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别去伤害一个正在给你服务的人
重庆公交车坠江的特大事故真相已经基本伴随着公交车重见天日而为世人所知。一个泼妇为了一己私利让所有人为她陪葬,大家众说纷纭,有说司机有问题的,有说泼妇有问题的,有说乘客麻木不仁的,甚至伏尔泰的名言“当发生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觉得是自己的责任”再次被无数人引用。
今天我想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讨论这个话题,那就是消费者的素质以及如何对待服务人员的问题。我们西方比较流行小费制度,无论是餐馆还是酒店小费都必不可少,这个现代中国人理解不了,之前还甚至有个国内的文化人去到美国因为小费问题破口大骂,认为不该给。其实在中国的古代这个小费倒是也流行过,客官心情好了会赏一些碎银子,跑堂总要高声大喊道:李二爷,赏银三两!客官也有面儿,特别得意。现在因为是劳动人民平等了,所以就不存在小费了。但是市场经济之后,随着服务业不断地发展,中国的服务业整体水平和素质却发展缓慢。
有一次我去意大利旅行,来到了佩鲁贾小镇,整个城市里意大利人都去海边度假了,把城市扔给一个个难民和中国游客,9点后还营业的不多,其中一家中国饭馆算是保持了中国传统。有一个小服务员是从温州过来的,饭馆是她亲戚开的,她跟我们诉说了很多在这里的艰苦和委屈,被黑人欺负,大晴天打伞被白人骂,甚至有钱的温州老乡都看不起他们,受到了很多不公平待遇。我问她为何不回中国,她只说了一句:在这里的服务员跟其他人是平等的。
还有一次跟郑晓龙导演去韩国的济州岛勘景,期间我负责安排行程。到了济州岛被中国的导游带到一个当地黑猪肉烧烤店,我跟导游学了一句韩语“康桑密达”(谢谢的意思),每次老板娘给我们送菜,我都说一句。后来,导游偷偷跟我说:他带了这么多团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老板娘对中国游客报以微笑。因为从来没有中国游客对他们说“谢谢”。来的人大都是趾高气扬,一副暴发户的气场。
还有一次,我去一个礼堂参加电影活动,参加活动之前肚子有点饿,于是进了一家沙县小吃准备填填肚子。小饭馆里面没客人,显得很暗、很脏,寂静的可怕。饭馆应该是一家四口人,过来给我点菜的老板娘面无表情,脸色难看,我在想他们一家人可能是吵架了吧。我惴惴不安的坐下点了几个小吃赶紧吃完。结账的时候我无意中说了一句:谢谢您。结果老板娘突然笑了,表情也变得非常生动,她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回答道:谢谢你才对。突然之间我的心情也好了,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我举上面的例子不是为了吹捧我的德行,我有时候在想,很多人习惯性的对给你提供服务的人说一句谢谢是一种最基本的社交礼仪,另外也是对自己的利益保护,因为你没法保证他在不开心的时候不会在你的菜里吐一口痰,或者放点毒药。
包括西方流行的小费制度其实是一种非常合理的,能够大大促进服务业繁荣的方式。从整体而言,一个经济高度发展的社会,服务业必将会成为社会最普遍的行业,而如何提高服务者和消费者的意识以及水平是也许未来中国需要面临和解决的问题。现在很多医生和护士都不觉得自己属于服务业,之前有个做护士的朋友在微信里特别无奈的说“刚才有个病人叫我服务员,我都无语了。”其实恰恰提供服务的都是服务员,空姐是服务员,政府是服务员,而目有些地方像医患关系,学校和家长的关系紧张也说明了不管是消费者还是服务者的素质都还亟待提高。
最可怕的就是整个社会对服务业的不尊重,对给你提供服务的人趾高气扬,我在想如果那一天我在沙县小吃吃饭的时候,他们一家子想不开,给我的返利放点老鼠药我可能就不在了。
真的,永远不好去骂一个正在给你做饭的厨子,也永远不要伤害一个正在给你提供服务的人。
闵行这个小区托尼老师成“团”了 近300位居民一解“头”上的烦恼
闵行区虹桥镇锦绣江南社区耕读园约有4000位居民,其中1000多位为韩籍居民。疫情两个多月来,居民守望相助,通过团购、快递形式,解决了不少生活需求。但“头等大事”一直盼望团购一位“托尼”老师,这个愿望还没能实现。
居民要理发的呼声,在小区群里一浪高过一浪。有着20多年党龄,在香港通用电气工作的工程师钟军,3月起因疫情回到上海,宅家二个多月也没能理发,看到这种情况,萌发当一回托尼老师的想法,第一个站出来,开始义务为居民理发。
新建的微信理发群,居民一下子排起300多人长队。钟军选择小区空旷健身地,让物业拉来电源,自己借来工具,按居民报名顺序,排队叫号,现场戴好口罩,尝试用电剪刀为居民修剪“板寸头”,理发完毕,工具逐个消毒。
居住在13号、20号、21号、41号,原本也要理发的几位居民,看到钟军的行动,也纷纷加入到“托尼”团队中来。在一家外企工作的小张,前年疫情,因理发店关闭,家里孩子要理发,买了全套理发工具,凭着这两年练就的理发手艺,开始一丝不苟地为左邻右舍理起发来。
“托尼”团队中最年长的王老师,搬到小区只有一年多,看到新建的理发群,马上入群,凭借四十年前练就的技艺,在现场快速娴熟地为居民理起发来。他只需20多分钟,即刻把一位位居民留了二个多月的头发,修剪得轮廓整齐。一个全新的发型让理发后的居民,直呼清爽了许多,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小区一位50多岁的韩籍朴姓居民,排队叫号来到现场,王老师负责按照韩国男性留发习惯,通过剪刀和削发剪结合,运用层次修剪法,把这位韩籍居民的头型,理得妥妥帖帖。理发完毕,这位韩国居民竟然还要求把他长得很长的眉毛也修剪一下,王老师说曾经理无数人的发,但修剪眉毛还是第一次,结果帮他把眉毛修剪一新,让韩籍居民直呼舒服,一个劲用韩语讲“阿祖造娃要,康桑密达”,中文意思是非常好,谢谢!
“托尼”团队里的郭丹梅老师,退休前曾多年在理发店工作,成为小区“托尼”团队中的“首席”,许多女性居民的“三千烦恼丝”、小朋友及特殊头型的居民,全部由她操刀打理。一位白领说,想理发已等了好长时间,原来自己每个月,定时到南昌路一家知名理发厅去打理。现在小区“托尼”老师理得一点也不比名店差。另一位居民叶子小姐,闻讯后也加入“托尼”团队,特别热情地为居民修剪头发。
许多居民理好后一定要加微信,发红包表示感谢,当得知全部是志愿服务时,都很感动,纷纷感慨:“住在这样的小区,真是暖心又贴心。”有的还把自己父母和孩子一起带来理发,同时参与到理发现场清理和消毒等事宜中来。据不完全统计,从5月1日启动以来,耕读园“托尼”团队已为280多位居民解决了“头等大事”。
(记者黄丽春 通讯员王洪)
(东方网)
韩国的臭魟鱼|刘摩诃
魟鱼片、猪肉和泡菜一起包在生菜里蘸了辣酱吃,叫“魟鱼三合”
世界上许多民族都有逐臭之好。据说瑞典人盐腌的鲱鱼罐头是世界第一臭。第一臭其臭若何,还没吃过,也不打算尝试,却阴错阳差品尝过号称世界第二臭之物。当时情景,仿佛步美人之芳尘,转入五谷轮回之所,真正哭笑不得。
那年客座韩国,课余参加忠南大学汉文系的草书研读会,忠清南道、全罗北道不少学者都参与其中。每次会后,照例聚餐。某天结束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一向矜持的教授们大都摩拳擦掌,喜形于色。明明说是去上次吃拌饭的那家饭店,我都做好了闭眼大嚼,不问滋味的心理准备了——后来才知道,这点郊游级别的心理准备是应付不了一场大规模遭遇战的——教授们这踊跃用兵的模样是为啥?
一问,说是要吃魟鱼。赶紧手机上查查,原来就是那种长得像巨大的蝙蝠一样的鱼,这种妖怪也能吃?再查,说是韩国最臭的菜。能有多臭?是不是这班朱子的狂热拥趸爱屋及乌,吃不到朱子家乡的臭鳜鱼,以这臭魟鱼拟之?我心里一边遐想,一边暗笑。臭鳜鱼我吃过,不过尔尔嘛。
走进饭店,离包间还有老远,就闻到一股子浓烈的似乎掺和着粪便的豆酱味道。之前的客人究竟吃什么了,怎么这么臭?心里直犯嘀咕。进到包间,一眼就看到桌上摆着大大的一盒生鱼片。生鱼片嘛,一向是没味道的,所以我仍是毫不怀疑,味道是之前客人留下的。
搞矿产学的卢教授发话了,今天我们的主讲老师朝鲜大学的安东教授请客,这是他一大早从光州买过来的,光州名菜,光州之光,花了40万,大家一定要好好享用。40万!光州之光!看来不能客气。
奇怪的是,料碟里没有惯常的芥末和酱油,而是满满一碟的甜醋酱。他们说今天一定要配合浊米酒一起喝。这是什么怪异组合?好,入乡随俗嘛。一杯酒下肚,开始吃鱼。我眼疾手快,觑中一块肥厚的鱼片,一夹入碗。蘸了一点酱——开吃咯!
第一口,没啥呀,只是酱味。
第二口,还是酱味。
第三口,酱味。放心了。
第四口、第五口、第六口,妈妈呀!
突然有味道钻了出来,在口腔里弥漫、释放。从前吃日本纳豆时,觉得有些酸臭味。而现在,是纳豆味道的一百倍,一千倍!
不,是从前那种几百年没人打扫的公共厕所的味道!
咀嚼、咀嚼,味道越来越浓。难道我是成精的千年茅房?此刻要是有农民伯伯遇到我,一定把我当肥料直接扔进大田。(对,我所在的城市名字就叫大田。)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快晕倒了。不能再咀嚼了,赶紧心一横,活活把还是大块的生鱼片狼吞到肚子里。再看旁边的内子,她侧着头,用手捂着嘴,还在咬,想吐,又不能吐,想吞,又吞不下,那可怜的样子哟!咦,你不是刚才得意地告诉我从前吃过的吗?
原来弥漫饭店的臭味来自我们的生鱼片。深切同情包间外面那些吃不着鱼还光闻味儿的人们。
赶紧喝了一杯水,又喝了一大口浊酒,定了定神。问问安教授呗。没想到啊,没想到。这鱼被切片之前,已经整个的被稻草捆扎结实,自然发酵几个月了。
今晚只有这一道菜!
停筷,调息,安神。看着那边厢的三位女老师,吃得正欢。
一片,蘸满酱,入嘴。
一片,略蘸些酱,开嚼。
又是一片……
风卷残云,真有囊括四海,包举宇内之势。今夜的魟鱼三人帮……
经不住教授们的威逼利诱与再三苦劝,怎么说也是光州之光、韩国之最,营养那个丰富啊,对肠胃那个好啊。反正三员女将主打,我敲敲边鼓就好。以抟扶摇而上之势,又吃了三四片。眼疾手快,挑出最小的鱼片,谁让我是后进晚辈,自然该孔融让梨嘛。蘸上厚厚的酱,小小咬上两口,吞掉。
安教授万分歉意地说,他本来告诉太太,买最熟的那种,太太自作主张,只买了一般熟的。
安太太啊,康桑哈密达,康桑哈密达!
作者:刘摩诃编辑:吴东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