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法律文化的形成与特点
来源:光明日报
一古代法律的象征——獬豸
在一些法院、检察院或者大学法学院的门口，我们经常会看到一种造型怪异的动物塑像，体形大的像牛，小的像羊，全身长着浓密的青毛，体态刚健，类似麒麟，瞪着两个大眼睛，很威严，最奇特是它的脑袋上还长着一只尖尖的犄角，俗称独角兽。这就是獬豸。
獬豸，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一种断案神兽。相传它的智慧很高，懂得人言、知道人性，能辨是非曲直，当人们发生纠纷时，就用角去顶无理的一方，甚至会将罪大恶极的人用角抵死，让那些干了坏事、心怀鬼胎的人十分害怕。经过几千年的流传演绎，獬豸的形象差异很大，像马、牛、羊、鹿、狗、狮子、麒麟的都有。
獬豸成为断案神兽，还要从古代传说中皋陶用獬豸断案的故事说起。皋陶是上古传说中尧舜时代的司法长官，与尧、舜、禹同为“上古四圣”，相传他最早创刑、造狱，倡导明刑弼教以化万民的思想，为四千多年来我国各个时期制定、完善、充实各项法律制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可谓不折不扣的中华“司法鼻祖”。
东汉思想家王充在《论衡·是应》中写道：“皋陶治狱，其罪疑者，令羊（獬廌）触之。有罪则触，无罪则不触”。这个记载的意思是说每当皋陶坐堂听审碰到疑难案件时，也即双方当事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都争着说自己清白无辜，事实真假莫辨、很难作出准确判断的时候，他就命令手下放出天赋异禀的独角羊——獬豸来帮忙。如果那个人有罪，獬豸就会用角顶他；如果没有罪，就不会顶，由此代表神明圆满地解决这个案件。
那么，皋陶大法官为什么要炮制出“獬豸能代神断案”的故事呢？这其中既有客观原因，也有主观原因。从客观角度看，俗话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难知心”。法官在升堂问案的时候，诉讼双方基于自己的核心利益，都会竭尽全力地自证清白，拿出很多证据指认对方的罪行。而在古代社会十分落后的技术条件下，收集全部证据、复原事实真相的能力极其有限。纵然可以采取现场查证、逻辑推理甚或严刑拷打的办法，也未必都能找到如山铁证，一举破案。再从主观角度看，法官面对被控犯罪的嫌疑人，到底谁是作奸犯科的坏人、谁是无辜蒙冤的好人，他们的脸上是绝对不会写出来的。法官眼睛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相，耳朵听到的未必都是真话，面对当事人所讲的相互矛盾的故事、举出的真假莫辨的证据，法官经常处于一种“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困惑和矛盾当中。这时候如果真的有獬豸出来帮忙，一则帮助法官明辨是非好坏，当断则断；二则体现神的旨意，强化法官的自我心证。古人敬畏大自然、非常迷信，在他们眼中，獬豸就是神灵的化身，它用角顶谁，谁就真的有罪，因为它代表着神灵的裁判，必须无条件服从。由此还会产生出某种一切冤假错案都不会发生、正义必将得到伸张的幻象，这乃是文化发生学意义上的必然结果。从这个角度说，古人臆造出神兽獬豸，未尝不能对司法官员产生警示作用，也是给经常蒙冤受苦的老百姓的一种心灵慰藉。
这种法律文化更为有趣的寓意还藏在法律的“法”字当中：现在的“法”是三点水、一个去，古体字却写作“灋”。从汉语造字的角度看，它属于典型的“合体”会意字，即由两个或多个独体字组成、通过合并字形或字义来表达该字的完整意思。关于“灋”字，最早也是最权威的语义解释出自东汉许慎的《说文解字》：“灋，刑也。平之如水，从水。廌，触不直者去之，从去。”这段经典名言包含以下三层意思：（1）法者，刑也。这说明，法与刑在中国古代是同义的。“刑”字直观地看，就是有刀置于石边，真可谓“磨刀霍霍向犯人”。古语有云：“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周有乱政，而作《九刑》。”意思是说，古代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实施严刑峻法的目的，就是要保卫、镇压反抗。（2）平之如水，从水。俗话说字从物象，法为水旁，而不是金、木、火、土之类，表明古人给代表公平正义的“法”字找到的自然物象是“水”，唯有水最能反映公平正义——降雨会填平地面上的坎坷沟渠，河水从高处流下最终汇入平坦广阔的大海。法律要求人们待人处事要一视同仁、公允持平，“平之如水”“一碗水端平”也就是这个意思。（3）廌，触不直者去之，从去。这和前面说“皋陶治狱”的故事是一以贯之的。在法官的验证监督下，獬豸冲着不正直、干坏事的嫌疑人顶过去，顶到谁谁就“去”。说不定皋陶这时候一声断喝“拉出去斩了”！这人小命就没了。
由此看来，“灋”字很有深意，水、獬豸、去三者合为一体，充分展现了古人造字的神妙之处和高超智慧：一是代表古代国家强权，具有镇压反抗、威慑刑杀之意；二是希望法官明断曲直、惩恶扬善；三是要求对案件公平裁判，法律适用一律平等，如遇不法冥顽之徒，就应坚决惩处。在这个“法”字里，蕴涵了古人追求公平正义的法律理念和社会价值观。虽说到了当代，我们推行简化字，“灋”已经成为如今的“法”，原来的“廌”字被隐去，然而，它所象征的中国传统法律文化却不会消失。
二.儒家思想影响下的中国古代法律文化
中国古代法律文化是一个汇聚了儒释道等不同哲学传统的复杂而精致的系统。就占据主流思想地位的儒家传统对法律文化的影响而言，大体可以归纳为以下几个特点：
1.“出礼入刑”“德主刑辅”的国家治理模式
礼起源于中国古代社会的宗教仪式，进入阶级社会后改造成体现等级秩序的行为规范，影响广泛。它的主要功能是“别贵贱，序尊卑”。西周初，实行礼制，礼成为国家运转的大法。“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纷争辩讼，非礼不决；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定；宦官事师，非礼不亲；班朝治军，蒞官行法，非礼威严不行”。礼的原则与内容适于维护以王权、父权为核心的等级秩序。《盐铁论》称：“礼周教明，不从者，然后等之以刑。刑罚中，民不怒。”“安上治民，莫善于礼。”
按照儒家思想，治理国家，不能一味地严刑峻法，以“杀”去杀，刑事法律规范的规定必须以道德规范为基础，并按照伦理道德原则来评价立法、司法和执法的优劣。以道德调整为主，以法律（刑罚）调整为辅，从而维护善良淳朴的社会秩序。这方面属于伦理范畴的“五伦”原则（君臣有义，父子有亲，夫妻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在维护社会和谐稳定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这五种关系中的每个角色都各有其道德要求和道德标准：君敬臣忠，父慈子孝，夫和妻顺，兄友弟恭，朋谊友信。自汉武帝采纳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建议，儒家学者以经义注释和施用法律之后，儒通合流加速，礼与法的关系形成“本”与“用”的关系。所谓“德礼为政教之本，刑罚为政教之用，犹昏晓阳秋相须而成者也”。礼有治国、理家、律己的功能，礼刑结合、儒通，成为中国古代社会长治久安、国家治理的关键。
2.以和为贵、追求和谐的精神价值
儒家传统法律文化的核心是和谐的法律理念。儒家文化主张“仁爱、和谐、诚信、中庸”，“君子和而不同”，“和为贵”“克己复礼”，“以诚待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等思想，认为和谐比冲突更能维持社会秩序，重视和谐统一，提倡“调和”“中庸”之道，追求社会整体的同一性和平衡性，达到社会政治秩序的正常运行，以政治秩序的稳定为最高的目标。和谐理念对法律体系的影响具体表现在以下方面：第一，在法律基点上，强调官—民、君权—民权的和谐统一。第二，在法律功能上，视法律为实现社会和谐的工具。国家重视发挥法律与道德在促进社会和谐方面的促进作用。在文化传统中强调法律的教化作用，表彰孝子、孝孙、义夫、贞妇，对他们同户籍者一概免除课役，对犯亲族之罪，依其亲属关系来加重处罚以促进孝道。第三，在法律运行上，偏于通过调解或其他非诉讼方式来解决纠纷。民众碍于“面子”、对法律的不信任或为了维护其声誉等原因，习惯于请求法庭或者官员利用和解、调停等手段从法律之外寻求道德等其他社会规范解决纠纷。即使不满成为纠纷，也通过让步，调解等办法加以解决。
3.人为贬抑诉讼、追求无讼的司法原则
《论语·颜渊》说：“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和谐是中国文化的最高价值。千百年来，人们解决纠纷的最高标准就是“和为贵”，封建官吏在审判中更是以避免诉讼、注重调解、息事宁人为能事。由此形成了“盛世无讼”“天下无贼”等儒家法律理想。依照《说文解字》的说法，“讼，争也”，即“讼”是用来指各种纠纷、争议。《周易》也说：“讼，有孚窒惕，中吉，终凶。……以诉受服，亦不足数也。”是说诉讼这件事情人们是要时刻警惕的，虽然通过诉讼暂时能得到些好处，但最终还是会大祸临头的……就算是通过诉讼得到了荣耀，也并不让人佩服。古代社会，无论是贵族统治者、各级官员还是黎民百姓，都自然而然地不喜欢打官司。在统治者看来，大量的纠纷和诉讼，有使稳定平和的社会状态面临被打破的危险，不利于江山永固。而诉讼减少会大大节约国家有限的资源和力量，让公权力资源转而处理外患、战争等更重要的事务。在古代的各级官员看来，解决矛盾纠纷的最好办法，就是通过礼教德化百姓，尽可能减少纠纷的发生；而在纠纷发生后，也要通过士绅乡贤的有效调处，尽量避免到官府打官司。对黎民百姓而言，《笑林广记》的记载颇有代表性：“两造各有曲直，不得已而质诸公庭，官则摄齐升堂。见颜上座，无是非，无曲直，曰：‘打而已矣。’无天理，无人情，曰：‘痛打而已矣。’故民不曰审官司，而曰打官司，官司而名之打，真不成为官司也。”在古代，提起诉讼反让自己挨打，老百姓便越来越怀有厌诉、贱讼的心理，以至于谈“法”色变，视诉讼为畏途。有了矛盾纠纷，宁肯寻求诉讼以外的途径解决也绝不愿对簿公堂。
这种无讼传统思想也有其负面影响。首先，其对律师职业影响恶劣。由于普遍的“贱诉”心理，古代国人对“讼师”“律师”一类职业持有鄙弃态度，定性为“坏”的职业。历朝历代都用各种规定对这类职业加以限制，文人学者也用著书言说加以批判。其次，无讼话语消弭了古代民众权利意识和正当法律要求，不利于形成对法律的信仰，令广大老百姓视对簿公堂为畏途。所谓“一场官司十年仇”，“冤冤相报，何时是了”，能私了便私了，不幸遭讼，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4.“天理”“国法”“人情”相结合、注重调解纠纷的解决模式
我国古代社会主要是农业自然经济。人民大众由血缘关系聚族而居，由地缘关系邻里相望，相互关系盘根错节、枝蔓相连。在此社会经济和文化传统下，和睦相处既是大众共同需要，也是统治者的希望。俗语说“一场官司，三世仇”，纷争凡能自行调解，尽可能不诉诸官府。明太祖朱元璋在洪武三十一年颁行的《教民榜文》称：“民间户婚、田土、斗殴相争，一切小事不准辄便告官，要经由本管里甲、老人理断。若不经由者，不问虚实，先将告人杖断六十，乃发回里甲、老人理断。”其理由是：“老人、里甲与乡里人民，居住相接，田土相邻，平日是非善恶，无不周知。凡因有陈诉者，即须令议从公部断。”清代康熙皇帝更是提倡“笃宗族以昭雍睦，和乡党以息争讼”。在官府的大力支持下，古代普遍盛行宗族调解、相邻亲友调解、基层里保调解和县州府调解。这说明调处解决纷争，既有群众基础也是官府需要，朝廷圣谕、乡规民约和家族法成为国古代社会解决大量民事和轻微刑事案件之重要途径。
5.树立严格执法、道德清廉的清官典型示范
以包拯、海瑞为代表的古代清官典型被历朝历代的官民社会树立成模范，久久传颂。
包拯，字希仁，庐州合肥（今属安徽）人，北宋仁宗年间官员，被封为龙图阁直学士，官至枢密副使。他执法严峻，不畏权贵。以廉洁、正直、刚毅、无私著称，被老百姓亲切地称作“包青天”。由于包拯一生做官清廉，不但生前得到人们的赞扬，死后还被树为清官典型，尊称为“包公”。民间流传着许多包公铁面无私、打击权贵的故事，编成包公办案的戏曲和小说。虽然其中大都是虚构的传说，但是也反映了人们对清官的敬慕心情。
海瑞，广东琼山人，字汝贤，号刚峰，是明朝嘉靖时期的著名清官，由于敢于直言进谏，惩恶扬善，一心为民谋利。海瑞进入官场后，恪守“不受礼，不行贿”的原则。他不仅自己生活俭朴，穿布袍，吃粗粮，还严禁其他官员公款吃喝，反对民间奢侈浮华之风；他认真审理积案，每一件都调查得水落石出，从不冤枉好人，时人称他是“海青天”。海瑞是个封建官吏，但他一生清正廉洁，因而受到后人的尊敬和怀念。美国法学家伯尔曼有一句名言：法律必须被信仰，否则它将形同虚设。当今社会我们呼唤海瑞，是为了加强法治力量，法治的进步有赖于法律至上原则的建立，有赖于全民法律意识的整体发展，有赖于法律体系的建立和完善。
6.体恤民情、谨慎刑罚的人性化法律制度
在中国古代两千多年的封建法律制度当中，基于民本思维和德主刑辅国家治理的需要，在刑事法律当中也有不少体恤民情、轻判轻罚的人性化制度，这些可贵的法律特质和文明传统对当下中国的法治建设无疑是重要的历史参照。
三.佛家和道家思想影响下的中国古代法律文化
除了儒家思想之外，在我国古代，还有很多思想会在各方面影响我国的法律文化。在此，我们谨举两个例子试加以说明。
1.古代佛教思想的影响
在我国古代，经过历朝历代的曲折发展，佛教基本思想经过本土化等多轮提炼，最终其提倡众生平等，人人皆可成佛，且与佛同等，无有区别等思想，其部分内容已经有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相似之处。
历经中国古代千年传承与发展，佛教组织及其活动在很早就有佛教戒律自主调整，正所谓“马祖设道场、百丈立清规”，从后世的司法角度看，教规体系和法律体系有诸多相像之处。在这里我以基本概念为例：佛教教规概念与法律概念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相通互补的：五戒—刑法，清规—民法，偷兰遮—未遂，心意—犯意，发露—自首，羯磨法—诉讼法，佛性—平等，业力—证据，等等。
此外，佛教的思想中还发展出了关注社会人群的长远利益，特别主张慈悲心和宽恕心，强调以德报怨等内容。在我国古代，佛教的这些思想，有积极成分也有消极成分，其中一部分内容，为古代法律的宽减刑罚和相关法律责任提供了某些理论支撑。
2.古代道家思想的影响
中国道家思想最初来自老子的《道德经》和庄周思想，崇尚自然，追求自然和谐，主张清静无为，反对斗争；崇拜自然、神灵、天道，主张“天人合一”的宇宙观、秩序观；阴阳和五行学说相辅相成，主张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一切事物的性质变化都在五大要素的运行周转之中，由此形成的独特的法律观和认识论，不仅对法学理论有很重要的启示作用，而且大大促进了环境生态法律的理念发展。
古代的道家思想中还有深厚的无为和慈爱思想，在后世去其糟粕之后，这些思想对当今人类理解和认识复杂社会、施行良法善治也有一定借鉴意义。道家思想还提倡“知足守拙”，这种观念中的积极成分，在今天也有助于平衡公民个体和集体心理，促进其行为守法、适可而止。（冯玉军）
《千字文》原文及译文（带拼音、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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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武帝很喜欢王羲之的字，命人从王羲之的书法碑石上拓取了一千个不重复的字，又命周兴嗣将这一千个字编纂成文，称为《千字文》。
《千字文》和《三字经》、《百家姓》并称中国传统蒙学三大读物，是中国早期的蒙学课本，它涵盖了天文、地理、自然、社会、历史等多方面的知识，是启蒙和教育儿童的最佳读物。
tiān dì xuán huáng | yǔ zhòu hóng huāng |
天地玄黄 | 宇宙洪荒 |
【注释】玄：黑色。对于整个浩瀚的星空来说，天呈现深邃的黑色。 洪荒：混沌蒙昧的状态。 【译文】天是黑色的，地是黄色的；宇宙形成于混沌蒙昧的状态之中。 | |
rì yuè yíng zè | chén xiù liè zhāng |
日月盈昃 | 辰宿列张 |
【注释】盈：满也。——《广雅》。这里指月光圆满。 昃（zè）：太阳西斜。 宿（xiù）：星座。 【译文】太阳正了又斜，月亮圆了又缺；星辰布满在无边的太空之中。 | |
hán lái shǔ wǎng | qiū shōu dōng cáng |
寒来暑往 | 秋收冬藏 |
【译文】寒暑循环变换，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秋天收割庄稼，冬天储藏粮食。 | |
rùn yú chéng suì | lǜ lǚ tiáo yáng |
闰余成岁 | 律吕调阳 |
【注释】①闰余成岁：我国采用的传统历法是农历，俗称阴历，是以月球绕地球一周为一个月而制定的历法。还有一种通用的历法叫公历，也称阳历，是以地球绕太阳公转一周为一年而制定的历法。 阴历每月的平均长度为29.5306天，12个月共354.3672天，比地球绕太阳公转一周的时间365.2422天少10.875天。为了和公历保持一致，每当阴历和阳历相差的天数（即“余”）积累够一个月的时候，农历就安排一次闰月，这一年会有十三个月。大概每三年要闰一个月，每五年要闰两个月，每十九年要闰七个月。 所以说，我们现在所使用的农历，它还包含有阳历的因素在内，并不是纯粹的阴历，它实际上是一种阴阳历。 ②律吕（lǚ）：古代校正乐律的器具。共有十二个，从低音到高音依次奇数为“律”、偶数为“吕”，总称“六律六吕”，简称“律吕”。 注：“律吕调阳”，还是“律召调阳”，一直以来都争论不休。怀素、赵孟頫、文征明、董其昌、宋徽宗、边武写的是“吕”，智永、欧阳询、褚遂良写的是“召”。感觉写“吕”的人比较多，这里就暂且写作“吕”吧。 【译文】阳历和阳历每月相差的天数积累起来，置以闰月，这样就构成了完整的年岁。古人用六律六吕来调节阴阳。 | |
yún téng zhì yǔ | lù jié wéi shuāng |
云腾致雨 | 露结为霜 |
【译文】云气上升遇冷就形成了雨；露水凝结到一起就变成了霜。 | |
jīn shēng lì shuǐ | yù chū kūn gāng |
金生丽水 | 玉出昆冈 |
【注释】丽水：即丽江，又名金沙江，出产黄金。 昆冈（gāng）：昆仑山。冈：山脊，山岭。 【译文】黄金产在丽江；玉石出在昆仑山。 | |
jiàn hào jù què | zhū chēng yè guāng |
剑号巨阙 | 珠称夜光 |
【注释】①巨阙（què）：越王允常命欧冶子铸造了五把宝剑，分别是巨阙、纯钩、湛卢、莫邪（yé）、鱼肠，全都锋利无比，而以巨阙为最。②夜光：《搜神记》中说，隋侯救了一条受伤的大蛇，后来大蛇衔了一颗珍珠来报答他的恩情，那珍珠夜间放射出的光辉能照亮整个殿堂，因此人称“夜光珠”。 【译文】最锋利的宝剑叫“巨阙”，最贵重的珍珠叫“夜光”。 | |
guǒ zhēn lǐ nài | cài zhòng jiè jiāng |
果珍李柰 | 菜重芥姜 |
【注释】柰（nài）：果木名。 【译文】果子里最珍贵的是李子和奈子；蔬菜中最重要的是芥菜和生姜。 | |
hǎi xián hé dàn | lín qián yǔ xiáng |
海咸河淡 | 鳞潜羽翔 |
【注释】鳞：鱼的代称。 【译文】海水是咸的，河水是淡的；鱼儿在水中潜游，鸟儿在空中飞翔。 | |
lóng shī huǒ dì | niǎo guān rén huáng |
龙师火帝 | 鸟官人皇 |
【注释】①龙师：传说伏羲氏时，有龙马衔图之瑞，乃以龙名其百官师长，故曰“龙师”。②火帝：一说是指炎帝神农氏，他以火给百官命名；一说是指发明钻木取火的燧人氏。 ③鸟官：传说远古少皞氏以鸟名官，谓鸟官﹑鸟师。④人皇：传说中的天神，和“天皇”﹑“地皇”并称“三皇”。《帝王世纪》：“天地开辟，有天皇氏、地皇氏，人皇氏。”《拾遗记》卷一：“昔者，人皇蛇身九首，肇自开辟，于时日月重轮，山明海静。”《论衡》：“天地开辟，人皇以来，……女娲已前，齿为人者，人皇最先”。 由此可见，人皇是比女娲更早的天神，而伏羲是女娲的兄长和丈夫，所以人皇当然也就不是伏羲了。 【译文】龙师、火帝、鸟官、人皇，这都是上古时代的帝皇。 | |
shǐ zhì wén zì | nǎi fú yī shang |
始制文字 | 乃服衣裳 |
【注释】始制文字：仓颉（jié）是黄帝时期造字的左史官，见鸟兽的足迹受启发，分类别异，加以搜集、整理和使用，在汉字创造的过程中起了重要作用，被尊为“造字圣人”。 乃：才。和上句中的“始”对应，“始”也有才、刚才的意思。 服：[动词]制衣，穿戴。 【译文】苍颉（jié）开始创造了文字，嫘（léi）祖开始制作了衣裳。 | |
tuī wèi ràng guó | yǒu yú táo táng |
推位让国 | 有虞陶唐 |
【注释】推位让国：尧当了七十年君主，死时把君位让给了舜。舜当了五十年君主，又把君位传给了禹。史称“禅（shàn）让”。 有虞：有虞氏，传说中的远古部落名，舜是它的首领。 陶唐：陶唐氏，传说中的远古部落名，尧是它的首领。 【译文】推让自己的国君之位给其他贤人，就要数有虞氏的舜和陶唐氏的尧了。 | |
diào mín fá zuì | zhōu fā yīn tāng |
吊民伐罪 | 周发殷汤 |
【注释】吊民：抚慰百姓。吊：慰问，抚慰。 周发：西周的第一个君主武王姬发，他讨伐暴君商纣王而建立周朝。殷汤：历史上商朝又称殷，成汤是第一个君主，他讨伐夏朝暴君桀（jié）而建立商朝。【译文】安抚百姓，讨伐暴君，领导者是周武王姬发和商王成汤。 | |
zuò cháo wèn dào | chuí gǒng píng zhāng |
坐朝问道 | 垂拱平章 |
【注释】垂拱：垂衣拱手，谓不做什么事，形容不用花什么气力。《书·武成》：“淳信明义，崇德报功，垂拱而天下治。” 平章：平指太平。章：同“彰”，彰明，显著。 【译文】贤明的君主坐在朝廷上向大臣们询问治国之道；毫不费力就能使天下太平，功绩彰著。 | |
ài yù lí shǒu | chén fú róng qiāng |
爱育黎首 | 臣伏戎羌 |
【注释】黎首：黎民。 戎和羌：都指中国古代西部的民族。 【译文】他们爱护教育天下的百姓；使边远地区的少数民族也俯首称臣。 | |
xiá ěr yī tǐ | shuài bīn guī wáng |
遐迩一体 | 率宾归王 |
【注释】遐：远。迩：近。率宾：同“率滨”，意为境域以内。《诗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译文】普天之下都统一成了一个整体；所有的老百姓都服服贴贴地归顺于君王的统治。 | |
míng fèng zài shù | bái jū shí cháng |
鸣凤在树 | 白驹食场 |
【注释】场（cháng）：平坦的空地，多指农家翻晒粮食及脱粒的地方。《诗经·小雅·白驹》：“皎皎白驹，食我场苗，执之维之，以永今朝”。 【译文】凤凰在树林中欢乐地鸣叫；小白马在草场上自由自在地吃草。 | |
huà pī cǎo mù | lài jí wàn fāng |
化被草木 | 赖及万方 |
【注释】被（pī）：同“披”，覆盖。 赖：利，好处。 万方：全国各地；天下各地。 【译文】君主的仁德教化覆盖到了一草一木；恩泽遍及天下各地。 | |
gài cǐ shēn fà | sì dà wǔ chang |
盖此身发 | 四大五常 |
【注释】①盖：发语词，无实义。 ②发（fà）：头发。 ③四大：a.道家以道、天、地、人为四大。《老子》：“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b.佛家以地、水、火、风为四大。c.儒家以天、地、亲、师为四大。 ④五常：仁、义、礼、智、信。 【译文】人的身体发肤，属于四大五常的范畴。 | |
gōng wéi jū yǎng | qǐ gǎn huǐ shāng |
恭惟鞠养 | 岂敢毁伤 |
【注释】恭惟：同“恭维”。惟：惟谨，顺服。 鞠养：抚养，养育。鞠：通“育”。抚养；生育。 【译文】恭敬地想着父母的养育之恩，哪里还敢毁坏损伤它。 | |
nǚ mù zhēn jié | nán xiào cái liáng |
女慕贞絜 | 男效才良 |
【注释】慕：向往，敬仰。 絜：古同“洁”，干净。注意：这里“女慕贞絜”的“絜”没有三点水，和后面“纨扇圆洁”的“洁”是两个不同的字。 【译文】女子要敬仰贞洁的品德；男子要效仿有才的贤良。 | |
zhī guò bì gǎi | dé néng mò wàng |
知过必改 | 得能莫忘 |
【译文】知道自己有过错，一定要改正；学到了某种知识技能，不要忘记。 | |
wǎng tán bǐ duǎn | mǐ shì jǐ cháng |
罔谈彼短 | 靡恃己长 |
【注释】罔（wǎng）：无，不，没有。 靡（mǐ）：无，不，没有。 恃：依赖，依仗。 【译文】不要谈论别人的短处；也不要仗着自己的长处欺负别人。 | |
xìn shǐ kě fù | qì yù nán liáng |
信使可覆 | 器欲难量 |
【注释】信：诚信，信用。 使：使得。 覆：审察；查核。 【译文】要使诚信可以经得起审察；器度要大得让人难以丈量。 | |
mò bēi sī rǎn | shī zàn gāo yáng |
墨悲丝染 | 诗赞羔羊 |
【注释】墨悲丝染（rǎn）：墨：墨子。墨子看见匠人把白丝放进染缸里染色，悲叹到：“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强调人要注意抵御不良环境的影响，保持天生的善性。 注：关于“墨悲丝染”还是“墨悲丝淬”，也是一直争论不休，智永写的是“淬”，欧阳询、赵孟頫、褚遂良、文征明、宋徽宗、邓石如写的是“染”，写“染”的人比较多，这里就暂且写作“染”吧。 诗赞羔羊：《诗经·召南·羔羊》：“羔羊之皮，素丝五紽（tuó）。”通过咏羔羊毛色的洁白如一，来赞颂君子的“节俭正直，德如羔羊。” 【译文】墨子悲叹白丝被染上了杂色；《诗经》赞颂羔羊能始终保持洁白如一。 | |
jǐng xíng wéi xián | kè niàn zuò shèng |
景行维贤 | 克念作圣 |
【注释】景行：崇高的德行。景：高大。这是“景”与“克”相对，可以理解为“使……高大”。维：拴；系；维持；维系。 【译文】要使自己的德行变得高大就要向贤人看齐；只有克制自己的私欲才能成为圣人。 | |
dé jiàn míng lì | xíng duān biǎo zhèng |
德建名立 | 形端表正 |
【译文】品德和名誉要建立；形体和仪表要端正。 | |
kōng gǔ chuán shēng | xū táng xí tīng |
空谷传声 | 虚堂习听 |
【注释】虚堂：高堂。 习：本义是小鸟反复地试飞。这里是反复练习、钻研的意思。 【译文】在空旷的山谷中声音可以传得很远；在宽敞的厅堂里可以反复地听取老师的讲解。 | |
huò yīn è jī | fú yuán shàn qìng |
祸因恶积 | 福缘善庆 |
【注释】庆：赏赐。 【译文】灾祸是作恶积累的结果；福禄是行善的回报。 | |
chǐ bì fēi bǎo | cùn yīn shì jìng |
尺璧非宝 | 寸阴是竞 |
【注释】竞：逐也。 【译文】一尺那么大的美玉不能算是真正的宝贝；即使是片刻的光阴也是值得追逐珍惜的。 | |
zī fù shì jūn | yuē yán yǔ jìng |
资父事君 | 曰严与敬 |
【注释】资：资助；供给。 事：侍奉。 曰：语助词，无实义。 【译文】供养父亲，侍奉君主，要严肃而恭敬。 | |
xiào dāng jié lì | zhōng zé jìn mìng |
孝当竭力 | 忠则尽命 |
【注释】尽命：犹效死。 【译文】孝顺父母应当竭尽全力；忠于君主要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 | |
lín shēn lǚ bó | sù xīng wēn qìng |
临深履薄 | 夙兴温凊 |
【注释】夙兴：“夙兴夜寐”之略。夙：早。 温凊（qìng）：“冬温夏凊”之略。凊：凉。注意这里不是“清”。 【译文】要“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那样小心谨慎；要早起晚睡，（侍奉君主和父母让他们）冬暖夏凉。 | |
sì lán sī xīn | rú sōng zhī shèng |
似兰斯馨 | 如松之盛 |
【译文】（要让自己的德行）似兰草那样馨香，如松柏那样茂盛。 | |
chuān liú bù xī | yuān chéng qǔ yìng |
川流不息 | 渊澄取映 |
【译文】（做事）要像川流一样勤奋不息；（做人）要像碧潭一样清澄照人。 | |
róng zhǐ ruò sī | yán cí ān dìng |
容止若思 | 言辞安定 |
【注释】：若思：若有所思。 【译文】仪容举止要像思考时那样沉静安详，言语措辞要安定沉稳。 | |
dǔ chū chéng měi | shèn zhōng yí lìng |
笃初诚美 | 慎终宜令 |
【注释】笃（dǔ）：忠实，一心一意。 宜：应该，应当。 令（lìng）：美好，善。 【译文】保持初心诚然是美的，谦虚谨慎直到终老也应该是好的。 | |
róng yè suǒ jī | jí shèn wú jìng |
荣业所基 | 籍甚无竟 |
【注释】籍甚：[词组] 盛大；盛多。籍：杂乱。甚：很。 竟：终了，完毕。 【译文】一生的荣誉事业有了良好的基础，发展才能盛大而没有止境。 | |
xué yōu dēng shì | shè zhí cóng zhèng |
学优登仕 | 摄职从政 |
【注释】摄职：代理官职。这里有代君主行使职权的意思。摄：代理。【译文】学得好，做了官，就可以代君主行使职权处理国政。 | |
cún yǐ gān táng | qù ér yì yǒng |
存以甘棠 | 去而益咏 |
【注释】甘棠：典故。《史记·燕召公世家》：“周武王之灭纣，封召公于北燕……召公巡行乡邑，有棠树，决狱政事其下，自侯伯至庶人各得其所，无失职者。召公卒，而民人思召公之政，怀棠树不敢伐，哥咏之，作《甘棠》之诗。” 【译文】召公在世的时候曾在甘棠树下理政，他去世之后，人们不忍砍伐甘棠树，反而更加怀念称颂他。 | |
yuè shū guì jiàn | lǐ bié zūn bēi |
乐殊贵贱 | 礼别尊卑 |
【注释】乐（yuè）：音乐。 【译文】演奏音乐要根据人们身分的贵贱而有所不同，礼节要根据人们地位的尊卑而有所区别。 | |
shàng hé xià mù | fū chàng fù suí |
上和下睦 | 夫唱妇随 |
【译文】要上下和睦，夫唱妇随。 | |
wài shòu fù xùn | rù fèng mǔ yí |
外受傅训 | 入奉母仪 |
【注释】傅：师傅，老师。 仪：度也。法度，礼法。 【译文】在外要接受师傅的教训诲，在家要遵从父母的教导。 | |
zhū gū bó shū | yóu zǐ bǐ ér |
诸姑伯叔 | 犹子比儿 |
【注释】犹子：侄儿的别称。 【译文】对待姑姑、伯伯、叔叔等长辈，侄儿要像他们的亲生儿女一样。 | |
kǒng huái xiōng dì | tóng qì lián zhī |
孔怀兄弟 | 同气连枝 |
【注释】孔怀：出自《诗·小雅·常棣》：“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后来多用“孔怀”来代指“兄弟”。【译文】兄弟之间同气连枝（要相互关心爱护）。 | |
jiāo yǒu tóu fèn | qiē mó zhēn guī |
交友投分 | 切磨箴规 |
【注释】投分（fèn）：意气相投合。犹言相交、相知。 切磨（mó）：本指加工玉石等器物，引申为学问上的探讨研究。箴（zhēn）规：劝诫规谏。箴：劝诫。 【译文】结交朋友要意气相投；能够在学问上切磋琢磨，在品行上互相劝诫规谏。 | |
rén cí yǐn cè | zào cì fú lí |
仁慈隐恻 | 造次弗离 |
【注释】造次：轻率；莽撞。 弗：不。例：自愧弗如。 【译文】对人要有仁慈恻隐之心；即使在别人因轻率莽撞而犯错的时候，也不离弃。 | |
jié yì lián tuì | diān pèi fěi kuī |
节义廉退 | 颠沛匪亏 |
【注释】颠沛：跌倒，比喻处境窘迫困顿。 匪：同“非”。不，不是。例：获益匪浅。 【译文】气节、正义、廉洁、谦让这些品德，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候也不可亏缺。 | |
xìng jìng qíng yì | xīn dòng shén pí |
性静情逸 | 心动神疲 |
【译文】内心清静，神情自然就会安逸舒适；若心为外物所动，精神就会疲惫困倦。 | |
shǒu zhēn zhì mǎn | zhú wù yì yí |
守真志满 | 逐物意移 |
【译文】坚守本心，愿望自然可以得到满足；一味地追求物质享受，意志就会转移。 | |
jiān chí yǎ cāo | hǎo jué zì mí |
坚持雅操 | 好爵自縻 |
【注释】爵：爵位，爵号，官位。 縻（mí）：牵系，拴住，系住。 【译文】坚持高雅的情操，好的官位自然就会属于你。 | |
dū yì huá xià | dōng xī èr jīng |
都邑华夏 | 东西二京 |
【注释】邑（yì）：国都，京城。 夏：大也。 东西二京：东京洛阳和西京长安。 【译文】中国古代的都城华美宏大，且看东京洛阳和西京长安。 | |
bèi máng miàn luò | fú wèi jù jīng |
背邙面洛 | 浮渭据泾 |
【注释】邙：邙山。 洛：洛水。 浮：漂浮，漂流。 据：靠着。 【译文】（洛阳）北靠邙山，南面洛水；（长安）流淌着渭河，依靠着泾水。 | |
gōng diàn pán yù | lóu guàn fēi jīng |
宫殿盘郁 | 楼观飞惊 |
【注释】观：楼台。 【译文】宫殿曲折幽深；楼台凌空欲飞，使人心惊。 | |
tú xiě qín shòu | huà cǎi xiān líng |
图写禽兽 | 画彩仙灵 |
【注释】：仙灵：神仙。 【译文】宫殿里画着飞禽走兽，还有彩绘的天仙神灵。 | |
bǐng shè páng qǐ | jiǎ zhàng duì yíng |
丙舍傍启 | 甲帐对楹 |
【注释】丙舍：a.后汉宫中正室两边的房屋，以甲乙丙为次，其第三等舍称丙舍。 b.泛指正室旁的别室﹐或简陋的房舍。 傍：同“旁”。 甲帐：汉武帝时所造的帐殿分甲乙等级别。 楹：厅堂前部的柱子。 【译文】宫殿正室两边的房屋从侧面开启（朝东西方向），豪华的帐幕对着高高的楹柱。 | |
sì yán shè xí | gǔ sè chuī shēng |
肆筵设席 | 鼓瑟吹笙 |
【注释】肆：陈列，陈设。 瑟：弦乐器，似琴。 【译文】宫殿里摆着丰盛的筵席；弹着瑟，吹着笙。 | |
shēng jiē nà bì | biàn zhuàn yí xīng |
升阶纳陛 | 弁转疑星 |
【注释】纳：进入。例：三纳之而未克。——马中锡《中山狼传》 陛：帝王宫殿的台阶。 弁（biàn）：古时的一种官帽，通常配礼服用。 【译文】官员们拾阶而上；珠帽转动，像满天的星斗。 | |
yòu tōng guǎng nèi | zuǒ dá chéng míng |
右通广内 | 左达承明 |
【注释】广内：汉宫廷藏书之所；指帝王书库。承明：古代天子左右路寝称承明，因承接明堂之后，故称。 【译文】右面通向藏书的广内殿，左面可以到达朝臣休息的承明殿。 | |
jì jí fén diǎn | yì jù qún yīng |
既集坟典 | 亦聚群英 |
【注释】坟典：三坟﹑五典的并称，后转为古代典籍的通称。坟：《三坟》，记载三皇事迹的书。典：《五典》，记载五帝事迹的书。 【译文】既收藏了很多的古代典籍，也汇聚着众多文武英才。 | |
dù gǎo zhōng lì | qī shū bì jīng |
杜稿钟隶 | 漆书壁经 |
【注释】杜稿：汉代杜度的草书手稿。钟隶：钟繇的隶书。漆书：汲县魏安厘王墓中发掘出来的漆书。壁经：汉代鲁恭王在曲阜孔庙墙壁里发现的古文经书。 【译文】里边有杜度草书的手稿和钟繇隶书的真迹；又有从汲县魏安厘王冢中发掘出来的漆写古书，以及汉代鲁恭王在曲阜孔庙墙壁内发现的古文经书。 | |
fǔ luó jiàng xiàng | lù jiā huái qīng |
府罗将相 | 路侠槐卿 |
【注释】罗：排列，广布。 侠：同“夹”。 槐卿：三槐九卿的简称。中国周代朝廷种三槐九棘，公卿大夫分坐其下，后因以“槐棘”指三公或三公之位。 【译文】宫延内排列着将相，路边夹道站立着公卿。 | |
hù fēng bā xiàn | jiā jǐ qiān bīng |
户封八县 | 家给千兵 |
【译文】户中封有八县之地，家里养有上千的兵丁。 | |
gāo guān péi niǎn | qū gǔ zhèn yīng |
高冠陪辇 | 驱毂振缨 |
【注释】辇（niǎn）：古代用人拉着走的车子，后多指天子或王室坐的车子。例：凤辇。 毂（ɡǔ）：车轮中心的圆木，周围与车辐的一端相接，中有圆孔，可以插轴。泛指车。 缨：系在颏下的冠带。《史记·滑稽列传》：“淳于髡（kūn）仰天大笑，冠缨索绝”。 【译文】戴着高大帽子的官员们陪着皇帝的车辇出游；驾着车马，帽带飘舞。 | |
shì lù chǐ fù | chē jià féi qīng |
世禄侈富 | 车驾肥轻 |
【译文】世代领受俸禄，奢侈豪富；出门时轻车肥马，春风得意。 | |
cè gōng mào shí | lè bēi kè míng |
策功茂实 | 勒碑刻铭 |
【注释】策：这里作动词用。记……于策书之上。注意这里不是“荣”字。 茂：也作动词用。使……盛大。 勒：雕刻。 【译文】朝廷把他们的功勋记载于策书之上，使他们的功绩发扬光大；为他们立碑刻文。 | |
pán xī yī yǐn | zuǒ shí ā héng |
磻溪伊尹 | 佐时阿衡 |
【注释】磻溪：地名，吕尚（姜子牙）曾在磻溪钓鱼。伊尹：商初大臣。原为家奴，随有莘氏女陪嫁至商。后被汤委以国政，助汤攻灭夏桀。 佐时：辅佐当世之君治理国家。 阿衡：商朝官名，相当于宰相。 【译文】吕尚（姜子牙）在磻溪垂钓，遇见西伯侯姬昌，拜为“太师”。伊尹辅佐商汤时政，商汤王封他为“阿衡”。 | |
yǎn zhái qū fù | wēi dàn shú yíng |
奄宅曲阜 | 微旦孰营 |
【注释】①奄宅：[词组] 抚定。谓统治。奄：覆盖。注：有人解释奄宅为古奄国，但我认为这里作为动词用更合适。 ②曲（qū）阜：在山东省中部偏南。以城中有阜（小土山），委曲长七八里，故名。 微：无，非。 ③旦：周公旦。是周文王的第四子，武王姬发的弟弟。武王伐纣灭商后，册封周公旦于曲阜。 【译文】统治曲阜一带，若非是周公旦，谁能经营得那么好呢？ | |
huán gōng kuāng hé | jì ruò fú qīng |
桓公匡合 | 济弱扶倾 |
【注释】匡合：《论语·宪问》：“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后以“匡合”谓纠合力量，匡定天下。匡：纠正，匡正。例：一匡天下。 【译文】齐桓公一匡天下；帮助弱小，拯救危亡。 | |
qǐ huí hàn huì | yuè gǎn wǔ dīng |
绮回汉惠 | 说感武丁 |
【注释】①绮：绮里季。汉初隐士。“商山四皓”之一。《史记·留侯世家》载：四皓隐居商山，汉高祖征召，不应。后高祖欲废太子，吕后用留侯计，厚礼卑辞，迎请四皓，使辅太子。一日高祖置酒，太子侍，四皓从太子。高祖曰：“羽翼成矣。”遂辍废太子之事。 ②说（yuè）：傅说，人名。殷高宗武丁做梦得到一位贤相名叫傅说，遂四处寻访之，并用为宰相。 ③武丁：商代国王名，后世称为高宗。 【译文】（汉高祖想废掉太子）绮里季的谏言使得太子复立，太子继位后就是汉惠帝。商君武丁感梦而得贤相傅说。 | |
jùn yì mì wù | duō shì shí níng |
俊乂密勿 | 多士寔宁 |
【注释】俊乂：人才。“千人之英曰俊，百人之英曰乂”。 密勿：[词组] 勤勤恳恳。《汉书·刘向传》：“密勿从事”。 寔：同“实”。 【译文】俊杰贤良勤勤恳恳，百官们务实安宁。 | |
jìn chǔ gēng bà | zhào wèi kùn héng |
晋楚更霸 | 赵魏困横 |
【注释】横：连横。战国时，苏秦说六国联合拒秦，史称“合纵”。张仪主和拆散合纵，使六国一个个服从秦国，称为“连横”。由于连横，秦国采取远交近攻之策，首先打击赵、魏，所以说“赵魏困横”。 【译文】晋国、楚国先后称霸，赵国、魏国受困于连横之策。 | |
jiǎ tú miè guó | jiàn tǔ huì méng |
假途灭虢 | 践土会盟 |
【注释】①假途灭虢：《左传·僖公五年》：“晋侯复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奇谏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从之。晋不可启，寇不可玩，……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其虞虢之谓也。’”虞侯因不听宫之奇的劝谏而遂使虞国在虢国被灭之后也被晋国灭亡。 ②践土：古地名。公元前632年，晋文公会盟诸侯于此。【译文】晋国向虞国借路去消灭虢国，之后虞国也被晋国所灭；晋文公在践土召集诸侯歃血会盟。 | |
hé zūn yuē fǎ | hán bì fán xíng |
何遵约法 | 韩弊烦刑 |
【注释】何：萧何。 韩：韩非。 弊：同“毙”。 烦刑：指苛刻的刑法。 【译文】萧何遵奉汉高祖简约的法律，韩非惨死在他自己所主张的苛刑之下。 | |
qǐ jiǎn pō mù | yòng jūn zuì jīng |
起翦颇牧 | 用军最精 |
【译文】秦将白起、王翦，赵将廉颇、李牧，用军作战最为精通。 | |
xuān wēi shā mò | chí yù dān qīng |
宣威沙漠 | 驰誉丹青 |
【译文】他们的声威宣扬到北方的沙漠，美名流传在千古史册之中。 | |
jiǔ zhōu yǔ jì | bǎi jùn qín bìng |
九州禹迹 | 百郡秦并 |
【注释】禹（yǔ）：传说中国夏代的第一个君主，他曾经治过洪水。 【译文】九州之内都留下了大禹治水的足迹，全国各郡都被秦国所并。 | |
yuè zōng héng dài | shàn zhǔ yún tíng |
岳宗恒岱 | 禅主云亭 |
【注释】宗：尊崇。 恒岱：恒山和泰山。 禅（shàn）：禅让。 云亭：云云﹑亭亭二山的并称。古代帝王封禅处。 注：一说是“岳宗恒岱”，一说是“岳宗泰岱”。智永、欧阳询、赵孟頫、褚遂良、怀素、文征明、董其昌、孙过庭写的都是“岳宗恒岱”，宋徽宗写的是“岳宗泰岱”，写“恒”的人比较多，这里就暂且写做“恒”吧。 【译文】五岳中最尊崇的是恒山和泰山，历代帝王都在云山和亭山主持禅礼。 | |
yàn mén zǐ sài | jī tián chì chéng |
雁门紫塞 | 鸡田赤城 |
【注释】紫塞（sài）：北方边塞，也指长城。晋 崔豹 《古今注·都邑》：“秦 筑 长城，土色皆紫， 汉塞亦然，故称紫塞焉。”鸡田：西北塞外地名。赤城：山名，在浙江省天台县北，为天台山南门。 【译文】名关有北疆雁门，要塞有万里长城；驿站有边地鸡田，奇山有天台赤城。 | |
kūn chí jié shí | jù yě dòng tíng |
昆池碣石 | 钜野洞庭 |
【注释】昆池：昆明滇池。碣石：河北乐亭县东，今沉入渤海。钜野：古湖泽名。在今山东省巨野县北五里。 【译文】赏池赴昆明滇池，观海临河北碣石；看泽去山东巨野，望湖上湖南洞庭。 | |
kuàng yuǎn mián miǎo | yán xiù yǎo míng |
旷远绵邈 | 岩岫杳冥 |
【注释】绵邈：连绵遥远的样子。岫（xiù）：山洞。 杳：冥也。昏暗。 【译文】中国土地辽阔，连绵遥远；名山奇谷幽深秀丽，气象万千。 | |
zhì běn yú nóng | wù zī jià sè |
治本于农 | 务兹稼穑 |
【注释】稼穑（sè）：种植和收割。泛指农业劳动。 【译文】把农业作为治国的根本，一定要做好种植和收割。 | |
chù zǎi nán mǔ | wǒ yì shǔ jì |
俶载南亩 | 我艺黍稷 |
【注释】俶（chù）：开始。 载（zǎi）：从事。 南亩：谓农田。南坡向阳，利于农作物生长，古人田土多向南开辟，故称。艺：种植。 黍稷（shǔ jì）：古代主要农作物。亦泛指五谷。《本草纲目》：黏者为黍，不黏者为稷。 【译文】开始从事农田劳作了，我要种植各种谷物。 | |
shuì shú gòng xīn | quàn shǎng chù zhì |
税熟贡新 | 劝赏黜陟 |
【注释】黜（chù）：贬职，罢免。陟（zhì）：晋升，奖励。 【译文】要用刚熟的新谷交纳税粮；（根据贡献不同）有的受到晋升和奖励，有的受到贬职或罢免。 | |
mèng kē dūn sù | shǐ yú bǐng zhí |
孟轲敦素 | 史鱼秉直 |
【注释】孟轲：孟子。 敦：推崇，崇尚。 史鱼：春秋时卫国大夫。名佗，字子鱼，也称史鳅。他秉性刚直，以死为谏。 【译文】孟子崇尚朴素，史官子鱼秉性刚直。 | |
shù jī zhōng yōng | láo qiān jǐn chì |
庶几中庸 | 劳谦谨敕 |
【注释】庶几：差不多。 敕：告诫。 【译文】要差不多达到中庸的标准；勤劳、谦逊、谨慎，告诫。 | |
líng yīn chá lǐ | jiàn mào biàn sè |
聆音察理 | 鉴貌辨色 |
聆：听，细听。 【译文】听人说话要审察其中的道理，看人容貌要能辨别出他的情绪。 | |
yí jué jiā yóu | miǎn qí zhī zhí |
贻厥嘉猷 | 勉其祗植 |
【注释】贻：遗留。 厥：他的。 猷（yóu）：计划、谋划。 祗（zhī）：恭敬。植：立身于不败之地。 【译文】（要给人）留下他的正确高明的谋划，勉励别人恭敬小心地立身处世。 | |
xǐng gōng jī jiè | chǒng zēng kàng jí |
省躬讥诫 | 宠增抗极 |
【注释】躬：自身，亲自。 【译文】要反省自身，听得进别人的讥讽劝诫；恩宠过大则容易增长他对抗权尊的念头。 | |
dài rǔ jìn chǐ | lín gāo xìng jí |
殆辱近耻 | 林皋幸即 |
【注释】殆：表示时间，相当于“将”、“将要”。《诗·豳风·七月》：“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在这里与本句中的“近”相对应，而不是“危”的意思。 皋（gāo）：水边的高地。 即：接近、靠近、到来。 【译文】感觉到耻辱将近，退隐山林有可能幸免于祸。 | |
liǎng shū jiàn jī | jiě zǔ shuí bī |
两疏见机 | 解组谁逼 |
【注释】两疏：人名。汉疏广与其侄疏受的合称。广为太傅，受为少傅，因年老同时主动辞官，受到人们尊重。 解组：犹解绶。解下印绶。指辞去官职。例：解绶还乡。 【译文】汉代疏广、疏受叔侄见机归隐，又有谁逼迫他们辞去官职呢？ | |
suǒ jū xián chù | chén mò jì liáo |
索居闲处 | 沉默寂寥 |
【译文】找到一个清闲的地方隐居，清静无为岂不是很好吗？ | |
qiú gǔ xún lùn | sàn lǜ xiāo yáo |
求古寻论 | 散虑逍遥 |
【译文】研究古人的学问，排除杂念，自在逍遥。 | |
xīn zòu lèi qiǎn | qī xiè huān zhāo |
欣奏累遣 | 慼谢欢招 |
【注释】奏：进也。送上，奉献。 遣：释放，放逐。 “慼”：忧愁；悲伤。注意：这里“慼谢欢招”的“慼”和后面“亲戚故旧”的“戚”是两个不同的字。 【译文】让欣喜的事送上来，把劳累的事放在一边；消除不尽的忧愁，招来无限的欢乐。 | |
qú hé dì lì | yuán mǎng chōu tiáo |
渠荷的历 | 园莽抽条 |
【注释】的历：光亮﹑鲜明貌。 莽：草，密生的草。 【译文】沟渠里面的荷花开得鲜艳，园林里的草莽抽出了嫩条。 | |
pí pá wǎn cuì | wú tóng zǎo diāo |
枇杷晚翠 | 梧桐早凋 |
【译文】枇杷到了冬天叶子还是绿的，梧桐一到秋天叶子就早早地凋谢了。 | |
chén gēn wěi yì | luò yè piāo yáo |
陈根委翳 | 落叶飘摇 |
【注释】委翳（yì）：萎谢。委：曲折。翳：遮蔽，掩盖。 【译文】老树根曲折盘错，落叶在风里四处飘摇。 | |
yóu kūn dú yùn | líng mó jiàng xiāo |
游鹍独运 | 凌摩绛霄 |
【注释】运：移徙也。——《说文》 凌：向上升高。 摩，是迫近，接近。例摩天大楼。 绛霄：紫霄。指天空极高处。绛：紫红色。 【译文】远游的鲲鹏独自在天空翱翔，扶摇直上，直冲云霄。 | |
dān dú wán shì | yù mù náng xiāng |
耽读玩市 | 寓目囊箱 |
【注释】耽：沉溺，入迷。 玩市：闹市。 【译文】汉代王充在闹市上还沉溺于读书，眼睛注视的全是书袋和书籍。 | |
yì yóu yōu wèi | zhǔ ěr yuán qiáng |
易輶攸畏 | 属耳垣墙 |
【注释】輶（yóu）：一种轻便的车子。 攸（yōu）：所。例：性命攸关。 属（zhǔ）：连接。 垣（yuán）：矮墙，也泛指墙。 【译文】换了（不熟悉的）车子要有所畏惧，连接耳朵的有垣墙（即说话要防止隔墙有耳）。 | |
jù shàn cān fàn | shì kǒu chōng cháng |
具膳餐饭 | 适口充肠 |
【注释】具：备也。甲骨文、金文、篆书用双手捧着鼎，表示准备饭食或酒席。 餐：吃。 【译文】准备膳食吃饭，大概适合口味能够充饥就可以了。 | |
bǎo yù pēng zǎi | jī yàn zāo kāng |
饱饫烹宰 | 饥厌糟糠 |
【注释】饫（yù）：吃饱。《广雅》：饫，饱也，厌也。 厌：满足。例：贪得无厌。《论语》：“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注意：这里的“厌”不是“厌恶”的意思。 【译文】饱的时候自然满足于大鱼大肉，饿的时候也要满足于粗茶淡饭。 | |
qīn qī gù jiù | lǎo shào yì liáng |
亲戚故旧 | 老少异粮 |
【注释】戚：亲属，亲戚。注意：这里“亲戚故旧”的“戚”和前面“慼谢欢招”的“慼”是两个不同的字。 【译文】亲属、故旧、老人、小孩的食物应当有所不同（照顾他们不同的喜好）。 | |
qiè yù jì fǎng | shì jīn wéi fáng |
妾御绩纺 | 侍巾帷房 |
【注释】绩（jì）纺：即纺绩，把丝麻等纤维纺成纱或线。古代纺指纺丝，绩指缉麻。 巾：[动词] 包裹，覆盖。 帷房：内室；闺房。 【译文】小妾要管理好纺织之类的家务，侍女要伺候好内室闺房。 | |
wán shàn yuán jié | yín zhú huī huáng |
纨扇员洁 | 银烛炜煌 |
【注释】纨（wán）：细绢，细的丝织品。例：纨绔。 员：同“圆”。 洁：洁白，洁净。注意：这里“纨扇圆洁”的“洁”有三点水，和前面“女慕贞絜”的“絜”是两个不同的字。 炜（huī）：同“辉”。 【译文】绢扇圆圆的，洁白素雅；银色的蜡烛明亮辉煌。 | |
zhòu mián xī mèi | lán sǔn xiàng chuáng |
昼眠夕寐 | 蓝笋象床 |
【注释】蓝笋：竹床。蓝是古代用于染青之草，从中可以提取出青颜色，荀子《劝学篇》：“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译文】白天午休，晚上睡觉，有蓝草染色的竹席和象牙装饰的床榻。 | |
xián gē jiǔ yàn | jiē bēi jǔ shāng |
弦歌酒宴 | 接杯举觞 |
【注释】觞（shāng）：酒杯。 【译文】奏着乐，唱着歌，摆酒设宴；接连举杯，开怀畅饮。 | |
jiǎo shǒu dùn zú | yuè yù qiě kāng |
矫手顿足 | 悦豫且康 |
【注释】矫（jiǎo）：举。 顿：跺。 豫：欢喜，快乐。例：不豫之色。 【译文】情不自禁地举手跺脚，既快乐又安康。 | |
dí hòu sì xù | jì sì zhēng cháng |
嫡后嗣续 | 祭祀蒸尝 |
【注释】嫡（dí）：正妻。 后：这里指“後面”的“後”，而不是“皇后”的“后”。 嗣：子孙。 蒸尝：祭祀的名字。《礼记·王制》：“天子诸侯宗庙之祭，春曰礿（yuè），夏曰禘（dì），秋曰尝，冬曰烝。” 【译文】正妻之后有子孙延续，要做好祭祀。 | |
qǐ sǎng zài bài | sǒng jù kǒng huáng |
稽颡再拜 | 悚惧恐惶 |
【注释】稽颡（qǐ sǎng）：稽首。古代的一种礼节，跪下，拱手至地，头也至地。稽：叩头至地。颡：额，脑门儿。 【译文】（祭祀时要）跪着磕头，一拜再拜；要心存敬畏，诚惶诚恐。 | |
jiān dié jiǎn yào | gù dá shěn xiáng |
笺牒简要 | 顾答审详 |
【注释】笺（jiān）：书也。——《广雅》。指书信。 牒：简札。古代书写用的木片或竹片。 顾答：回答。顾：回。 【译文】书信要简明扼要，回答别人的问题要审慎周详。 | |
hái gòu xiǎng yù | zhí rè yuàn liáng |
骸垢想浴 | 执热愿凉 |
【注释】骸（hái）：身体。 【译文】身体脏了就想洗澡，拿着热东西就希望它快点变凉。 | |
lǘ luó dú tè | hài yuè chāo xiāng |
驴骡犊特 | 骇跃超骧 |
【注释】犊（dú）：小牛。 特：公牛。 骧（xiānɡ）：马抬起头快跑。 【译文】驴骡牛马，受到惊吓会狂蹦乱跳，东奔西跑。 | |
zhū zhǎn zéi dào | bǔ huò pàn wáng |
诛斩贼盗 | 捕获叛亡 |
【译文】诛斩盗贼，捕获叛乱分子和亡命之徒。 | |
bù shè liáo wán | jī qín ruǎn xiào |
布射辽丸 | 嵇琴阮啸 |
【注释】①布：吕布。典故：辕门射戟。《三国志》：术遣将纪灵等步骑三万以攻备，备求救于布。诸将谓布曰：“将军常欲杀刘备，今可假手于术。”布曰：“不然。术若破备，则北连太山，吾为在术围中，不得不救也。”便率步骑千余，驰往赴之。灵等闻布至，皆敛兵而止。布屯沛城外，遣人招备，并请灵等与共飨饮。布谓灵曰：“玄德，布弟也，为诸君所困，故来救之。布性不喜合斗，但喜解斗耳。”乃令军候植戟于营门，布弯弓顾曰：“诸君观布谢戟小支，中者当各解兵，不中可留决斗。”布即一发，正中戟支。灵等皆惊，言“将军天威也”。明日复欢会，然后各罢。 ②辽：即宜辽，人名。典故：宜辽弄丸。《淮南子·主术训》：“市南宜辽弄丸，而两家之难，无所关其辞。”春秋时楚之勇士，姓熊 ，居于市南，因号曰市南子 。 楚白公胜谋作乱，将杀令尹子西 。以宜僚勇士，可敌五百人，遂遣使屈之。 宜僚正上下弄丸，既不为利谄，又不为威惕，卒不从命。 白公不得宜僚，反事不成，遂使白公、子西两家之难解。 ③丸：即弄丸。古代的一种技艺，两手上下抛接好多个弹丸，不使落地。 ④嵇（jī）：嵇康，竹林七贤之一。善弹琴咏诗。 ⑤阮（ruǎn）：阮籍，三国时期魏国诗人，竹林七贤之一。阮籍嗜烈酒、善弹琴，喝酒弹琴往往复长啸，得意时忽忘形骸，甚至即刻睡去，可谓“我今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译文】吕布辕门射戟，阻止了袁术的大将纪灵进攻刘备；白公遣宜辽击杀子西， 宜辽只顾着玩弄弹丸，拒不从命，后来白公、子西两家纷难解除。嵇康善于弹琴，阮籍常常酒后弹琴长啸。 | |
tián bǐ lún zhǐ | jūn qiǎo rén diào |
恬笔伦纸 | 钧巧任钓 |
【注释】①恬（tián）：蒙恬。晋朝崔豹《古今注》说蒙恬开始用兔毫竹管做笔。 ②伦：蔡伦。《后汉书》记他开始创造性的用树皮，麻头，破布等来造纸。③钧：马钧。三国时人，巧思，曾作指南针和龙骨水车。 ④任（rén）钓：任公子钓鱼的典故。《庄子·外物》载：“任公子为大钩巨缁，五十牛以为饵，蹲乎会稽，投竿东海，期年不得鱼。已而大鱼食之，牵巨钩，陷没而下骛，扬而奋鳍，白波若山，海水震荡，声侔鬼神，惮赫千里。任公子得若鱼，离而腊之，自制河以东，苍梧以北，莫不厌若鱼者”。 【译文】蒙恬制造了毛笔，蔡伦发明了造纸，马钧巧思（发明了水车），任公子善于钓鱼。 | |
shì fēn lì sú | bìng jiē jiā miào |
释纷利俗 | 并皆佳妙 |
【译文】他们或者善于为人解决纠纷，或者（善于发明创造而）有利于社会，都很好很妙。 | |
máo shī shū zī | gōng pín yán xiào |
毛施淑姿 | 工颦妍笑 |
【注释】毛：毛嫱（qiáng）。 施：西施。 淑：善，美。工：善。 颦（pín）：皱眉。 妍（yán）：美丽。 【译文】毛嫱、西施都有着美丽的姿容，善于在一颦一笑中百媚尽生。 | |
nián shǐ měi cuī | xī huī lǎng yào |
年矢每催 | 羲晖朗曜 |
【注释】年矢（shǐ）：谓时光易逝，其速如流矢。矢：箭。 每：常常，经常。 羲：王羲之。注：外面的译文都译作“曦”，我并不认同。我所见到的所有书法版本中都写的是“羲”，而这篇千字文本来就是选取王羲之的一千个字整理成文，到这里，文章快结束了，赞颂一下王羲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我更尊重原作，并不认为在这里引申为“曦”更好。曜（yào）：日光、照耀。 【译文】时光易逝，常常催人渐老；王羲之的光辉永远朗照。 | |
xuán jī xuán wò | huì pò huán zhào |
璇玑悬斡 | 晦魄环照 |
【注释】璇玑：北斗星的第一星至第四星。泛指北斗星。斡（wò）：本义：勺把。旋转。晦魄：[词组] 月亮。 【译文】北斗星高悬在天空，自行运转；月亮环照着大地。 | |
zhǐ xīn xiū hù | yǒng suí jí shào |
指薪修祜 | 永绥吉劭 |
【注释】指薪：《庄子·养生主》：“指穷于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意思是用木柴烧火，木柴有穷尽的时候，而火往下传，却不会灭。指：同“脂”，古时用动物油脂作为蜡烛的燃料。 祜（hù）：福。 绥（suí）：平安，安抚。 劭（shào）：美好。 【译文】薪火相传，积德修福；永远平安、吉祥、美好。 | |
jǔ bù yǐn lǐng | fǔ yǎng láng miào |
矩步引领 | 俯仰廊庙 |
【注释】矩步：迈着方步。矩：方也。 引领：伸着脖子。引：伸。领：脖子。 廊庙：指朝廷。 【译文】（要心怀坦荡）昂首阔步地走；（要谨慎检点）一举一动都在朝廷的注视之下。 | |
shù dài jīn zhuāng | pái huái zhān tiào |
束带矜庄 | 徘徊瞻眺 |
【注释】束带：扎束腰带，这里有整饬衣服的意思。 矜（jīn）：庄重，拘谨。 瞻（zhān）：向远处或向高处看。 【译文】要时常整饬衣服，保持仪容端庄；举止从容，远瞩。 | |
gū lòu guǎ wén | yú méng děng qiào |
孤陋寡闻 | 愚蒙等诮 |
【注释】诮：讥讽，嘲笑。 【译文】如果孤陋寡闻，就会愚昧无知，让人嘲笑。 | |
wèi yǔ zhù zhě | yān zāi hū yě |
谓语助者 | 焉哉乎也 |
【译文】说到古书中的语助词嘛，那就是“焉”、“哉”、“乎”、“也”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