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养过的那些狗
那些年，养过的那些狗
文/任军平
那些年，养过的那些狗儿
我虽属狗，但是对狗儿一直不是多喜欢。
二哥从小就喜好养狗，他经手养过的狗儿太多了：虎子、赛虎、阿里、小狮子、来福、老黑、狼青、马犬有些都记不起来了。
八十年代人们好像让当地背狗看腻了，都喜好上了狼狗。狼狗最典型的特点就是两个耳朵扎起，背狗耳朵低垂。
虎子就是二哥和表哥在镇上逮到的一只小狼狗。最初小的时候，耳朵也低垂着，眼巴巴看着她成长，更关心她的耳朵能否扎起。有一只狼狗也是有点自喜，最终虎子的耳朵大部分扎起，耳尖低垂，算个半狼狗吧！
当时人们滥用老鼠药，养个猫啦、狗啦就害怕吃药死的耗子及连锁药死的东西。
虎子慢慢长大，有了气烈子（生理承受力），二哥就拿个死东西放到她嘴跟前，特别是死耗子，看她反映，如果想吃，就往死里打，见了这种东西不感任何兴趣，就奖赏她吃白面馍。这样就把虎子调教出来了，见了死耗子理都不理，在药死那些死尸散布的恶劣危险环境中生存下来了。
长大的虎子并不虎，个头不太高，还是个母性，家人大部分对她不是多感冒（感兴趣），可是二哥放牛羊时把她带到野外，她就表现出了与众不同之处，她喜欢撵野兔，虽然跑不是她的强项，可她嗅觉特灵敏，从不会撵丟野兔，兔子特别狡猾，梢林中穿梭自由，不时躲藏，一般都是狗撵丟的。
虎子叼到野兔从不吃，一直叼到二哥跟前，吃上大半个奖赏的白馍。
秋季野兔肥的时候，虎子一天能撵到四五个兔子。那时我们家来讨要野兔打牙祭的不在少数，特别是才生下小孩的宝妈，奶水不足，吃了野兔肉，下奶水很快，小孩贪婪的满嘴流，吃不了。没有人会去理会虎子，好像兔子都是主人逮到的，又堂而皇之兔子肉理所当然让他们吃。
每次我从学校回家背馍，虎子用头在我腿上蹭来蹭去，还时不时前腿搭到我胸前，热情的让我有点讨嫌她。特别是天下雨时，她跑到窑里，不停抖擞身体，水滴乱飞，还腥不拉基，着实对她不太待见。
我放牛羊去时，虎子她就不情愿跟我去，我用白馍哄着她，馍吃完了她也溜走（偷跑）了，我只好拉着耍死狗的她，到地方了，解开绳子她又跑了，搞得我没招数了。
但是离再远，只要能听到二哥打呼哨的声音，她都会竖起耳朵，锁定方向位置，如离弦之箭，飞奔向主人身边，更是战功卓著，不由让我羡慕她的忠诚。
能撵到野兔，虎子也引起了村里人的关注。好多人用白馍试图诱惑虎子，都想把虎子据为己有，为自己撵野兔，没能成功，该吃馍就吃馍，就是不给效力，几次失败诱惑后就彻彻底底死心了。
可就是有个执着的小子，一年半载的诱惑，慢慢好像感化了虎子，她嫌弃起了我家的黑馍，贪嘴就随从了那小子。成天跟着他出坡放牛羊，可是虎子离开了二哥，慢慢撵野兔不行了。
虎子的背叛，我们家看她靠不住看门了，就逮了背狗赛虎回来。赛虎吃的多，长得也快，发变成了一只大块头狗。撵野兔没有虎子的能耐，可是随后证明了他的忠诚和守责。
大嫂大清早去邻村教书，父亲早起送了几次，赛虎也是跟着，看着赛虎能靠住事给大嫂作伴掌胆，大清早送大嫂的任务就放心交给了赛虎。
赛虎虽不张扬乱咬人，但是还有点记仇。村里电工，火爆脾气，担水路过我家门口，赛虎吼了几声，他大声怒斥，赛虎不依不饶，对他狂吼，每次双方都不甘示弱，僵持不下。
有次电工沉不住气，举起水担，把赛虎从院口撵了进来，二哥怒斥：“狗又没咬你，你耍啥威风，你试火把我的狗打一下，我把你屎给你倒出来。”电工灰溜溜垂头丧气走出了院子，眼睛不停瞪着赛虎，此后他们人狗见面仍然吼吼吼冲突着。
邻居家小伙身强力壮，总爱和二哥打闹戏耍，赛虎以为他俩真打架，总是怒吼护主，每次见了那小伙，认为敌人来了，扑着吼叫着，虽不下口，可令人害怕。
父亲去地里干活领着赛虎，干活时感觉热，脱了长衫搭到树枝上，干到饭时匆忙回家吃饭，忘了穿衫子，也忽略了赛虎。回家一进凉窑，感觉到有点凉爽，才想起忘了拿长衫。吃完饭又去地里，一看赛虎在挂衫子的树下卧着，守护主人衣衫，真有点不可思议。
赛虎晚上家里、牛窑来回巡逻，一有动静就狂吼不止，直到主人起来查看，那时乡下偷牛羊贼特别猖獗，晚上睡觉都得留神牛羊。有了赛虎，让人省心不少。夏收时，窑背上晾晒麦子，赛虎又加强巡逻晒麦窑背。
有段时间，院子里老是大清早发现血迹，吓人一跳，继而又发现了死老鼠。还以为是谁药死的老鼠准备作贱赛虎呢？二哥半晚上煤窑下班回来，看到赛虎满院子撵着咬老鼠，这才明白血迹和死老鼠的由来，原来是赛虎“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赛虎体格魁梧，又忠诚值守，自然好多有果园的人想让赛虎去给他们守果园，我们不情愿，赛虎也不愿意。
虎子死了，听说是吃了药死的老鼠，死的很惨，不停奔跑，也不管是崖是沟，狂躁不安，估计内脏烧得难受。那小子成功诱拐了虎子，不好好待她，再加之也撵不到多少野兔，慢慢不好好喂她吃的了。虎子背叛了家庭，曾经偷偷的回家，可是碰见了不是善茬的赛虎，自知理亏，又悻悻溜走。由于家家都养牛，把剩饭都给了出力的老黄牛了，虎子走投无路，才吃了自己知道不能碰的东西，就那样的死了。
赛虎有时不去帮别人看守果园也不行。姨妈家就有果园，过日子细密，平时嫌养狗浪费粮食，果子快成熟时就盯上了赛虎。虽然极不情愿的，但是碍于情面。让我帮忙把赛虎拉去她们家果园，吃的还可以，可赛虎看起来不高兴，没玩的兴趣。
下起了连阴雨，赛虎嫌临时狗窝潮湿，不肯进去，老吼叫。我不知情，强迫赛虎进窝，赛虎怒了，轻轻咬了我一下，我举起棍子想打他，又不忍心，解了绳索，抚娑他的头，谁知他弹绷子（飞快）跑回了家，姨妈家也没招，只好作罢。
谁知没过多久，大伯的朋友缠住大伯不行，让大伯出面借赛虎去给他家看守果园。没办法，就又把赛虎强行牵走，赛虎就是厉害，最初那几天，果园主人不能近身，大老远抛给赛虎吃东西。慢慢大伯陪着他才敢靠近赛虎。时间长了，果园主人把拴赛虎的绳子放的很长，有天晚上，打猎的靠近了果园追野兔，赛虎惊叫着狂奔过去，猎人慌忙中扣了扳机，赛虎倒下去了，我们家从此就失去了赛虎。
小狮子是只小长毛狗，这种狗当时农村很少，城里人养得多。大哥的朋友送给了一只让抱回老家养。大狗看惯了，小狮子怎么看都弱不禁风。可是它一有动静也狂吠，而且和我父亲感情很深，父亲走上一两天远门，小狮子就不吃不喝，卧在院门口坡路下，盯着坡上是否有我父亲的身影，每每失望，可是熟悉的咳嗽声从远处传来，它就竖起耳朵，兴奋的摇起了尾巴，锁定目标＿我的父亲，飞奔而去。父亲对它的一日几餐也非常当事，小狮子带给了老人家不少快乐。
老黑是头跛腿的藏獒，两道绳索拴着也闯了不少祸，认不得亲疏远近。侄子给我母亲买了新衣服，母亲高兴换上孙子买的新衣服，可是给老黑喂食时被咬伤，所幸是轻伤。邻居家亲戚乡下狗养惯了，不怕狗。她插捷路走老黑身边穿过，让老黑咬伤了。小狗不敢从老黑身旁经过，老黑一大嘴就吞没了。烈性犬养不成，只好把费事的老黑送了人。
二哥家的狗叫来福，妹妹家的狗也叫来福。两个人一见面就调侃开了，都说自己家的狗早叫来福这个名字，对方跟着后叫的。不管是谁先叫的，他们都有着美好的愿望，都盼望着日子越来越幸福。
那个马犬也没有养多长时间，它一到晚上就哀嚎，让人听着不舒服。虽然稀奇，也送给了朋友。
到现在我还是不太喜欢狗儿，特别是没素质的狗主人，不负责任让它们变成了威胁大众安全的流浪狗；让狗儿满广场，草坪乱拉屎，自己从不收拾；大型犬不拴绳，让邻居发毛，没安全感；大晚上，大清早狂吠，影响四邻休息；不给狗儿上户口，体检。爱狗就文明养狗，遵守社会公德！
二零二一年二月二十五日
作者简介：任军平（静云），陕西铜川印台陈炉古镇立地坡村人，普通农民，七零年出生，喜欢读书，偶有拙文刊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