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8月14日3点5分的八字(2014年8月14日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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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逼到极致》想听请律师帮忙解答。

当你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不要忘了你身后还有一条路，那就是犯贱。记住这并不可耻！相信很多人听过这句话，但今天我用自己的见闻告诉大家，犯罪这条路并不好走。8年前我从法学系毕业经手了第一起刑事案件，是帮我学弟打的这个案子让我永生难忘。

事先告诉各位，这不是一个多么高能的案件，没有把人剁碎做成猪饲料的血腥力。没有婆婆砍下儿媳脑袋的伦理惊悚，他就是那种发生在你我身边，每个人都有可能经历的平凡。这是一起农民工杀人案。案发时间是2014年8月14日。地点是工地宿舍201。凶手先是在下午3点给警方打电话，向警方预告杀人的时间和地点，并希望警方现在动身将他抓获。

期间警方试图劝阻凶手，但凶手只是和警方简单沟通一番，就挂断了电话。在电话挂断的同一时间，凶手找了根绳子，穿过宿舍顶部挂电风扇的铁钩。然后在绳子的一端打套马结，趁着被害人还在熟睡，轻轻地放在被害人的脑袋周围，然后站在远处蓄满力气。用拔河的姿势向下拽绳子，套马节收紧勒住被害人的脖子，将其拖拽下床，高吊在半空。一般而言，吊死一个人需要5分钟，被害人会痛苦的挣扎痉挛，眼球充血气管闭合，所以他会不断抓扯颈部试图呼吸，在这5分钟内，只要凶手有那么一瞬间良心发现，只要他收手被害人就不会死，但凶手铁了心要被害人的命。

于是5分钟后被害人停止挣扎，过了2分钟也就是下午3：18警察赶到。当他们推开门的一瞬间，能看见一个壮年男子被吊在房间，正中央而那名凶手则坐在下铺，把绳子绑在了双人床的栏杆上。警方当场对凶手实施了抓捕。事后警方询问凶手为什么杀人，凶手的回答让人出乎意料，居然只是因为二人在平日里干活的时候，所以怀恨在心。

这起刑事案件是给我学弟打的。这位学弟在本案中不是被害人，我学弟叫张和篮球社认识的。趁着大三暑假去工地打工赚生活费，竟在工地杀人。事发后过了5天他才想起要找我，理由是法院给他派的法律援助律师。私底下已经推辞了好几次，和担心如果由这个律师帮他打官司，许会出现律师当庭拒绝辩护的情况，为了能减刑，他需要一个靠谱的律师。所以他想到了我。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张和父母双亡家里穷请不起律师，我当时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接下他的委托，可能是因为大学的情谊，也可能是因为我不相信他会杀人，反正糊里糊涂的就接了。

但是当我真正接手这个案子后，我才明白这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师行业里其实也有所谓胜率的说法，所以很多律师都会选有把握胜诉的案子接。张和的法律援助律师就是这种人。他之所以想要拒绝张合，大概是因为这个案子几乎没有辩护空间，是个彻头彻尾的铁案。犯罪现场完整，凶器在场嫌疑人认罪人证物证据权，这种几乎板上钉钉的案情。不论任何一个律师接手，都不会得到什么好结局。我这个第一次打刑事诉讼案的新人，我花了3天的时间研究案件卷宗，尽我所能制定了一份辩护方案。之后和看守所方面提出了见面申请，在会面试与张合见面。第一句便告知他你至少会被判无期，张合当时的反应就是很惊讶，怎么会是无期呢？我有自首情节应该轻判，闹半天他给警察打电话，就是为了能获得轻判。这行为多少有点法盲。于是我给他科普，自首是指犯案后主动投案。你是犯案前主动告知警方，属于明知故犯行为罪加一等。他大约是后悔也可能是不甘，可我为了让他认清现实。我告诉他吊死一个人大约需要5分钟，在这5分钟里，你会受到强烈的道德折磨。这5分钟内只要你松手，被害人就能活下来，你没松手你是铁了心要被害人的命。无期已经是最好的归宿了。无期，难道我余生都要蹲监狱吗？如果你服刑期间表现良好，可以减刑成有期徒刑。张和侧过头看我。如果我表现良好什么时候可以出狱，快的话服刑13年就可以出狱。

他当时听完我的回答，就像放弃挣扎一样，低下头用恳求麻烦学长了，我俯视着他的后脑勺。我那时候是真的想不明白，这个家境贫困，在校期间老实本分的大男孩，怎么就会因为推搡而杀人呢？我向张合提出我的疑惑，你真的只是因为推搡结仇而杀人，他给的回答让我有点意外。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忍不了，但充其量就是上去打一拳，不行就把人按地上打，张合就把人杀了，看似奇怪其实也算情有可原。张和的父母早两年在矿洞里工作，后来矿洞塌了两个人全埋在里面，张和就这样一夜之间痛失双亲。家里就只剩下一个哥哥。从那之后，有人在他面前开父母的玩笑，就连国骂他都听不得，只要让他听见少不了干一顿架，因此对这个理由我没有深究，只是认真的和他确认了一下。

检察院提供的笔录，卷宗是否有误，在得到张合无误的答复后，我又问他警方在记录证词的时候，是否存在刑讯逼供，或者疲劳审讯的情况。张合答复没有，他的回应无疑更打击了我的信心，我为张合做减刑辩护，但眼下我看不到减刑的希望，只能按照原计划对张合说，我打算请你的同学来做人证，表明你家庭困难生活窘迫为人正派，也许能为减刑起到一点作用。

张合点头最后，我拿出被害人孙华的尸检报告，交到张合面前，说孙华的骨架肌肉存在严重劳损，关节腱鞘炎胃溃疡。通过病理切片，检查出了他有呼吸系统癌症病灶，已经是中晚期。我把尸检报告递到张和面前，仿佛希望以此谴责张和好唤醒他的良知。工地的农民工，你不吊死他他也没多少日子了。我话只说到这，和大约是真听进去了，低头沉默不语。

第一次庭审于8月26日开始，我请来了张和的同学，少数几名愿意出庭的老师。张和在校期间勤工俭学店里的老板，以及工地的部分工友。我原本想把张和的哥哥请来，但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他，尝试过几次只好作罢。我这次的辩护思路是，通过张和平日里的为人，以及张和主观意愿自首的行为，为张和争取减刑。公诉人那边则持有全套证据，列他请来了工地项目经理周倩，些工人，还有被害人孙华的妻子女儿。本次庭审，方公诉人请求法庭对张和判处死刑，而我则主张15年有期徒刑。具体的庭审过程比较复杂，我只挑几点说，我的主攻点是孙华对张和屡次挑衅。在本案中孙华存在一定过失，加上张和认罪态度良好，希望法院酌情轻判。这番话则引起了孙华妻子的不满，他抱着女儿指着我和张和痛骂，我老公活生生的一个人，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从不和人吵架，你把他杀了还侮辱他的清白，你们不是人，我当时心里压力很大，只能对孙华妻子的咆哮视若无睹。张和则低着头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后来孙华妻子情绪失控，在证人席脱离晕倒，看着孙华妻子被人抬出法庭，他的女儿追在一边哭着叫妈妈。我的内心第一次出现了职业素养和为人道德的冲突。公诉人一直抓着张和提前打电话，告知杀人行为，张和没有在孙华被吊起的5分钟内，停止迫害为主要控诉点，将张的行为描述为，蓄谋已久还妄图减刑的明知故犯行为。公诉人的这句话是我印象最深的，每个人心中都有恨，若人人有恨都如张一般，那法律便是一纸空文，道德便是遮羞面具。合的这一行为仅仅是为了宣泄恨意，与其风评为人都无关系，公诉人仅用这一句话，就将我的辩护方向全盘否定。之后我据理力争，但还是没能改变本次庭审的结果。最后法官宣判张和处以死刑。老法官宣判完结果后，张和被狱警驾着代理现场，他没有激烈的挣扎，只有一双空洞的眼睛，一直望向我的方向，直至消失在门的那边。而我在原地不知所措。下午我就去看守所找了张和，我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当时的心情挺复杂的，我不光是他的律师，还是他的学长，你大学的熟人成杀人犯。你该如何面对他？一方面我替他感到惋惜。另一方面又觉得可怜之祈求人证完整，第二空有一个公道。

还有一方面则是认为自己能力不足，不能为他争取到践行。反正我们两个谁也没说话，僵持了5分钟张合才开口，我不接受死刑，我要上诉。死刑案件都有上诉的权利，法院一定会受理，但你得想好用什么理由上诉，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大概率还是会维持原判。

很多死刑案上诉的目的不是为了改变宣判结果，而是为了让犯人多活。那几个月的上诉期，谁知道张和忽然狂躁，他捶打一下桌面，后把头埋进去不断揉搓自己的头发，我不能接受死刑。是啊死了就一无所有了，我不能死。孙华也死了他的家人也一无所有了。这话我只在心里想没说出口，不出意外张合就是死刑了。

现在我作为张和的律师，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联系张和的家人，你有办法联系到你哥哥吗？这么大的事情应该让他知道，和忽然抓住我的手一口气深吸到底，别找我哥别让他知道，可他有知情权，求你了当时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到这个案件结束的那一天我才看懂，此时的我只以为唯一的亲人知道他成了杀人犯，所以我松口。

是不是只要有新的证据，就有可能改变死刑判决，只要证据合理合法。张合坐回椅子上，好像犹豫再三，最后咬牙拍桌下定决心一样。学长我要翻供，想起本案铁证如山的证据链和供词。我真的不太理解张合翻供的行为，所以我提醒他张合，你的审讯记录全部有视频存档，讯过程不存在严刑拷打和疲劳审问，证据链都指向你，你不要为了上诉而说假话。张合点头，学长我不能接受死刑。

为不是我想杀孙华是周前想杀孙华，周前这个名字我有印象，我刚准备思索，张和就说出了那人的身份，工地的项目经理。这话才说出口我就蒙了，伸出手比划了好半天才捋清楚思路。

周前项目经理，公诉人的证人，我把脑子里那些凌乱的语言，汇总成一句话：买凶杀人，就看见张合直视我，他给我120万让我杀孙华，为什么你现在才说120万，只要我能出狱就能拿到120万的巨款。

所以我之前自首配合警方做口供，都是希望能轻判。我只要挺过在监狱的日子，一出狱就能拿到120万。可现在我被判了死刑，我根本没有命拿到这笔钱，那我不如保住性命。原来如此，我好像搞明白了这其中的逻辑，难怪当你听到最快13年就可以出狱，的时候就封口了。慢着不对呀。

孙华只是外来务工人员，周前是项目经理，他要是讨厌孙华，大可以直接用职权把孙华赶走，何必杀人呢？我将疑惑问出来，就得到张合这么一个回答，我不知道具体原因，只猜到一点点，孙华大概知道经理的什么秘密，他好像已经用这个秘密威胁过经理。听完这个解释我坐回椅子，拧紧眉头捂住眼睛，这个案子好像没看上去那么简单，我又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于是问那里是工地，周前完全可以用施工事故来杀孙华。为什么要找你？他给我的回答也很真实。经理说如果孙华死在项目上，项目就要停工整改会影响进度，但是房产工地一旦停工，他话不说完，点到为止。如果问题按照这个逻辑来解释，那就太合理了。孙华屡次用秘密勒索周钱，周钱不堪忍受于是满胸杀人。而张和因为未出社会，虽被周钱教唆实施了杀人行为，张和知道自己无法逃脱法律的惩罚。于是打算通过自首的方法获得减刑。好早日出狱得到这笔巨款。之前在供词里不说这件事是为了钱，而现在翻供是因为被判死刑就得不到钱了。如果以此为上诉点，证明周前买凶杀人的罪行，或许能为张和减刑至15年有期徒刑。我将张和的翻供提交给了法庭。本案需要递交回公安机关重新审理，事后刑警来看守所对张和进行审讯。我那时候就坐在张和左边。他们当时提问的重点就是证据，警方需要证据证明周前买凶杀人。张和的共词可以算作人证，想要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还需要物证，结果这么一询问，和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周前的罪行。他在工地趁张和做工的时候将张和拉到一边，和张和提了这件事，并口头承诺给现金。施工现场唯一的监控探头在塔吊上，所以就变成了如下情况。没有通过短信通话社交媒体联系。

二没有留存的合同字据。三没有监控记录，我和警方面面相觑，都觉得头疼，是张合的社会阅历太少了。一个口头承诺都能教唆他动手杀人。眼下警方只能从周前入手，看看能否取得进展。

在警方调查周前的这段时间里，我也不能闲着。对刑事案件来说，如果能取得被害人家属的谅解书，对量刑能起到很大的帮助。是我去警局的招待所找到孙华妻子，他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乡下女人。女儿在一旁预习英语，她只能坐在一边空着急。

在我说明来意以后，她先是欲言又止然后哭笑不得。掩面低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终于爆发。就看她抓起招待所的玻璃杯，在半空迟疑了几秒然后还是摔了下去，在摔杯子的同时激动的叫出声。我当时挺害怕的，有点手忙脚乱。拿起公文包就挡在自己面前，生怕他一会暴起打人。叫声结束后他没打我反而痛哭起来。

子刚刚死了爹你现在让我写谅解书，我现在连以后怎么生活都不知道，你要我原谅那个杀我老公的恶魔。不可能这是确实不合理。如果这是部电视剧我大概是反派，而且是那种穷酸反派，希望得到孙华妻子的谅解，却又无法给孙华妻子任何补偿。我都有点唾弃自己。但是我作为张和的律师，有些事情不能不做。关于孙华这件事我很抱歉，但是如您所见，孙华在工地期间多次欺凌张和，确实是本案的导火索。如果您不谅解他，他大概率会被处以死刑，他才20岁。我可以感觉到孙华妻子再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站起身拿起我的公文包向门外走，我不谅解他，让我孩子没了爹我就要他偿命。

你现在就出去以后不要来找我，我不可能写谅解书的，我还想和她再争取一下。然后就看见她抄起一个玻璃杯，做出要砸我的样子。我当时就跑了，为律师我不会只去找孙华妻子一次，为了谅解书我至少去了7次。只是她后来一次都没见过我。警方针对项目经理周前的调查，也有了结果。周前新城工地项目经理不是什么黑恶势力，就是个领工资的打工人，一个月工资6，500。他名下的车房和账户余额加一起都不到200万。单论存款他只有20万，一点也不像是有能力。花下120万海口的人，不论是监控还是通讯，他们两人都没有明显联系。

后来警方对周前单独审问，周前更是一脸懵逼。他直说自己就是个打工的，跟人没那么深的仇怨，算真有已经到了要买凶杀人的地步，他也应该开一个自己出的起的价钱。120万，他要真有120万还打什么工。而且他还反问警方，不是说孙华用秘密要挟自己吗？那要挟的钱呢？周前一个月工资就那么多，全都打进工资卡里了。每一笔都有记录。如果是因为忍受不了孙华的要挟，那也得拿出要挟的证据。警察听完也沉默了。综合以上所有信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周遣与买凶杀人有关。于是在这为期9天的调查结束后，立刻再拿一个进传送。警方选择结案，都轮不到我们这边提起上诉。法院已经主动启动二审，2014年9月5日第二次庭审，旁听席上零零散散坐着张和的同学。还有一些记者，因为案件牵扯到了买凶杀人，所以记者们都分外安静，仿佛这就是明天的头版头条。本轮庭审项叫第一轮庭审。除了原本的案情陈述外，公诉人又多提出了一些内容，包括张和针对周前买凶杀人的控诉。针对这条控诉，公诉人的陈词是这样的，我们已经经过系统的调查，查证没有物料可以证明周前与张和，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周前与孙华有私人恩怨。据疑罪从无的原则无法为周前定案，因此公诉人意见不变，请求法庭维持原判。这话刚说出口。旁听席上的记者和同学们发出嘘声，是因为他们不相信警方的调查结果。周前可是工地的项目经理，他肯定有钱有权，一定是警方在包庇周前，伴随着法官洛垂和几声肃静，法庭也就安静了。公诉人的陈词才刚讲完，我就看见张和情绪激动的大喊，我说的都是真的。前买凶杀人他说给我120万都是真的。虽然此刻我也觉得周前花钱打通关系了，但作为一名律师，法律就是我的信仰。我只能坚持我的诉求。我偶然间瞥到周前坐在证人席，相当耐人寻味的表情看向我和张和，我也说不清，那种表情，就好像在说你能拿我怎么办一样。我当场就气的发抖，这个家伙买凶杀人，仗着自己没留一点证据，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本次案件的结果不意外，既没有证明是周前满凶杀人，也没有取得被害人家属的谅解书。因此第二次评审维持原判，依然是死刑。这次我去看守所找张和，相较前两次张和看上去憔悴了很多，从他攥紧的拳头来看，我知道他依然不服从这次判决，服不服从判决已经不重要了，他当然可以选择继续上诉，但大概率还是这个结果。眼下唯一的转折点，只有尽快取得被害人家属的谅解，才有可能帮张和获得减刑。

我刚想说话来着，张和先开口了，不是没证据，他声音不大，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和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忽然抬头看我，我有证据，我立刻打开本子准备做记录。

什么证据？张和看了一眼大门，然后接过我的笔边写边说学长的云盘账号和密码出去后你找个地方，里面就一个视频，那就是证据文件。证据那个视频是什么？是孙华死前的遗言。我本来想在这里问个清楚，但张合说什么都不肯再提，反而一个劲的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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