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做了一个梦,梦见收割水稻,后来的事我来讲给大家听
这是一个静谧的小村子,人口总共不到一百人。现在,村时基本上见不到年轻人了,都跑到外面谋生去了,一到晚上,更显得寂静无比。
几十年来,我父母和母亲从没离开过村子,耕田种地,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如今,他们都上了年纪,心里会想些儿女们不愿触及的事情。
在我们回老家看望二老的时候,母亲有意无意会说起村里某某买了寿材的事,并会说花了多少多少钱。寿材也就是棺材,农村有种迷信的说法:添材添寿,意即老人买了棺材寿命就会长点。我们当然不信这个,特别是我,根本不信,而且最怕看见棺材。
虽然母亲提了几次村里的老人这个买了寿材,那个买了寿材,我们兄弟几个并没有正儿八经地商榷此事,也就没有急着为双亲去买。当然,母亲说这件事,也是希望我们积极行动起来,了却他们的心愿,同时,也让他们脸上光彩一点。年迈的人,好像没有买棺材是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昨晚我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梦见收割水稻。”那天,我们又回老家看望双亲,母亲突然说。
我听了之后,马上明白母亲的意思。
在老年人的意识里,梦见大火和洪水会发财,梦见插秧家里会兴旺,梦见收割水稻不好,会老人(“老人”是讳言,意思是上了年纪的人去世。)。母亲没有文化,最相信梦。她说梦见了收割水稻,言下之意还是催着我们去为他们买棺材。
我们兄弟几个一商量,决定选个大家都有空的日子,专程回趟老家为双亲把这事给办了。
过了些日子,我们相约回了老家,特意为双亲买棺材。
现成的棺材算起总账来要少花不少钱,但一般的人不愿买,主要是怕棺材匠用的料不好。其实,再好的木料做的,埋在土里也会腐烂,而大家都觉得还是选最好的料,不省那点钱。我们决定还是亲自去镇上挑选木料。
好的木料要贵一些,挑了两口棺材的木料花了四千多块钱。
木料锯出来不能急着打棺材,要等彻底风干了第二年再请人上门打,不然,打出来的棺材会裂缝。
请了辆三轮车把锯好的木料拉回家,这件事情算是完成了第一步。
次年下半年,母亲请了附近比较有名的棺材匠上门打棺材。
棺材匠可不同于别的手艺人,特别要敬重,虽说他们只来了两个人,杀鸡宰鹅自不必说,菜一定要做十八道。
棺材打好的那天,母亲特意打了电话给我,说再忙也要回老家一趟,这是规矩。兄弟姐妹几个,如果我不回去,那就缺我了,这是不像话的。再一个问题是,打好的棺材很沉,挪到阁楼上去少了人手还不行。
当时,我承包了快递在做,每天忙得屁滚尿流,北都找不到。再忙再累,我也必须回家打个转。
匆匆忙完了一切,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我赶紧赶回老家去。
还算及时,我到家时家人和棺材匠还在吃饭。母亲拿了一只碗给我,我也坐上桌吃饭。
没过多久,棺材匠吃好了饭,说了几句吉利的话,告辞了。
棺材已经挪到阁楼上去了,在下面看不到。我心里话,好在挪上楼去了,要不,让我看到真的会很怕。
“快爬上楼去摸一下,抱一抱。”大姐笑着对我说。
“我不敢上去。”我说。我连头都不敢抬,怕看到阁楼上的棺材。
“蠢子,有什么好怕的呢?”母亲在一旁说。
因为忙着送快递,我来晚了,没帮上什么忙,已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现在如果我连棺材也不敢去看一下,摸一下,那也太不像话了。
“上楼吧,不过是几块木料做的东西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呢?”我暗暗鼓励自己。
厅堂的灯光很暗,我爬上木梯时感觉双腿发软,但是真正见到了棺材又不是很怕,用手摸了摸便下楼了。
打好的棺材还有一套程序,那就是刷油漆,这又要过一年才能刷,也是怕木料没干透,刷早了会裂缝。到时漆匠会爬到阁楼上刷,这点倒是省事。
打棺材的工钱加上吃喝的钱,要两千多,刷油漆又少不了一千多,可见,打两口棺材的费用差不多上万了,也是不少的开支。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到刷油漆的那一天,移风易俗的运动开始了。农村禁止土葬,去世的人必须火化,棺材店必须关门,家家户户打好的棺材必须交上去,每口棺材补贴两千元。
傻眼了吧,双亲的两口棺材亏了好几千,还好没刷油漆,不然,会亏得更多。
如果不是母亲做了那个收割水稻的梦,不是她有那个心愿,恐怕我们到今天都还没为双亲制棺材。添材会不会添寿暂且不说,现在起码受了经济损失,你说这个梦能相信么?
移风易俗,破除迷信,这是人类发展进步的必然。我们做儿女的应该考虑的不是别的,而是上了年纪的父母目前的现状,他们过得开不开心,身体好不好。
在此,衷心地祝福我的父亲母亲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衷心地祝福天下的父亲母亲幸福安康,笑口常开!
作者:鬼眼穿魂
20200912午
她做保姆这些年-豪门生活之回归平静(385)
注明:多年家政从业人员(第六个年头),点滴积累,倾心讲述行业内部的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你们懂的。
感谢朋友们的阅读,希望可以帮我点赞和转发!!!
自从黄老太太回家后,就是丽芳去守着莹莹起床了。
每天早晨六点起床,先去打扫三楼,然后去院子里转一圈,最近雨天多,也不用浇水。
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看到那些辣椒、茄子、西红柿歪了,吹倒了,才知昨夜又风雨。还有几朵探头探脑,迫不及待开花的藤月也凋零了。
丽芳开了院门,跑去外面折了些树枝回来。插在土里,把那些倒了歪了的蔬菜扶起来,和树枝绑在一起固定住。
连日阴雨,脚下的泥土吸饱了水份,一踩上去,白色的运动鞋就陷了进去,连鞋帮都沾上泥了。丽芳也顾不了那么多,弯着腰自顾一棵一棵的加固。
不一会儿,菜畦里就出现了一串深深的脚印。
看着一棵棵和树枝牢牢捆绑在一起的绿森森的植株,丽芳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救死扶伤的护士。特别有成就感。不禁自己傻乎乎地笑出了声来。
西红柿已经结了乒乓球大的果,辣椒已经吃了好几个了,小茄子也已经像紫灯笼挂在了枝桠上。
看到空心菜又嫩又绿,丽芳忍不住掐了一把,用蒜茸或腐乳炒来吃最好不过了。
去水龙头下洗干净手,换了鞋子,拿上空心菜心满意足的回了屋里。
已经七点了,李小姐已经做好了早餐,正一盘一盘朝餐桌上端着。
李小姐说了装修事情一拖再拖是因为怕做得不好雇主不满意。
但她对已经在做的事情,却是毫不含糊的。比如早餐。
刚开始做的比较简单,在几个孩子说过以后,也有改善,而且是肉眼可见的改善。
比如今天,她就做了菜肉盒子。就是以前丽芳做过的把牛肉、粉条和小白菜调成馅,用半烫面擀成皮,包成月牙形的用平底锅煎出来。皮薄馅香,外表酥脆。
那天丽芳简单和她说了一下,她今天早餐就做了。而且还改良了。
不但用油煎了一些,还干烙了几个。
油煎的金黄透亮的,孩子们自然喜欢吃。
干烙的,就是李先生和李太喜欢吃了。他们早餐怕油么。
干烙说起来也简单,也是要用心才能做好。就是平底锅里不放油直接把菜肉盒子放进去烙。要就要守在灶前勤翻面了。一不小心就糊了。为防止在烙制过程中水分流失过多导致发硬,还可以视情情况少量洒一些水在锅里。
很显然,李小姐用心了。丽芳吃了一个干烙的,面皮柔韧,细嚼能吃出面粉的糥和甜。馅料鲜香,很有点源汁原味的感觉。
李小姐的性格,怎么说呢?对某些事情完全不讲究,对自己在意的事情,又力求完美。偏执型完美主义者。
丽芳忍不住夸道:“李小姐,你年轻又聪明,学东西真的很快。”
李小姐听了,并没有浅薄的喜形于色。反而脸上出现一种肃然之色道:“这年头还有什么能靠得住?男人靠不住,关键时刻或许连亲情也靠不住。只有工作和学到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丽芳小心地问道:“你为什么会选择做管家这一行?”
李小姐收起之前的脸色,灵活地转过眼珠看着丽芳,露出笑意坦诚地说:“挣钱多啊。我们报名的时候,学校承诺我们,先找一两家积累一定工作经验以后,再找工作月薪最少三四万。还有机会去身家N亿的老板家里工作呢。”李小姐的眼睛里有火花在跳跃。
丽芳心想那公司怎么知道谁身价多少?难道去请管家时还要提交财产证明吗?那李太当时去请你的时候提交了吗?也许有那么几个人能成为真正的高端管家,也是凤毛麟角。直觉李小姐被割韭菜了。
还没等丽芳开口,李小姐又沉下脸小声说:“要不然谁受这份罪呀。”
丽芳正想说话,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一听就是李先生的。
两人都不再说话,默默吃完饭洗了自己的碗以后。干活去了。
丽芳拿出手机看了看,莹莹还睡着呢。趴在被子里,歪着小脑袋,一只胳膊露在被子外面。不知道是不小心露出来的还是因为热。
丽芳上楼,进了卧室,伸手摸了摸她的小手,很温暖。又把手轻轻伸进被子里面,暖烘烘的。
看来是有点热了。怕吵醒孩子,丽芳放心地拿着莹莹昨晚换下来的衣服,下楼洗了。
从地下室上来的时候,看到李先生面目清冷地自顾自吃着早餐。
丽芳也见过李总的一些企业家朋友。有一些人很有亲和力,像之前到家里来的那位大哥,微胖结实的身材,脸上总是带着笑,让人很放松,很愿意和他说话。还有那位方先生,虽然不太理睬家政人员,但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可这位李先生,他坐在那里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和语言,可就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现在,连之前一有机会就凑过去说话的李小姐,也不怎么和他说话了。
一楼大厅里明明有三个人,却安静得如无人之地。
说压抑,倒也不至于,毕竟已经习惯了。
李先生吃完了,并没有马上离开餐桌。而是把上半身靠在椅背上,打量着靠墙放着的那对红木椅子,又一路看过花几、最后目光在李小姐身上停留了一会。
李小姐手里拿着一块洁白的抹布,正在细细擦拭这些家具。
脚下慢慢挪动,配合着手上的动作。削瘦的身材,有点弱风扶柳的意思。
李先生突然开口了:“小李。”声音温和而清朗。在这种令人萎靡的天气里,如一道清雅的风。
有些晦暗的光线中,李小姐回头应道:“哎,李总。”
李先生直视着李小姐,正色问道:“装修方案什么时候能定下来?”
李小姐拿着抹布的手垂了下去,嘴里呃了一声,想了想说:“现在外面的人进来也不安全,李太没多久就快生了。这么几件事凑到一块了,我想是不是等她生完了再叫人来装?”
丽芳在旁边听了,不得不感叹中国语言艺术的博大精深,她上次和自己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原来同样一件事情,对着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说法。丽芳在想,如果现在是李太问她,会不会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呢?
李先生听了她的话,没有马上发表意见。而是微微抬头,双臂环在胸前,眼神暗了暗,眼珠微不可见地转了一下。思考了几秒钟才说:“现在只是来现场量尺寸出方案,最多看一两次就可以了吧?等到方案出来,再备料还需要一段时间,对吧?”
李小姐眼珠转了转,也思考了一下说:“是的,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吧。”
李先生放下环抱着的双臂,欠了欠身子说:“那就对了。出了方案,正好趁太太在月子中心的这段时间施工,免得打扰她们休息。不是正好吗?”语气平和,音量适中。是商量事情的口气。
李小姐的头低了下去,很快就又抬起头来说:“我是怕到时候忙不过来。”
李先生棱角分明的脸上带了些惊讶,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微微睁大了眼睛,嘴形成一个O字型‘哦’了一声说:“住在月子中心,家里少洗一个人的衣服,少一个人吃饭,为什么反而忙不过来?”
李小姐嘴里嗫嗫的说道:“我是怕要送东西,来回跑腿什么的。”
李先生很干脆地说道:“不需要送任何东西。也没什么可跑腿的。”
说完了,看着李小姐等她回答。
李小姐没有低头,却把眉眼垂了下去,小声说:“好,我马上联系他们过来。”
李先生边起身边说:“尽快吧,不要再拖了。别等到太太和小孩回来了再嘭嘭咚咚吵到他们休息。”
李小姐回答道:‘好,我知道了。’
李先生又说:“到时让他们多找些人来,工期不要拖得太长。”边说边朝大门口走。
李小姐跟在后面边走边说:“好咧。”
李先生侧头说:“你忙你的。”笔直的背影,出了大门在鞋柜前找鞋。看来他的腿已经大好了。
那天黄老太太让李先生穿秋裤时,他没有正面回应。丽芳这几天洗衣服,发现他还真穿了薄薄的高弹力秋裤。
时间差不多了,丽芳得上二楼去守着莹莹小宝贝啦。
想起这小丫头,丽芳就高兴。迈着轻快的步子上了二楼。
莹莹还在酣睡着。已经换了一个姿势,黑色的短发柔顺的贴着白里透红的脸颊,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小巧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微张着。
那只伸出被窝的小手,不知什么时候又放进去了。
丽芳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触手丝绸般光滑。
就这么个小娃娃,还天天闹着要学习呢。前些天还坐不住,周老师总会把她抱下去交给丽芳。
这种情况已经变少了。说明孩子在慢慢适应。
看了一阵,丽芳静静退到门外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垚垚的门叭一声开了,丽芳笑道:“垚垚,快下楼吃早餐。李阿姨做了菜肉盒子。”
垚垚有些撒娇地嘟起嘴唇说:“什么时候能出去喝早茶呀?”
丽芳说:“这要问你爸爸了。”
垚垚嘴里轻轻哎呀了一声,懒洋洋地朝楼下去了。
在家里吃久了,别说孩子了,就是大人也会没有胃口。这和谁做饭没关系。
门内有动静了。莹莹把两只手伸出被子外面,轻轻伸了个懒腰。睡衣的袖子滑了下去,露出了莲藕似的两截雪白的胳膊。
接着就睁开了眼睛。
丽芳忙走进房间,打算从床上把她抱起来。
她自己已经掀掉被子,撅着肥嘟嘟的小屁股爬起来,两只粉嫩的小脚丫踩在被子上朝丽芳走了过来。
边走边说:“阿姨,我做梦了。”
丽芳伸手搂住她,童言童语地问:“你做了什么梦啦?”
莹莹两只手搂着丽芳的脖子说:“我梦到大怪兽追着我跑,我好害怕。”
丽芳安慰道:“家里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还有我和李阿姨,我们会帮你消灭怪兽的。别怕。”
莹莹带着哭腔说:“没有见到你们,只有我一个人。我跑不动。怪兽咬我。”说着还哭了起来。
丽芳一下子傻眼了。不知道她说的怪兽长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小瑞肯定有办法,本想打电话让小瑞安慰一下她。可又觉得不妥。
于是,只能小声而无效的安慰道:“莹莹别怕,我们不怕怪兽。”
这安慰就像不停嘱咐生病的女朋友多喝热水的直男,毫无实际作用。
所以莹莹仍哭着。
主卧的门开了,李太穿着一身薄珊瑚绒的睡袍朝这边走来。
边走边温柔的问:“宝贝怎么啦?”
莹莹朝妈妈伸过手去说:“我做了一个梦,里面有怪兽。”
这个时候的李太可抱不动她。丽芳没松手。
李太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给女儿擦着眼泪。
丽芳问:“小孩子也会做梦吗?”
李太微笑道:“谁知道她呢。也许是白天在哪里看到记下来了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孩子也是?
李太在床沿上坐了下来,轻轻说:“莹莹,怪兽是动画和故事里的人物,咱们生活中是没有怪兽的。”
莹莹小声哭道:“有,肯定有。”
李太问:“那你什么时候见过呀?你问问阿姨见过没有?”
丽芳说:“我可从来没有见过。深圳没有,我们老家也没有。”
莹莹睁着眼睛,有些不相信的在李太和丽芳身上来回看着。
丽芳怕她感冒,赶紧找了一件毛绒绒的小熊衣服给她穿上。
李太说:“让阿姨给你穿衣服,下楼去吃早餐,好吗?”
莹莹抽抽嗒嗒的摇着头。
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
垚垚上来了,路过门口时,把头探进来看了一眼,嫌弃的问:“你又怎么啦?”
莹莹说:“我梦到大怪兽啦。我好害怕。”
垚垚说:“哪有怪兽?都是骗你这种小孩的。”
莹莹看着李太问:“骗我的吗?”
李太点了点头说:“不信你问哥哥有没有见过。”
垚垚说:“我从来没见过,本来就是骗人的。快穿上衣服下楼吃饭去吧。”
莹莹自己伸手在脸上胡乱的擦了一把说:“好!”
垚垚又嫌弃的看了一眼,回自己房间去了。
李太说:“别人说的她不信,垚垚说的才肯信。也是怪了。”
丽芳边穿衣服边说:“小孩都崇拜比自己大的孩子。”
李太没再说话,回了自己房间。
等到丽芳给莹莹洗漱完带她下楼吃早餐,李太随后也就下楼了。
今天,赵师傅送菜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
丽芳问:“笑什么?捡到钱啦?”
赵师傅马上收起笑容说:“我哪有笑了?这年头上哪捡钱去?”
赵师傅今天一件黑色阿迪的夹克,下身一条紧身黑色牛仔裤,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下巴上还泛着青色。
递菜给丽芳的手青筋虬扎,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这是一个独自生活多年,仍然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的男人。
很多男人把自己的日子过得邋邋遢遢,却把原因简单归结为一句:没有女人。说的好像不能自理,洗澡刮胡子剪指甲穿衣服理发都需要女人帮他们完成一样。
都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丽芳发现不管是李家自己人,还是保姆司机。都有一个共同点:不留一点指甲。
丽芳问:“那边来的客人,咋样?”
赵师傅边关后备箱边说:“跟你一样。”
丽芳说:“我什么样啊?跟我一样?”
赵师傅却不再说话。坐上车就走了。
怪人。
这一天下午,丽芳午睡还没起床,就听到有人进屋了。
听到李小姐的声音说:“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能来人。”
一个男声说:“虽然静态了,可我们能做的都还在做,没有停下来。今天来看看,应该很快就能敲定了。你们的设备也不算多。”
李小姐笑道:“对呀,既然是雇主家用的嘛,就只装一些他们擅长和喜欢的器械了。”
对方谦逊的连声说:“那是那是。”
看来是装修公司来人来。
多数人做事都需要人督促,能长期持维保有自觉性的人毕竟是少数。
丽芳通过手机看了看莹莹,就起床上了二楼。
等莹莹醒了以后,丽芳带着她下楼,喂她喝了些水,又问她要不要吃点水果?
小丫头居然说:“我吃太多东西会胖的。不能吃。”
引得丽芳哈哈大笑起来。水果不能吃,怎么不见你少吃一块肉呀。
那就不吃,丽芳带着她在客厅跳绳。
听到电梯运行的声音,知道是装修公司的人下楼了。为避免碰面,丽芳赶紧带着莹莹去了院子里。
一直等到人走了,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她回了屋里。
这天晚饭前,李先生回来了。
买了很多牛排和调味品,还买了一大束花回来。
进屋先把花交给李太说:“给你找点事做解解闷。”
李太最喜欢花了。以往李先生买了花回来。她都会高高兴兴的伸手接过去。
今天只是懒懒的坐在沙发上说:“放在花几上吧,我一会有空了去插。”
李先生也没有特意放花几上,随手就放在了茶几边上,对丽芳说:“大姐,去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拿进来。”
一大家人在家里消耗这么久,冰箱确实空了不少。
丽芳去了车库,提着两大袋牛排和一箱调味品进屋。
先把牛排放进冰箱。
晚饭后整理那一大堆调品味,黑胡椒酱、黑白胡椒研磨瓶、干迷迭香碎、海盐、胡椒盐、罗勒碎、香茅、蜂蜜、意大利香醋等等。
这些家里都还有,他们夫妻俩都爱买餐具和调味品。家里的橱柜都快放不下了。有些都是用一半扔一半。
丽芳已经说过很多次让他们不要再买了。或者买之前问一下自己缺什么。
依然如故,买得随心所欲,扔得心安理得。
也许买调品味,是他们的一种爱好?一种解压方式?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李小姐走过去说了今天装修的进展。
李先生只是嗯了一声。就又转头和李太小声说着话。
垚垚笑着说了莹莹早上做梦的事情。一家人都笑起了这个傻丫头。
莹莹又急得跺着脚说:“你们笑我,你们都笑我!”
坐了一会,李先生说晚上还有事,又出门去了。
这时,李太才捧着那束花,拿到餐桌那边,开始慢慢修剪起来。
莹莹跟了过去捣乱,李太说:“你坐在椅子上别动,观察这朵花,一会上楼去画出来。”说着就拿了一朵花,从花托处剪下来放在了女儿面前。
于是,莹莹就坐在椅子上,不过可不是老老实实的观察花。她拿着翻来复去的看了一会,就开始把花瓣一瓣一瓣揪了下来了。李太只是看了一眼,没有阻止她。
垚垚跑过来看了一会,李太盯着他笑着说:“你帮我去把花瓶装一些水吧?”
垚垚拿起瓶子,用手在瓶身上比划着说:“装多少?装到这里?还是这里?”
李太用剪刀在瓶身上比划了一个位置说:“这里。”
垚垚马上把手指按在那里说:“好吧。”
李太在背后说:“多一点少一点不要紧。”
李小姐也走了过去,拿起一支花,放在鼻尖上闻了闻说:“这边的花就是没有香味。”
李太嘴里嗯了一声。把剪刀放在桌上,发出叭的一声响。沉着脸开始把剪好的花一枝一枝花瓶里。
然后又交待装水回来的垚垚说:“放到那边去。”
垚垚脸上带着笑,小心翼翼捧起了花瓶。
李小姐有点无趣的去了厨房,开始准备第二天早餐的食材。
李太插完花,对厨房说:“阿姨,我先带莹莹上二楼画画,一会来去给她洗澡。”
丽芳在厨房大声回答:“好!”
只等李太带着莹莹一走,李小姐就凑到丽芳身边说:“你看她那冷冰冰的样子。哪个男人受得了啊?”
丽芳脱口而出地说:“李总啊。”
李小姐笑着摇了摇头说:“或许吧,他也是一块拒绝融化的冰。”
丽芳看着李小姐小小的脸,有些心疼的说:“如果你有孩子,肯定不会过成今天这样吧?”
灯光下,李小姐的脸正好被笼在一片阴影里,有些感伤浮现了出来。李小姐轻叹一口气说:“都是命。小学六年纪的时候,我们班里有的女生开始了生理期。我妈妈一直以为我长得瘦小,比别人晚一点。”
丽芳已经洗好碗了,边把碗盘一个个放在架子上沥水,边抽空瞄了一眼李小姐。示意自己还在听她说话。
李小姐左手放在面盆的边沿上,右手还放在面盆里。动作定格了,空泛的眼神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过了一会,才又开口说:“一直到了十七岁,还是没有,我妈妈才想起带我去看医生。那个时候已经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后来,就一直没有。”
丽芳说:“那应该也可以治疗的吧?你没再多找几家医院治一治?”
李小姐看了丽芳一眼,苦笑了一下说:“怎么可能没有治过呢?”
丽芳很小声的说:“那也可以领养一个孩子呀。”
李小姐摇着头说:“男方有生育能力,怎么会甘心领养孩子呢?”
丽芳说:“那可能还是爱得不够吧?”
当丽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
不知这句话是否戳到她的痛处,李小姐飞快的看了丽芳一眼,不再说话。用两只手用力揉起了面团。
上帝是仁慈的,也是残忍的。它给了我们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却又从来不让哪一个人完美。
丽芳伸头过去看李小姐和面,盆光、手光、面光。标准的三光。
李小姐突然问:“大姐,你老公找到工作了吗?”
丽芳问:“你怎么知道的?”
丽芳并不想让李小姐知道自己太多的事情。
上次巧云的事情,就让丽芳悟出一个道理,尽量不要在无关人员面前露出自己的伤痕,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什么人,会在什么时候朝你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李小姐说:“天天在一个屋檐下呆着,能不知道吗?从你平时打电话,发语音。都能知道你老公在找工作。”
丽芳如实说:“没有。慢慢找呗。”
话虽这么说,可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吃住都不用花钱,厂里还按月发洗衣粉和卷纸。只需要自己花钱买一点零食水果和日用品,偶尔休息买点菜。不觉得钱不经花。
现在住在外面才深有体会,一瓶水、一包盐、一棵青菜都要买。再加上找工作有时候出去面试打车、电话费也增加,等等各种记得不记得的费用,便也有了一种花钱如流水的感觉。暗暗心疼却没法说出口。
短期虽不至于捉襟见肘,但也别想存下钱来。
也不是找不到工作,是想找待遇好一点的。也就是高不成低不就吧。
现在李小姐这么一问,让丽芳心里升起了一点希望,以为她有什么工作介绍呢。
李小姐说:“别着急,慢慢找吧,一个大男人,怎么样一个月也得挣个万把块吧。”
见她说的这么容易,丽芳说:“你有没有这样的工作介绍一下?”
李小姐说:“现在哪有,我帮忙问问。”
病急乱投医。
手机响了,李太发来语音:“阿姨,上来给莹莹洗澡。”
丽芳赶紧上楼去了。
大家好!我是简衣素食行江湖,本人所有文章都是个人头条原创,只为记录生活。转载请注明出处!其他平台看到的均为抄袭搬运。必将追责到底!
更多精彩请关注今日头条简衣素食行江湖!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