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梦大全:梦见房子倒塌是什么意思?灾难还是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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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一直以来都是人们感到神秘而着迷的领域。当我们梦见房子倒塌时,不禁让我们产生疑问:这象征着什么?是一种灾难的预兆,还是一种幸运的暗示?本文将从不同情景的角度解析房子倒塌在梦中的象征意义,带你一同探寻其中的深层见解。
一、毁灭与重建在梦中,我们可能身处一座房子倒塌的场景中,这时候房子的倒塌并不一定意味着灾难,而往往是一种象征,代表着生活中的重建和改变。就像现实中的建筑,房子也有其生命周期,而倒塌则意味着结束和新的开始。梦见房子倒塌,是潜意识中在告诉我们,我们需要放下旧有的束缚和困扰,以便重新建立更坚固、更美好的生活。
二、挑战与成长有时候,房子倒塌的梦境还可能是一种对我们内心挑战和成长的象征。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常常面临各种困难和压力,而房子倒塌则体现了这种挑战的象征。梦境中的房子倒塌提醒我们,尽管我们可能会面临困境和逆境,但我们有能力重新站起来、重建自己,并从中获得成长和力量。
三、释放与解脱梦见房子倒塌还可能意味着一种释放和解脱。房子在梦中的象征意义通常代表我们的内心世界和情感层面。当房子倒塌时,它可能象征着我们解放自己,摆脱束缚和限制,追求内心真正渴望的自由和满足。这种解脱可以是从痛苦、压力、负担中解脱出来,让我们能够以全新的状态面对生活的种种挑战。
四、幸运的机遇虽然房子倒塌通常被视为一种灾难,但在梦境中,它也可能预示着幸运的机遇。正如现实生活中,有时候我们需要摧毁旧有的结构和观念,才能为新的机遇和幸福的到来腾出空间。梦见房子倒塌,可能是潜意识在告诉我们,一些旧有的模式和局限正在被打破,为新的可能性和机遇的到来铺平道路。
五、平衡与稳定在某些情景下,房子倒塌的梦境还可能反映了我们生活中平衡和稳定的问题。房子在梦中代表我们的基础和根基,它的倒塌可能象征着我们内心深处对稳定和安全的渴望。这时候,我们可以反思自己的生活状态,找到平衡的方法,从而在现实中建立起更加稳固和安心的生活基础。
最后:梦见房子倒塌,不仅仅是一种梦境,更是潜意识对我们生活中的一种提示和启示。这种象征意义的解读,让我们在面对困难和挑战时更加深思熟虑,从而找到更积极乐观的态度。无论是房子倒塌所象征的毁灭与重建,还是挑战与成长,我们都能够从中获得深层的见解和正面的能量,以此继续迈向更好的未来。让我们保持开放的心态,愿我们的梦想建筑永不倒塌,与幸福的机遇相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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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妻子跌了一跤,河北农民用五年建了座桥
2008年桥建成时,媒体采访给赵振书夫妇拍下的照片。受访者供图
晏爱维和孙子站在石桥上。本报记者王京雪摄
石家庄赞皇县了丝坡村,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山村。在距离村子35公里的县城,有人说从没听过这地方,旁边的人提醒道“有个网红打卡地,有个桥”,她这才恍然大悟:“是那里啊!”
桥是村民赵振书造的。
赵振书今年60岁,本分、口拙,这辈子没跟妻子晏爱维发过几回愿,但却一口唾沫一根钉,说到做到。
头一回跟妻子发愿,是1985年前后,他俩刚成亲,家里穷得让晏爱维出门抬不起头,觉得“站在坑里,比谁都不如”,赵振书说:“慢慢来,以后咱会抬起头、挺起胸脯的。”
第二回,就是2001年。他俩从地里挑玉米棒子回家,为抄近路下河沟,晏爱维脚底打滑,跌了一跤,弄湿了鞋和衣服。赵振书说:“以后我给你建个桥吧。”
两年后,他正式动工,自己设计、自己凿石头,一口气干了五年,真在家门口建了座约24米长、6米高、4米宽的石桥,成了乡间一桩奇闻。村里人管这桥叫“大桥”,当地媒体说他是造桥的“愚公”。
桥建好到今天已经十多年了,前阵子,突然上了回热搜,引得网友纷纷赞叹,“神仙爱情,河北村民为妻建桥”“父母那一辈的爱情比现在更别致”……
问赵振书和晏爱维的看法,他俩怪不好意思地说这桥算不得“爱情”,不过是为的这个家。
一个念头:“以后我给你建个桥”
在晏爱维眼里,丈夫老实,不会讲好听话,“不好说,但手可巧哩,脾气好。”
在赵振书眼里,妻子能干,性子急,脾气赖,但“我能理解,人家脾气发得不是无缘无故,都是为的这个家,她真不容易”。
赵振书长到三岁,没了父亲,十几岁,母亲改嫁,家里一穷二白,兄弟也少。1981年他去内蒙古当兵,第二年,收到兄弟来信,给他说和晏爱维的亲事。
晏爱维是晏家七个孩子里的小闺女,父母想留她在村照应家里,有人上门说了赵振书。
都是同村人,见过面、说过话,知根知底。“咱心里愿意,人家不嫌我穷。要讲条件,我家就一个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旧房子,也没父母,我又不在家。”赵振书说。
晏爱维父亲跟赵振书在一个队里干过活,觉得他干活可以,跟女儿说,咱这地方的人,只要不懒,当下条件差点,以后差不了。
亲事就这么定了。1984年农历二月,赵振书回家结婚,亲朋好友来了挺多,家里没钱,买油买烟都是在门市部赊的账。
结完婚,赵振书回部队,晏爱维自己在家操持家务。过了大半年,腊月,赵振书退伍回乡,结婚赊的账也是这时候才给平上。
转过年,晏爱维生了儿子,过了几年,又生下个女儿,一个家就这样完满了起来。
晏爱维还记得当初家里的窘困。
刚成亲时,饭勺都没有,灶台上的锅敞着口,没盖子。推磨磨面,别家用瓮罐盛面粉,他们家使纸箱子。一家四口两亩地,种小麦和棒子,打了秋天吃秋天,打了夏天吃夏天,吃饱而已,要用点钱,得从牙齿上刮。
她还记得儿子读中学时,见别家孩子都吃冰棒,几分几毛一根,她硬塞给儿子两块钱,儿子不舍得花,一直夹在书里。后来,儿子读完初中就去打工,她感觉未尝不是因为想帮衬家里。
晏爱维性子要强,觉得自家条件在村里低到了“坑里”,她发过埋怨,但日子总要踏实过,“也不能这山望着那山高”。
那时候,去城里打工还需要门路。赵振书到县里小煤窑挖过两年煤,后来煤窑不让办了,他就回家继续种地,也在村里做做瓦工。
晏爱维每年春天去外地干两个月的果树嫁接,新疆去了6回,嫁接枣树,到湖北、山东是嫁接核桃树。她手快,论棵算钱,她不当第一就当第二,就是每次打工回来,1米65左右的个子,体重只剩80来斤,人也晒得干黑。
赵振书家门口,正对着条20多米宽的河沟,没雨时河道里水不多。
村子在河沟西面,但包括他们家在内,村里不少田地都在河沟东面。下地干活,要么绕路,要么翻河沟,他家住在村子最边上,绕路绕得最远。
2001年秋天的傍晚,夫妻俩从地里挑棒子回家,晏爱维走在前面,踩石头过河时,一个打滑,跌倒在地。
走在后面的赵振书赶紧扶起妻子,也不知怎么就脱口说了句:“以后我给你建个桥吧,就不用爬河沟了。”
“他在我背后说的,我没看见什么表情,心想是开了个玩笑。”晏爱维笑着回忆。
这一年,她42岁,赵振书40岁。
一座石桥:“要不怎么叫夫妻桥呢?”
“是句玩笑,也是句承诺,这之后才开始考虑修桥。”赵振书说。
打说了那话,他走到河边,就上下打量,估摸造桥的事,“下定决心可不简单,工程太大了”。
赵振书跑去看村里过去修的小石桥,琢磨原理,又趁农闲把家后面山坡上的几块巨石凿碎了备料。
他跟晏爱维商量,“建了桥,第一咱好走。第二,这不是当代的事,这叫长远利益,咱子孙后代都在这,子子孙孙都好走。咱也年轻,咱要弄不起来,孩子更弄不了,他们不会弄石头。”
“为了后代是良心话,小鸟还知道护仔呢。”晏爱维说,她心里也喜欢家门前有座桥,赞同丈夫铆劲儿干一把。
2003年农历三月十九,距离说要造桥已经过去快两年,只有砌墙、盖瓦经验,没造过桥也没学过手艺的赵振书做好准备,正式动手。
“那会儿心里可高兴了,弄什么都是动了手就离弄好近了不是?”晏爱维说。
这桥怎么个造法?先用十天半个月挖河道,清淤泥,再把河沟两岸的两块巨石凿平,当地基,地基上垒出两座桥墩,桥墩中间搭建拱形木架,往木架上砌满石头,之后,掰开每条石头缝隙,往里加塞小石块,等所有石头紧紧挤到一起,再撤掉木架,就大致完工。
每一步都难,特别是备料。赵振书买了几根六棱钢,截成20来公分的小段,淬火打尖,做成钢钎。他用大锤和钢钎把十几吨重的山石一块块凿碎,再用木板车把石料拉到河沟边上。
“一个人干不了这活。”赵振书说。
晏爱维每天早起烧炉子生火,好给他锻打磨钝的钢钎。赵振书往木板车上搬石头,晏爱维就帮他压车把,然后一人拉,一人推。
他俩过去种地,各干各的,没有话说。造桥这几年,却天天讲不少话。下了工,还一起去贴着垒起的石墙,量高度到自己身高的哪里。
除开雨雪天和农忙,春夏秋冬,从早到晚,赵振书几乎每天都在造桥。过年时,初一吃顿饺子休息休息,初二就又开工。他有阵子白天凿石头,夜里做梦,还在凿石头。
哪天能干完呢?赵振书有时边干边仰头看着这个“大工程”犯愁。偶尔,他会坐到路边抽闷烟。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用晏爱维的话,“跟咱和面一样,你手都伸里头了,拽出来不白扔了工夫?累得慌了,咱休息两天,接着还弄”。
被议论是难免的,没人看好他俩能造起那么大个桥。“人家坐树荫里,看笑话一样看俺干活。”别人问晏爱维,你那大石头能弄成?晏爱维回了句“俺家石头就跟棉花瓜子一样”。
“别人这样,反而激发你非得做出样子。”赵振书说,他越发想造好这座桥,上瘾了似的,觉着“家这边必须有个桥,这辈子建不起来不会罢休”。
受伤也是难免的事。有一回,晏爱维在院子里做饭,突然听不见外面干活的声响,出门一看,赵振书靠坐在家门前老核桃树下,脸色发白,用衣服捂着手。他一块指甲被石头砸掉,流了不少血。晏爱维给他包好手,没过两天动身去新疆接树,等她回家,赵振书早又开工了。
还有一回,她看着丈夫在半空垒石头,一个趔趄,差点摔下来。“人脸色一下就往下瓜搭,走下来,坐在地上,说咱不弄了、不弄了。我心里也扑腾扑腾的,说先歇歇劲儿。”这次,赵振书真歇了两天,然后继续开工。
1800多天过去,2008年秋末,赵振书终于垒完了石头。他揣着心撤掉木架子,看见石桥牢牢矗立,仰头看看,又上桥看看,觉着“真够神奇的”。
晏爱维在家门口看着他在桥上走来走去,举着个拳头,用不大的音量念叨:“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五年里,赵振书造桥用完了6根两米长的六棱钢,他凿了几万块石头,采石的地方被凿出一亩多的空地。
夫妻俩很自豪,不靠别人,他们单靠自己的双手给自家造了桥,实现了愿望。“桥建成了,当时的困难就像都忘了。”晏爱维说。
石桥修好后,不止方便了赵家。以前,村里去田地的路窄得只能过一辆农用车,农忙时容易堵车,有了石桥,大家就有了错车的地方。
县里听闻这事,来给这座便民桥做测量和评估,又装了护栏。村里把赵振书家旁的胡同定名“石桥胡同”,不知道是谁给桥起了名叫“夫妻桥”,又是谁在地图导航软件里,把这里标注为“了丝坡爱情桥”。
今年,石桥被媒体报道后,晏爱维跟丈夫开玩笑,“人家都说桥是你给俺修的,俺也出力了呀,有份功劳呢”。
赵振书说:“要不怎么叫夫妻桥呢?”
一户人家:像造桥一样建造生活
石桥在夏天最热闹。桥跨在河道上,通风凉爽,从地里干活回来的人们,有的会坐在桥上歇息。吃晚饭时,晏爱维有时会把饭桌摆上桥,一家人吃完了,还在桥上玩耍。
“月亮好的时候,你到桥上心情也可高兴呢,那是很漂亮的,好天里月亮正明,你在桥上走,身后有点人影,看着也都可好呢。”晏爱维说。
桥修好后,赵振书去石家庄一带的工地打工。晏爱维在家进进出出,每天在桥上走过好些遭。
他们在这桥上迎来许多好日子。桥修好两年,女儿考上大学。接着,儿子娶了全家都中意的媳妇,成亲时,乐队就站在桥上吹打洋鼓洋号。接着,家里相继添了孙女、外孙和小孙子,晏爱维开始帮忙带孩子,不再出去嫁接树。
生活也像造桥一样,一块石头又一块石头,一天又一天地建造起来了。
晏爱维感觉这两年的日子,就像新婚时丈夫说的那样,越过越好,他们出门可以抬起头、挺起胸脯了,“不是噌一下变好的,但没走什么弯路,就这么慢慢、慢慢地爬了上来”。
赵振书说这靠的是两个人的努力,“离了干不行”。
除了打工,他们将近20年前还承包了块荒山,开垦出来,栽了核桃和板栗。头10年,果树没多少收入,现在进入盛果期,核桃行情好时,一年能给家里增收一两万块钱。“不可能马上有收入,早点栽,它慢慢长,以后就是可持续发展的绿色银行。”赵振书说。
晏爱维现在在家带3岁多的小孙子,不能出去打工,就在门口种上菜,养上鸡。每天早上一起来,烧火做饭,浇菜养鸡。
62岁了,她整天还不断琢磨怎么能多做点事。
核桃现在不景气,板栗还行,能不能找个老板来包板栗?周边几个村一年能产出十几吨。
或者能不能接个服装加工类的活计?村里像她这样有老有小出不了村的妇女有十几、二十个,都有缝纫机,有的连敲核桃仁,给个三块五块的活都愿干,组织起来不比打麻将强?
她还想过做快递点,村里能接货不能发货,寄快递要走十来里地去别的村子。最近,她想得比较多的是养猪。
“你说打麻将,耍两把可以,要整天那样,咱打心眼儿里还是想找事干,不然时光白白浪费了。他爷爷60岁了,也不能光在外边打工,以后人家不用了,也要回家。现在年轻人压力也可大,车子、房子、孩子。”
和丈夫风里雨里走过快40年,晏爱维说,过日子要记得“家里不是说理的地方,是共同担当的地方。争谁对谁不对有什么意思?但原先我可不这么想”。
赵振书前些年当小工,一个月只挣百十块钱,近几年跟着人学,干上了木工,赚得多了些。“我是想退休了,孩子们也劝我别干了。”他今年没出正月就出来干活,一直还没回过家。
他想回家,守着他的桥,他的果树,他的妻子。
“我就是喜欢农村。”儿子在太原打工,去年贷款买了房,女儿在石家庄,但赵振书觉得哪个城市都不如家里。“都不如农村安静,车太多,走路不方便,人还不串门。”
他很早就想好,等老了就要在村里栽点树,种点地,养俩鸡,养个猪。
“我总感觉儿子老了也会在村里养老,那时候孙子他们会回家过年,永远是这种形式,这个家就像个老根据地。”赵振书说。
他一手筑起的石桥也会是个老根据地,几百年地立在家门前。“应该能用得很长远,赵州桥到现在多少年了?”他笑着问。
造桥时,他就想起过这座传说里有神仙走过的桥,希望自家的桥也能那样长久。
今年,他为妻造桥的故事传出去后,时而有人来村里看桥,看完了打卡拍照拍视频。工友们看见他也调侃“这就是修桥的老赵”。
对于一些文章里称他们夫妻是“神仙爱情”,赵振书觉着“说得太神话了,其实就是家里需要有个桥”。晏爱维也说,“我能走多少年啊,还不是为的子孙后代?”
但是,为了家,为了子孙,为了妻子,不都是种“爱情”吗?
来源:新华每日电讯
生死和你在一起——九位开国将军归葬塔山记
塔山没有塔也没有山,是一片平地,稍微有点丘陵。73年前,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面对军队的飞机、大炮、军舰和机械化部队,解放军战士靠顽强的意志堵住了敌人一次次进攻,塔山前的饮马河几乎成了一条血河。
塔山阻击战的故事广为流传,后面发生的故事同样令人动容。
“我的位置就在同志们身边,是死是活我们在一起!”1948年,时任东北野战军4纵12师师长江燮元在塔山阻击战打响前,在全师官兵面前标出自己的指挥位置。
“我死后,就把骨灰撒往塔山,与战士们做个伴吧。”40年后,曾任东北野战军4纵司令员的吴克华中将的骨灰埋在了当年塔山指挥所的一棵树下。
从1988年到2014年,包括吴克华、江燮元在内,九位参与塔山阻击战的共和国开国将军不约而同将骨灰埋葬在塔山——昔日的战场遗址上,和他们紧密相伴的是747位在塔山阻击战中牺牲的烈士。
73年过去,生死与共的誓言从未被岁月冲淡,它早已融进了塔山的泥土,滋养着塔山的青松翠柏。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747位烈士合葬墓和英名碑,以及曾经指挥过塔山阻击战的八位将军墓的航拍照片。(图为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提供)
走进塔山烈士陵园,聆听将士心跳
“我不要伤亡情况!我只要塔山!”这是热播电视剧《大决战》中的一句经典台词,展现的正是震惊中外的塔山阻击战。
六天六夜,东北野战军第二兵团以5000余人的伤亡代价,共毙伤俘获军9000余人。这场战役,被称为辽沈战役中最为惨烈的一场,后被美国西点军校收录为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
7月10日,记者走进位于辽宁省葫芦岛市连山区的塔山阻击战烈士陵园。
塔山阻击战纪念馆馆长李红升告诉记者,塔山其实只是一个有着百多户人家的塔山堡村的简称。它位于葫芦岛与锦州之间辽西走廊的咽喉要道之上,东临渤海,西接虹螺山,山海之间是一条宽约10公里的狭长地带。这里就是当年军“东进兵团”驰援锦州的必经之地。
1948年10月10日至10月15日,东北野战军用六昼夜鏖战阻止了“东进兵团”对锦增援,保障了东北野战军主力攻克锦州与辽西会战的胜利,一举扭转了东北战局。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塔山阻击战军人骨灰安葬园,许多曾参加过塔山阻击战的战士在逝世后回到这里长眠。(记者杨钰晨 摄)
塔山阻击战烈士陵园由纪念馆、纪念碑、烈士墓园及塔山阻击战军人骨灰安葬园组成,是在塔山阻击战战场原址上逐步修建的,园区总占地面积0.74平方公里。
顺着坡路走向陵园中心,12.5米高的纪念碑赫然矗立在眼前。纪念碑是1963年建成的,全部由白色花岗岩砌成,塔身为正方石柱形,纪念碑上“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永垂不朽”的题字简洁而庄重。碑下摆放的花圈,是当天前来祭奠的辽宁省军区代表敬献的。李红升说,纪念碑下几乎每天都有新的花圈,特别是近几年,社会各界前来祭奠的人非常多。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纪念碑,高12.5米,碑上题词“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永垂不朽”。(记者杨钰晨 摄)
绕到纪念碑后侧,顺路前行进入烈士墓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747名烈士合葬墓前的大理石石碑,正面铭刻着塔山阻击战亲历者,时任中央军委副主席上将的题词:“塔山英烈万世流芳——一九九八年清明”,后面刻满了747名烈士的名字。
在烈士墓碑前方,八位参与塔山阻击战的开国将军墓碑映入眼帘,他们分别是:东北野战军4纵司令员吴克华、政委莫文骅、副司令员胡奇才、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欧阳文、参谋长李福泽、4纵队12师师长江燮元、塔山英雄团团长焦玉山、塔山英雄团政委江民风。记者看到,在将军墓前分别整齐摆放着八捧鲜花,这是胡奇才的小儿子胡东宁7月9日特意从外地赶来为父亲和叔叔伯伯们献上的。“老人家和夫人一起来的,很低调,让我帮忙把花篮做得漂亮些,说这是给爸爸和他的战友们的。”工作人员杜爽告诉记者。“亲爱的父亲永垂不朽”——在献给父亲的挽联上,简单的话语流露出子女对父亲的深情怀念。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胡奇才、江燮元、莫文骅、欧阳文将军墓。(记者杨钰晨 摄)
今年80岁的孟凡贺在1992年到2002年担任纪念馆馆长,他告诉记者,当时烈士陵园“有园无陵”,烈士后人、游客来了陵园却无处祭奠,英烈们大都被当地百姓分别安葬在塔山附近的高桥、老官卜、沙河营等乡镇。1997年,葫芦岛市决定在纪念碑周边建一个陵园,把散落在各地的烈士合葬在一起。孟凡贺便开始了艰苦的“寻墓”之路。“正赶上夏天,我和同事骑着摩托,顶着大太阳,跑遍了散落在当年战场附近的多处战士墓,我们和当地村民仔细核实墓主信息,生怕落下一个烈士。”
1998年,当地民政部门开始着手把分散的烈士遗骨迁出合葬。“起墓时,村民们拿着锹、镐、毛刷,亲手为烈士们搬家,取出的遗骨都小心地用红布包好。”让孟凡贺最难忘的是很多烈士的遗骨都装在了当初老百姓家里的大木柜里,那个年代木柜是老百姓家里的重要资产。“当初甚至还有老人把自己的棺材拿给烈士用。”孟凡贺说起当时的场景,流出了泪水。
1998年3月24日,葫芦岛市举行烈士遗骨安放仪式。当年的《葫芦岛日报》对此进行了报道:“10时8分,高高的塔山阻击战纪念碑前,早已等候在那里的120名武警官兵庄严地在通道两侧列队……承载着烈士遗骨的灵车驶入陵园,前来瞻仰的群众纷纷驻足肃立,以他们朴素的礼节迎接着曾为这块土地流血牺牲的烈士们。”
烈士陵园的东侧是新建的塔山阻击战军人骨灰安葬园,李红升介绍说,越来越多的塔山阻击战将士要求死后葬在塔山。经上级部门批准,专门建设了塔山阻击战军人骨灰安葬园,以满足曾经在这里战斗过的将士们的心愿。目前已经安葬在这里的有曾经杀敌在前的普通战士;有曾在塔山阻击战并肩战斗的军中伉俪……如今,他们长眠于此,一旁便是他们曾经的老战友。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747位烈士合葬墓和英名碑,以及曾经指挥过塔山阻击战的八位将军墓。八位将军是吴克华、莫文骅、胡奇才、欧阳文、李福泽、江燮元、焦玉山、江民风。墓碑正面为将军姓名、照片,背面为将军生平。(记者杨钰晨 摄)
塔山,他们是塔,他们是山
纪念塔的正南方建有塔山阻击战纪念馆。2013年开放的纪念馆是一座“碉堡”式建筑,坐落在当年“塔山英雄团”指挥部旧址——58高地。纪念馆展陈面积2000平方米,“迎接决战”“鏖战塔山”“策应决战”“人民支援”“彪炳千秋”五个部分诉说着这场非常战役,随着讲解员徐丹动情的讲解,记者的思绪也飞入了那个战火纷飞的时刻。
1948年10月13日,是塔山阻击战最为惨烈的一天。战斗英雄程远茂指挥的28团1营2连1排,在连续击退敌人约4个营兵力的8次冲锋后,只剩下7人。最后用石头、枪托、刺刀与敌搏斗,一直到支援部队赶到将敌击退。在展柜中记者看到一颗普通的小子弹,“这是程远茂留给自己的‘光荣弹’,最危险的时候,他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徐丹介绍说。
电话兵王振英手被炸伤无法将电话线接上,索性将两个线头用牙死死咬住,用自己的身体做导体,即使被电到麻木发抖,他仍旧坚持,保证了前沿阵地与指挥所的通信畅通。战士刘殿哲带伤参战,不幸被炮弹炸昏,他用最后的力气朝战友们高喊:“坚决守住阵地……给我报仇!”班长安天佑在敌群中抡起手中的爆破筒打倒几个敌人后,腹部肠子流出,倒在地上毅然拉响爆破筒与敌人同归于尽。
将士们用鲜血守住了塔山的阵地,用生命垒起了真正的塔山。在塔山阻击战中,广大指战员英勇无畏,员带头杀敌,涌现出了一大批英雄团队,“塔山英雄团”“白台山英雄团”“守备英雄团”……
1949年3月25日,北京西苑机场,主席检阅部队,车子从“塔山英雄团”旗帜下通过时,特意在旗帜前敬礼,表达了对这支英雄部队的敬佩之意。2019年,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阅兵式上,光荣的“塔山英雄团”旗帜又一次飘扬在广场上,接受祖国和人民的检阅。
图为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航拍。(图片由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提供)
对于已经在纪念馆工作了整整20个年头的徐丹来说,这些故事虽然已经讲了无数遍,可每讲一次,仍会让她心潮澎湃。亲历塔山阻击战的军旅作家高玉宝到纪念馆参观时,徐丹看见这位钢铁汉子趴在烈士墓前痛哭。“我记得当时高玉宝说,‘很多战友明明前一天还在一起吃饭,可第二天就牺牲了’。”徐丹回忆道,“这些年真正接触了那些亲历者后,我真切地感受到他们对于战友的怀念和深情。”
在工作中了解到的战斗故事,体会到的塔山精神,也在塑造着徐丹自己。先骑车20分钟,再坐1小时公交车,家住葫芦岛市区的徐丹每天的通勤需要将近3小时。而作为经验丰富的金牌讲解员,她几乎没有节假日。这种高强度的工作,徐丹坚持了20年。游客在听完她的讲解后能有触动,是她觉得很值得的事。“刚才在你们来之前,有一个大概50岁的中年男子,听完之后专门过来感谢我,说了解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特别感动。”
“我们其实是守墓人。”在塔山,李红升和他的“战友”们共同守护着英烈,维护着珍贵的红色资源。
73年前,解放军将士撑起了塔和山;今天,守墓人们也守住了塔和山。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吴克华、李福泽、焦玉山、江民风将军墓。(记者杨钰晨 摄)
回塔山,和牺牲的战友在一起
回塔山!1987年2月,中顾委委员、原广州军区司令员、解放军炮兵司令员吴克华弥留之际留下遗言:“我永远忘不掉塔山阻击战牺牲的战友,忘不掉塔山用鲜血染红的每一寸土地,塔山阻击战是那样的辉煌、那样的残酷,我是幸存者,死后我一定要回塔山和牺牲的战友在一起。”
当年接到“只要塔山”的军令后,时任东北野战军4纵司令员的吴克华咬着牙保证,“我4纵一定钉死在塔山。寸步不失,死守阵地。敌人打到团部,团部就是第一线。敌人打到师部,师部就是第一线。敌人打到我纵队,我纵队部就是第一线!哪怕只要一个人、一口气,我4纵也要坚决完成党交给我们的任务!”吴克华忘不了那片血染的土地,忘不了埋在这片土地上战友。
1988年8月1日,吴克华逝世一年后,夫人张铭和子女一同将他的骨灰送回塔山。吴克华的二女儿吴彤生告诉记者:“父亲戎马一生,塔山阻击战是他经历的最残酷的战斗,也是最辉煌的战斗,许多战士都牺牲在那里,那是他魂牵梦萦的地方。”吴克华是第一个志愿将骨灰葬在塔山的将军,“父亲要求一切从简,那时的塔山烈士陵园还没有真正的‘陵’,就把骨灰埋在塔山纪念碑后面的一棵树下,没有墓,也没有碑。”
7月10日,记者来到塔山阻击战革命烈士陵园。图为塔山阻击战军人骨灰安葬园,许多曾参加过塔山阻击战的战士在逝世后回到这里长眠。(记者杨钰晨 摄)
回塔山!时任纵队副司令员的胡奇才与战士们同在前线,他永远忘不了那些甘洒热血、誓死坚守的战友们。新中国成立后,胡奇才数次回到塔山祭奠战友。站在陵园向远处望去,郁郁葱葱的树木覆盖着满是伤痕的昔日战场。胡奇才的儿子胡鲁克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塔山是父亲生命的寄托,他常说‘我是塔山的幸存者,做梦都梦到这个地方,死后一定要回塔山,这样我的灵魂才安稳’。”
1997年去世的胡奇才,20岁出头就担任红四军十一师政委;新开岭战役中指挥歼敌8000多人;塔山阻击战中,他被上级点名到前线指挥作战……班排连营团旅师军,胡奇才一级一级、扎扎实实地用战功成长为令敌人胆战的高级将领。
记者在葫芦岛市政府1998年3月的一份文件中查阅到:“吴克华、胡奇才、江燮元、焦玉山四位将军逝世后,已先后将部分骨灰埋在塔山烈士陵园碑前的树下,骨灰盒在展馆内,李福泽将军的骨灰盒也预定送来塔山安葬。为实现将军家属的愿望,决定在新建的陵墓园内将五位将军统一安葬,并分别竖碑纪念。”
1998年11月2日,当年“塔山英雄团”前沿指挥所旧址,五位开国将军的葬礼在这里隆重举行。
2000年,曾任东北野战军4纵政委、解放军装甲兵政委的莫文骅将军逝世;3年后,曾任东北野战军4纵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解放军报第一任总编辑、第四机械工业部副部长的欧阳文将军逝世。两位老友于2003年7月1日一同归葬塔山。同样在2003年去世的曾任东北野战军4纵12师34团政委江民风在2005年的清明节,也归葬塔山与战友相伴。
除了纪念碑后安葬的八位将军外,在2014年,又有一位将军的骨灰安葬在塔山。他是曾任东北野战军4纵12师参谋长、原湖南省军区副司令员李宏茂。而同样参加了塔山阻击战,曾任东北野战军4纵军医的李宏茂夫人马敦香,也与丈夫一同长眠于塔山阻击战军人骨灰安葬园中。
1948年的塔山,见证了将士们抱着“人在阵地在”的决心,并肩用鲜活的生命换来新中国的曙光。
1988年到2014年的塔山,迎回了九位将军和数百名战士,他们共同凝望这片早已光芒万丈的土地。(记者 于力 杨钰晨)
来源:新华每日电讯