆,一九六零年前经常有江湖艺人在这里撂地卖艺挣点嚼谷钱。夏天夜幕笼罩之时,这里便成了附近居民的消夏之地,许多老人们带着孙子孙女拿着大蒲扇小板凳在空旷之处纳凉,相识的老人坐在板凳上,一片摇着大蒲扇,一片说着家常话,小孩子们则在周围相互追逐打闹。

广场东与北的花池上种着油松与开白花的珍珠梅,南与西方向种着小叶杨,广场的东南角是一间青砖厕所,广场的东北角也有三间大北房,是北展剧场的售票处。北展剧场的入场券呈长方形文字横向排列印刷,比电影票大了许多,北展电影票比较小文字竖写就像是早年间的公共汽车票,双方印制的票面颜色也不相同,无论是剧场还是电影馆都可以预售三天的电影票和入场卷。没几年这两处的售票人员便合二为一了全都搬到新的售票处,地点在动物园的西南角处,旁边就是前往老莫和剧场的马路,不过票的样式没有任何变化。

北京市政府利用建展览馆剩余下来的建材在展览馆的西南方修建了一座老北京四合院式的商场——西郊商场。商场主体建筑呈老北京的四合院形,所有的青砖灰瓦房屋都有游廊相连接,游廊上大红木柱绿色廊凳古朴厚重非常的有特色,顾客走累了可以坐在木廊凳上小憩一会。东西北三面出入口处都是用青砖漫地与所得道路相连,商场的东西空地上种着槐树,每到槐树开花之时花韵袅袅馨香散漫,绿树掩映中还有两个售卖冷饮汽水报纸杂志的小木亭子,紫红色门窗和灰瓦攒尖顶,古香古色非常有特色。

西郊商场三个出入口都没有大门,而是用一人多高的紫红色木栅栏替代大门,如此一来,更显得古意盎然与商场青砖灰瓦浑然一体。北面是商场的正门两侧有紫红木栅栏,离大门十米多远的地方有一座两柱一门三楼二个石夹杆四根大红木戗柱的彩绘木牌楼,中间白色的坊额心上正反两面有四个黑色大字“西郊商场”,至于题跋由于年代久远谁的题字我已然忘掉了。

西郊商场里有茶社,饭馆,糕点铺,照相馆,冷饮店,书店,裁缝铺,百货商场,五金店等,是集餐饮购物于一体大商场,这也是顾客盈门的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交通极为便利,几条线路的公交车都停靠在商场西侧的公交车总站。东西向甬道南面的东西两侧有两家大餐馆,一家是名闻遐迩的广东餐厅,擅长做各种广东特色菜肴,一家是京味菜肴的大众饭馆。

两家餐馆在门前的水泥地上高搭天棚,夏天食客们在天棚下喝酒吃饭免受暴晒之苦别说有多舒服了。其实这座西郊商场还真有点风水在里面,南边的建筑呈山字形,北面的建筑是凹字形,东西向贯通无阻,东属木,西属金,财运流畅绵延,南属火而不至,北属水而门开,财随水流动,寓意着八方来财源源不绝,用老话说:山管人丁,水管财,西郊商场间天是顾客盈门财源广进。

为了方便市民游览动物园,北京市政府在西郊商场西边修建了公共汽车停车场和无轨电车停车场,公交车场是圆形,是七路、十五路、十九路、三十四路的始发站,三十二路在这儿停车始发站却在动物园大门的西侧。无轨电车场是长方形,一零一路、一零二路、一零三路、一零五路、一零七路都在这里发车。尤其是公交车场站的候车区设有遮雨的天棚,地面铺着青砖还有铁制的安全护栏,东侧有几间青砖平房是调度室和休息室,停车场中间的青砖平房则是维修人员工作和休息的地界。

公交汽车场的南边有一家二层楼房的清真饭馆,名字是春宴楼。清真饭馆南面是一条通往三家店的铁路,铁道南边的围墙里就是北京市土木建筑工程学校,后改名为北京建筑工程学院,现在的名字是北京建筑大学。建筑工程学校的西墙外隔着一条土路就是北京市冶金研究所,沿着冶金所门前的土路继续西行,就到了北京五十六中的所在地郝家湾。

公交场站的西面原是一大片农田,天文馆历时近两年的建设方峻工,(一九五五十月——一九五七年九月)站在天文馆正门的台阶下面仰面就可以看到镶嵌在墙体上的两块汉白玉雕刻,左面是一个着上身肌肉丰满的健壮男人用手托着太阳,右面则是一个身材窈窕美丽端庄高举着月亮的女子,分别代表着白天与黑夜,两座雕刻的人物颇有些神话的韵味,大门上方是郭沫若题写的“北京天文馆”五个贴金大字。

走进天文馆的大门就能看到宽敞的大厅中那个半地下的大圆池里有一个日夜不停摆动的大圆铜球,这就是世界上有名的“傅科摆”,演示着地球自转的方向和时间。小时候哥几个一到天文馆就趴在红色大理石的圆形矮墙上看那不停摆动的大铜球,由于纬度不同北京地区的傅科摆自转一周需要二十七个小时,北极地区则需要二十四个小时便可自转一周。

那时候参观天文馆是免工费的,而我最喜欢的莫过于天象厅了,半躺在宽大柔软的皮椅上感觉舒服极了。当灯光渐渐地暗下来之后,穹顶上星辉熠熠的银河系慢慢地出现在你的眼中,耳边也传来解说员那柔和魔幻般的声音。穹顶上出现了浩渺无垠的银河,大熊星座中的北斗七星,小熊星座中的北极星,天琴星座中的织女星,天鹰行星座中的牛郎星,还有那不是划过天空发出刺目光亮的流星,一年四季九天星辰的所有变化都会呈现在你的眼中。五十年代修建的三座地标性建筑只剩下了二座,西郊商场早已不复存在了,真是怪可惜了的。

西外大街最西端路北处有一座首都体育馆,那地界早年是一大片庄稼地,明朝年间是一位官员的庄园。胡同里的一大帮小哥们经常光顾这里,在玉米地里撅甜棒吃,或是摘一些地里的毛豆,然后走到五塔寺里升一堆火烧毛豆吃,秋天的时候把从地里挖来白薯也在这里烤。后来市政府把农田建成了一个中间有座小岛四周种着树木的人工湖,西外这帮小哥们夏天到湖里游泳,冬天在冰面上溜冰滑冰车,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庄稼地东面临街处有一座红墙灰瓦门前有几棵古槐树的双峰寺,五十年代时这里是海淀区评剧团的所在地,修建首都体育馆时被拆除了,大概的位置在安踏专卖店靠前的地界。(甜棒,北京土语,即玉米的嫩茎杆)

竹竿井胡同在西外大街最西端的南侧,七八个小院一字排开面南背北与南面的铁路职工宿舍隔着一条几乎没有水的小河沟,早年间可是河水丰沛的要不然不会形成河沟,河沟平缓的北岸上还有十几棵粗壮高大的柳树。如今竹竿井胡同早已不存在了,以展览馆东侧路口的老莫点心铺为点,大概在东南方向华堂商场前边的位置上。

德宝胡同并不深,大约有一百多米的样子,最里面有一个新建的居民小区“新兴里”,安排那些因政府建设征用土地搬迁而来的居民,新兴里居民区里有一家粮店和副食店,居民区的后面和西侧与北京展览馆相连接。这个居民点的东侧与小园胡同新建的居民点相连接,小园胡同居民点北面隔着一条土路有好几排青砖灰瓦的平房,是北京市政府为上海支援北京展览馆建设人员而修建的宿舍,用老百姓的话说是北展宿舍。两个小区间的那条不太宽的土路,多年后就是现在的新兴中巷。为了运送各种参展的大型工业设备,北京市政府专门修建了一条从西直门货场到展览馆的铁路专用线。

小园胡同原名是小菜园胡同,胡同非常短恐怕连三十米都不到,胡同两个小院拢共也就有十几间老房。与之相比,取灯胡同是一条狭窄幽静带拐弯的胡同,仅有三四个小院二三十家住户。这两条胡同的后面早年间就是一片菜地和一眼水井,具体就在那新建的几排红砖平房的位置。西外的街面上共有两个取灯胡同,一个在西外大街的中段路北,一个与花园前村毗邻,而花园前村的具置就在首体斜对个的无轨电车总站南侧的一片平房处。

糖房胡同也比较短,胡同西侧只有三个长条状的居民小院,中间的小院里还有一棵高大的枣树。胡同后面是一大片废弃的农田,六零年前常有马戏团在空地上搭起一个能够容纳百余人的绿色大帐篷在里面进行马戏表演,节目有马术表演,狗熊耍钢叉,秋千表演,炮打飞人,训狗、舞狮等,为了招揽看客大喇叭里经常播放广东音乐,什么雨打芭蕉、旱天雷、彩云追月等。后来北京市政府在空地的北端盖起了一座红砖大楼房,没有砖围墙把一片片编好的铁丝网焊在埋好的铁管上当作围墙,这里就是操场特别大的糖房胡同小学。

糖房胡同最里面民房的东面有一个极大的土坑,估计得有上万平米,早年间农民在坑里面种水稻种莲藕,农闲时利用收割下来的稻草在打谷场上打草帘子卖给供销社,后来政府不让农民种地了土坑里灌满了河水成了一个近似于圆形的大湖,名曰:青年湖。夏天来到后有人在湖里游泳,夏天小孩子们在湖里捞蛤蟆骨朵,冬天小孩子们在冰上玩耍游戏。土坑的东侧有一家西城运输公司的停车场,一年四季无论白天夜晚带着拖斗的解放大卡车轰隆隆的穿行在尘土飞扬窄小的糖房胡同里。按照车队的规矩,回场的大卡车走湖南岸,出场的大卡车走湖的北岸。

糖房胡同口的东面有一座临街大宅院,附近的老百姓称其为“庆丰年”一个文化范儿十足的名字,也不知此名来源与何处,更不知是何人何年所建。这座宅院的面积很大,是一座两进的院落,前后院的房子有游廊相连,后面还有一座种着各种树木的大土包,站在大土包上可以远眺长河北岸的农田,欣赏“东风染尽三千顷,白鹭飞来无处停”的田园风光。

仔细推算一下,此宅院不是官宦人家的别院,便是富商巨贾的私宅。解放后这里有军队驻防,有时候周末部队在大院里放电影,家住在周围的老百姓拿着小板凳前来看电影。后来部队调走了,这里一直被军队干部所用,从外面看里面的建筑物恐怕早已被改建过了,“庆丰年”庭院深深,闹中取静不失为一座好住处。

大钱市胡同是一条南北走向的胡同,紧邻胡同口西侧有一家卖草料的铺子,这种草料铺子在旧京时每个城楼前的官道上都有,毕竟那个年代是靠大牲口来运送各种货物的,草料中还掺有碎豆饼补充一下大牲口的体力。胡同东面不远处石台阶上有一家回民小饭馆,广升米面店和北聚丰杂货铺与之毗邻,那时候还没有粮店、副食店一词。

在大钱市胡同里走不上十几步就是一个大下坡,胡同里面房屋的屋顶和坡上的房屋地基几乎持平,落差得有四五米之多,胡同的中段与东西走向的小钱市西口相连接,出小钱市的东口就是北关,斜对个儿就是御园堂浴池。(后改为西外浴池)继续北行穿过展览馆的铁路专用线再走上二三十步就来到了长河。每到夏天我们胡同里的一大帮男孩子经常穿过大钱市胡同到高梁河里游泳。

解放后市政府在西外大街中段马路南,小园胡同斜对个,与柴货市胡同民居一墙之隔的空地上建了一个日化厂,北京市日化四厂,也是西外街面上唯一的一座日化工厂。工厂每天晚上就会排放令人窒息的气体,能把人从睡梦中熏醒,连四号院里的大枣树都熏死了,夏天苍蝇蚊子都不往这儿飞,附近的住户是深受其害。后来全体居名向有关部门反映空气污染的问题,二三年后北京日化四厂终于搬走了,留下来的那片空地中盖起了一座大楼,中国京剧院宿舍。

柴货市胡同里的进步巷小学,是从马尾沟教堂里的上义小学迁移至此的,学校东面是团结大院,西面是铁路职工宿舍,学校北墙外就是汽车公司的职工宿舍,南墙外就是一条通往三家店的铁路。走进学校大门后脚下就是一条用红砖铺成的甬道,甬道路北是一长溜红砖砌成的平房,有校工值班室,各年级的教师办公室,教师宿舍。甬道南面是四排红砖灰瓦的平房,每排有三大间教室,所有的教室都有甬道相连接,每排教室前还种着几棵开紫花的槐树。教室的东面是一个大厕所,南面有一个用红砖砌成中间填黄土外面用水泥抹平的方形领操台,每天上午十点全校学生在体育老师的带领下排着队来到操场随着广播体操的音乐做体操,课间休息时水泥台子就是男孩子们打乒乓球的球台。自打校园的西南角上盖起一间音乐室后,教音乐女老师再也没让男同学来回来去的搬那架老式的管风琴了。

学校南墙外面有二条铁路,一条是京兰铁路,一条是西直门到三家店的铁路,二条铁路之间是一大片菜地,我们称之为“三角地”,一九六五年还有农民在这里种蔬菜,用大柳树下的井水灌溉菜地,其南端靠近铁路边有一座小院,菜地与黄土坑居民区隔着一条南北向的土路。老舍笔下的“白房子”具置就在进步巷小学的东南方向,黄土坑榆树馆这一片共有十四家,被迫害致死的小福子就埋在铁路边的乱坟岗子里。就像俗语所说的:西直门外有三贵,火绒、金糕、大薄脆,西直门外有三贱:驴市、土娼、烂肉面。

黄土坑民居区南面的高坡上有二建、三建的职工宿舍,两者之间仅隔着一条土路,建筑公司宿舍的西面隔条土路就是西城区废品回收公司,那地界就属于榆树馆了。榆树馆早年间称为榆树林,因铁路边一片坟地上长着不少的榆树而得名。坊间传闻:洪姓人家或金姓人家在此地的一棵大榆树下开茶馆,俗称榆树馆,青山小的时候还看到过这棵有百余岁粗壮繁茂的大榆树。

庆丰年的对面原来是一片庄稼地,解放后在农田上盖起了一大片商住两用的红砖平房,这就是有名的西外市场,为了方便居民用水在市场中间的空地上安装了一台压水机,至于接通自来水那也是几年后的事了。西外市场里面有书茶馆,小酒馆,绱鞋铺,(店主姓赵,)包子铺,豆腐房,裁缝铺,青年理发馆,广聚长饭馆,钟表修理店(店主是位杨姓的回民)自行车修理铺,李记羊肉床子,西外市场粮店,做排子车的小车刘,卖小劈柴的,三义和铁铺,展览路医院,副食十二店,西外百货商场等。

西外市场内除了固定的商户还有许多流动商贩在这儿摆摊售卖各种风味吃食,荞面饸饹烤白薯,水煎包子贴饼子,豆汁焦圈咯吱盒,凉粉凉面大油饼,馅饼米粥炸灌肠,大饼馒头大花卷,豆包素包羊肉包。一九五六年后国家实行粮食统购统销,许多商户没有了米面油粮,无法经营悄然离开了市场,另外找寻生活之路。

展览路医院在西外市场最南面,是由两大排平房组成的一个独立的院子,院子里后排房屋是妇产科,医院办公室,锅炉房和库房,前面的房子由普通诊室,急诊室,注射室,中医诊室,处置室,挂号室,中西药房,收费处,留院观察室和住院的病房,就像人们说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晚上小医院还有大夫护士值夜班,来看急诊的人抬手按响大门上方的电铃,护士就会前来为您开门,附近的老百姓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来到小医院看病。

医生看完病开出药方您到收费处交了钱,拿着盖章药方来到药房的小窗口取药,接过药方小护士看清楚后,就会用小勺从玻璃大药瓶中舀出各种药片药面装在几个医院特制的小纸袋里,随手写上一日吃几次一次几片和服药的间隔时间,药交到您手里后还要叮嘱您几句,那服务态度和现在取药时的情况是天壤之别。展览路小医院东面有一间公共厕所,极大的方便了周围事物群众。

那时候居家过日子的家庭无论是做饭炒菜,烧开水沏茶,冬季取暖都离不开煤炭。西外街面的一共有四家煤铺,广盛厂煤铺在西外大街中段的马路南面与路北的卖砖瓦灰石货栈相对,一九五六年公私合营后不再经营煤炭,展览路办事处在煤铺的空地上盖起了几间平房,添了些必要的设备就成了展览路金属制品厂的车间。中改名为展览路焊切工具厂,九十年代初焊切工具厂破厂倒闭,不久后该厂临街的一排倒坐平房被出租给个人,房屋经过装修就成了一家餐馆,这就是郭林家常菜。

另一家煤铺在路北取灯胡同东口临街处,对面就是柴货市胡同,公私合营后此煤铺不在经营业务逐渐就成了居民大杂院,只剩下老虎洞的煤铺和小园胡同邮政局后身的煤铺来负责供应西外这一大片的煤炭。西直门箭楼子的南城墙下也有一座煤铺,隔着一条马路与宝泉电料行的门面房遥遥相对。

西外大街路南七十八号是西直门外大街小学校,前些年西外大街拆迁后小学校不知搬到哪儿去了,也没听到任何有关学校的消息,估计是被教育局裁撤了。您可能不知道这座小学校也是从别处迁移而来的,一九三三年京西香山象鼻子沟正蓝旗营房是香山第五十小学,后改名北平市立香山象鼻子沟小学,一九三五年奉社会局令迁移到博物院路九十三号,改称北平市市立西直门外博物院路小学,一九三七年十月奉局令改名为:北京市立西直门外博物院路小学,一九四六年改名为十五区第十三保国民小学,一九四九年恢复博物院路小学,没几年改名为西外大街小学校。

可能从小就在这儿长大的原因,这些年我一直在琢磨博物院路小学的建筑格局,怎么看它也不像座学校,它究竟是做何用的?青天不负苦心人,几十年后终于我找到了线索,虽然文字不多但也说得很清楚。在清朝负责西外地区治安的是由步军统领衙门巡捕中营管辖的乐善园汛负责,按清代兵制,军人驻防巡逻的地面为汛,清代汛与讯通用,汛有哨卡和负责治安的意思,可以询问查明百姓的住所。

光绪《顺天府志》中载:乐善园守备驻地在西直门外的西关,由千总一名,把总四名,外委六名,额外外委三名,汛兵共五百八十名,“专管西直门外及长河一代,至万寿寺街等处。”看到这儿您立马就明白了,博物院路小学校早年间是清代负责地方治安军人的驻地营房。

西外大街小学校的斜对个有一个西外大街文化活动站,原址是一家售卖砖瓦灰石檩条梁柱的货栈库房,活动站成立于五十年代末期,院子里很宽敞西侧的房屋有阅览室和棋艺室和管理员宿舍,北面是两间大库房。每天晚上宽敞的库房里会有许多人坐在长条木椅上看电视,九英寸的黑白电视摆放在木柜上,坐在前面的人还能看清楚,坐的比较远的人就看不清图像只能听声音,把人急得火烧火燎的,还不如待在家里喝茶听话匣子哪。电视节目每天晚上七点开始,十点钟结束,而且只有一个北京电视台,也没有连续剧一说。

在活动站的门口西侧的三层台阶上是一间果局子,按不同的季节售卖各种水果,隔着一个小院有一家面积很大专卖各种建材的货栈,公私合营后货栈就成了西外五金店。文化活动站的东面是一家卖锅碗瓢盆笊篱搓板的杂货铺子,掌柜的姓翟,姑且说是翟记杂货铺吧,他的女儿和我是小学时的同班同学,名字是翟燕林,大概是这三个字,中听说她到山西插队去了。

老虎洞胡同是马路南面中段一条窄而长的胡同,老虎洞在古代建筑专用词语中指的是涵洞,我不知道这里为什么要起一个老虎洞的名字。胡同的中部与八道湾胡同,桃柳园胡同,四眼井胡同相接,最南端与上二条相接。胡同的中部与八道湾相接之处比较宽敞,解放初期在这里有一个高射机枪阵地,机枪早已被拆走只剩下固定在水泥地面锈迹斑斑的铁制的机枪座,高射机枪周围是半人多高二十公分厚的圆形水泥护墙,还留有一个供人行走的出口。后来机枪座连同水泥围墙一起被拆除了原址上盖了一间公共厕所,东面是一家国营的煤铺,厕所北面是一排平房最西面是一间杂货铺,南面是八道弯胡同西口。

四眼井胡同,一看这名字您会想到胡同里一定有四眼水井,如果您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其实胡同里就只有这一眼水井,可为什么叫四眼井哪?此水井在胡同的西口,水井的井口特别大,井口被一块长方形厚重的大青石板盖住,尺余之厚的石板上凿有四个能放入小水桶的窟窿眼儿,这样一来一眼水井就成了四眼水井,窟窿眼小也是一种安全防范措施防止有人跳井自杀。

水井旁边民房的东墙根下还有一座用陶土烧制而成的小土地庙,里面端坐着笑容可掬的土地爷公母俩,解放初期还有人在这里摆上水果点心烧上三柱高香后,跪拜祈求土地爷保佑平安。中土地爷公母俩被人砸毁了,前些年我看到小土地庙的陶制房屋还在不过有些残破了,不知道土地爷公母俩如今仙居在何方。

年间老虎洞北口东侧临街处有一个院落,是统治下的警察局三分署的所在地,闹日本的时候这里是日本宪兵队的驻地,光复后依然是的警察局。北京和平解放后这里是治安所,由解放军战士和自愿参加治安的年轻人一起日夜巡逻负责西外街面上防特、防盗、防火,放破坏的治安工作,这些勇敢年轻人被老百姓称为“街长”是旧时保长、里长、甲长老式思维的延续。这所建筑后来被改建成西外大街人民银行,西外大街马路扩建时该人民银行被拆除。

西外大街银行东有一家光明理发馆,隔几个门有一家专卖锅盔馒头的小铺子,旁边有一家街门很大的大杂院,西外顽主木瓜就住在这个院里。从大院的建筑格局上就知道这是早年间的车马店,因为中间是一大片停放大车空地,房子都在院子的四周,靠近大门的西侧有一大排没有门窗的棚子,砖头垒成的长马槽还在一看就是大车店的马厩,这种简陋车马店几大枚铜钱就能在大通炕上睡一晚上。近挨着大门东侧三层高台阶上是西外照相馆,最东边还有一间字号是金泰的小酒馆,青山以此酒馆为素材写过一篇高台阶上小酒馆的拙文。

西外大街临近西直门火车站货场,街面售卖各种商品的店铺比较多,临街店铺有:广兴和布铺,永兴斋钟表铺,广升米面店,广泰,广丰,广恒三个菜行,益和恒煤油广货行,北隆记广货行,忆禄居二荤铺子,(公私合营后改名珍泰饭馆)天德公,恒兴号灰瓦麻刀铺,(后改为西外五金店)北义记杂货铺,元长厚茶叶铺,北聚丰杂货铺,干鲜果局子,回民小吃店,宝泉无线电料行,蒋记羊肉床子,翟记杂货铺,简陋的大车店,高台阶上的金泰酒馆,何记编织炕席的铺子,马明旅社,东关马路南临近铁路道口处还有一家棺材铺。

旧时的街面上还有许多私家的商铺、货栈、中药房、粮店、旅馆,在历史的进程以及社会发展中逐渐地消失了,原因也是多方面的。像北义记杂货铺,三义合铁铺,金泰小酒馆等公司合营后就消失了。西外老顽主马队长的父亲就是开客栈的,客栈原址就在北礼士路口西边的高台阶上。

清末民初在西关十字路口南有一处民众自发形成的“驴市”,许多赶脚人在此地候着生意,那时候一般人家到各大寺庙祈愿上香的信众或者探亲访友的人都会在此雇上一头毛驴,由赶脚人牵着毛驴陪着您到目的地。您要是雇一头毛驴到白云观上香,那就简单了根本就不需要赶脚人伺候,您往小毛驴的棉垫上一坐赶脚人一声吆喝,小毛驴迈开四蹄直奔白云观而去。

您不必担心小毛驴走错路,因为这些毛驴打小就接受严格的训练对这条路特别的熟悉,您就是想走别的路小毛驴也不会去,杀了它也不会去,因为它有个名号叫“倔驴”。其实老百姓给这些认识路的小毛驴起了一个恰如其分的名字“对槽驴”,这条路也被人称为“驴市路”解放后将其雅化改为礼士路,以阜成门外的马路为界分为南礼士路和北礼士路。(关于对槽驴有文专述)

北礼士路的堂子胡同是一条东西走向的死胡同,胡同里的住户没有几家,道是路北处的酱菜园子就占了胡同的一大半,一进胡同口空气中就会有股子酱菜的咸香味。您别说,小时候我还真进过这家老酱菜园子,空旷处有百余口大陶缸分成七八排整齐的摆放着,每一口陶缸上都扣着一个用竹片编成的防雨水的大斗笠,几个工人用工具在陶缸里的黄酱中上下不停地捣动,用行话说这叫“翻缸”

北礼士路上有一条直通西护城河的小河沟,解放后将其改为暗沟,河沟北岸是上二条胡同,胡同西侧下坡处是西外交通大队,河沟东口的黄土高坡上有一座清真古寺,后成为展览路珐琅厂的车间,中改名为展览路童车厂,九十年代该厂倒闭破产后原址建起大楼成为审计署宾馆。清真寺以西是菜地和晒大粪的场子,解放后政府征用了这块土地,在这里陆续盖起了大件运输公司职工宿舍前进巷,搬迁而来的居民住的团结大院,公共汽车公司职工宿舍进步巷,铁路职工宿舍铁路巷。铁路巷宿舍与黄土坑,榆树馆隔着铁路而相望,再往西就是一条南北走向的马路——展览馆路。

西外南关有一处有人值守的铁路“道口”平绥铁路到这儿后便一分为二了,一条铁路到丰台,(后改到北京站,即京兰铁路)一条铁路通往京西三家店,道口南侧路边有一座钢筋水泥的大碉堡,其后面是一个大土坑,火车运来的煤炭都卸在土坑里,然后用汽车将煤炭转运到京城各个大煤场和小煤铺。中此土坑被填埋。北礼士路头条,北礼士路二条,北礼士路三条,拆迁后的原址处建起了人民医院,填平的土坑处盖起了国家医药管理局。

北礼士路头条,北礼士路二条,北礼士路三条,是东西走向的胡同,东边是西护城河,西边是北礼士路,马路西侧有车轱辘庄和鸡爪胡同。出了胡同东口没走几步便来到护城河边,沿着一条窄窄的土路向南行走就会来到豁口的木桥边,这条土路就是老百姓口中的北河沿。走过横跨护城河木桥穿过豁口里的松树胡同后前行百余米就来到了官园体育场,如果您继续前行穿过几条小胡同就到了平安里。南关这几条胡同都是青砖灰瓦的老平房四合院,胡同的门洞里有破损的门墩,墙基处有些风化的青砖,油漆脱落斑驳的老木门,门楼上随风轻轻抖动枯草,更加显示出胡同历史的久远。

鸡爪胡同坐西朝东,胡同东口处短而不宽似鸡的大腿,胡同中部较为开阔是鸡的脚掌,胡同宽敞处有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离槐树不远处有一眼水井,至于通了自来水那是多年后的事了。西与北方向的几间平房几乎谁也不挨着谁,行人随意穿行其间,如此一看真的像鸡的爪子。胡同北面靠近铁路处有一家木场子,斜对个铁路边就是展览路珐琅厂。

北礼士路与车公庄大街交汇处的东南角是北礼士路第二小学,(车公庄原名车轱辘庄)对面就是新华印刷厂的职工家属宿舍。马路西面一棵大槐树不远处有一家饭馆,名字是“四海轩”,饭馆西面就是新华印刷厂,对面就是晚几年建成新华彩印厂,两个工厂分别在车公庄南北两边遥遥相对。当年的新华印刷厂和新华彩印厂的主要技术工人都是从上海来支援北京建设的,如今新华印刷厂停止了生产,新华彩印厂也搬到了远郊区,原址上盖起好十几栋商品高楼,小区的名字是“观缘”,一个意义深远的名字。

新华印刷厂西面就是市委党校,校内有传教士汤若望、利玛窦的墓地,如今还遗存有马尾沟教堂的山字楼、口字楼和酒窖的遗存。此教堂建于清末,是一座法国大教堂,并设有教会学校,教堂门前有一座石牌楼,人称石门教堂。解放后法国教堂被购买后拆除,门前的石牌楼也被移到汤若望的坟茔前。展览路十字路口东南有个地名叫葡萄园,是马尾沟教堂的附产,因种植葡萄而得名,用这里种植的葡萄酿造出龙徽牌葡萄酒,也是中国第一个葡萄酒的品牌,诞生在马尾沟的教堂里。后尚义酒厂也在这里种植葡萄。

早年间这一带是特别的荒凉,大明朝时有人在此地修建寺庙,其中有嘉兴观、兴教寺、藤公栅栏、三塔寺和朝阳庵,如今只剩下利玛窦墓,其余早已荡然无存。嘉兴观的位置在市委党校和官批之间,东边则是兴教寺。据说,修建新华印刷厂时从土里挖出了不少青石构件和石刻石碑,最后都进行了深埋处理。有时间再和您细聊利玛窦墓地和西洋大教堂的事。

车公庄与展览路交汇处的西南有个地名叫葡萄园,足以证明有人在此地大量种植葡萄然后酿酒。在大明朝这里是一位官员的私人花园,此花园没有围墙却用木栅栏当作围墙,老百姓称其是王家栅栏花园。对面就是大家熟知的三塔寺,因寺院内有三座僧人灵骨塔而得名,其实真正的寺名是西域寺,也有人称其为小老爷庙。此寺院明朝末年寺院就荒废倾圮了逐渐变为农人的菜地,一九六五年时菜地里仍然有二座灵骨塔。

关于车公庄的名字的由来,据说是此地原有一座车轱辘庄,后音转为车公庄。关于车轱辘庄还有两种说法,第一种说法:大清时出了西直门后途经这里拉货的大车在土路上留下了深深的车辙印,这名字由来有点像紫竹桥西的车道沟。第二种说法:这里以前是一片荒野生长着很多车轱辘草,这种草多年生可以食用,因为生长在路边所以也叫车前草,每年的五六月间有人前来摘野菜。久而久之形成村落,人称车轱辘庄,后来嫌车轱辘庄说着有些绕嘴,就谐音为车公庄了。

北下关过了高梁桥后马路就转向了西北,这段路前些年叫北下关斜街,现在的名字是高梁桥斜街,如今蹭热度成风连北下关这个老名字都弃之不用了,挂靠上了名声在外的高梁桥。在大清朝时这是一条御道,土路两边都用青石板砌成的马路牙子和半圆形青石排水沟。得知大清皇帝太后和嫔妃们要去三山五园,村民们提前用黄土铺路净水泼街,这里有个村子叫“头堆村”,意思就是第一个存放黄土的地界,也有人说和治安人员所住的堆拨房有关,再往前走就是大柳树了。

大清时高梁桥的西北处河岸边有个坐西朝东的皇家别院“倚虹堂”,初年就被拆掉了,捎带着把高梁桥南北两端的一门两柱三楼的两个木牌楼也给拆了,仅剩下南侧西面的一座夹杆石基座,青山小的时候还看到过这座有上下两道铁腰子的石基座,后来修马路时将夹杆石基座也给拆掉了,再后来高梁桥闸也被一分为二了。高梁桥桥头南面路西有座“长河楼”,石桥东北处临河岸有一座二层“雨花轩”茶楼,如今早已不见了踪迹。

高粱桥北面不远处有个幽邃窄小的娘娘庙胡同,胡同里真的有一座住满了居民的娘娘庙,前些年听说政府腾退了庙院内所有的居民,明代修建的娘娘庙如今正在修缮之中,不知何时能够重启山门。胡同东面的街面上有一间烟熏火燎钉马掌的铺子,一九六五年马掌铺子还在 营业,毕竟那时运菜需要马车。

北下关斜街的街面上有座广通寺,原名是“法王寺”,修建于元代至元年间,是一座颇具特色的碉楼式的寺院,这座元代修建的古刹一九六五年前是北下关小学,后来拆了元代的寺院盖起了楼房成为新的北下关小学。寺院前曾有一座大影壁早就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了大影壁胡同这个地名,如今大影壁胡同也被拆了。只有马路中间的那棵寺院山门前的古槐树,告诉人们这里曾有过一座元代的古寺院。

西关和北下关的街面上原有许多商店旅馆和货栈公私合营后都成了民居,展览路金属制品二分厂就在北下关路东的一家货栈中。北下关中段路西有一条小钱市胡同,南口路东处有一间字号“御园堂”的浴池,所以它后身的有一条澡堂子胡同,解放后的名字是西外浴池。澡堂子东侧有一大片青砖灰瓦的排子房,由于房屋所修建的年代不同地名分别是老官房和新官房,清末修建西直门火车站时盖起的职工宿舍是老官房,多年后修建职工宿舍的排子房是新官房。

交通岗亭后面有一条小马路直通西直门火车站,路口靠北处有一间小饭馆,由于来往的旅客比较多生意很不错。我在西直门木材厂上班那几年经常在小饭馆里吃早点,一个喧腾的大火烧掰开后夹上一个热乎乎的油饼,再来上三分钱一碗的白豆浆,趁着火烧油饼的热乎劲儿一吃一喝,齐活!北京人管这种吃食叫:一套。

西直门火车站东侧有一座能开进火车的大粮库,粮库的北面和东面的青砖围墙紧挨着转河,围墙上有电网每隔一段距离还有一座碉堡,从开始一直到八十年代末都有军队在此驻防保卫粮库的安全。粮库南端的东墙外隔河有一大片平房居民区名字是小村,河上有一座大木桥连接轧钢厂、粮库和火车站,村口处的大槐树下有一个小饭馆,名字就是小村饭馆,木桥南面三四十米的地方有一座控制水位的松林闸。小饭馆东面就是私人企业建国轧钢厂,后来改名为:首钢第二线材厂,轧钢厂毗邻北护城河和太平湖。

粮库的西面有一座用虎皮石砌成的院落,院子很大有许多排子房,大概是当年西直门车站的管理人员办公的地方,后来改为北京铁路第三小学,俗称铁三小。这里面有一座建筑最有名,那就是铁路工人俱乐部,有时候俱乐部里演电影我们这帮孩子溜到里面看电影,逢年过节时里面有联欢会和各种戏曲演出。与之齐名的就是前进巷的运输工人俱乐部了,那些年政府对普通工人很是关心。如今多年不去西直门了,也不知铁三小和铁路工人俱乐部还存在吗?

公私合营后许多商人都被合并到大的商店里工作,关了板的店铺就成了普通的民居,西外街面上还在营业的有:北聚丰副食店,西外照相馆,广兴和布店,干鲜水果局,中药房,自行车修理部,回民小吃店,翟记杂货铺,元长厚茶叶铺,西外五金店,光明理发馆,广聚长饭馆,永兴斋钟表店、珍泰饭馆,(原忆禄居二荤铺)西外大街粮店,(广升米面点)宝泉无线电料行,中医诊所,西外五金店,宫颐府糕点铺,西外浴池(原名御园堂浴池)。

如今老北京的许多胡同已经不复存在了,有的仅仅是以文字的方式被标注在公共车站的站牌上,更多胡同被拆掉后它的名字成为文献中冰冷的文字,那些代表礼制等级和风水的老四合院也成为文字中没有任何注解的词条。八百多年前这里是元朝的都城,胡同文化就从这里诞生,如今行走在胡同里听不到悦耳的京胡声,听不到儿童玩耍时稚嫩的笑声,就连每天飘着油盐酱醋味道的小院离我们越来越远,我们熟悉的七拐八叉的小胡同不知哪一天就会消失。

偶尔我也会去西外大街到处看看,因为它永远在我的心里,在残破的上二条胡同中静静地走上一会儿,不为别的,只是去寻找童年中的那一份儿快乐,并不能找回老北京胡同昔日的风貌。青山写了一首打油诗博君一笑尔。花茶一杯说街景,蒲扇轻摇叙风情。光阴似箭瞬间远,蹉跎往事任君评。

庚子鼠年冬月,写于房山蜗居

一蓑烟雨任平生

家中闭关的日子,这个重磅展览邀你一起“云游三国”

这个鼠年春节,闭关在家的心,始终被实时变化的病例数字牵动,与前线医护工作者共情共振,共同期待春暖花开否极泰来。原定于2020年1月23日至4月19日的“三国志——文化主题特展”暂时停止了线下展出,但现在,中华世纪坛导览小程序将会以全景展示技术和语音导览的方式,展示部分重点展品,让大家待在家里,便可轻松展开一场博物馆之旅,一睹三国志特展所呈现的恢弘的三国历史画卷。

2019年夏,东京国立博物馆推出的重磅大展“三国志”,引发热切关注。2019年冬,“三国志”展巡回至九州国立博物馆,延续好评如潮。2020年初,中华世纪坛艺术馆携手中国文物交流中心重磅推出年度大展:“三国志——文化主题特展”。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三国”,是埋藏在每一位中国人心中的梦。桃园结义、三顾茅庐、赤壁烽火、三家归晋……在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历史故事与精彩的艺术演绎之外,真实的三国时代,你可曾知晓?那些传说中的文臣武将、波谲云诡,是否真能在历史中找到蛛丝马迹?

本次展览展出的170余组历史文物,是中日双方专家历经三年时间共同考察寻访国内10多个省市及自治区,走访近40余家文博单位后精选而来的。展览以多元的视角重现了真实的三国时期历史风貌,展示了三国时代文物考古研究新成果,从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生活等多方面,带你领略一个“看得见的三国”。

雷台汉墓铜车马

此墓位于甘肃武威,时代为东汉末至西晋,墓室结构分前、中、后三室,以砖砌筑而成,规模较大,虽遭盗掘,但仍出土文物共230余件,其中含铜车马类仪仗俑99件,著名的“马踏飞燕”即包含在内,这是首次发现大批、成组的铜质车马俑,也是迄今所见规模最大的一批,包含骑马武士、铜马、铜轺车、铜輂车、铜斧车等。发掘者根据铜马上所刻“守左骑前人张掖长”等铭文,判定墓主人为河西地区的张姓军事长官,级别应为二千石。

“魏归义氐(di)侯”金印

据传出自甘肃西和县,金质,铸造成型,印文后刻。方座,双峰驼钮,体表以密集短线表现毛发,身下有穿,用以系绶带,印文为“魏归义氐侯”。驼钮一般用于北方或西北少数民族首领印章之上,“归义”为“慕义归化”之意,是古代中原王朝对于归附的周边民族常见称呼。史书记载,东汉末天水杨姓为氐人之大帅,后迁徙到仇池,曾被曹魏册封为“百顷氐王”,魏、蜀对峙时常争取西北氐羌的支持,对其首领封官拜爵,“魏归义氐侯”金印当与这段历史有关。

本次大展以考古学研究为根基,囊括近年三国考古的若干代表性成果,其中就有被发现十周年的河南安阳西高陵大墓,它是佐证“曹操高陵”的关键证据。

“魏武王常所用挌虎大戟”石牌

即曹操生前所用武器的铭牌。汉末三国的刻铭石牌首见于西高穴大墓,由石牌文字可知,随葬品除了武器还包括屏风、白绮裙等物品。在被判定为曹魏皇族墓的洛阳西朱村一号墓中也发现了同类石牌,由此推测此类石牌可能限于曹魏高等级墓葬所用。

除了“魏武王常所用挌虎大戟”石牌;还有展品“虎形石棺座”,它在2005年出土于南京江宁上坊大墓,其墓主人至少是东吴显贵,甚至可能是孙氏皇帝。

虎形石棺座

出土于南京江宁上坊孙吴大墓,该墓为前后室结构,采用四隅券进的砖砌穹窿顶结构,墓室规模较大,出土文物丰富,是迄今发现的规模最大、结构最复杂的孙吴墓,推测墓主人为东吴的高级贵族。石棺座位于后室后部,2件一组,共3组,说明原先放置3具棺木。石棺座两端雕刻出虎头和虎爪,牙齿、胡须刻画得精细入微。

展览还为观众呈现确证为三国名流葬地的魏国曹休墓(于2009年发现)、吴国朱然墓(于1984年发现),通过展品“鎏金铜带钩”“童子对棍图漆盘”,让三国时期英雄豪杰的生活于今人眼前纤毫复现。

童子对棍图漆盘

木胎,表层髹漆。器型敞口,浅腹,内底有两道同心圆式凸弦纹,将其分为三个区,分别描绘云龙纹、鱼、莲蓬、水波等纹样,最中心有山峰,山前两童子持棍对舞,漆盘外壁髹黑红色漆。盘底部用朱红漆书“蜀郡作牢” 四字铭。这件漆盘出土于安徽马鞍山东吴墓,墓主人为东吴大将朱然,他在擒关羽、夺荆州的战役中立下大功,亡于赤乌十二年(公元249年),孙权为之素服举哀。朱然墓共出土漆器60余件,采用多种漆艺,是极为重要的考古发现。漆盘底部的“蜀郡作牢”表明其产地为漆器生产中心之一的蜀郡,蜀郡漆器出现在东吴墓中,或表明尽管吴蜀之间存在对峙,但经济文化层面的交流并未断绝。

若以公元220年曹丕篡汉称帝为始,公元280年西晋一统全国为止,不足百年的三国时代距今已将近1800年:虽与时间长河相比不过倏然一瞬——但其近则承接大汉王朝与中古乱世,扮演着转捩拐点的历史角色;远则以文学、戏剧、美术等形式流传,成为了代代相传的文化符号,故而在中国文化中承载着非凡的意义。

明代关公铜坐像

铜铸像,关公呈坐姿,头部裹巾,身穿锁甲,面容严肃威严,长须垂于胸前,右手握拳,横于右腿上方,左手按压左腿,造型与常见的关公像有所不同。从唐宋时期开始,关公崇拜文化逐渐发展起来,历史人物关羽被不断神化。尽管正史并未详细记载关羽的容貌,但并不妨碍人们把想象的体貌特征附加给他,逐渐形成了今天所习见的威武雄壮的关公形象。

展览通过众多展品多维度地诠释了三国时代之风貌。出土于南京的“晋平吴天下太平”砖,穿越时间讲述三国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兴衰大势;在展览主海报上“C位出道”的明代关公铜坐像,其体量惊人、工艺精湛,生动展现了“圣人”威风凛凛、不怒自威之象,无需“开口”便道尽中国人血脉之中的豪情义气。

青瓷羊

出土于南京清凉山东吴墓,同墓所出还有一件带有“甘露元年”铭文的青瓷熊形灯,由此可知此墓年代为东吴末帝孙皓时期的。青瓷羊造型生动,挺胸昂首,口部微微张开,四肢蜷曲,头生弯角,肩部有双翼,带有宗教意味。青瓷羊整体施绿釉,晶莹无暇,烧制时头部朝上摆放,因此在臀部留下环形的支垫痕迹。羊头顶部开一圆孔,推测其原为烛台或酒尊。这类青瓷羊为越窑的典型产品,东吴时出现,沿用至东晋时期,并且传播到朝鲜半岛。

如今,三国文化早已漂洋过海,成为东亚土地上的国民IP。日本策展团队此前花费三年心血筹办的东京国立博物馆“三国志”展,开展第一周日均接待观众五千余人。“三国志”大展在国外就已经获得国内博物馆从业者与爱好者的密切瞩目;2020年一月,本次“三国志”大展回到祖国,中华世纪坛艺术馆从内容主线、展区规划、展陈设计等方面入手,向国人呈现中日两国对“三国文化”的不同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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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北京日报客户端·艺绽

本期作者、编辑:关一文

本期监制:周南焱

流程编辑:吴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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