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熟肉(梦见熟肉大肉块是什么征兆)

解梦|在梦中整理思绪,认识自己是种怎样的感受?

梦主:女,80后,心理求助

睡一天了,眼睛一闭,就睡着,不想醒。下午梦见自己来到县城档案室,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让我进去,桌子上是装着照片的档案袋,我要找老公的帮他找工作,但我在旁边椅子上睡了一觉,起来找时,里面全是照片,大的小的,清晰的,模糊的,有脸的,半边的,没脸的,丑的,美的,偶尔有熟悉的,就是没有老公和我的,我想把它们重新放进去,哎,有的太大了,不好折叠,也不好放,不知为什么,我把自己写情绪的秘密本子好几个也放在一块,我想着不如写一份档案进去,这样老公就有工作了,但是工作指标都分好了,不行啊,好像来了个男的,对我不好,我想赶快把我的情绪本带走,不能让他看到我的心理活动,他好像监视着我,我想办法逃跑,又觉得没有什么,我没有毁坏档案,就是暴露了自己隐私。旁边压力锅里炖了熟肉,我拔掉插头,盖上盖想明天吃,又怕炖化了不好吃,接着我带上我的东西跑起来,想回家放在一个暗洞里。

梦里觉得这个男人好像要一心置我死地,认识是我在花叶上产下黄金屎,他发现,掀起叶子后面的墙帘,我坐在墙洞里面只好出来,一个女的拿了一个称钩非要称我,我死死攥着称钩质问这女的怎么称,难道钩我鼻子?我态度坚决,这女的答应去拿个东西把我称,旁边俩个男的,然后我转身就跑,后面有男的追,我带着文件觉得跑不快,甩不掉后面人,想变成狗,又想变成蜻蜓,在庄稼地里飞,最后来到黄金蜂群,那蜂子可真多,排列有序,趴在山上的地里,好像我还被一个蜂伤害了,它以为我不是一类的,我见到了它们领导,我们朝山上走,后面黑压压的人追来了,有人担心,领导说我们这群狗还怕跑不过他们,我心里不是很踏实,回头看,排列有序的大规模蜂子有的慌乱飞起来了,我想蜂子毒,可以蛰他们,但又觉得人类可以毁蜂子,我们还在一边说一边往山顶走……

赵 国家认证二级心理咨询师

梦主,你好。 前半段在档案室里翻照片,想帮助老公找工作,用弗洛伊德的释梦理论来说,就是“梦是潜意识愿望的达成”。照片各种各样的,就是没有梦主和老公的,想把老公写进档案也不成,这些可能是一种着急、焦虑、没办法等情绪的呈现。照片放不回去,好像是在说助人没助成,反而给自己惹了麻烦。 我把自己的情绪本子拿出来,见有人来,又想带走。档案室,是可以留存一些东西的,我想把我的情绪留在这里,和它们做个了断;同时,档案室属于建筑,代表人格结构,有人能进来,并且他能打破我的计划,说明我的人格结构在那时候被入侵了。 锅里有肉,说明我是有丰盛的内在资源可取的,没吃进去化为能量,可能是说,我有滋养性的资源,只是还没发挥其价值和作用。

我带上我的东西跑起来,想放到一个暗洞里,还是在说我想把我的情绪留在一个地方,可能因为我对我的情绪是不那么接纳的,我希望我没有某些情绪。 黄金屎是我从我身心存在“排除”出去的东西、从我内在系统中释放出去的负面的情绪和局限的思维模式的一个结果。我消化释放自己情绪时,认识了一个想对我不利的男的,或许他的出现是说我对我自己处理情绪的方式有所不满,因而,我让自己处理完情绪就遇到麻烦。 有人要称我,我不同意用秤钩,似乎默认可以用别的方式,这里好像是在表达一种对自我价值的寻求与肯定。 我逃跑,想变成很多小动物,最后成了蜜蜂。蜜蜂辛勤工作,酿造蜂蜜,它们通常表示成功和富有。被蜜蜂蜇可能是积极的含义:如果感觉是一个刺激,它可能是一个唤醒我去行动的邀请。如果感到受伤,可能表示未预料的不幸或苦痛,只是令我一时困扰的事件,通常不会有持续的创伤性后果。 总的来说,这个梦里很多和现实衔接的部分,或许是梦在帮助主人进一步整理思绪、认识自己。

梦主:

悟到两点,还有一点估计随着时间和自己的成长能慢慢悟出来,谢谢老师,很棒。

故事:母亲去世,兄妹3人逃离家庭,多年后缺钱买酒的父亲找上门

本故事已由作者:温裘,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重枷卸下,牢门洞开。

天光大盛的瞬间,两侧牢房中的死刑犯们纷纷躁动起来,仿佛随时要化去的肮脏厉鬼,齐齐扑向他,却又被铁栅禁锢。狭窄的过道就像一根垂入深井的绳,把当中的少年拉上去,而余人皆困在井中,焦灼地等待溺亡。

忽然,他停住了。

遥远的方向,狱官用粗粝的嗓音大喊着:“死刑犯安桑,即日无罪释放。”

光芒几乎要刺伤人的眼睛,夺门而入,打在他略生胡茬的脸上,一片模糊的白。他奋力提起嘴角,想像其他假释犯一样,表露出满腔欣喜来,可他居然没办法做到。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无罪的。

安桑,十八岁,两次杀人,这是他第二次出狱。

安桑走出去的时候,狱官一直盯着他的背影,心惊胆战,不知道自己释放的是不是一个恶魔。他根本想象不到,这个残忍弑父后,又补刀十数次的少年曾是位衣冠楚楚的太学生。

他也曾坐明堂,诵诗书,礼乐琅琅,挥翰临池。

他也曾尊师长,友兄弟,进退合度,为诸生典范。

他也曾在春服既成的时节,浴乎沂,风乎舞雩,与同窗们高歌着归去。

而如今这一切皆烟消云散。

安桑抬起头仰望牢狱四围的高墙,忽觉人生真如大梦一场,他不后悔,只是有些遗憾,好时光实在太短。

这本该是多么好的一年,在祭酒大人的帮助下,弟弟安藤也和他一样,顺利考入太学读书。

小妹虽满口说着:“家里就交给我,哥哥去考个状元回来!”可作为大哥,他哪里忍心将所有的担子都放在安荞一个小姑娘肩上。为了补贴家用,他便向司业大人申请,每日只在学堂念半天书,其余时候都在对街张屠户家帮忙。

杀猪宰羊不是份体面活计,张屠户又是暴烈性子,安桑整日被他吼得没了脾气,对谁说话都是低着头,慢声细语的。在外人看来正是个年轻的老好人形象。

每当日暮人潮散去,他就会在肉铺对面买三个大菜包。不久,外出兜售胭脂粉盒的妹妹也回来了,兄妹二人就一边啃着包子,一边踮着脚望向路的尽头。

天上第一颗星星亮起来的时候,他们总会看见安藤呼扇着青衣,踏着满路明月光跑回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整条巷子都听得见。接过最后一个包子后,他难免要大声抱怨:“哥,都凉啦!”

听到这话,安荞小妹妹就会跳着把嘴凑上去道:“二哥,你不吃我吃!”

鸡回窝,羊入圈,只有这样干净安宁的夜色里,炊烟气才显得格外温暖。

三个人挎着胳膊并排走在街上,踩着青石板上的人影。安藤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太学中那点事,盯着路面的安桑却发现,弟弟已经快同自己一样高了,只有妹妹个子仍小小的,始终不见长。

“大哥,今天我去东巷院卖胭脂,有个姐姐要给我件衣裳穿,我没要。”安荞肚子里藏不住话,颇为遗憾地大声道,语气中却强撑出几分自豪。

“你是不是傻瓜?”安藤毫不留情道。

安荞连忙辩解道:“因为大哥说了,要人家的东西,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人可以穷,但不能失了骨气!”

安桑听罢,怜爱地摸了摸妹妹的头道:“小妹说得对。”

看大哥站在安荞那边,安藤连忙抢白道:“我也是这么觉得,我说她傻瓜是因为,这种理所当然的事,还要说出来炫耀。略!真是小狗肚子里装不下二斤香油!”

“你在太学都学了些什么东西!一天就想着怎么欺负我是不是?”

安藤吐着舌头挑衅,却被安荞一把拧住了耳朵,两个人把安桑夹在当中打得不可开交。他双臂一揽,将两个小鬼都搂在怀里,无声将眼睛笑成了眯眯的两条缝,慨叹道:“不需要被谁怜悯,只要我们兄妹三人在一起,就能努力地活下去。”

三个人笑闹回到家,还没进院,却远远望见靠窗的那盏灯已经亮了。第一个反应的是安荞,她抱着大哥胳膊,又往二哥身后拼命躲着道:“他找来了,咱……咱们别回去了……”

安藤抱住瑟瑟发抖的妹妹,安抚道:“没事,这是咱们家,凭什么不能回?待会儿他要是动手的话,你就先跑,有我和大哥拦着。”

只有安桑怔怔望着窗纸上闪动的人影,愣了片刻,忽然醒悟道:“钱!”

冲进屋里的时候,父亲果然已经将藏在各处的钱都翻了出来,正坐在地上点数,满室酒气冲鼻。

安藤护着安荞站在门口,安桑面无表情地大步走上前去,伸手就去抓地上的铜板,被酣醉的父亲一巴掌打在脸上,翻倒在地。

安荞被吓得尖叫了一声,父亲却已经抓住安桑的衣襟,想把他迅速塞进去的一把铜板抢回来。安桑嘴角浮起青紫,却仍死死护住钱,又红着眼去抠父亲攥着铜板的手,从嗓子里低吼着:“你还给我们!”

这已经不是父亲第一次找来了,十四岁那年,母亲身故,安桑抱着快被打死的弟妹搬了家,靠着微薄的薪俸到处租房住,想要彻底脱离父亲的施暴。

想不到父亲在花光家里所有积蓄后,又很快输掉了房子,随后便开始游魂般地搜寻勒索他们兄妹。

但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家务事,即便报官也无济于事。况且安桑今年已经十七岁,说不准官府还会要他们尽孝赡养醉鬼父亲,所以他们能做的,只有跑,只有藏。

但学业在身,出不去长安城,他们又能藏多久呢?

父亲趁着酒劲,加之身强体壮,很快将安桑压倒在地,口中骂道:“老子是你们的爹!还跟老子藏钱,你个畜生!不孝子!”

母亲去世,兄妹3人逃离家庭,多年后缺钱买酒的父亲找上门。

安桑被他拳头掼在脸上,仍只顾护着抢来的钱,涨红着脸翻滚着嘶吼道:“你不是!你不是!你害死了娘!”

被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心虚,父亲举起拳头,就向他眼眶砸去,却还未等挥下,就在一声钝响中停住了动作。

安藤举着旧灯台,两股战战地望着倒地的父亲,张了张嘴,自问道:“我是不是杀了他?我杀人了!”

灯台的落地声中,安桑爬过去探向父亲鼻息,镇定道:“他没死。”又摸索着将铜板都搜出来,揣好了道,“小藤,咱们两个一起,把他抛到大街上去。”

深夜时分,安桑已经将家里所有门窗都上了锁,可闭着双眼,还是无法入眠。黑暗中,他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把家里的钱藏到哪去,藏近了很快就会被父亲翻到,藏远了又不能放心……

正思索着,忽听到一阵窸窸窣窣下床的声音,寂静的屋中传来安荞猫儿似的问话:“大哥,能不能点灯睡呀?我害怕。”

安桑眼角一瞬间就酸涩起来,恍惚间竟遗憾,方才为何没将父亲打死,但这个可怕的想法很快就被压下了。

因为杀人是要偿命的,为那样一个人赔上他们中任何人的性命,都太不值得。

“你在发什么呆呢?”缓过神来的安桑,抬头便撞入双河川般的眼睛里,“父王邀你进去聊聊。”

微微俯身的少女身上焕发出一种难得的大气,说话间却带了几分调皮笑意,簪在鬓边的步摇闪闪亮亮的,一如她眸中的水光。

一看便知,是住在云丛锦绣中的人物。

“哦……是!”安桑弹也似的站起来,瞬间攥紧的掌心油腻腻的,他低着头大步转走,“那郡主,我去了。”

看日头,快到拂蕙贤女庄开课的时辰了,难怪南华郡主会出现在门口。不远处的车轿已经备好,安桑偷瞥了一眼,缩着肩继续向寿王府内走去。

每天清早,他都会替张屠夫来给寿王府送新鲜猪肉。细麻绳浸满猪油,提在手中,与他身上那件青衣极不相称,然后他便直接用最快脚程,奔到太学去,日日如此。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堂堂寿王殿下会来到他面前,同他说话,问起他的家境,并邀请他到自己的书房中对谈诗书。

寿王虽贵为皇亲,年轻时却也是苦过的。他赏识安桑的才华,诚心想要与他结为忘年之交,并屡次提出,要帮助他们一家。

但安桑拒绝了,他们兄妹三个虽过得苦一些,但至少有手有脚,他一直觉得受助这种事是会形成习惯的,仅剩的少年意气,让他不愿意设想自己向对方伸手的那一天。

寿王殿下注意到他,是因为他这身青衣,那么他绝不能让这身青衣失掉尊严。

“安桑!”

熟悉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他立即停住,而后慢慢扭转脊梁骨,疑惑道:“在?”

话音落时,南华郡主已提着厚重长裙,几步跑到了他身边,“你这里是怎么了?”她指着自己的嘴角,“有谁欺负你了吗?”

听到这话,安桑原本黯淡的眼中忽然闪动了一下,是明显的受宠若惊。他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嘴巴,在刺痛中期期艾艾道:“没……没有……”

说这话时他的脸已经有点热了,只是红色还没来得及透出来。

“要是家里有事,可一定要跟我和父王说,一定啊。”

望着她眼中的认真,安桑点了点头,知道她与她父王一样诚心诚意,他们都是好人。

直到这个早晨,安桑都真切地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用到寿王府的庇护。

尽管昨晚的风波使他有些精神恹恹,但站在寿王府的书房里,他仍不输一个太学生指点山河的气魄。他庆幸并自豪着,自己能与寿王殿下莫逆相交,共棋一枰。

千金翰墨,团团烟罗离他都太过遥远,他甚至连正视美丽的南华郡主一眼都觉僭越。他无意去攀,所贪求的,不过是腰杆笔直的片刻,不过是挥毫对诗时畅快的呼吸。

为此旷掉了一上午的课,安桑也觉值得,临拐进街巷时,他口中仍在咂摸着与寿王殿下争论的词句。但这小声的沉吟很快被喧嚣打断,就在肉铺旁,张屠户和人打起来了。

围观的人群重重叠了几层,看热闹的许多,上去拉架的却是寥寥。

张屠户的老婆急得一头一脸是汗,从人堆里挤出来,拽着安桑嗓门嘹亮道:“安桑你怎么才回来啊?你小伙子有力气,快去把他们拉开,不然要出人命啦!”

她本人腰胸一围,滚滚浑圆,也不知道怎么判断出,细胳膊细腿的安桑比自己强壮,连哭带号地就把他往人群中心拉。最里头张屠户和那人已打得热火朝天,对方是个肌肉虬结的泼皮,这样两个人扭打到一起,地面都震几震。

拉架的人都上不去手,安桑被丢到混乱中,心知这种情况理应去报官,但耳边嘈杂涌进脑子里,一夜没睡的恶果便显现出来。他的行动跟不上头脑,脚底虚浮,眼前开始发花。

张屠户和泼皮的拳头你来我往,拉架众人的双手胡乱扯着他的衣边。就在这场荒谬的你推我搡中,安桑被挤到了肉铺旁边。

恰在此时,一道刺目的白光劈开视野,也让他的神思瞬间回笼。是张屠户顺手抄起了刀,就要扎向泼皮!

安桑晃晃荡荡走在牢狱的过道上,上着重枷,两旁的牢房中不断有手伸出来,喊冤之声犹如鬼哭,他却听不见。

他在用力地回想那个泼皮是怎么死的。

最近的记忆是他手中紧握着染血的杀猪刀,刀尖所指的方向,有热血不断从泼皮胸腹中涌出来,而那双泛青的眼仍在紧紧瞪着他。

一刀毙命,蓄意杀人都未必这样稳准狠。

越往里走,视野就越黑暗,到最后只有挂壁上的灯火,在黑暗中挣扎跳动,使此间越发肖似无间。

他觉得自己是想不出了,这就像命运恶意的玩笑,或许自己根本没有杀人,只是玩笑的最后刀传到了自己手中,脑海中有个声音在阴惨惨地笑:“认命吧。”

视野猩红,他倾身呕吐在了牢房门口。

因为这,当晚他几乎被同囚的罪犯们活活打死。清晨时分。他整个人窝在墙角,青衣上尽是血臭和污秽的气息,喉咙口堵着一口血,身后都是真正的穷凶极恶之徒,仇视人间,恶意汹汹,他们哭着骂着,说着肮脏的笑话等待斩刑,他绝不该在这里。

即将面对的是死刑,他当然不惧这一顿打。

可他哪敢认命?

他颤抖着将肿起的脸埋在臂弯里,静静地想,弟弟妹妹都急疯了吧?

安藤和安荞的确快急疯了。

杀人偿命,按律法安桑必死无疑。这两个孩子一个十五岁,一个才十三,四顾举目无亲,别说救哥哥,他们想尽所有办法,却连见安桑一面都做不到。

安荞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快哭成了桃,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事会落在自己的好哥哥身上;而将妹妹护在怀里的安藤也已经精疲力竭了,他在用一个少年人最后的毅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崩溃,擦干妹妹的泪水,他决定腆着脸去求祭酒大人。

作为一个新生,他几乎没见过祭酒大人几面,因此也自知希望渺茫。满头白发的老者听到这个消息后震惊不已,安抚过他们后,背着手在屋中徘徊不住,仿佛受难的是自己的孙儿。

过了好久,他才用满布皱纹的手拉住安藤道:“孩子,老夫虽身为祭酒,却无法干涉刑狱之事,但你们可以去找一个人,他一定会帮安桑的!”

三日后,牢门打开,饱受摧残的安桑在大门外看到了弟弟妹妹,还有站在一旁的寿王殿下。

“没事了,安桑。”

缓带轻裘的亲王满目关怀,上前想要用力握一握他的双手,可安桑却颤抖地避开了,自觉满身肮脏,忽然他双膝坍塌一般,跪伏在地上。

“多谢殿下隆恩。”

他的身子重得很,拉都拉不起来,而贴在泥土上的面容早已被眼泪糊满。安桑知道有什么不同了,这一拜以后,他与寿王殿下将再不是朋友,他做了此生最不愿做的事。可除此以外,他实在没有什么,能够回报寿王殿下的救命大恩。

他再未踏进过寿王府的书房。

回到家中的第二天,他洗净青衣,来到了久违的太学。

只身穿过重重碑林,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就散开了,凭空为他开辟出一条道路来。新朋旧友,无一人过来同他说话,仿佛有什么将他与过去的世界隔开了。

“杀人犯”这个称谓毕竟离学生们的生活太远,他们不敢试探,眼前的安桑还是不是过去的那个安桑。

没有几个是坏孩子,或许几天过去,他们就会放下芥蒂,和好如初。可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他今日是为退学而来的。

“安桑你听着,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你愿意,太学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白发老人望着他双手捧上的青衣,老泪纵横,他知道安桑放弃的不只是这几年的学业,还有他一直以来所向往的人生。

“不,祭酒大人。”他的眼泪仿佛早在狱中流干了,只剩下淡淡的笑,“手脏了就是脏了。”

从祭酒大人拉着他的手,将他领入太学的那一天起,太学在他眼中就不只是座念书的学堂,这是人间最后一方净土,他不能容忍任何人玷污它,自己也不行。

苦劝,无果。

他深揖一礼,决然地转身离去,徒留那位从容半生的老人拾起他的青衣,泣不成声:“老夫从未想过,读书不仅没能给你未来,反而给你更多痛苦,或许老夫从一开始便不该助你入学,让你成为一位仁义之士。”

这是安桑毕生听过最悲哀的话语,仿佛在用钝刀子,狠狠剐他的心。

安藤在太学和人家打起来了。

安桑赶到时,围着他的那几个少年惊恐四散,人群中安藤满头满脸全是血,仍拽不住地往上扑。无疑是安藤先动手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指向他,安藤吐出一口血沫,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句从市井学来的粗话。

“你站起来。”安桑严肃地望着弟弟,“为什么打架?我是这样教你的吗?”

安藤拍拍屁股,在大太阳地儿上蹭了蹭身上的血,脚步有点打晃,只是不吭声。

“我问你呢!为什么打架?我送你来太学是为了让你斗殴的吗?”安桑厉声喝道。

安藤还是没有动,四周的学子们倒先被吓得颤了几颤。

“他们……他们说……”安藤咬着牙说不出口,那些阴阳怪气侮辱大哥的话,他想到就血气上涌。

安桑又何尝不懂?出狱已经几个月了,可他仍连份谋生的活计都找不到,休说雇佣他做工,就连邻居们也都日日将门窗紧锁,防瘟神一样避着他,有几户甚至携家带口地搬走了。

所有人看他的神情,都好像他生来就会杀人一样。

流言日起,杀人犯可怕,莫名被无罪释放的杀人犯更加可怕,即使他什么也没做,但他只要在那里,就是潜在的祸患。每个人都盼望他从街上搬走,从长安城消失,最好从这个世上消失。

一天夜里,小屋一角甚至被人放了把火,熊熊烧起来,幸亏他睡得不安稳,才叫醒弟弟妹妹,匆忙将火焰扑灭。直到现在,那里仍残留着一大团炭色,像是一块污点。

安荞还好,被这种日子折磨的安藤却越来越敏感易怒,变得性情尖锐起来。这种难以发泄的憋屈在今日终于喷薄,他由杀人犯的家人滑向了真正的暴徒。

“小藤,你听着,不该是这样的。”安桑情绪缓和下来,蹲下身用衣袖轻轻擦过他的伤口,可究竟该怎样,他作为兄长也说不出。

这天他将受伤的安藤带回了家,想和他把道理讲明白,书还是要念下去的,如果小藤因为自己的事而失学,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两人相互搀扶着,艰难地沿小路向家中走去,安藤一路不说话,安桑还在为将来的生计而发愁。眼看着要走到篱笆处,忽听家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两人顿时都大惊失色。

是安荞。

父亲被冲进家门的安藤一拳打得偏过脸去,安荞的胳膊还被他死死攥着,勒出淤青来。

“二哥!”安荞失声道。

负伤的安藤打不过父亲,被掐着脖子按在墙上。安桑一头撞过去,他才免于窒息而死,脱身后靠在一旁,大口地喘气。

父亲再次找来的时候,刚巧只有安荞在家,他要到处翻找,安荞也拦不住他,可家里哪还有剩下的钱供他挥霍?一无所获后他怒不可遏,竟拉着安荞要将她卖掉还赌债,安荞挣扎他就抓着女儿的头发,死命往墙面上撞。

“老子怎么那么倒霉!生出你们这群赔钱货来?不好好赚钱还杀了人,搞得老子在朋友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父亲面目狰狞,与幼时殴打母亲的神色无二。几个孩子心里其实都本能地发怵,可安藤还是再次冲过去保护妹妹,像一头带伤的狼崽子。

父亲手底下也丝毫不留情,反正都是他生的种,女儿还可以卖一大笔钱,不听话的儿子死一个少一个。反正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许是施暴太过投入,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大儿子抽出了家中防身的钢刀,正一步一步向他靠近。眼中明暗变幻,刀柄仿佛已与掌纹契合。

记忆回笼,安桑就快走出高墙,他摊开手掌,忽然有些怕。那天他就是用这双手,将钢刀了父亲的心脏。

当时弟弟和妹妹就在一旁看着。

他真的杀人了,这次是故意的,那个满身血污,魔鬼一样的自己,该如何再次出现在弟弟妹妹面前?他的双腿忽然异常沉重。

这远比死刑更令他压抑。

一门之隔,守兵打开大门的瞬间,弟弟妹妹已经先于他奔过来。安荞一头扎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安藤也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了声“大哥”。

安桑的眼眶一下子就烫起来,他轻轻摸了摸安荞的头,轻声问道:“不怕我吗?”

安荞在他怀里拼命摇头,带着哭腔道:“哥哥永远是哥哥。”

三个人肩并肩走出去,踩着落日余晖,脚步即使不再欢快,依然踏实。

不管人生如何不好,依旧要活,安桑想。

拾壹

两次被救,到寿王府道谢是一定要去的。可安桑没有想到,会迎面遇上南华郡主。

“谢天谢地。”她颤抖的双手交握在胸口,“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不能想象,居然会发生那样的事。”

“有劳郡主搭救,安桑感激不尽。”

回去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因为这是第二次杀人,还是弑父,这在注重孝道的本朝来说,情节可谓严重至极,连寿王殿下也没有办法保他。

圣上金口玉言道,倘若因寿王放过他一人,那天下的法令该如何推行?这个先例断不能开。

还是南华郡主四处奔走,苦苦哀求,又请求皇后娘娘和公主帮忙说好话。即使与安桑并无太多交情,但南华无法接受,一个活生生的好少年会因这种理由被处斩。

她拦下御驾,向圣上直言:“不制裁出卖女儿的父亲,反而去为难一个保护妹妹的兄长,这不是太残酷了吗?”

她自以为蚍蜉撼树,但没想到自己的坚持竟真的改变了圣旨,望着眼前的安桑,她忽然伸出手去,隔着衣衫,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臂道:“别绝望,你看,一切都会好起来。”

安桑望着她眼中的泪光,这是他第一次正视她的双眸,果然比想象中还要美,美得像这人间所有披荆斩棘的善意,让人动容。

“是,我也希望郡主能永远幸福快乐。”他说。

离开寿王府的时候,他转身看了看满院雪白的绣球花,热烈地盛开在夏日里。所有的无奈叹息,便都随枝叶剪碎的阳光一起,在地面上静静摇曳起来。

美景良人总会让人的心也变得柔软,于是有些字眼也在心里消化了,不肯说出来。

其实他觉得圣上是对的。

拾贰

人的心也是一口井,最是幽深难见底,安桑有一个秘密,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即使是弟弟妹妹。

第一次出狱的时候,他虽痛苦难忍,心中却满是沉冤昭雪的释然;但这一次,连他自己都在怀疑,弑父的安桑究竟是否无辜?

倘若没有第一次的杀人经历,那个白纸一样的安桑是否会那般果断地挥刀刺向父亲?最令他从灵魂深处感到惊恐的是,杀掉父亲的时候,他心中是有过痛快的,即便那快感稍纵即逝。

他用鲜血养蛊,在自己体内种下了杀人犯的意志。人的手掌是会留下记忆的,它能习惯使筷子,习惯运笔,自然也会习惯杀人,这是抗拒不了的本能。

他忽然了悟了邻人们的恐慌。

安桑痛恨、同情而又恐惧这样的自己。

今日在街上,他突然被一个小混混拦下,那人不怀好意地望着他道:“你叫安桑对吧?当时你住在独囚是不是?我们都觉得你狂得很,杀人被关两次还能再放出来,真了不得,一定是上头大人物发话了吧?”

原来那人也是最近被放出来的囚犯,罪行不重,偷窃,但是个惯偷。

“看你也不像家里有钱有势的样子……”那人嘀咕道。

安桑丝毫不理会他,继续向前走去。

“喂喂!我跟你说话呢!”惯偷倒退地走在他前面,眉飞色舞,“你现在是在干吗?巡视领地?”

安桑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闷声说:“我想找个工来做,养活家里。”

“别傻了!”惯偷怪笑起来,几乎要笑断肠子,“你不会是认真的吧?两度杀人进衙门,哪个正经人家敢雇你?疯了吗?”

他拉着安桑的衣服,似是好意道:“要不你跟我走吧?我知道有个地方,就适合我们这种人,做的买卖只赚不赔。就你这身家,一进去就能镇住不少弟兄,到时候赚钱都是其次,多威风啊!”

他这身家,他什么身家?杀过两次人吗?

安桑用力甩开那人,拐到另外一条街去,只觉额角突突地跳,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双眼已是一片血红。

他当然知道活计不好找,上次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深刻领悟了,可还是要试的,不然全家吃什么?全靠妹妹一个人怎么行?自己已经辍学了,难道要安藤也中断学业,下来养家吗?

“暴力是会成瘾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可惯偷的话却像在头颅里扎根,挥之不去。

拾叁

寿王府第三次接纳了他,即便是举手之劳,这恩情也重如泰山,安桑不敢不慎重。

为了庆祝,一家三口买了块肉,由安荞炖了,想在晚饭时开开荤。安荞高兴极了,用勺子一边舀汤,一边回头同两个哥哥说话。安桑笑应着,却甫一靠近灶台,就猛地退身出来,奔到院子里,吐得昏天黑地。

最后那顿荤菜,是安藤和安荞两个人沉默地吃光的。

他早该察觉,自己已经不能碰荤腥了。当时看着锅中熟肉和汤滚动,他忽然想到了死去的父亲。出狱后,他每天都要无数次洗手,直到将手心洗得苍白无色,仿佛表皮都搓去了,才觉得干净。

安藤和安荞也觉察到了,每日他们走后,哥哥都会用湿抹布将家中的每一个角落都彻彻底底擦一遍,擦得发光,仿佛上面残留了什么东西。

哥哥还是好的,可他的生活却彻底改变了。

唯一能让安桑感到平静的,是与南华郡主在一起的时光。如今他是郡主的车夫,每日接送郡主在贤女庄与王府间来回,听着车帘后那欢快的话音,时不时应上一两句,他才觉得自己真正活得像个人。

他对南华郡主所怀并不是爱,他爱不起的,看一眼就很好,看一眼活在世上就值得。

有时他也会遇到那位已渐行渐远的寿王,寿王殿下依旧喜欢诗,喜欢书画,遇到较真的事时便孩子般与人争论。可安桑去后,再没有能同他争上一争的人了。

“留下来和本王说说话吧。”

这是寿王每次必说的话,即使他知道,安桑总会一次次地拒绝,态度日胜一日地诚惶诚恐。

这天,他伸手拦下安桑,郑重道:“只有今天,稍等一等,本王有件重要的事和你说,你是本王唯一重要的朋友。”

安桑一怔,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寿王拉着他,关好书房的门,而后小心翼翼地从抽屉中取出一封书信,无比珍重地展开道:“我终于为我的掌上明珠南华,选到了个好夫婿。”

那是一封婚书。

拾肆

安桑的世界天塌地陷。

并不是因为南华郡主要同旁人成婚,南华就像雪岭间的一朵莲花,可望而不可即,他从未指望过能娶到她,这本就是天方夜谭。

真正令他崩溃的是,当寿王殿下满怀分享的喜悦,将这个消息告诉他时,他动了杀心。

即便只是一瞬,动了,就不能再当成没发生过。

也许是因为那佳婿远在南疆,一旦礼成,天南海北,他与她将再不能相见,自此人生再无希冀;也许是因为一种遭到背叛的错觉,人心不足蛇吞象,寿王殿下总是不厌其烦地给他好的,可是这次却笑盈盈在他心上刺了一刀,犹不自知,他便起了恩将仇报的念头……

到底真相如何,连他自己也说不准。只是下一刻,他听到有个声音阴冷地笑了一声——像是父亲,又像另一个自己。

这天的安桑并没有什么不寻常,他买菜回家,洗手做饭,等弟弟妹妹回来,向安藤打听太学中的事。小孩子们的斗争长不过三天,渐渐学子们已经与安藤和好了,一切都像涟漪微泛的水面,只要给它足够的时间,便能愈合如初。

停箸时,他忽然道:“过些日子,你们有空去给娘亲扫扫墓吧。”

安藤和安荞悄悄对视了一眼,不明白哥哥又是怎么了,但他们都知道,哥哥没办常入睡,已经很久了。怕他们担心,他就一直强闭着眼睛忍耐,他们想象不出,哥哥在黑暗中该有多痛苦。

哥哥说“你们”,而不是“我们”,或许是因为他自认无颜再去见娘亲了。在这种事上,他向来固执。

那一年他们都还小,只能躲在角落里,眼睁睁看着父亲殴打娘亲,直打得发齿剥落,不人不鬼。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娘亲的惨叫和哭泣声他们到现在仍记得。

终于有一天,娘亲受不了了,决定再次逃回娘家。父亲不准娘亲带走他们,他们三个就排成一排,蹲在路边每日眼巴巴地等着娘亲回来,幻想着或许她再回来时,便是噩梦的终结。

但生活不是一出滑稽戏,结局处未必皆大欢喜。

母亲在独自回娘家的路上,遭遇劫匪,被残忍杀害在山野路上,死无全尸。父亲酣醉未归,安桑自己去县衙领回了母亲破碎的尸体。尸体裹在白布下,安桑捂着弟弟妹妹的眼睛,直到下葬都不肯让他们看一眼。

他比谁都痛恨杀人犯。

夜里,安桑抱着被子,虽双眼紧闭,但闪动的画面却从未放过他。从前他还能够提起正义感,艰难地与那些杂音对抗,可如今却失去了力气。

他睁开眼睛,逼迫自己做了个清明梦。梦中太学的石阶如玉,辟雍庄严,高耸入云,他一身青衣,干干净净地坐在三千学子中,聆听严师教诲,一字一句,犹在耳畔。

安藤竖起耳朵,在黑暗中隐约听到了指尖划过墙壁的声音,像是哥哥在一遍一遍书写些什么,断而复续,续而复断,声音渐渐急躁,到后来竟有几分失控的意味。

终于,安桑将手收回被子里,不再写了。他空洞地睁着双眼,启唇将那八个字默念了一遍。

“人而无义,不死何为?”

拾伍

半个月后,南华郡主出嫁了。

寿王亲自定下的婚事不会有错,南疆的王子品貌端正,向往中原风仪,人又温柔善良,是个良人。坐在八抬鸾轿中,南华凤冠霞帔,璎珞遮面,如霞光云翳中的仙子,自是惊鸿绝色。

一路吹打,长街两畔,争看红妆的百姓数不胜数,拥挤着如池中鲤群。南华蔻丹鲜红的指尖始终挑着窗口的绯色轻纱,极目而眺,想要从中认出安桑来。

以两个人的交情,他总该来送她一送。

直到鸾轿出了长安城,南华郡主将手放回身前繁复的织锦绣衣上,她依旧肯定着,安桑定然是来了。只是人海熙攘,她找不到他。

即使没有爱,南华这一生从未负过安桑。

不只南华,安藤和安荞也找不到哥哥了,他们跑过长街小巷,心急如焚地寻向每一个哥哥可能去的地方,但最终都一无所获。转眼黄昏已至,他们决定再回家看看,万一哥哥先回来了呢。

可屋子里空荡荡的,与离开时一个样。

“二哥,你说大哥是不是……疯了啊?”安荞含着眼泪,小心翼翼地问。

“别胡说,大哥多坚强,你不知道吗?”安藤呵斥道,忽然他像听到了什么似的,向院中奔去。

夕阳给一切都晕染上了一层晦暗不明的色彩,老榆树下,安藤苍白着一张脸用力掀开了茅草顶。狭窄不堪的鸡窝中,安桑佝偻着背,将身子缩到难以置信的程度,头顶乱蓬蓬地杂着鸡毛,怀中还抱着一只可笑的老母鸡。

安荞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相信哥哥就在这里待了一整天。她紧紧捂着自己的嘴,生怕方才的担忧已经变成现实了。

“哥,出来吧,没事了。”安藤哽咽着,话语却清晰,他向浑身肮脏恶臭的兄长伸出手道,“你还能听懂我的话吗?”

安桑听见了,他慢慢地抬起头,眯着双眼道:“你们回来了。”他的声音毫无异常,“哥哥没事,别怕。我就是在外面,待不下去了,我……我不好的呀……”

安藤绷着的泪水一下就淌下来了,他用力抱住安桑,一味地重复着:“哥哥好……哥哥好,哥哥是这世上对我们最好的人……”

就仿佛要把这信念,重新种回安桑心里一般。

拾陆

在那以后的几个月,安桑并没表现出任何异常,仿佛那次只是醉酒般的失态,也笑着不许他们再提了。

他辞掉了寿王府的工,但并不消沉,甚至还在小院中种起了花。后院也被开辟出来,他挑着水桶,在田垄上种下一排排的青菜,开玩笑道:“今后就算只吃菜,也不至于挨饿。”

安藤和安荞慢慢放下心来,阴霾总会过去,只要三个人在一起,就能努力地活下去。

一年半后,安藤报考了春闱。安桑站在桌旁,一本本整理着他的那些书卷,旧日的梦境也渐渐清晰起来,仿若清茶留下的回味。

他欣慰地笑了。

太学所有人都知道,安藤有着绝对不能输的理由,他那种搏劲甚至令人望而生畏。果然发榜的当日,他高中进士,扬眉吐气一般,旧日冤屈全然洗雪,长安县衙门专门送来银两,来为安家大摆筵席。

来道贺的青年俊杰众多,大都是奔着同窗之谊来的,只有一位,与安藤并不熟识,是因为小妹安荞才来贺的。安桑见了他格外高兴,他认得这位定国公家的公子,虽然今不比昔,可他还是愿意同倜傥人物一见。

就连席间学子们打趣,拿那位公子与安荞开玩笑,他也不打扰,只笑呵呵站在旁边,反倒是安藤搂着妹妹一副要赶人的样子。

诸愿得偿,所有的一切都太过欢喜了,欢喜到他们将旧日的紧张与疲惫全然放下,欢喜到他们甚至忽略了,哥哥已许久没这样笑过,笑得快要掉出眼泪来。

他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安桑已经从长安城消失了。

那天清早,他还像往常一样趴着用力擦地,眼看安藤和安荞都要出门了,他便挥着抹布同两个人告别。

“小妹。”安荞站在爬满忍冬花的篱笆外回头看他,“大哥瞧着,那位谢公子还是不错的,将你交给他,哥哥放心。”

安藤本来都要走远了,听到这话又倒了回来,高声道:“我不放心,定国公公子怎么了?娶我妹妹,他小子想得美!”

只有安荞团团转着左右为难,直向两个哥哥解释,自己与谢公子只是普通朋友。

好像是眼前的事,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因什么失踪的?去了哪里?他们全然不知。直到这时,安藤和安荞才明白,哥哥原来还在那个狭小的鸡窝中,从未走出来,那些笑容背后,有些魔障从未消失。

对于一身血污,他仍耿耿于怀。

旁人永远不可能感同身受,即便是血脉至亲。

他们向街头每一个人打听,个个都是茫然,摇头,无一例外地问:“是谁?没有见过。”

安桑活着的时候,几无立锥之地,是周遭所有人的眼中钉;可当他真正消失,世人却仿佛彻底将他遗忘,就像那少年从未出现过。

安桑回过头去,自己走得已经足够远了,远到弟弟妹妹再找不过来,也远到肺腑中的毒素渐渐扩散。慢药和酒都能让人做梦,他只是化身蝴蝶,从一个梦境翩然飞向另一个梦境去。

另一个梦境中,他不必再同血脉中的杀意没日没夜地斗争,他也不再是那个连恩人都想杀掉的恶徒。他的双手还未沾染鲜血,不至于陷落万劫不复。

也许那里还有太学,有书房宽敞明亮的寿王府,当然还要有让他魂牵梦萦的家人……

他躺在松软春草里,天空碧蓝,太阳的光晕中有云朵肆意开放,雪白无瑕。他伸出手去,不知想用沾着春泥的手去触碰什么,但它终究无力垂落,成了一声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轰然巨响。

棠棣书无载。(原标题:《太和棠棣书之被庇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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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解梦解闷

诗曰:夜有纷纷梦,神魂预吉凶,庄周虚化蝶,吕望兆飞熊。

丁固生松贵,江海得笔聪,黄粱巫峡事,非此莫能穷。

天地 日月星辰

天门开贵人荐引 天光灼身疾病除

天晴雨散百忧去 天明妇有生贵子

天门未至有兵荒 仰面向天大富贵

乘龙上天主大贵 上天求妻儿女贵

上天取物位王侯 飞上天富贵大吉

癸天上屋得高官 天裂有分主国忧

天皇明主公卿至 天欲晓益寿命吉

渡天河主有所吉 天地合所求皆得

天公使有大吉祥 日月初出家道昌

日月照身得重位 日月落忧没父母

日月昏暗孕妇吉 日月欲出有官职

日月合会妻有子 日月衔山奴欺主

负抱日月贵王侯 吞日月当生贵子

礼拜日月大吉昌 日光入屋官位至

日初出无云大吉 日出有光有好事

云开日出凶事散 日入怀贵子月女

拜星月烧香大吉 云忽遮日有阴私

星入怀主生贵子 星落有病及官事

星列行主添奴婢 持执星宿大富贵

流星不落主移居 巡天摩星位公卿

云起四方交易吉 五色云主大吉昌

云赤白吉青黑凶 见浮云作事不成

云雾遮事大吉利 黑云压地时气病

霜雪降主事不成 雪下及时大吉利

雪落身上万事成 雪不沾身主孝服

雪落家庭主丧事 阴雨晦时主囚事

行路逢雨有酒食 雷霆作声官位至

雷声恐怕私居吉 雷从地震主志遂

身被霹雳主富贵 电光照身有吉庆

赤虹见吉黑虹凶 霞满天百事欢悦

狂风大雨人死亡 风吹人衣主疾病

忽大风国有号令 风如吼主远信至

地理山石 树木

地动主迁官位吉 地裂主疾病大凶

修平田地大吉昌 地高下不平主病

卧于石上主大吉 地中黑气上主凶

运石入家主富贵 石上得利禄大吉

盘石安稳无忧疑 登岩抱石官职迁

手弄小石生贵子 身入土中百事吉

自身取土被耻辱 升山落地主失位

居住高山有喜事 山行得财有福禄

抱物上山孕贵子 山中农稼衣食丰

枯木再发子孙兴 堂上地陷主安忧

园林茂盛大吉利 树木枯死宅不安

林中坐卧病欲痊 树木凋零主人凶

林中树生添贵子 种树木者大吉昌

登大树名利显扬 上树忽折有死伤

与人分花主分散 枯木开花兴子孙

大树落叶屋中吉 立树下贵人庇阴

树生堂上父母忧 大木忽折主凶恶

担水来家得财喜 砍伐大树多得财

草木茂盛家道兴 门中生果树有子

松生屋上位三公 家中生松事转丰

家中生柏大吉利 庭前竹木喜重重

枫生屋上百事遂 兰生庭前主添孙

果林中行主得财 入果园中大发财

桑生井上主有忧 果树多熟子孙安

折笋到家女有子 见笋者主添子孙

扫地除粪家欲破 粪土堆者钱财聚

身体 面目齿发

自身白衣人所谋 梳头洗面百忧去

身拜尊长大吉昌 身上汗出主凶恶

身病虫出得重职 身上虫行病患安

绳索系身长命吉 枷索临身病欲来

身或肥瘦皆为凶 面对官者主大吉

露体无衣吉大利 妇人披头有私情

头白主长命大吉 头生两角有争竞

头秃发落皆凶事 面生疮黑主子凶

头须自落忧子孙 头须再生主长命

沐浴迁官疾病除 洗手洗足旧患除

照镜明吉暗者凶 破镜照人主分散

手足浓血出大吉 屎尿污人大吉亨

露头披发阴人谋 披头盖面官讼至

剪剃头发家内凶 眉与发齐禄位至

齿自落者父母凶 齿落更生子孙兴

冠带 衣服鞋袜

戴冠登车官欲迁 自戴帽头巾帽吉

簪冠登台职位迁 贵人与之衣冠吉

新换衣冠禄位至 烧毁官帽欲更官

失去官帽主退职 拾得冠带禄位至

与人公服主得职 人与公服加官职

女着冠带主生子 洗笏染服新官来

执笏见贵人大吉 笏破忧凶主不祥

与人笏授主官迁 腰带者主官至吉

文书用印有名声 带印主妻生贵子

着新袍主添妻妾 着锦绣衣子孙荣

洗染衣服皆大吉 披蓑衣主大恩至

被油污衣大恩泽 衣服忽破妻外心

新衣攒来百事凶 与人衣服主患至

裁衣着孝衣皆吉 衣带自解百事吉

着黄衣皂衣皆吉 着白衣主有人请

着青衣神有助力 着蓝绣衣妻大利

从人着紫主情弊 众人着青家人散

众人着白主官事 众人着红大吉利

妻着夫衣生贵子 女人着衫平无事

与人共衣妾私情 失却衣服妻难产

好被自盖得富贵 人着己履妻有私

得靴鞋主奴婢吉 失履主奴婢逃走

脱靴束带主有凶 鞋破子孙妻妾病

着麻鞋百事和合 新授官爵主贵子

乞得鞋履人助力 木履脱时已出危

刀剑旌节 钟鼓

君主队杖有异吉 旌旗受宠大吉利

抱旌节主贵人扶 旌旗引入山主凶

造旌盖主大吉利 羽益盖身主富贵

旌旗迎接大富贵 旗幡竞出主疾病

手持旌节有恩偿 自盖覆身大吉利

见做新旗大吉利 与人分金主分散

拔刀出行大吉利 得人刀主行人至

人与三刀作刺史 与人相砍大吉庆

被刀出血得酒食 持刀刺人主失利

刀斧自伤大吉利 得人刀斧禄位至

刀落水中妻妾亡 失落刀剑主破财

带刀剑行有财利 磨刀剑锋快大古

与人刀剑皆主凶 剑在床头大吉利

女人带刀大吉庆 女人拔刀主有子

剪刀主分财之事 剪刀剪物主得财

剪刀折股妻妾凶 甲胄披身护吉利

枪槊主官位吉利 见军兵败主有凶

钟磐有声远人来 钟鼓大鸣福禄至

打鼓有声远有来 见鼓住声欢乐吉

见鼓不鸣凶必至 看放烟火有忧散

帝王文武 呼召

帝王宣召有惊喜 后妃呼召饮有疾

太子召大喜吉利 天子赐坐有财吉

王侯并坐大吉利 来见贵人不得凶

与圣贤说诣大吉 使命入门大吉利

白衣召作使死亡 拜尊长者有吉庆

先祖考言求食吉 人云大好者即凶

人云死者得长命 人在外呼之主凶

我欲共汝去大凶 人云不用汝大吉

与恶人言有口舌 被杀害吉伏藏凶

身生羽翼飞大吉 身逃走得脱病去

与人交易主有疾 贫穷共居主大吉

合伴同行凶事至 一切贵人皆吉利

宫室 屋宇仓库

入帝王官行大吉 拜朝廷者主富贵

入王侯府主大吉 行道宫见仙主吉

坐官府中主大吉 神庙广大事事吉

上楼阁坛俱大吉 上高堂大富贵至

高楼饮酒富贵至 家起高楼安稳事

上城为人所拽吉 上城被执官职显

城郭广大财喜多 城中行凶出门吉

连城青色有喜吉 登赤城郭主大吉

盖城上屋大吉利 上屋主富出园吉

上屋破坏家道凶 堂上有棺身安乐

正堂倒陷家主凶 覆盖屋宇长命吉

屋宅更新主大吉 风吹屋动主迁移

迁入他人新宅吉 居田宅主妻喜事

搬移破屋主美妻 人或典房主官让

家道贫穷大吉利 洒扫宅舍远人来

典卖田舍主失位 屋宅无人主死亡

屋下穿身有暗昧 逾墙度宅险事去

与人争屋主大凶 与妇人争屋主吉

房梁忽折主大凶 院宅坑下主死亡

妻男墙下官位至 墙上掘土主更改

军人入宅主大吉 死央瓦落妇争斗

屋中生马男信至 尾中生草家欲空

屋上生松柏益寿 修理田舍有大喜

入寺院中生贵子 寺舍看经病人痊

迁移尼寺主病至 超盖仓库福禄至

仓库崩坏百事凶 入仓库中大吉昌

门户 井灶橱厕

门户高大主富贵 新开门户大富贵

门户忽开主大吉 门户大开大吉利

门更新主生贵子 门自开妻有私情

门户裂开主大吉 门户破碎有凶事

城门大开主口舌 宫城塞者口舌至

门户闭塞事不能 门户败坏主大凶

门扇自折奴仆走 门户内无人大凶

修移门户大吉利 石为门户主寿命

门前生洲作刺史 门前坑沟事不成

天火烧门主凶事 屋开小门主私情

穿并见水远信至 井自损坏家大败

井中沸溢主得财 井枯涸者家财散

井中照身禄位至 身坠井中疾病凶

屋在井中主见病 取井水清吉浑凶

井中伏泥出主财 井中欲于家欲败

井中有鱼身主贵 窥井有声口舌生

伏藏井中刑狱事 醉落井中官事至

家住井中长子匈 人云出井喜事至

掏井造井主大贵 器皿落井有急事

灶下水流得横财 灶下燃火有声名

灶釜破败有死亡 灶下炊者家破败

灶下器鸣主口舌 屋有二灶事不成

修造炊灶大吉利 在官厨中得财禄

自炊日中妻妾之 掏厕者主得横财

上厕在尿屎中吉 厕中屎溢大吉利

粪中坐者主大凶 粪土堆积主得财

金银珠玉 绢帛

金银宝者主富贵 金银珠玉大吉利

金银杯皿有贵孕 金银作铛器大吉

玉积如山大富贵 得金玉环生贵子

铜裆主有口舌至 珠玉满怀主大凶

得玉碗器物皆吉 见铁器物主得财

铅与锡者主得财 得铜物主大富贵

镶铅器物疾病去 还人钱物疾病去

拾得钱物皆大吉 钱春夏吉秋冬凶

家中分财主离散 赠彩帛者主有权

贵人赐绫锦官至 人赐绢帛大吉昌

与人丝帛大凶恶 得他人麻布衣凶

得布帛远亲来至 与人衣服官事至

寻丝绢主进入口 纺绩者主寿命长

经络者主被人辱 箱器生口舌之事

镜环 钗钏梳蓖

镜明者吉暗者凶 拾得镜者招好妻

将镜自照远信至 镜照他妾凶

得他人镜有贵子 他人弄己镜妻凶

镜破主夫妇离别 金钗动有远行事

金钿成双增爱妾 钗钏相敲妻别凶

金钗耀主生贵子 花钗妻妾有奸妄

银钗夫妻主相殴 花压妻妾生外心

人与梳蓖得美妾 牙木梳旧事尽去

见蓖子贵子提携 得蓖子者美女至

刷牙者病患不生 行胭脂粉主生女

见脂粉主大财利 得粉扑妻生桥女

手帕者主口舌事 得外线者百事就

床帐 毡祷匙筋

床帐改主官迁移 舒展床帐大富贵

新安床帐远人来 床帐出门者妻亡

床帐改换移居吉 床上有蚁主不祥

床帐破损妻欲亡 开帐幔主有酒食

帐幔坏者妻子病 床脚新换奴仆凶

上床卧者大凶恶 血在床妻妾有奸

洗床收则主大吉 荐席入吉出则凶

破席者主失官位 换席入吉出则凶

席箪者主有力助 毡褥铺陈万事稳

毁帘幔者妻有奸 新帘者主得好妻

铺席合坐得官位 好被自盖主大吉

见好枕有贵人扶 见手帕主有口舌

手巾缚布病患至 毛扇忽持官事吉

鼎鼐者主得大财 釜溢者主得大财

玉石器主有人助 铜铛者生口舌至

锅铁破主丧事来 裆盏被主有恶事

瓷碗者主酒食至 瓷碟者主口舌至

匙主益妻妾子孙 筋主益田宅奴仆

盆主益仓库大吉 掇盆脱底主财散

火盆瓮器大富贵 洗面盆着美妾至

大小盆者主团圆 得盒子者所求得

桶盛水者主大吉 桶无水者主大凶

人送大桶主得利 桌架于宅事不成

锯主有断决之事 碾衣石移居大吉

锤钻者主侵害事 锤欲举动有人扶

凿主被人驱使吉 熨斗盛火好事成

熏笼者益增产业 人与秤者主权位

绳索主长命大吉 绳索断者主凶恶

人与凿者得抬金 人送帚者主得位

船车 游行物价

船飞行主大富贵 船浅在岸是非厄

乘船渡江河得官 船中有水主得财

乘船看日月得职 乘船过日月主宫

乘船饮酒远客至 与人同船主移居

乘船风帆大吉利 乘船见航主安稳

乘船桥下过大吉 病人乘船必主死

助人行船官位至 身卧船中主有凶

执火入船主大吉 家中乘船主没财

乘船看花酒食至 船车破碎主不详

车轮破夫妻相别 车轮折倒主破败

车载不起厄事去 驾车游行禄位至

车行主百事顺利 车不行所求不遂

车入门主有凶事 病人上车主大凶

丧车过者主灾散 行车白马主大吉

四马驾车吉反凶 以羊驾车事不常

备马者生远行事 远行出入命通达

道路桥梁 集市

见四通路名利遂 道中得财主通达

道泥荆棘事大成 大道崩馅主失财

修桥梁者万事和 见流桥主有官事

桥上坐立禄位至 见桥坏主有官事

携手上桥妻有孕 桥上呼唤讼得理

新造桥者大和合 桥断者主有口舌

桥柱折者子孙凶 桥路上住车皆凶

夫妇入市主置产 见市中无人主凶

夫妻产孕 交欢

夫妇宴会主相别 夫妇相骂主疾病

夫妻分钗主离别 夫妻相打欲和会

同妇人行主失财 抱妇人主有喜事

与妇人交有邪崇 与妇人共坐大吉

交接男子主失财 妻着锦衣生贵子

妻有争主外私情 见妇人阴主口舌

妇人赤身主大吉 男子命通达

兄弟分别口舌临 抱小儿女主口舌

小儿死者主口舌 新生男女主大吉

见嫁聚及孝主凶 男子化为尼姑凶

饮食 酒肉瓜果

人请饮酒主长命 与人饮酒有口舌

与人吃会富贵至 宴会客人家欲破

饮酒者主哭泣事 饮酒至醉主疾病

贵人赐宴主疾病 与贵人对饮大吉

人请吃酥酪主喜 与人吃乳尊亲至

与人吃蜜大吉利 呕吐者病人出痊

食水者主很大利 死人食者主疾病

食羊肉于堂上吉 食大肉主有争讼

食猪肉主疾病至 刀割猪肉主生病

食生肉凶熟肉吉 食自死肉主别离

食鹅肉主妾疾病 食鸡鸭等肉皆吉

食馒头主口舌散 见馒头未食主气

食烂瓜主生疾病 食饼食饭心不遂

食瓜子主生贵子 食柿食柑主疾病

食葡萄离而复合 食枣者主生贵子

食桑甚主生贵子 食栗者主有分别

食梨者主失财帛 食一初果者凶至

食茄者主妻有子 食葱韭主有争斗

食薤者有重丧至 食蒜者有灾害事

食菜黄主凶事至 食油盐酱酸豉吉

冢墓 馆郭迎送

冢墓高者大吉利 新冢棺郭主忧除

冢墓上有云气吉 冢基门开百事吉

冢墓上明吉暗凶 冢墓生树吉折凶

冢墓上开花大古 墓中棺自出大吉

将棺入宅禄位至 死人出棺外客至

开棺与死人言凶 棺敛死人主得财

升棺水上大得财 空野无人主远行

文书 笔墨兵器

各色经书大富贵 五色纸者大益财

吞五色纸诗书进 几上有书禄位至

读书文写字大吉 有人教书大富贵

见读书者主聪明 观人读书生贵子

得历日者中黄甲 封书信者主通达

手弄笔砚主远信 人与墨者文章进

人将已笔文章退 他人起笔主财进

君王队伍有异名 得大赦者宅舍凶

就人卜易主疾病 受人纸钱主大吉

公座移动主迁官 受职上官财物来

佩印公爵主大吉 佩印执笏主移居

佩印信者名准出 印绶改迁生贵子

棋子主添丁进口 打球者主得虚名

兵马入城福禄至 率众破贼所求得

见军兵败主凶事 已射人必主远行

人射已有行人至 持弓夭者主大吉

挽弓弦断主凶恶 人送弓弩得人力

弩弦难上兄弟散 弓弩相斗生争论

戈铖有光禄们至 披甲杖剑得高官

哀乐 病死歌唱

与人哭泣有庆贺 放声大哭欢乐生

身着孝服官禄至 远人来悲泣主凶

床上哭泣主大凶 见歌舞者口舌至

家中欢喜百事吉 怀中琵琶行人力

他人与笛有名声 与人扣板有口舌

堂上歌乐主丧事 吹笙者主有更欢

吹笛打鼓有吉庆 他人作乐讼有理

露齿哭者有争讼 病卧为人扶加官

病重者主有凶事 自疾病者主有喜

病人歌唱主大凶 病人哭笑疾病除

病人起者必定起 病人装车必死亡

死人哭泣有口舌 死人立者主大凶

死人哭坏者得财 死人复活主有信

见人死自死皆吉 子死者主添喜事

见死亡尊长大吉 门吊他人主生子

佛道僧尼 鬼神

诸佛菩萨大吉利 法师登座有疾病

老君真人皆主吉 画神佛者得人钦

看神佛者妻有子 佛共人言有福助

入神庙神动大吉 道施盖者大吉利

憎师教人念经吉 道士女冠言语吉

和尚尼姑看以闷 被鬼神打大不祥

堂上神佛大吉利 神佛不成行大凶

烧香礼拜皆大吉 迎神赛社有外财

仙圣到家福禄至 与鬼斗者主延寿

祭祀神道大吉利 身受戒行者子孝

与神女通得贵子 与尼姑交主失财

杀害斗伤 打骂

被人打害者大吉 杀死他人人富贵

持刀自杀者大吉 杀人血污衣得财

被刀刺尖出快利 持刀相杀见血吉

刀伤出血主酒食 砍刺见血主大吉

炙身见血流大吉 刀斧自伤主大吉

持刀砍人自失力 被妻妾打者主凶

被人打者主得力 女人相打主病至

兄弟相打大吉利 家中人斗主分散

看见杀人主大吉 被人签刺大吉昌

手指折者主子病 向人叩头百事吉

与人相骂者主吉 被骂佯颠大贵至

被人主得财 杀猪者de大吉利

杀驴骡马有酒食 杀龟者主有丧事

杀鸟雀妻妾灾难 杀鸡鹅鸭主大吉

扑禁 刑罚狱具

牢狱崩坏有赦吉 坐狱中必有恩赦

入狱受灾主荣贵 狱中死者官事散

使人入狱得财吉 入牢狱主有大贵

盗曲自入狱大凶 牢狱臭污百事吉

罪人走脱疾病去 赶贼行见者大吉

枷锁临身疾病至 枷锁折损口舌散

枷锁入宅主大凶 绳索系身大吉利

身被罗网主官事 被罗网罩主酒食

被人疾罚禄位至 被人作贱者大吉

被官打身主孝服 被人绑主疾病至

自以杖决耻辱生 枷锁恐怖主分散

邀人入官主酒食 入官词议主大吉

吏引入司主大吉 为吏所录有急事

贵人走马官事明 拷讯杖责主大贵

田园五谷 耕种

田中生草主得财 种田宽大有禄位

自种田禾主出行 见种田者禄位至

教人耕种远行至 使人种田地大吉

买人田宅主进职 身在禾中大吉利

破败田地主大吉 割收田禾家已安

屋上生禾官位吉 见禾丰熟富贵长

见麦稻主得大财 粳糯米者有财吉

五谷茂盛主得财 谷穗齐秀大吉利

米谷堆吉散主凶 大小麦主妻私心

大豆苗叶子孙凶 米麦相排大吉利

坐卧米麦主大吉 手中把谷主福禄

得米谷者主大吉 种菜主长命大吉

得禾忽失主得秩 粟米必有献物至

荞麦面饼官事至 麸糠相交家欲检

酒曲必主枉曲事 葫芦者主恶事连

麻丛身者主病至 麻生如林大吉利

水火盗贼 灯烛

水上行者主大吉 水上立者主凶事

水流洋洋有新婚 水上火出主大吉

自在水中大吉利 自落水中不出凶

饮水不休得大财 流水绕身有狱讼

大水澄清大吉祥 人家有水见子亡

江海涨漫大吉昌 河水砂石益文章

火烧日月大人助 火烧河水长命吉

火烧山野大显达 火烧自是主兴旺

火焰炎炎主发财 火从地生疾病至

执火乘行官位至 大火烧天主国安

身在火中贵人扶 火烟黑色主疾病

把火行路不通达 把火烧井主病至

赶贼入市不出凶 强贼入宅主家破

与贼同行大吉利 己身做喊所求得

污垢 沐浴

屎尿污身主得财 大使满地主富贵

患厕中得官禄位 落厕出吉不出凶

厕屋上卧主得财 厕中干者主家破

架厕屋主有财喜 挑粪回家大吉利

在泥中所求不成 失大小便主失财

泥污衣裳主产凶 泥污衫衣主身辱

男女沐浴上床凶 沐浴尘土疾病安

洗头迁居疾病除 被辱骂惹人词讼

龙蛇禽兽等类

乘龙入水有贵位 龙眠水中求事通

龙当门者大吉昌 龙死亡主失贵位

乘龙上山所求遂 龙入井中官被辱

龙飞有官位大贵 乘龙上市主贵位

龙蛇入门主得财 龙蛇入灶有官至

蛇化龙行贵人助 妇人见龙生贵子

龙蛇杀人主大凶 蛇咬人主得大财

蛇入怀中生贵子 蛇行水内主迁荣

蛇随人去妻外心 蛇入谷道主口舌

蛇绕身者生贵子 蛇多者主阴司事

蛇赤黑主口舌吉 蛇黄白主有官事

凤凰主有贵人助 凤集拳上母病到

孔雀者主大吉利 鹤上天主小口灾

鹤鸣着禄位大显 鹤入怀中生贵子

鹤驾车主征伐事 放鹤者主得财吉

孔雀飞舞有文章 鹦鹉妇人主口舌

鸳鸯散去夫妻凶 野鸭入宅主有凶

驾鹞者主禄位至 鸠鸽者妇人有喜

燕飞入怀妻生子 燕子至有远客来

空中鸟鸣主妻亡 飞鸟人怀皆主吉

捉住飞鸟远信至 雀相争斗有官事

鸦雀相噪主酒食 鹅鸭同游添好妾

鸟走蛇来人引荐 洗鸡得官鸣口舌

鸡抱卵主有大喜 鸡在树上主得财

麒麟者名震天下 白象官位至

狮子叫吼场名震 猛虎大吼主得官

骑虎行者恶事无 虎入宅中官职重

虎狼不动见官吉 豺狼恶狗有盗贼

狼啖脚者主不行 骆驼豹豸得重印

熊罢主身生贵子 群兔上天得贵位

獐鹿在家益官禄 浩鬼在园百忧去

猫捕鼠者主得财 白鼠引路人提携

鼠咬人衣所求得 鼠大走主有善事

山猴有争讼事端 白猿主有禄位得

多数人在梦中都会梦见被蛇咬,一群蛇等等,据记载,梦见被蛇咬,做梦者会有财富;

梦见蛇钻入自己怀中多为孕妇所梦,会生子;而梦见很多蛇,则代表做梦者会有凶兆

牛马 猪羊六畜

黄牛来家大富贵 水牛主先祖索食

牛上同坡大吉昌 牵牛上山主富贵

牛角有血主三公 牛触人心事不成

牛出门好事立至 水牛来家主丧事

牛主犊所求皆得 骑牛入城有喜临

牵牛羊来家欢乐 马舞庭前凶事散

马行千里大喜至 乘马快喜饨主凶

走马来往文书事 马入室主事

乌蛇践物失禄位 披洗夜马皆喜事

群马奔统百凶解 罪人走马厄事会

乘白马者主疾病 被马咬有禄位至

骑驴骡主得财吉 杀猪吉猪自死凶

猪豚变人官事至 猪羊搔痒有口舌

羊做豚行行人至 骑羊上街主得财

子母羊益命大吉 犬吠人鬼来求食

犬咬主人失财凶 屋中生马主大吉

龟鳖鱼虾 昆虫

龟入井宅富贵至 龟蛇相同主生财

见龟者主女人贵 捉龟者主丧事至

见鳖者主有得财 鱼飞水上百事散

井内有鱼迁官至 张网捕鱼大吉利

人捕鱼作食皆吉 抢鱼拾鱼主小疾

水中钓鱼大吉利 林中鱼猪事无成

群鱼游水主有财 鲤鱼妻有孕大吉

大鱼扬动主声名 小鱼生子大吉利

干鱼下水命复通 虾变鱼主失财物

身坐鱼虫病患除 螃蟹主百病消散

蛤蟆鸣走有口舌 水蛭主女人失财

螺狮生在外不利 蛤蜊主老来生子

飞娥入灯他人败 蚕飞不茧主小吉

峰蜈交戏事不成 峰螫人脚有财喜

恙螂作堆主失财 蜻蜓对飞美人来

促织声繁有小吉 蝙蝠群飞明事良

蝇污人衣必有谗 蝼蛄主有不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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