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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问候图片|以梦为马,不负韶华
清华毕业不上班,他画出了被“中年危机”暴击的哆啦A梦
他6岁起就立志做画家,18岁入读清华美院绘画系油画专业。
如今,他在北京郊区的一个艺术区里创作,远离喧嚣,只想安静画出理想的作品。
他画笔下的“哆啦A梦”,梦想与幻灭共存,绝望与希望同在,不再是那个咧嘴大笑的蓝胖子,更像是我们人生的投射。
绘画之余,他去湘西支教、在喜马拉雅做主播,他想让更多的人接触到开放的美育理念。
清华毕业的他,笔下的哆啦A梦来自喜马拉雅APP00:0014:51
故事主人公:徐帆
播讲人:小玩纸先生
徐帆的生活让我好奇。
徐帆是一个自由艺术家,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油画专业毕业,住在北京郊区,以卖画为生。
在我看来,一个名校毕业的画家,选择在大城市的边缘居住,似乎无形之中就展示了一种对抗主流生活的姿态:自由?颓废?愤世嫉俗?贫困潦倒?生活混乱?……
我知道,这些都是对他的文学性想象,肯定与事实相去甚远。
那么,他真实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他本人是什么样的状态?我很好奇。
去采访徐帆的路上,我在卫星地图上查看了一下他给我的那个地址:位于北京的东北角,靠近首都机场,农田和低矮的建筑交错分布……
去318艺术园的路上
看上去,应该属于城乡结合部,出租车司机说他第一次来这儿。
这是一个艺术区,一排排房子跟北方农村的瓦屋类似,只是稍微高大一些。
艺术区
由于前一天刚下过雪,地上的雪融化后又被冻住,踩上去咔嚓作响。道旁堆着一个雪人,让这个冬日清冷的艺术区,多了一些生活的气息。
道路旁的雪人
叩响门口冻得冰冷的铜铃,有着阳光般笑容的徐帆开门把我迎进了工作室——与我的猜想果然不同。
工作室的墙上和地上都是徐帆的作品,完成的,未完成的,涂了一层颜料的,等待修改的……
他指着墙上的画说:“就这点能看的,不多。”对于过去一年的创作,他不是很满意。
吸引我注意的是放在地上的一幅画,画面上的人物长着“鸡头”和“猫头”。这是徐帆“寓言”系列作品中的《猫和鸡》。
徐帆“寓言”系列作品《猫和鸡》
寓言故事中,鸡请猫到家作客,结果被猫吃掉。在这个故事背景下看这个画面,感觉画面上的亲密,下一刻就会崩塌。看这幅画,悬着一颗心。
靠墙的一堆画框上,搁着一幅有关哆啦A梦的作品,画面中的哆啦A梦正推开一扇门,不知徐帆要表达的是什么。工作室的玻璃柜中,也有好几个哆啦A梦的摆件。
墙上还挂着一张孙悟空,是鸟山明《龙珠》里的孙悟空,“有一帧在网上拍卖,我给拍了下来。”徐帆告诉我这画是赛璐璐材质的,动画就是先画在这个上面,再制作成我们看到的画面。
这个80后画家,跟很多同龄人一样喜欢漫画,很多漫画人物成了他作品中的符号。
在我去见徐帆的前一天晚上,他看了几集《蜡笔小新》,再前一天的睡觉前,他浏览了一会《哆啦A梦》。我问他都在哪儿看,他说是在bilibili上看的,他是B站的大会员。
徐帆哆啦A梦系列画作《他之后》
徐帆哆啦A梦系列画作《红布1》
小时候,父母不怎么让他看漫画,怕耽误学习,他都是躲躲藏藏偷着看。如今,这个36岁的大龄二次元青年,童真不减当年。动漫世界里传达出的单纯情感,比如梦想、崇高、勇气、好奇心,仍然会不时打动他。
工作室大厅里有一排书架,书架上有三类书,其中一类就是漫画书,其中的《哆啦A梦》被他翻了十多遍,破损得尤其厉害。
被翻得破损的《哆啦A梦》
另外两类书,一类是跟艺术相关的,很多都是又厚又重的画册,另一类是跟天文相关的书。
除了这些有关天文的书籍之外,书架上放着三架淘来的天文望远镜,都是铜制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在地上,摆着一架更加现代化的望远镜,他常用来观星,可惜北京的光污染太强,大多数时候看不到他想看的星星。
摆在地上的现代化望远镜
前几年,他老出去跟天文协会的人,或者跟着天文学家一块去内蒙古、河北兴隆等地观星,他还拥有一个头衔——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兴隆观测站艺术顾问。
此外,还曾在北京八一小学做过兼职天文科普老师。
很难想象一个职业画家会对天文学感兴趣,但在徐帆身上,这两者并不违和。
谈及这两个话题,他的语调中洋溢着“真爱”——于他而言,绘画是终生不会玩腻的游戏,天文则是他自幼时开始,至今不衰的兴趣。
从外表看去,他并不像大家刻板印象中的画家。他没留长发,并不颓废,穿着普通,说话温文尔雅有逻辑。更像一个IT理工男,或者一个知识分子,而不是一个艺术家。
徐帆
然而,他确实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自由”艺术家,“真正的无业游民”。
过去的一年,徐帆完成的作品只有十二三幅,其余的作品都处于草稿和想法阶段,付诸实践的不多。
这也源于他对自己所追寻的艺术,保持着一贯的怀疑和自我否定,但他认为这也不是坏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一步步往前走,实现更多的想法。
虽是如此,但从徐帆的话里也可以听出,对于2019年的创作,是抱有一丝惭愧的,他想在2020年,好好创作出一批作品。
为此,他执拗地跟爱人打赌,“必须一年要完成多少张,否则受罚。”
作画中的徐帆
可以看到,他对自己的创作境况,稍显焦虑,他半是玩笑,半是自责地调侃:“这个自由(的代价),真的有点大。”
他笑着对我说,请不要羡慕艺术家的自由。
而每天入睡前看一下那些熟悉的动漫:跳着大象舞的蜡笔小新、无条件守护着大雄的哆啦A梦、动不动就闯祸的阿拉蕾……这些都是他缓解焦虑、平复心境的“良药”。
徐帆画作《当古典主义离我们远去》
徐帆是北京人,2005年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油画专业毕业后没多久,就搬到了现在的住处。
相比于已经存在于艺术史上的圆明园画家村、宋庄等艺术家聚集地,这个艺术区在徐帆住进来的时候,一切还都是新的。徐帆对着物业拿来的蓝图用手一指,工作室就定了下来。
如今距离那“一指”,已经过来十多年。相较于2008年时艺术市场的火热,现在的艺术市场冷清了许多。
周围的租户也慢慢从艺术家转变成了设计公司、装饰公司、舞蹈社团,在110户租户里,像徐帆这样搞纯艺术的,只剩下了20多户。
徐帆对此很是理解,他觉得艺术家也要吃喝,也想生活质量好一点。
徐帆说如今大家提到梵高,都说他朴素的一生云云。但是看梵高给他弟弟写的信,他没事就跟弟弟讨论卖画的事,希望可以赚到钱。
听徐帆聊天,类似的艺术故事可以听到很多,他称之为“为艺术祛魅”,这也是他在喜马拉雅做《帆看艺术|卢浮宫100件名作》的原因之一。
中午,徐帆请我在艺术区里的一个面馆吃面,另外点了一个烫青菜和猪蹄,他边吃边感慨:“亏着这艺术区里面有这么一家(面馆),解决了很多艺术家的温饱问题。”
吃完后,徐帆把剩下的几块猪蹄打包,再次回到他的工作室继续未完的采访。他养的一只胖猫也前来参与旁听。这只猫已经13岁了,名叫Sunny,在他的工作室里长大、变老。
Sunny
徐帆喜欢猫,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是一只猫:懒散傲娇,有时黏人,但又有独来独往的一面。
他跟朋友在一起时,爱说爱笑爱调侃,但也享受一个人在家的时间,喜欢自己一个人玩单机游戏。
在画画的时候,连Sunny都需要哄睡了,他才能安心画下去。这就像他小时候经常自己一个人描摹电视中的哆啦A梦一样。
徐帆的父母是双职工,儿时的徐帆经常一个人在家里涂涂画画。绘画陪伴着他成长,是他的伙伴。他的父亲似乎发现了他的绘画才能,把他送到一个国画老师那儿。
6岁时,徐帆就明确了自己这一生该做的事情——画画。
徐帆的自画像:《空间中的旅途4》
徐帆高考的时候,清华美院绘画系只招收了20多个学生,后来有6个进入油画专业学习,徐帆成为其中的六分之一。
聊到清华美院,自然会提到在那里做过几年老师的陈丹青先生——徐帆在清华读书的时候,陈丹青是他的老师。
作为学生的徐帆并不想跟我这个采访者聊陈丹青,因为他觉得这有蹭热点的嫌疑。
毕业时,只有他一人选择了继续专职绘画的人生之路。虽然他很早就知道想做画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毕业两年后,他认为自己终于画出了第一幅拿得出手的作品。这也是他作为画家拍卖出的第一幅画,画面是一个躺着的哆啦A梦。
徐帆拍卖出的第一幅画:《空间中的旅途2》
工作室墙上挂着这幅画的复制品。在徐帆的解释下,我懂得了他画的是“不死的梦想”——躺下的哆啦A梦象征着理想的停止,而那道金光则是不灭的希望。
从我的视角来看,这画似乎也是徐帆自己的写照:艺术的道路很难,但他却一直抱有乐观和希望。
在后来他情绪浮躁的时候,他画了一系列的哆啦A梦,因为这是他放不下的爱,“它能让我找到点安慰,把童年的梦想画出来,自己讨好自己一回,画的时候就舒服了。”
徐帆哆啦A梦系列画作《抚慰》
讨好自己,就可以轻松把自己的情感、经历、思索融入画中,随之也就打动了观者。
有一个收藏家看到他的一幅哆啦A梦,打电话联系徐帆,说徐帆的画,让他感动到落泪。
徐帆听了这话,感觉到自己“没有白画”。
在清华大学,有一句广为流传的口号: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
这虽然是一句有关体育的口号,但其中所展现的“责任感”却是不言自明的。
对于从事艺术工作的徐帆而言,在清华就学四年,让他对这个社会肩负着一种责任,而非仅仅是不断向内心挖掘的艺术家。
徐帆是清华美院社会美育研究所的一员,这个研究所的目的在于通过田野考察调研、艺术支教示范、展览活动传播等形式,让更多的人接触到更为先进的美育理念。
过去的几年中,徐帆每年都要去湘西支教。
徐帆支教的学校
由于当地多是留守儿童,没有父母的陪伴,他觉得相比于其他知识,绘画对于这些小孩而言,更能起到陪伴的作用,“让绘画成为他们的伙伴。”
徐帆和孩子们
徐帆之所以认为绘画有“陪伴”和“治愈”的作用,部分源于他自身的一段经历。
他幼时患过一个“奇怪”的病,名字叫“综合秽语多动症”。具体症状就是神经紊乱,控制不住一些肢体行为,手脚眼鼻嘴总是明显抽搐。
寻遍北京各大医院,扎过针灸,吃过蝎子蜈蚣蛇等偏方,都没治好。
后来他喜欢上了绘画,在每天绘画的几个小时里,症状会彻底消失。这段经历让他把绘画和“陪伴”“治愈”这样的功能联系在了一起。
徐帆和孩子们一起画壁画
2018年,徐帆在喜马拉雅上开设了《帆看艺术|卢浮宫100件名作》的免费艺术史课程,虽然每周一次更新花费了他不少的时间,但他却是乐此不疲。
徐帆做这个节目的目的,就是想让大家知道:“绘画并不神秘,它不是那么高不可攀。”他反对把艺术神秘化。
在这个节目里,他解答人们关于艺术的一些经典的问题,比如《米开朗基罗为什么偏爱肌肉?》《〈蒙娜丽莎〉好在哪儿了?》《〈蒙娜丽莎〉是怎么出名的?》……
徐帆的节目并不是高头讲章,相反,他很接地气。在《奇葩说》“先救猫,还是先救画”的辩题出来后,他就做了一期节目:《救画还是救猫?——法国浪漫主义&新古典主义》。
采访中间,我知道了徐帆是一个“猫奴”,就问他,“这事如果在你面前发生了,你作为一个艺术家,肯定知道名画的重要性,你要怎么做呢?”
徐帆的猫
“我们只有和生命有感情地互动,才会有画。”徐帆认为,生命和生命之间的关系是这个世界的基础,而绘画作品是这些关系互动后的产物。
名画烧掉了固然可惜,但终究是可以再去创造的。只是如果轻视了对生命之间情感关系的感应,人可能就再也画不出画了。
在他的意识中,猫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小生命,而是同样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感性情感,绘画可以很好地表达这种情感。
在采访后的第二天,他就约了支教的同仁,商量一下今年给湘西的小朋友上什么课。远在湘西的那些小朋友,就是徐帆与这个世界的情感维系之一。
小朋友们写给徐帆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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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缅北!拐卖、鞭打、电刑……温州男子亲述“噩梦三年”
来源:潮新闻
反诈题材电影
《孤注一掷》火了,
有关中国公民
身陷缅北组织的新闻
也屡上热搜。
在浙江温州平阳,
就有人在公安部门的解救下,
不久前从缅北组织脱身回国,
“出演”了现实版的《孤注一掷》。
8月8日,记者通过温州市反诈中心和平阳县公安局,在平阳西部某山村见到了阿保(化名)。
他说:“那里跟地狱一样,真是一场很长的噩梦,我想把在缅北三年的经历说出来,让大家不要再上当受骗,这也是我对组织的反抗。”
抵不住高薪招聘诱惑
被骗挨打后假装顺从学术
阿保今年40岁,十几岁就辍学外出打工。他说,自己干过很多职业,从工厂销售到酒店服务员再到KTV主管,但心态没调整好,开始“飘”了,“为撑场面,我贷款买了进口车,还跟朋友去背了一身债……”
“讨债的动不动上门,我事情都没法做,刚好在网上看到有企业高薪招聘,我就想试试。”阿保回忆,招聘的代理告诉他,对方是缅北的一家大赌场,需要一批懂中文的员工,待遇非常高。
2020年3月份,急着摆脱困境的阿保坐上前往云南的航班。
到云南后,有人开商务车来接。阿保发现跟他一样找工作的有10来个人,大家分坐几辆车来到边境的山区,又在两名持刀壮汉的带领下,一起奔波10多个小时进入缅北。
阿保来到一个叫孟波的地方。他至今还对那里的繁华印象深刻,满街都是赌场、游戏厅、KTV、酒店等娱乐场所,街道两旁停满劳斯莱斯、宾利等豪车,还有一批批打扮时尚的美女,“我觉得那地方简直遍地是黄金,凭我的本事,在这里肯定能发财,要是早点来就好了!”
当天,阿保被送到当地一家酒店,里面就是招人的公司。上交手机后,阿保拿到主管分配的话术本,上面是教人怎样冒充高富帅国内大龄剩女的。
“他们给我,过了一段时间看我还不答应,就让打手用棍子打了我一顿,我没办法只能假装顺从,然后以先学习如何为由拖延时间。”阿保回忆。
他说,那个组织里有七八十人,常在各大社交平台上搜索长相帅气但粉丝不多的男性,把他们的视频下载下来再设计好“人设”,用心理学的技巧去骗大龄剩女。
阿保说,2020年,国内各社交平台上的反诈宣传还不是很多,大家反诈的警惕心还不强,组织一骗一个准,常有人在公司里敲锣,每敲一次意味着有人被骗50万元,话务员当场能拿1万元现金奖励,后面还有20%左右的提成,“业绩特别好的话务员,老板会带出去吃喝嫖赌,那里你想得到的娱乐都有,心理素质不好的人去挥金如土几次,人格都会变,彻底沦为工具。”
逃出生天当上KTV经理
却被卖进另一组织
阿保称,当时组织的生意好做,很少长年控制人身自由,“组织一般要求你6个月就可自由回国,提成和奖金你带走,你干过不可能报警,带钱回老家也能引诱更多人来缅北,我就看到好几个回国后又回来骗的”。
两个月后,在组织一次搬迁途中,阿保趁机逃走。
他说,缅北有很多华人,很多街道的招牌都有中文,他想着就那么回家太没面子,还想“富贵险中求”,凭着在国内KTV的工作经验,他在缅北一家豪华KTV当上切水果的吧员。
接下来的两年,在同说闽南语的KTV经理的帮助下,他升职为主管,后又跳槽到另一家豪华KTV当行政经理。
“我那时太高估自己,觉得能混出来,还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出国那么久,老家公安也有联系我,但我不想回去。”阿保说,他想方设法去认识当地“权贵”,自我感觉也算有点社会地位了,结果还是栽了。
他回忆,2022年初的一个晚上,有名女客户“雯雯”请他去谈娱乐项目,还塞给他一个大红包,他就坐上“雯雯”的车,没想到对方直接把他送到一个组织里。
他这才知道,“雯雯”是个人贩子,专给组织“供货”,他被卖了10万元,已无法脱身。
“那里就像一个工厂,好几百人住铁皮房里,门口有荷枪实弹的守卫。”阿保说,他进去不久就挨了一顿鞭子。
每天都有人遭电刑鞭刑
还有人跳楼自杀求解脱
阿保介绍,2022年的缅北与2020年的缅北“已不是一个世界”,随着国内反诈宣传的普及,成功率越来越低;随着劝返工作的深入,大批在缅北的同胞被劝返,招募话务员的难度越来越高;随着“断卡行动”的持续,组织控制的银行账号大多被冻结,洗钱成本越来越高,有的地方洗钱成本高达赃款的50%。
他说,缅北组织“骗钱难”后,对话务员的控制与剥削变得日益残酷,“以前还是半放养模式的,后来人只要进来就别想回家,走在缅北大街上的中国人都有被绑到窝点的,组织叫我们‘猪仔’,互相转卖,你实在骗不到钱,就让你从国内骗几个人过来或家里凑几十万赎金,不然把你手指割掉拍视频给家里人看”。
阿保说,即使话务员真骗来几个人或家人汇来赎金,也不可能被放走,组织想把话务员的价值彻底榨干。
“每天都有哀嚎声,那些人太残忍了,每天晚上九点,没业绩的人要排队挨鞭子。长期没业绩或者不配合的,鼻腔塞芥末、牙签插手指……各种酷刑轮番来,好多人腿被打到少块肉成了瘸子,我手也被打骨折了,他们还说要不配合就把我们送去‘嘎腰子’卖人体器官。最可怕的是电刑,那种痛没法忍受,我看到一个人被电得全身没一块好肉,有些皮肤都被电焦了,只能妥协。”阿保说,有人每天挨打实在受不了就跳楼自杀,还有人用剪刀插脖子寻短……
更令阿保发指的是,缅北组织还把目标定在未成年身上。
“他们成年人骗不过来了,就去骗那些辍学在家、家境贫寒的未成年人,那些孩子涉世未深,以为能发财,很容易被诱惑。”阿保说,他记得有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因为偷用公司手机报警被发现,被扒光衣服罚站,组织让几百号人都用棍、鞭去打几下,那孩子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最后怎么样了。
他用私藏的手机联系上当地一些“大哥”求助,那个组织的几名小头目知道他有点“关系”,没对他下狠手,但也不肯白白放他走。
再次出逃被人泄露行踪
所幸联系平阳公安获救
阿保说,在组织里呆了一年多,跟不少话务员成为朋友,虽然没业绩,但在“难友”帮助下,他总算活了下来,由于需要上网找目标,他得以上网找熟人求助,一直关注着他行踪的平阳公安联系上他,让他保护好自己等待解救。
家乡民警的关心,让阿保很感激,但组织他一天也呆不下去了。于是,他叫上一名话务员,在周日一个守卫最少的时间段,一起拧开厕所防盗窗的螺丝分头逃命。
他说:“那些组织在当地背景复杂,发现人逃了会发悬赏通告,当地很多人是赏金猎人,等着出卖我们的行踪换高额报酬,我坐车时被抓,另一个话务员住旅馆被抓。”
他回忆,所幸在我国公安等部门的积极斡旋下,组织没对他下杀手。
阿保家乡的公安派出所一直在收集他的信息,所长蔡警官还把阿保相关联系人做成资料备用。
在公安部门的努力下,该案得到温州市、平阳县党委政府的重视。平阳县公安局根据案件需要和上级指示,抽调精干警力及乡镇干部成立解救专班,并派专人带着阿保父亲的求救信,向上级部门申请警务合作,得到云南警方的积极响应。蔡警官回忆,一年多来,平阳县的公安人员和乡镇工作人员前往云南开展劝返、解救工作,总计往返100人次以上,对滞留窝点人员解救工作已全面铺开,阿保无疑是其中最幸运的一位。
6月29日,阿保被送出组织,第二天被送到中缅边境的口岸。
“那里有一座桥,一边是缅北一边是中国云南,缅方的军人喊到我名字,我就跟着队伍走过桥,那两分钟每步都很沉重,我刚踏上祖国领土眼泪就止不住地流,后背也全湿了,终于安全了,这三年真是一场噩梦。”阿保说,如今,平阳民警已把一身伤疤的他送回家乡,他计划再休整一段时间,将来当个反诈主播,把在缅北三年目睹的骗局公之于众。
(此稿件内容阿保自述整理,发布前已经平阳有关部门审核)
来源:潮新闻 共享联盟·温州中心 叶雄伟、温度新闻 温州晚报全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