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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 —(一位老同学)
梦里,无尽的孤独压过来,喘不过气来如心脏病发作。梦里,一个15年没有见过、18年没有联系过的老同学出现。我这一生极少有同学入梦,唯一的一次有同学以这种深刻的方式出现。我俩做了3年的初中同学,在同一个班里有2年时间。那些一起度过的风雪交加的日子、每一个黑夜与四季。与跟别的关系好的同学不一样的是,唯有他与我心灵契合,他成熟知大义,具正义感,是非分明,艰苦朴素,清醒刻苦,嫉恶如仇。那些年我正处在人生的低谷中,身体单薄、体质微弱、多事消极,自卑敏感,在那个不得志郁郁寡欢的年月,面对问题毫无解决办法的竟日苦闷,志不展心惕惕慌恐着未来。他却能欣赏我、懂我、佩服我的某些不凡。我钦慕他的刚强、厚重、正直,成熟、健壮、节俭。自此以后心灵相契合的朋友再也没有遇见过。
今生本不相识,却在人生的花季时相遇又相别,在彼此的人生中有过又无有,之后各自天涯,各自飞往社会的某个角落里闯荡,各自经历生活的磨难各自成长,各自认识了不同的人,进入不同的圈子,各自心酸苦辣心里咽。这么多年来来去去走过这么多的路却从无任何相遇、没有听到任一消息。老家15公里的距离还是好遥远呀。
初中毕业之后我们去了县城里不同的高中上学,他也曾到我上学的高中去过两次,偶遇了我后很亲热说了会话,两人四目相顾似乎有许多的话要说又好像啥话也没有,他趴到成绩排行榜上一字一板的认真看了起来,我没心情看这个就走了。再就是在上下学的车上遇到过几次,每次总能看到他给予的笑脸。从认识他开始他就是一副与年龄不相称的深藏心事心怀忧虑的神情。
就从此消失于人海。
风雨二十载,过得怎么样呀,人生又有怎样的起伏?会不会想起我?
短短的几年时光却深刻的印在成长的骨子里。别时还是少年身、现已成熟大叔,我们都还是以前的自己吗?是否会惊于对方的变化。再无任何消息,那时想过今生只能是过客、想过以后今生还能在一起吗?我们的那些年,错过了现在人人都有的手机、错过了QQ,也错过了微信。我曾经在腾讯朋友和人人网上也找过,可你我都是内秀不热人际活跃的人,没有发现任何动静,自然是找不到线索,也就失掉了联络。真的就是如一句话所说:“走出校门后有的人可能这一辈子也不会再见了”,刚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触颇深。
忆起每一次在一起的晚自习,一起回宿舍的路上,一起去餐厅打饭,一起晚饭后的遛弯,一起宿舍被窝里的谈天,一起去校外觅食,那时我们和看管粮所的开餐馆的两口子成了朋友。一起赶集喝过回回丸子面,一起在泰东路西侧街上徜徉着一边听着外放的流行歌曲“亲爱的,你慢慢飞”,一边惴惴忖度着青春的小事。一起听风一起看雨,一起探索周边没去过的荒废小院。一起周末放学回家推自行车时的拜别。还记得一次我们几个顶着风雪踏着田间的小路去镇政府旁边的快餐店吃包子,手脚耳朵冻的麻疼。还有几次叫上我去泰东路东的老头书店看书。有个独属与你对我的一个称呼-"老冯",没有别人这样叫我,你再者叫我的名字,或者啥也不叫,这也是你的特色。我们在一个班里2年时间,除去刚上初一彼此不熟悉的半个学期,再抛去周末、假期,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很短,却印象深刻,感觉时间有好久而这期间好像发生了许多事。
想来感动不已,一起经历了成长的岁月,谢谢成长时的陪伴。
而后是人生剧烈的颠簸,多生事变,多事之秋,又是少年轻狂时,暂时也就想不起斯人此情。
后来呀,都离开了生长的家乡,去了遥远陌生的地方生活学习,进入了全新的圈子,与旧的家乡圈隔绝了。忙于工作疲于生活压制了心里的想念,也是鸡零狗碎仓促难安的心情来不及想念吧。
也有过多次浓浓的思念,看老家地图时眼光总不自觉的撇向西北方向的山旮旯里,因为那里是你的村庄所在。
抖音里也收藏了你的村子,闲暇时不时看看能否看到你的动态,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昨夜你进入我梦里把我折腾的够呛,也是平时忽视隐藏的真实心灵深处的呈现,心底难解的心结。梦里孤独、压抑、焦躁、悲伤,难受的一刻也承受不住,恨不得马上问一下抖音里关注的你村里人联系方式,心里的悲哀持续了好长时间安抚不下来,直到早晨看到明亮的天空才好了些。
嘿,老同学,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作于2023年5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